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過窗牖落在床榻上。
    榻上的人發絲垂落，雙目緊閉，唇色發白，麵色卻是紅潤了不少。
    睫毛一動，君無然緩緩睜開眼睛，昨夜劇烈的疼痛讓他此時很虛弱。
    他眼睛慢慢聚焦，意識也開始漸漸清晰，待清醒一點之後。
    昨晚醉酒後的零碎記憶也逐漸清晰，湧入腦海——
    有他醉酒後胡言亂語，還有他抱著許妙言不放。
    最後吐血失去意識，許妙言幫自己梳理暴亂的靈氣……
    甚至，他好像還哭了！
    君無然閉了閉眼，雙手握拳，努力想把這些記憶從腦海中清除出去。
    可是適得其反，越想忘記，記憶越是清晰明了。
    “醒了？”
    溫柔的女聲從窗邊那傳來，君無然渾身一僵，下意識地看過去，又手足無措。
    少女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一隻手裏捧著茶杯。
    她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本古籍，正看得出神。仿佛剛才的聲音隻是自己的幻聽。
    君無然的視線裏隻能看到她的側臉，鼻頭小巧玲瓏，睫毛彎彎翹起，嘴巴輕輕抿著。
    陽光透過窗戶縫隙灑在她的麵上，襯得她整個人如同一朵盛開的嬌美的芙蓉花。
    君無然喉結微動，清了清嗓子，啞聲道:“昨天的事……很抱歉！”
    許妙言聞言放下手中的東西，轉頭看過來。
    見君無然掙紮著身子半起身的樣子，她起身緩步過來，熟練地坐在床邊。
    直接拿出軟枕放在君無然旁邊，扶著他起身靠上去。
    做完這一切，她才笑著看向君無然，語氣柔和。
    “不用抱歉，昨夜的你很可愛啊……”
    許妙言直接說出自己的看法，打了一記直球。
    她知道他覺得抱歉的是醉酒後一些逾矩的舉動。
    “妙妙？”君無然眼睛微張，低呼一聲。
    “怎麽了？我說真的啊。”許妙言一副認真的模樣。
    君無然一怔，突然想起未來的自己當時透露的一點信息——妙妙好像對“他”的狐狸本體挺感興趣的……
    緊接著，許妙言便發現君無然的臉越來越紅。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呢喃道:“怎麽會用可愛來形容我呢？”
    “當然是因為……”許妙言輕笑一聲，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你露出耳朵和尾巴的時候真的很可愛啊。”
    君無然聽到這句話，心裏猛得一驚，剛想轉頭看向許妙言，突然又僵住了。
    一抹柔軟的觸感從耳垂擦過。
    轉頭的動作太過迅速，兩人又靠的太近。
    所以，剛剛的觸感是……
    君無然維持著側視的動作沒有動。
    許妙言猛地往後一撤，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迅速起身。
    “我……”
    “我……”
    兩道聲音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
    許妙言捋了捋頭發，率先開口:“我先走了，語兒找我有事！”
    “好。”君無然回答。
    話音未落，便著急忙慌離開了房間，怎麽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咣當～”房門被用力關上。
    君無然聽到響聲長歎一口氣，抱著耳朵，慢慢蜷縮起身子。
    “真是，丟人現眼啊……”君無然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