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洞窟是一個基於天然洞窟建造而成的河神廟。
    從岩壁裏雕刻出一尊河神石像，附近布滿了大大小小經幡，陳列著數個香火不斷的大香爐，擺著三牲祭品的青銅供桌前有一個幽深的地洞。
    一位身穿藍衣、頭發雪白的少女被綁著跪在洞口前。
    她已喝下“淨魂湯”意識模糊。
    現場約莫有二三十人，除滿頭白發手持長杖的老村長，外加十個頭纏紅巾的壯漢護衛外，其餘都是身穿祭祀服飾的河神祭司。
    時辰已到。
    河神祭開始。
    十二名祭司敲鍾吹號。
    一位年長的主祭高聲誦念起了禱詞：
    “今逢吉日，祭祀河章。牲牢列陳，醴酒盈觴。童女貞潔，心懷敬仰。虔誠奉獻，願祈安康。”
    “望河神尊，俯察吾情，納此微忱，賜福吾鄉。”
    “願河神尊，護我農桑，風調雨順，歲稔年康。”
    “願河神尊，庇我子民，賜福永在，福澤綿長。”
    “……”
    “今此祭典，誠心可鑒！”
    “伏惟尚饗！”
    聲音淒厲尖銳。
    眾村民紛紛虔誠拜服。
    一個壯漢就要將於小雪推下深邃的地洞深淵。
    “放開那女孩！”
    一位少年從天而降打斷了祭祀。
    老村長等人嚇了一跳，隨後眾人又驚又怒起來。
    “怎麽回事？”
    “什麽人？他是怎麽闖進來的？”
    “河神祭是最神聖的儀式，豈容外人私闖褻瀆，速速將這賊人拿下！
    十名紅頭巾護衛立刻持棍上前，他們盡管也是村民，卻是練過一些武功招式，各個有一階三星左右的實力。
    這點實力還行。
    但又怎能攔得住彼岸花？
    若她要下死手幾個照麵就能將其全部放倒。
    老村長蒼老而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河神祭不能中斷，立刻把祭品丟下去！”
    彼岸花這時想阻止已經來不及，眾冒險家的驚呼之中，小雪被推下了深不見底的地洞。
    “你們這些蠢貨！”
    彼岸花已顧不得對付這些普通村民，右腳踏在岩壁之上借力，猶如大鳥般飛過村民頭頂，緊隨小雪一起跳進了地洞之中。
    不久後。
    彼岸花平穩落地。
    這是一個龐大的地下溶洞。
    水流撞擊岩石的悶響與水滴聲不斷回蕩。
    一條地下暗河蜿蜒流淌，一根根天然大石柱佇立著，猶如地下森林般密布，形成一個迷宮般的環境，而所有石柱附近以及洞頂都長滿尖銳的鍾乳石筍。
    雖然是地下溶洞，但這裏並不黑暗，因為陽光可以透過一些地方的石縫照進來。
    “醒醒！”
    彼岸花扶起了於小雪將其喚醒。
    “啊，小客官，你怎麽會來這裏，這難道就是……”
    “沒錯，這裏就是所謂的河神巢穴，而我是專門跳下來救你的。”
    於小雪聞言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從小到大這麽多年來，她從來都是被人視作災星避之不及，每當村裏發生什麽壞事，大家總是覺得是自己招來的。
    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
    難免怯懦自卑、唯唯諾諾。
    她從不敢對任何人抱有期待，何況是如此舍命相救，一時之間既感動又愧疚。
    “我是自願參加河神祭的……”
    小雪趕緊說：“這裏可能會很危險，趁河神大人還沒來，您還是趕緊離開吧！”
    彼岸花冷笑道：“什麽狗屁河神？不過是一隻妖魔而已，我修煉鬼穀道術多年，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對付它！
    什麽？
    這位小道長。
    居然要挑戰河神大人！
    於小雪從小在月河村長大，她與其他村民一樣，從沒想過反抗河神，仿佛河神要求童女做祭品，也是天經地義不容質疑的事。
    然而。
    不等開口。
