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反派死於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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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綰綰跑到鍾嘉年身後,一巴掌拍在他小腿上,仰頭奶凶奶凶地瞪著眼睛。
    鍾嘉年低頭看著比他膝蓋沒高出多少的小不點兒,臉上慢慢揚起一道扭曲邪惡的笑容,臉上的花紋也變得更加詭異。
    他嗓子裏發出的聲音嘶啞又破碎,陰森森的,格外恐怖。
    “小不點兒,沒有學好本事,就不要出來賣弄,你師父沒有教過你嗎?”
    綰綰又換了另一隻巴掌,這次終於推出一道靈氣,打入了鍾嘉年體內。
    鍾嘉年身體忽然往後仰倒,哐當一下砸在地板上,臉上的表情有些懵逼。
    夏之淮氣得咬牙切齒,他廢了老牛鼻子的勁兒把鍾嘉年砸在地板上,扭頭看著綰綰“桃綰綰,你對付不了他,我們就趕緊跑。”
    “想跑,哪兒那麽容易!”
    鍾嘉年依舊用著古怪的聲音嘲笑著不自量力的夏之淮。
    他根本沒有著力點,忽然站在了夏之淮麵前,伸手扼住了對方脖子。
    綰綰眼眶一下子通紅,小手掌貼在小腹上,牽動了上界的蟠桃樹本體,慢慢從小腹中拽出一把桃木劍。
    “哈!”綰綰一劍打在鍾嘉年腿上,一道黑氣頓時被她抽出去。
    “你敢欺負我哥哥,不想混了嗎?”綰綰奶聲奶氣地咆哮道。
    鍾嘉年鬆開夏之淮,身體頓時抽搐一般倒在地上。
    夏之淮心有餘悸的摸著脖頸,看著威風凜凜的綰綰,覺得這場麵有點玄幻。
    她手裏那把木頭做的劍,哪裏來的?
    還有綰綰剛剛那校霸氣息十足的沙雕語錄,又是跟誰學的?
    “小不點兒,你想死嗎?”鬼影發出淒厲的叫聲。
    綰綰皺著小眉頭,對嗆道“你才想死嘞!你欺負我可以,欺負我哥哥就不行!”
    “今天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你死定了。”綰綰發招前照常放狠話。
    夏之淮扶額無語道“桃綰綰,反派死於話多啊!”
    綰綰扭頭道“知道了。可是夫子說,打架前氣勢要足,不然開局就輸了一半。”
    夏之淮心梗如斯“……”她到底跟哪個沙雕學成這個鬼樣子?
    薛洋從地上爬起來,扶起昏迷的鍾嘉年,害怕道“現在怎麽辦啊?”
    綰綰雙手握緊桃木劍,信心十足道“阿姨放心,綰綰會把它揍得它媽媽都不認識的!”
    “小鬼,你還嫩了點兒。”黑影頓時撲向綰綰。
    夏之淮猛然從地上起身,抱著綰綰翻滾躲開。
    綰綰被他裹在懷裏,腦袋拱了拱“哥哥,你幹嘛?”
    “它速度太快了,你不是那東西對手,我們今天先走,找厲害的道士來對付它。”
    夏之淮才不想把希望寄托在綰綰身上,她就是個三歲半的小屁孩兒,能耐再怎麽大,也不可能罩住他們三個,還得對付這個道行不知道多深的怪物。
    綰綰覺得自己被小瞧了。
    她也是認認真真學過術法課的崽崽,怎麽著對付一個修為不足百年的壞東西,還是綽綽有餘的。
    可是為什麽哥哥不相信她啊!
    “哥哥小心!”
    綰綰看著想要撲進夏之淮身體裏的壞東西,小胳膊從夏之淮腋下伸出去,將自己手裏的桃木劍猛然擲出,精準地紮在了那道黑影上,將黑色的壞東西釘在了牆上,怎麽都掙脫不掉。
    音樂室內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和求饒聲。
    “放了我!”
    “求你放了我!”
