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
    南然被白狸鼠王的反應奇怪到，不免問了句。
    白狸鼠王上躥下跳，情緒激動。
    [妖靈精華！！]
    [妖靈精華！！]
    [這是九階妖靈精華啊！！]
    [我白狸鼠一族迄今為止，千餘年過去，也隻有一位強者，凝練出了一顆八階妖靈精華，還因此被耗幹了修為，油盡燈枯而亡]
    可結果到頭來，水瑩果竟然長成了水瑩果的模樣？
    不合理！
    這根本就不合理啊！！
    白狸鼠王冷靜之後，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兒。
    “你的意思說，這水瑩果，與你們白狸鼠族凝練出來的妖靈精華，是一個東西？！”
    南然震驚的看著水瑩果，眨巴眨巴眼睛，隨後又從空間裏，拿出先前，白狸鼠王獻給她的那顆妖靈精華。
    據白狸鼠王所說，它呈獻的這顆妖靈精華為五階。
    是它們白狸鼠族最近三百年裏，唯一出現的五階妖靈精華。
    因著當年族中最有天賦的那位強者，為凝練八階妖靈精華，耗盡修為而亡。
    以至於它們白狸鼠族，出現了一場十分嚴重的，天賦退化。
    再也沒有鼠會去凝練六階及之上的妖靈精華。
    [……到了後來，曆任白狸鼠王，便是想要凝結三階之上的妖靈精華，都有些困難]
    白狸鼠王苦澀自嘲：[我們都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為何我們會如此]
    [隻能陷入自我懷疑之後，否定自己，最後認可，這是老天對我們的懲罰]
    [就是因為我們白狸鼠族這一生，走的都太過順遂，天生的純靈體，讓我們修煉起來毫無障礙]
    [即便戰鬥力不強，可隻要我們深居地下城，緊緊抱成一團，便是高階妖獸也不敢輕易招惹]
    [太無憂無慮，以至於老天也看不過去，絞盡腦汁收走了我們的天賦……]
    南然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它：“所以，你們那位強者，莫非是得到了什麽指示，所以故意去凝練那什麽八階妖靈精華，然後耗盡修為而亡，以此來恐嚇你們整個族群天賦退步？”
    [那倒不是……]
    白狸鼠王一板一眼的說道：[追求無上大道，是每個修行者的畢生追求，何需他人指示]
    [難道你不想成為萬獸大陸的最強者，飛升上界……]
    “不想！”南然不等它說完，就當機立斷的否認了。
    經曆過上一世，南然可太了解自己了。
    她其實是個特別容易偏激產生執念的人，一旦有了目標，便要窮其一生去實現。
    可她偏偏又是個天賦極其有限的普通人，以至於所有目標，到最後都成了執念、枷鎖，困擾她半生。
    比如小時候，一心覺得自己該上清華，於是複讀十年，終究還是沒有考上。
    又比如，踏進社會後，就覺得自己該有錢，很有錢很有錢，於是她節衣縮食、省吃儉用，一天打三份工，終於存了兩百萬，正要開始向第三個一百萬努力的時候，嘎巴一下就死了。
    可憐她辛苦半生，兩百多萬的存款，分文沒有享受到。
    所以這輩子，她是一點兒也不想給自己樹立目標的。
    聽都不想聽。
    她就想當個鹹魚，舒舒服服的，懶散一生，偶爾上進一小下，賺點資源，就再繼續躺平、擺爛。
    白狸鼠王的小耗子眼睛眨巴眨巴，似乎是沒想過，會有人不願意成為最強者。
    南然咳咳了兩聲：“但你說的也有道理，能成為最強，誰會不願意呢。”
    人都是在有了花不完的錢之後，才會說我對錢不感興趣。
    真沒錢的時候，那可是有興趣極了！
    拚了命也想多賺錢。
    賺很多的錢，花不完的錢。
    “可話又說回來，既然不是誰給了你們白狸鼠族的那位強者指示，那如何能算上天收走了你們的天賦呢？”
    南然瞥了一眼白狸鼠王：“真要是如你所言，上天收走了你們的天賦，那你又是如何凝練出五階妖靈精華的呢？”
    她拿出白狸鼠王獻給她的妖靈精華，與手中的水瑩果對比。
    雖然不是很相似，但等她拿出水瑩果瘋狂生長過程裏，其中某次剝落的果子，與之對比後，就發現這五階妖靈精華確實與水瑩果同屬一物。
    這……
    就有點意思了啊！
    [可若不是天妒，為何我族之後，眾多族鼠，皆未能再有鼠，凝練出高階妖靈精華？]
    白狸鼠王似是據理力爭，又好似真的困惑不解。
    連霜彌獸它們，也都同樣困惑。
    [萬獸大陸確實也許久不曾有過高階妖靈精華現世……]
    邪惡搖粒絨感慨了句。
    便是有，也多是很多年前，白狸鼠族的天賦，還沒有遭遇打壓時所凝練出來，並且隻那些高階強者之間流通的。
    “這個很好解釋。”
    南然給它們舉了個例子：“當你把一堆能跳躍兩尺高的跳蚤，放在隻有半尺高的罐子裏，它們必然可以輕鬆跳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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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你給這個半尺高的罐子，加一個蓋子，跳蚤躍起時，就會撞在蓋子上，接著反複不停的碰壁。”
    “久而久之，這些跳蚤就隻能跳到半尺之下的高度。”
    “即便你把蓋子拿走，這些跳蚤依然跳不過半尺高。”
    “連同它們生下來的後代，也依舊隻能跳到半尺之下的高度……”
    南然聳了聳肩：“例子可能不恰當，但其中的原理是差不多的。”
    “當年的白狸鼠族強者，因為強行凝練高階妖靈精華，導致修為耗盡，油盡燈枯而亡的事兒，成了你們白狸鼠族所有後鼠們心裏的蓋子。”
    “因為你們心有畏懼，所以不敢去突破所凝練的妖靈精華等階。”
    “久而久之，你們自然就無法再突破高階……”
    南然眨了眨眼：“甚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白狸鼠族，應該是有對那位強者的事跡，代代相傳，口口相告吧？”
    [確實是代代相傳……]白狸鼠王喃喃出聲，心裏已經有些信了南然的話。
    “如果我還是沒有猜錯的話，那位強者，是被你們當成反麵教材的。”
    “你們代代相傳這個故事兒的目的、口吻，就是為了防止後輩鼠中，再有仗著天賦高，意圖凝練高階妖靈精華，進而遭到反噬，導致白狸鼠族再次折損天賦強者，全族失去庇佑。”
    白狸鼠王頓時就說不出話了。
    因為南然又又又猜對了！
    它們族中的長老，確實都是拿那位強者當反麵教材，警告他們要懂得韜光養晦，不可冒進……
    說什麽它們白狸鼠族，天生純靈體，本就為人惦記之類的，它當時還很嗤之以鼻來著。
    一味的逃避躲藏，就算活得久，又有什麽趣兒？
    倒不如轟轟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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