    一枚巨大的水球從遠處襲來命中彼岸花，後者根本沒料到會有這樣突然的偷襲，隻覺被一發炮彈命中，瞬間被擊飛十幾米遠。
    “小道長！”
    於小雪驚呼起來。
    “老夫都說了，不要童男，隻要童女，這些村民居然自作主張……”
    這是一位體型肥胖、麵容醜陋、兩眼外凸的老者從陰暗之處緩步走出。
    他身穿華服手持一根長杖，雖然渾身纏繞著詭異的氣息，但外形與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別，而這無疑讓冒險家們感到吃驚。
    “什麽情況？”
    “他就是河神？”
    “不是說河神是妖魔嗎？”
    “這個家夥竟能化成人形！”
    “……”
    冒險家錯愕之際。
    河神老者舉起手中長杖輕輕一揮，數條水流從身後奔湧出來，猶如幾條觸手般卷起於小雪送到了麵前。
    二話不說。
    吸出一股精氣。
    河神老者驚訝地發現，這個童女似乎不一般，她體內的精氣非常龐大，可還不等河神感到驚喜，突然一股異常的感覺湧入全身。
    他才吸了一點。
    一股可怕的炙烤感在體內爆發，
    河神老者渾身皮膚立刻出現嚴重燒傷痕跡，這讓他不由自主的丟開於小雪，與此同時發出憤怒而淒厲的咆哮。
    “啊啊啊！”
    “怎麽回事？”
    “為什麽這麽燙？”
    “這些該死的村民想害死我！”
    “這是個陷阱！”
    “……”
    河神痛苦地滿地打滾。
    這股力量對他造成相當大的傷害，以至於河神無法維持人形，其體型迅速變大數十倍，當場化作一隻魚頭蛟身，通體碧綠、背覆鱗甲、長須利齒的怪魚。
    “發生什麽了？”
    彼岸花已從偷襲之中緩了過來。
    其他圍觀冒險家也對這一幕感到詫異。
    時光旅者說：“這個於小雪果然不簡單，她應該具有某種特殊能力，以至於連實力強大的千年鮫魚精也無法吸食她。”
    “你們都要死！”
    鮫魚精受到重創非常憤怒，又凝聚出一顆大水球，猶如炮彈般向小雪轟去。
    “葉舞術！”
    彼岸花立刻施展鬼穀道術，憑空釋放出一大片翠綠的樹葉，猶如旋風般籠罩於小雪身體，快速將她轉移到數米之外。
    砰！
    千年鮫魚精的水炮落空。
    將一根兩米粗的鍾乳石柱攔腰擊碎。
    彼岸花手掐法訣：“玄木引靈，千葉凝霜，青芒幻刃，斬盡八荒！”
    所有綠葉襲向千年鮫魚精，脆弱的樹葉在法力加持之下，都變成了鋒利無比的刀片，讓這隻妖怪頓時有了千刀萬剮之感。
    “這是鬼穀道術！”
    鮫精更加驚怒交加。
    先是體質異常的童女，讓自己猝不及防受創，又是鬼穀一脈的道士，這幫膽大包天的村民果然想除掉自己！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東西也想殺本座？死！”
    千年鮫魚精的咆哮震耳欲聾，強大的法力爆發出來化作寒氣，瞬間讓周身樹葉結冰，隨後全部碎裂並化作了齏粉。
    下一刻。
    數十上百枚水彈。
    猶如機關槍一樣同時射出。
    彼岸花趕緊利用石柱進行了掩護。
    鮫魚精張口又噴出一發水炮將石柱摧毀，彼岸花反應迅速及時遁入另一根石柱，繼續躲避著密集如機關槍掃射的水彈攻擊。
    “我看你能躲到什麽時候！”
    千年鮫魚精震耳欲聾的咆哮再次響起，從地下暗河掀起一股巨浪，化作大手向彼岸花一拍而下。
    數根石柱立刻破碎。
    水流洶湧激蕩籠罩而來。
    彼岸花被激流衝到一塊岩壁受到了壓製。
    外麵冒險家見此，無不感到瞠目結舌，這隋唐篇的戰鬥以法術為主，所以視覺衝擊還是相當華麗的。
    “好可怕的力量！”
    “這鮫精的法力在陳靖仇之上！”
    “一個盤踞在小村落裏的鮫魚怪都有這等實力……我實在很難想象神州大地到底還有多少凶險與神秘！”
    “……”
    彼岸花被狂浪襲中已經受傷。
    不妙，再不改變被動局麵，此戰將是必敗無疑的！
