第2380章 慈母多敗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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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元朗停止手裏動作,狐疑的望著白晴,似乎想從妻子眼神中發現端倪。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兒。”白晴隨意說:“鄭立和同學鬧了點小矛盾,發生肢體衝突,打了人家幾下。”
    “可對方家長不懂事理,抓著不放,非讓鄭立賠禮道歉方可罷休。”
    “鄭立都快十八歲了,正處叛逆期。別說道歉了,就是現在,他都不認為自己有錯。海欣拿他沒辦法,已經多次和對方家長協商溝通,希望賠償了事。”
    “隻是孩子家長油鹽不進,表示他們不缺錢,就缺一句道歉的話。”
    “不過你放心,我聯係過學校了,他們會出麵做家長工作,估計過節之後,這件事就能得到妥善解決。”
    厲元朗聽後,眉頭微微皺起。
    鄭立從小就頑劣,不聽話。
    初中時候,經常惹禍、捅簍子。
    為這事,鄭海欣沒少四處滅火。
    鄭立中考不理想,沒考上重點高中,鄭海欣隻好把他送到私立的普強高中就讀。
    這不,剛去沒多久,就因為瑣事和同學動手,把人家打了。
    厲元朗從白晴輕描淡寫的語氣中,大約猜到事情絕非妻子說的那麽簡單。
    雖然他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可自己的孩子他是知道的。
    厲元朗沒說什麽,反正下午他們就要來家裏。
    到時候問清楚,尤其鄭海欣。
    他了解鄭海欣,對待鄭立,鄭海欣視如己出。
    畢竟從小撫養長大,感情最為深厚。
    或許沒生孩子的緣故,鄭海欣特別寵溺鄭立。
    在她眼裏,隻有別人的錯,兒子永遠是對的。
    厲元朗曾經領教過,所以他覺得,鄭立能有今天的囂張跋扈,鄭海欣負有很大責任。
    當然,這些話,厲元朗隻能藏在心裏,對誰都不能說,包括白晴。
    把鄭立交給鄭海欣撫養,是厲元朗的個人決定。
    而且,他對鄭海欣還有最大愧疚。
    鄭海欣一直沒嫁人,和他有著很大關係。
    要是當初不把鄭立托付給她,或許如今的鄭海欣,會有自己的家庭,有深愛她的丈夫,有愛她的兒女。
    然而,一切都隻是幻想,是不複存在的願望罷了。
    吃過午飯,厲元朗處理點公務,睡了一覺。
    醒來後走到窗前,向樓下望去。
    恰巧看到鄭海欣帶著鄭立到來。
    別說,鄭立已有大小夥子樣子。
    瘦高個兒,眉眼間繼承厲元朗和水婷月的影子。
    總體而言,越來越有美男子的雛形了。
    鄭海欣沒有太大變化,雖說四十七歲,已是中年,但身材保持不錯,或許和她沒有生過孩子有關。
    眼見他們到來,厲元朗本打算下樓。
    忽然發現,白晴竟然將鄭海欣拉到一邊,兩個人竊竊私語,還煞有介事的往厲元朗所在房間指了指。
    厲元朗連忙往後退了退,以免被兩個女人發現。
    僅僅這麽一個動作,厲元朗感覺,準有事情背著他。
    正所謂好事不背人,背人沒好事。
    想到此,厲元朗腦海中迅速思索起來。
    不大一會兒,響起一陣敲門聲。
    厲元朗坐在沙發上,回了一聲:“進來。”
    白晴推門而入,笑眯眯說:“你醒了,怎麽沒多睡一會兒。”
    厲元朗將手裏的茶杯放在茶幾上,神情嚴肅的說:“你讓鄭海欣和鄭立,到書房等我,我有話問他們。”
    “老公……”
    白晴本想說什麽,卻被厲元朗抬手阻止,“就按我說的做。”
    五分鍾後,鄭海欣領著兒子鄭立,坐在厲元朗對麵。
    由於剛才從高處觀看,沒看清楚。
    厲元朗赫然發覺,鄭海欣也老了。
    眼角有魚尾紋,耳鬢也有了幾根白發。
    歲月不饒人,誰也逃脫不掉歲月的侵蝕。
    心中感慨逐漸消失,厲元朗正色的質問鄭立,“說說吧,你為什麽打你同學?”