    “快把劍拔走,我要沒了……”
    夏之淮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了一隻,機械地扭頭看向身後。
    綰綰親了親他的臉頰,甜甜的笑道“哥哥別怕,綰綰說了可以保護你的。”
    夏之淮終於鬆了口氣,狠狠地親了綰綰臉頰一下。
    “你就是想嚇死我吧,小屁孩兒!”
    綰綰戳了戳他臉頰“哥哥能把我鬆開了嗎?你好重的,壓得我快喘不過氣兒了。”
    夏之淮白感動了,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在牆麵上扭動的影子,將掌心的冷汗擦在褲子上。
    剛剛那一瞬,他真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畢竟綰綰看起來太像個半吊子了。
    綰綰噠噠噠地跑到牆邊,看著影子越來越淡的壞東西,思考著該讓它灰飛煙滅,還是送它去冥府受罰後,再入輪回。
    ……
    薛洋原本快要凍住的血液終於開始緩緩流動,她護著鍾嘉年,呆呆地看著釘入牆體三分的木劍,一時間沒能回過神。
    這真的是一個三歲半小朋友的腕力嗎?
    牆體又不是豆腐,怎麽可能一把木劍,隨手一擲就插入牆體那麽深?
    綰綰,到底什麽來頭啊?
    就在這時,鍾嘉年緩緩醒來,他胳膊本就受傷,此刻更是像斷了一樣。
    低頭一看,手臂上的繃帶早就被血染紅。
    “薛洋,我這是……怎麽了?”鍾嘉年看著身邊的經紀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薛洋倏然回神,鬆了口氣,解釋道“你剛剛被那個東西上身了,差點兒殺了我和夏之淮。”
    鍾嘉年震驚地瞪大眼睛“我……”
    他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連記憶也沒有。
    “夏之淮呢?他有沒有受傷?還有綰綰,他們兄妹倆沒事吧?”鍾嘉年撐著地板坐起來,緊張地問道。
    薛洋朝角落望去,鍾嘉年看到了站在牆角的兩人,心頭驀然一鬆。
    “他們沒事兒,多虧綰綰,她好像用劍將那個壞東西釘在牆上了。不過我看不見。”
    薛洋苦笑著,望向空白的牆麵。
    隻有那個壞東西上鍾嘉年身時,他臉上爬滿了詭異的花紋,她才深刻認識到這個世界玄幻的一麵。
    接受起來還挺難的。
    三觀當場碎裂重組,大概就是如此了。
    回去以後,她一定逢年過節就給祖宗燒香燒元寶,有空就去寺廟裏添香油錢求平安。
    這種事情隻要一次管用,那就是救命大恩啊。
    但最好一輩子都用不上。
    鍾嘉年揉了揉眼睛,微微眯起眼睛盯著牆,遲疑道“我好像……能看見那個影子了?”
    薛洋錯愕地望著他“不會有後遺症吧?”
    “一會兒問問綰綰吧。”鍾嘉年說。
    他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綰綰身後,看著她為難的模樣“這算是收服了嗎?”
    綰綰歪了歪腦袋“我在想,是把它送去冥府受罰,還是直接打散。”
    “有什麽區別嗎?”
    鍾嘉年不太懂,看向也是一頭霧水的夏之淮。
    夏之淮攤開手,滑稽地聳了聳肩“別看我,我一竅不通。”
    綰綰耐心地說道“有區別的,打散了就是魂飛魄散,再也沒有來世了;送回冥府受罰,隻要他們能洗清業債,來世還能投胎做人。”
    “夫子說過,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講得就是天道無情,尚留一線生機給眾生。”
    “而人道若是無情,那便是一分生機都不留。”
    夏之淮有些懷疑人生,扭頭看向鍾嘉年“你幼兒園時學過這些嗎?”
    “別說幼兒園,我大學也沒學過。”
    鍾嘉年覺得他可能需要回去重新讀個幼兒園了,現在連小孩子都這麽卷的嗎?
    夏之淮拍了拍綰綰後腦勺“小同誌,請說人話!”
    綰綰眨了眨眼睛“聽不懂就算了,哥哥是個文盲,實錘了!”
    “嗐,桃綰綰,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夏之淮又想揍熊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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