    怎麽辦？
    腦海裏有很多法術！
    可陳靖仇修煉的法術雖多，但太過年輕又疏於練習，自己對其扮演度也不夠高，關鍵時刻難以靈活運用，這種時候必須另想辦法！
    千年鮫魚精就要發射一發水炮彈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幹掉。
    卻見小道士身上飛出一個古樸的青銅壺。
    什麽東西？
    千年鮫魚精一發水炮打在青銅壺之上，卻沒有對銅壺造成任何破壞，而下一刻銅壺蓋子打開，從中釋放出一隻青麵獠牙、頭生獨角的巨大頭顱。
    “是飛頭蠻！”
    “彼岸花大佬用煉妖壺在月河洞收的妖物！”
    彼岸花關鍵時刻動用了煉妖壺，從中釋放出一隻收服煉化的小妖。
    這飛頭蠻不僅造型怪異獵奇，更是擁有不弱的攻擊性，獨角撞擊能貫穿甲胄，滿口利齒足以咬碎鋼鐵，還噴吐毒煞之氣進行襲擊，最開始遇到這玩意兒時可是吃了大虧。
    當然。
    這隻飛頭蠻並不強。
    大約也就一階四五星強度。
    最多給鮫魚精造成一些幹擾，但絕對不可能對其構成威脅，可在現在這樣的節骨眼上，隻要能造成一些幹擾就足夠了。
    千年鮫魚精操控水流化作利刃。
    一個照麵就將騷擾自己的飛頭蠻劈成兩半。
    彼岸花又釋放出一道法術，數道飛針襲出，鮫精身邊穿過，命中身後的影子。
    “定影神針！”
    一股無形的禁錮籠罩全身。
    千年鮫魚精動彈不得又驚又怒……自己近千年的道行，竟會被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道士用法術定住，這個小道士絕不是一般的鬼穀傳人！
    彼岸花深知這個法術維持不了幾秒。
    她再次手掐法訣念誦咒語，用出一個威力更大的鬼穀道術。
    “癡木狂嵐！”
    千年鮫魚精身邊土地岩壁破裂，無數樹木從中快速瘋狂生長出來，不僅對其身體造成傷害，數十根巨木更是形成囚籠將其進一步壓製。
    施出此術之後。
    一股空虛感從丹田蔓延全身。
    “不能再拖了，我的法力已經損耗大半，必須要盡快結束這場戰鬥！”
    彼岸花念此快速拔出身後寶劍，渾身力量凝聚於一點，施展出鬼穀劍術之中的橫劍擺渡，一道巨大劍氣迎麵掃過鮫精的身體。
    刃芒劃過刀槍不入的鱗片。
    爆發出刺耳摩擦聲以及破裂聲。
    這千年鮫魚精被切出一道巨大傷口鮮血狂噴，雖然這道攻擊足以將其重創，但並不足以徹底殺死它，而這時鮫魚精已經恢複了行動力。
    “臭道士，該死的鬼穀傳人，竟敢將我傷得這麽重……本座絕不會善罷甘休！”
    千年鮫魚精說話之間，用出某種逃遁秘術，十幾米長的巨大身形化作清水，從束縛身體的木籠中脫身並流入了地下暗河。
    “不好！”
    彼岸花想阻止卻已來不及，地下暗河再次爆發瘋狂的巨浪，一口氣衝垮十幾根石柱，造成山洞的快速坍塌。
    這家夥進入暗河之後想要抓出來就很難了。
    溶洞在迅速的坍塌。
    此地不宜久留。
    別無選擇！
    彼岸花隻能選擇救起昏迷的小雪並撤離。
    此戰沒分出勝負。
    卻也讓圍觀的冒險家大開眼界。
    白鶴居士評價道：“這隻鮫魚精肯定有三階實力！”
    三竹也道：“確實，若非有十大神器之一的煉妖壺，此戰恐怕是凶多吉少。”
    “可惜了啊！”
    “差一點就斬殺成功了！”
    “這妖怪的鱗片太堅固，否則換做一般的怪物，這一劍應該是能擊殺的！”
    “……”
    大約一刻鍾後。
    彼岸花和小雪來到安全區域。
    這時小雪已經從昏迷中再次蘇醒。
    冒險家們驚訝地發現，這位女孩不僅沒有事，反而被激發了某種潛能，擁有了使用法術的能力並且治療了彼岸花的傷勢。
    明月照雪：“這小雪居然也是有法力的？而且看起來不弱，目測有二階水平！”
    貓萌萌：“可她從來沒有修煉過啊！”
