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上清：“親家母，這嬸子願意什麽時候過來，就過來，那是稀罕我家馮璐，給我家馮璐臉麵呢。”
    向東媽：“老太太歲數大了，哪裏都不願意呆，都覺得不如家裏。”
    跟著：“親家母這段時間辛苦了，我們家向東那是有福氣的，有人疼。大半夜的起來給孩子做飯，換成我，都沒有這個精力。親家母呀，家裏老太太嘴碎，歲數大了。”
    一句話那是啥都有了，人家心裏有數。那是真的沒有當著親家的麵，說婆婆的不是。
    馮上清不提郭家的老太太，詢問向東媽：“親家母，你要不要也順手按上暖氣。”
    向東媽：“我倒是聽說，廠子裏麵要給咱們這邊集中取暖呢，也就這兩年的事情。我還是再等等。”
    馮上清的消息比郭家不慢，不然家裏早折騰這玩意了，誰知道姑爺性子急，人家說按就按。
    算了這鍋他得背：“我這也是心急了，應該等等的。”
    向東媽知道兒媳婦稀罕幹淨，馮家按暖氣，那也是為了自己兒媳婦：“等什麽，按上以後還方便呢，不過一個爐子的事情，我們不按這個，主要還是家裏人多，挪來挪去的不方便。”
    馮上清心裏就有數了，姑爺沒有安排郭家那邊按暖氣。
    等馮璐回來的時候，屋子裏麵的鐵皮爐子已經拆出去了。家裏幹幹淨淨的，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裏屋兩組暖氣片，外屋兩組暖氣片，家裏那是清爽又利落，馮璐那是真高興這個，錄音機都打開了。拉著陸雙雙高興的跳舞。沒有了爐子，屋子寬敞多了。
    馮上清看著閨女高興，就後悔，早知道，他自己按了，便宜讓姑爺撿了：“你就這麽稀罕。”
    馮璐自然是喜歡的，要知道，屋裏升爐子，再怎麽幹淨，鼻子裏麵也有煤灰：“主要是屋子幹淨了。”
    馮上清瞧著閨女收拾屋子，淺色的衣服都敢拿出來穿了：“確實幹淨了。”
    看看閨女沒吭聲，姑爺怕是更稀罕，這以後兩口子關上門，他們都不用過來幫著填爐子了。
    馮上清：“早知道，年前就按上了，這眼看著就暖和了，不用取暖了。”
    馮璐：“都是鐵嘎達，又不會壞，來年咱們早早就取暖。爸，這玩意不算是糟踐錢。”生活質量提高了。
    陸雙雙：“你個不會過日子的，那不花錢呀。”
    馮璐就笑，馮上清：“同姑爺說，煤不用他買。主要是我有門道，能弄來好煤。”
    不這麽說，怕姑爺瞎折騰。對小兩口的消費本事，馮上清同陸雙雙心裏有數了。閨女敢折騰，姑爺就敢支持。
    馮璐那邊美滋滋的：“懂。”
    等郭向東回來的時候，屋子花瓶裏麵，都弄了一把假花擺上了。可見這事辦得好，辦到媳婦心坎上了。
    郭向東心說，但凡春暖花開了，我也得給媳婦換上一把真花：“這可真是夠有情調的。”
    馮璐：“主要是屋子幹淨，沒有煤灰。你瞧瞧，是不是鼻子耳朵，頭發都幹淨了。這事辦的太得我心了。”
    那倒是屋裏生爐子，怎麽幹淨也有爐灰的。
    郭向東：“你這已經夠幹淨了，我從來就沒看到過你手上沾爐灰。”
    馮璐翻白眼，看不見的地方，多著呢，鼻子裏麵，耳朵眼裏麵。算了，不提了，這些年呀，都是這麽埋埋汰汰過來的，大家誰也別嫌棄誰。
    畢竟在這個年代，屋裏能有爐子取暖的都是好人家。整明條件好。
    馮璐心情好了，郭向東睡覺都是香的，所以這男人可靠，別以為家裏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用另一種方式在哄媳婦。
    馮上清都說，我閨女在老太太那邊被念叨幾句也沒什麽。沒看到嗎，我閨女得到的實惠更多。
    晚上人家馮璐回家就看書，老太太別說磨嘰，取暖都被向東媽給帶走了，沒看到兒媳婦學習呢嗎，想要暖和，過去親家母那邊坐著。
    老太太心說，在自家孫子屋裏呆著同在親家那邊坐著能一樣嗎？為了這個沒少在大院說馮家的閑話。
    說馮璐擺譜，說馮璐書呆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學到東西了。
    可惜這個問題上沒人搭理老太太，畢竟人家馮璐真的學出來了，而且大夥崇尚學習。盼著家裏孩子同馮璐一樣出息。
    小娟就看著馮家的大爐子燒煤心疼，這得多少錢呀。多大的玩意，吃煤一樣。
    陸雙雙不想引起大夥注意：“其實也沒有費多少錢，你看家裏做飯都方便了。到底是爐子，不是鍋爐，白天大家都上班，也不用燒。每天晚上燒一爐子的事。”
    小娟那是相信了，心說，這玩意還是挺方便的，關鍵是不費煤。
    可惜張家同孫家知道怎麽回事，尤其是給廠子燒鍋爐的人家更知道這玩意怎麽回事，想要屋裏暖和，那就得燒錢，人家馮家就是有這個實力。
    農曆快三月的時候，陸雙雙接到童家老太太的電話了。
    老太太在電話裏麵詢問陸雙雙這邊的情況，陸雙雙為了安撫老太太說這邊挺好的，自家還按了暖氣。
    那邊老爺子就把電話接過去了，詢問暖氣按好了沒有。
    陸雙雙也沒想到，老頭竟然在邊上聽著呢：“好了，屋子可幹淨了，比爐子好。”
    然後老頭就說了：“說是他們大院是集體供暖的，前幾天不供暖了，老頭老太太年歲大了，怕冷，都不太適應，家裏有點涼。
    陸雙雙抽抽嘴角，非常確定，童家不差自己按暖氣的錢，所以老頭那是點她呢：“那個，你們要不要過來我這邊住幾天。自己家的暖氣，隨便燒。”
    老頭對著老太太挑眉，回答的可矜持了：“就是太打擾你了，家裏有地方嗎。”
    老太太皺眉，詢問這個做什麽，沒地方就不去了？
    老頭抬手示意老太太稍安勿躁，就那麽慢悠悠的等著電話那邊的回複。
    陸雙雙是個爽利的性子：“那有什麽，馮璐的屋子向陽，暖和，我收拾收拾，您二老就能住下。隻不過不夠寬敞。”
    然後老爺子就把電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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