    “爸,不是我的錯,全怪魯小年,是他先罵的我……”
    厲元朗麵色一凜,“他為什麽罵你。總得有原因吧。”
    不等鄭立回答,鄭海欣馬上回擊道:“厲元朗,你有多久沒見鄭立了,孩子日夜思念你,可你一見麵,就提這種讓人不愉快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孩子的感受!”
    鄭海欣情緒略顯激動,眼眶微微泛紅,她心疼兒子受到這樣的質問。
    厲元朗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下來,“海欣,我不是在責怪鄭立,我隻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孩子犯了錯,我們不能一味地偏袒,而是要引導他認識錯誤,改正錯誤。”
    鄭立見父母因為自己起了爭執,心裏有些害怕,他小聲說道:“魯小年是因為嫉妒我和陳菲菲關係要好,辱罵陳菲菲,把陳菲菲氣哭了,我一時沒忍住,就動手打了他。”
    “可我沒想打壞他,就踹了他幾腳,打了幾拳,他住院,就是想要訛人。”
    原來如此。
    怪不得白晴吞吞吐吐,原來真相是這樣。
    鄭海欣見狀,也附和說:“鄭立說的沒錯,魯家嘴上讓鄭立道歉,實際就想獅子大張口,好好敲我們一筆錢。”
    “元朗,十萬幾十萬的,我拿得出。可你是南州省委書記,總不能任由一個商人敲詐吧。”
    “我已經讓白晴姐聯係楚中市委領導,請他們出麵擺平。我還不信了,朗朗乾坤,豈能讓他們魯家得逞!”
    厲元朗眉頭緊鎖,對鄭立擺了擺手,示意他先出去,並告訴他,“把你白阿姨叫進來。”
    等白晴進屋,厲元朗背著手,在地毯上來回走著。
    弄得白晴和鄭海欣麵麵相覷,感覺厲元朗似乎有一團烈火,就要迸發出來。
    果不其然,厲元朗站定後,先看了看白晴,又瞅了瞅鄭海欣,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們兩個說說,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坐在椅子上,他還補充一句,“我要聽真話,知道真實原因。”
    白晴了解丈夫,這是厲元朗壓著火氣的表現。
    如果不說實話,恐怕難以應付過去。
    白晴頓了頓,如實講起。
    陳菲菲長相漂亮,是校花,追求她的男生一大把。
    鄭立就是其中之一。
    他正處在青春期,喜歡女孩子是本能反應。
    但鄭立自持父親是當官的,比別人高人一等,在追求陳菲菲的過程中,行為舉止難免有些張狂和肆意。
    他時常在同學們麵前炫耀自己父親的身份,仿佛這就能讓他在追求陳菲菲的道路上占據優勢。
    魯小年看不慣鄭立這種囂張的樣子,又因為和陳菲菲關係也還不錯,便在言語上對鄭立進行譏諷,還說了些關於鄭立父親的不實之詞,這才徹底激怒了鄭立,導致雙方發生肢體衝突。
    鄭立仗著家裏條件好,結交了幾個同學當哥們。
    當時毆打魯小年,是他的小哥們把魯小年堵在廁所裏。
    七八個人一起動手,將魯小年打得頭破血流,腦袋上縫了八針。
    魯小年家境還算不錯,他爸爸魯斌開了一家公司,規模中等,不差錢。
    本來氣憤至極,可當聽說鄭立父親擔任南州省委書記之後,本著民不與官鬥的想法,隻提出兩個要求。
    一個是,賠付魯小年的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共計兩萬元。
    另一個,就是讓鄭立當麵致歉,保證今後不再有類似事情發生。
    這些要求並不過分。
    隻是,鄭海欣認為,魯家這麽做,是看她有錢,想借此敲詐。
    並激動說道:“元朗,你可是省委書記,你的兒子因為一點小事就服軟,這事傳出去,對你影響多不好,別人還以為你厲元朗的兒子膽小怕事呢。”
    “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錢我們可以給,但道歉,絕不可能,鄭立又沒做錯什麽,是那個魯小年先挑事的。”
    厲元朗聽後,臉色愈發凝重,攥緊拳頭,使勁砸在桌子上。
    發出清脆聲音,把白晴、鄭海欣全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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