    梨花雨落：“這個可憐的女孩果然不是一般人，這次的遭遇對她來說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
    “接下來怎麽辦？”
    “也不知道鮫魚精去了哪裏，總不能放任他不管吧。”
    冉天雲這時提醒道：“這隻千年鮫魚精性情凶殘睚眥必較，這次在你們手裏吃了這麽大虧，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我建議你們盡快返回月河村！”
    “說的也是！多謝提醒！”
    彼岸花第一時間帶著小雪返回村子。
    “不好！”
    “還是來晚了！”
    眾人遠遠地看到。
    月河村大量建築被摧毀。
    村中早已經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千年鮫魚精負傷逃走後，第一時間就對村子展開了報複。
    現如今。
    有一兩百村民遭到殘殺。
    頭顱以及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場麵非常的殘酷血腥。
    而冒險家們看到這一幕，無不感到悚然動容，誰都沒想到鮫魚精，竟然會如此之快的展開報複、而且手段如此的凶殘！
    “太可怕了！”
    “這些凡人在這種妖怪手裏毫無反抗之力！”
    “難怪月河村要將鮫魚精奉為河神，生活在這樣一個世界真是太難了！”
    “……”
    冒險家們首次認識到了隋唐世界的殘酷與可怕。
    眾人一時之間對這幫村民愚蠢的祭祀行為也多出幾分理解。
    畢竟兩害相權取其輕，相比整個村子都被屠光，定期奉上一位童女已經是相對好的結果，這也是自古以來最大限度確保種族延續的方法。
    “賀老伯！”
    “小朔……小朔！”
    於小雪家的客棧已經變成了廢墟，賀老板此刻被大卸八塊殘忍的殺害，至於小朔更是被鮫魚精吃得隻剩一個頭顱。
    當看到這殘酷的畫麵。
    冒險家都覺得殘忍，更何況是於小雪。
    “是我害死了大家……是我害死了大家……我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於小雪悲痛欲絕淚如雨下，她徹底相信了自己是災星和禍害，隻要與自己相關的人都會變得不幸，隻要靠近自己的人就會沾染厄運。
    “這不能怪小雪！”
    “都是妖怪害的，跟小雪有什麽關係，她也是一個受害者！”
    “這樣一個美麗善良的小姑娘，為什麽會遭遇如此不幸？”
    “這個世界對她太不公平了！”
    “……”
    當小雪哭得肝腸寸斷。
    圍觀的冒險家都能感受到極致的悲傷、不由被這場悲劇而動容。
    彼岸花難過之餘，更是怒不可遏起來，雖然她並不太同情這幫愚昧的村民，但看到於小雪如此傷心痛苦、也是感到幾分內疚。
    若是自己剛才再給力一點。
    也就不會有這場悲劇了！
    “滾出來！”
    “我知道你就在這！”
    彼岸花對月河村廢墟大聲喊話。
    這時一團流水在前方匯集，鮫魚精龐大身體再次現行，大概因為吃了不少人的關係，此刻鮫魚精身上的傷口已經恢複了。
    “哈哈哈，鬼穀的臭道士，本座說過絕不會善罷甘休！”
    千年鮫精的利齒掛滿血肉殘渣，嘴角還在流淌鮮紅的血液，此刻看起來更顯猙獰。
    “而這些村夫，膽敢設計害我，這就是他們的下場，我要把你們全部殺光撕碎，今天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話還沒說完。
    數根鋒利地刺破土而出。
    千年鮫魚精注意力都在彼岸花身上，根本沒有防備或預料其他攻擊，猝不及防被數根地刺刺傷了腹部。
    “土靈秘術……這不可能！”
    冒險家們也感到非常驚訝，因為施展法術之人不是別人，居然就是滿臉哭紅的於小雪，她不僅覺醒了恢複類法術，竟然還擁有攻擊性的土係法術。
    這些攻擊不足構成致命威脅。
    卻如一隻巨大的岩石利爪將鮫魚精抓住了。
    彼岸花立刻再次施展鬼穀劍術“橫劍擺渡”，猶如子彈般騰空而起，揮出一道巨大劍芒，迎麵斬擊在千年鮫魚精頭上。
    哪怕這家夥皮糙肉厚。
    這一擊也足以將其重創。
    千年鮫魚精又驚又怒，“不可能，你這個臭道士的法力……明明已經損耗大半……為什麽這麽短的時間裏獲得了再次恢複？”
    這完全出乎了鮫魚精的預料。
    “少囉嗦受死！”
    彼岸花再次用出木係法術癡木狂嵐，無數巨木破土而出肆意橫生，當場將重傷的千年鮫精控製、讓其動彈不得。
    一劍刺入。
    從頭部傷口貫穿而入。
    千年鮫魚精雙目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他顯然沒想到千年道行會栽在兩個毛都沒長齊的人類手裏。
    彼岸花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又一次啟動了煉妖壺將鮫魚精屍體吸收，如此既可以確保這家夥不會再複活，還可以煉化妖物化作精氣用來增強法力。
    終於結束了！
    彼岸花看著屍橫遍野的月河村。
    她眉頭緊皺起來，看來劇情走向與冒險家行動有關，若能第一次交手就殺死千年鮫魚精，這些村民很有可能是不用死的。
    不久之後。
    四麵八方躲藏的幸存村民紛紛現身。
    當他們看到地上的屍體，無不嚎啕大哭起來。
    他們有人失去妻子，有人失去孩子，也有人失去父母，自然是悲憤交加，很快就有人將矛頭都指向了於小雪。
    “是你害死了我的老婆孩子！”
    “你明明自願當祭品，卻有不願被河神吃掉，最後導致河神老爺發怒牽連了所有人！”
    “對對！”
    “全是她的錯！她果然是災星！”
    “這樣的災星，絕不能留在村子裏！”
    “滾！”
    “滾出去！”
    “……”
    於小雪剛剛失去了賀老伯和小朔，此刻又遭到了村民們的排擠，一時之間感到萬念俱灰。
    彼岸花忍住了拔劍將聒噪的村民也砍死的衝動，她也沒有浪費口舌解釋，而是帶著於小雪在口誅聲討中離開了村子。
    不久後。
    月河村渡口木橋。
    於小雪跪在地上對月河村磕了三個頭。
    “是我對不起大家，小朔、賀老伯、還有陳哥哥……都是我的錯！”
    “不！你沒有錯！你不要把什麽事都怪罪到自己身上。”
    彼岸花大聲道：“這件事，我有錯，村民也有錯，從頭到尾唯一沒有錯的就是你！”
    於小雪：“可是……”
    彼岸花道：“如果我的鬼穀道術再熟練一點，就不會讓這隻妖怪逃出去，也就沒有後麵的事情了，所以我才應該向你道歉。”
    於小雪趕緊說：“陳哥哥別這麽說，你不顧生命危險來救我，我感激還來不及……”
    眾冒險家看到這都覺得有些揪心。
    “這個小雪實在太善良了。”
    “她以後要怎麽在這個世界生存？”
    “……”
    彼岸花問：“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於小雪一臉迷茫：“我也不知道。”
    彼岸花立刻道：“那你不如跟著我，你的法術非常厲害，我需要你的幫助一起救出師父。”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幫上忙嗎？”
    “當然可以啊，你的天賦肯定遠在我之上，等我救出師傅求他收你為徒，這樣你不就有安身之處了嗎？”
    當聽到這話。
    於小雪目光恢複一絲神采。
    “小朔……賀老伯……爹娘……再見了！”
    最終她決定告別故鄉，加入冒險家的隊伍，成為冒險家的夥伴，一起踏上接下來的旅途。
    ——
    （PS：因上周五推薦效果實在大大低於預期，所以跟編輯商量更換書名，近期如果再有書名變動，也不要驚訝哈，有可能會多測試一兩個，封麵就暫時不換了，以免大家找不到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