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煥東拿出手機，找到幾個人的群。
    剛編輯了一段話要發出去，忽然想到了什麽，趕緊又刪除了。
    既然都有間諜了，誰還敢在群裏留下文字證據？
    於是張煥東二話沒說，直接在群裏@了一下所有人，定了個時間地點，讓大家都來。
    群裏的人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當時就都回應了。
    張煥東一看都通知到了，順手把群解散了。
    當夜，張煥東、王春來、張婧婧、柳嫣、陳芳再次聚首。
    和之前每一次聲討共同敵人的熱烈不一樣，這一次大家的意誌看起來都很消沉。
    張煥東來回審視，目光冰冷。
    每個人都被看得不自在起來。
    “我們之中，有叛徒！”張煥東道。
    這一點在某些東西被披露在了網絡上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共識。
    甚至這一次大家再次相聚，都需要相互檢查身上有沒有監聽設備，還要把手機都擺在桌子上，保證沒有任何東西能泄露出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死活都想不出到底誰會是間諜。
    張煥東和王春來首先就要排除，作為輝煌娛樂總裁和副總裁，他們是領頭人，是最想搞垮歡歌娛樂的。
    所以，間諜就在其他人當中。
    可大家思考了一大圈，發現完全不可能！
    張婧婧和陳芳跳出了歡歌娛樂，都和輝煌娛樂簽合同了，怎麽可能傻到再幫輝煌娛樂做事？
    柳嫣被沈旗收拾得都要裂開了，她巴不得沈旗去死！
    那還能是誰呢？
    “霧草！”王春來忽然道，“不會是吳小樊吧？”
    眾人一愣，頓時臉色都黑了起來。
    吳小樊雖然提前解約了，但人家沒有加入輝煌娛樂，而是成立了個人音樂工作室。
    況且吳小樊在進入歡歌娛樂之前，那可是安納娛樂的人，是陳婉雲的人。
    就衝這兩點，吳小樊就是張煥東這個圈子裏最有可能的人！
    柳嫣當時就怒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吳少和婧婧一樣，在歡歌娛樂沒有得到想得到的東西，不被重視！”
    “雖然他沒有像婧婧一樣加入輝煌娛樂，但吳少比婧婧狀況更差，他一直被沈旗利用，被沈旗當成狗！”
    “吳少最恨沈旗了，絕對不可能是間諜！”
    王春來冷笑道：“那吳小樊有什麽必要和我們站在一起呢？這段時間我們都做了很多針對歡歌娛樂和沈旗的事情，你們想一下，吳小樊除了在網上罵幾句，他還做什麽了？”
    眾人都看向柳嫣。
    他除了能舔你，還做什麽了？
    好像什麽都沒做！
    而且加入這個圈子，作為間諜就能獲得這個圈子裏所有的信息！
    “有道理！”陳芳憤怒道，“我懷疑吳小樊和你在一起，就是想靠你進入這個圈子刺探情報！”
    張婧婧點點頭，什麽都沒說。
    張煥東黑臉道：“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柳嫣此時也動搖了，她仔細想了一下她這段時間和吳小樊在一起的過程，以及每次相處的時候的細節。
    別說，柳嫣好像還真的想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但想想吳小樊帶給柳嫣快樂的時候，吳小樊也很享受，完全不像是演的。
    柳嫣必須要證實真相，保證以後她和吳小樊的相處沒有芥蒂。
    “吳少，你在哪兒呢？”
    吳小樊語氣有些疲憊，“剛盯著工作室裝修呢，累死了，姐你腳趾又有泥了嗎？”
    張煥東等人臉色頓時怪異起來，柳嫣被搞了個麵紅耳赤。
    “老地方，大家在等你商議事兒呢，最近輿論被扭轉，大家的境地都不好，你過來一趟聊聊唄？”
    吳小樊歎息道：“姐，我今天真不行，又累又難受，還感冒了，我就不過去了……”
    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繼而生出巨大的憤怒和被背叛玩弄的屈辱。
    柳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吳少現在召喚不過來了？
    “你……你最好現在過來！”柳嫣語氣冰冷。
    “姐，手機沒電了，先掛了昂？”
    啪嗒！
    電話掛斷！
    包廂裏的每個人身上都升騰起來一股巨大的憤怒。
    最生氣的還是柳嫣。
    而另一邊，掛斷電話之後的吳小樊眯了眯眼睛，歎息了一句。
    “我哥說得對啊，在什麽圈子裏就是什麽人。”
    “如果我不是間諜，現在一定會和你們一樣都得糊，幸好我一直站在我哥那邊，後麵隻需要我哥證實一下就好了。”
    “現在讓我過去，我還能走得了嗎？”
    “隻是……”
    想到柳嫣的美妙，吳小樊覺得真可惜。
    以後不能享受了啊……
    吳小樊一個電話打給了沈旗。
    “哥，他們確定我的間諜身份了，以後我肯定不能和他們再攪和在一起了。”
    “我什麽時候回歸？”
    沈旗嗬嗬一笑，“你回歸個屁啊？”
    “？？？”吳小樊嚇死了，“哥？你不會是要卸磨殺驢吧？”
    沈旗哈哈一笑。
    “我的意思是你等我消息發布你手裏的那些證據，然後繼續運營自己的工作室，就當歡歌娛樂的子公司。”
    “一是能合法避稅，二是可以用你的工作室簽約一些人。”
    “比如王賀賀和柯怡茗。”
    吳小樊愣了一下，終於大喜！
    “哥！你是我親哥！”
    什麽人能單獨從一家娛樂公司摘出來成立個人的工作室？
    那得是非常牛的藝人，能自己拉到資源，能獨立在娛樂圈生存的藝人。
    成立個人工作室，隻需要往公司交一部分分成，很多自己接的商業通告收益甚至是不需要往公司裏麵交的。
    而且工作室也享有簽藝人的權利，這又是一大筆收入。
    “果然啊，還得是我哥對我最好！”
    吳小樊變得信心滿滿了起來。
    “以後我就能不受任何人幹擾，全身心做我的電音了！”
    “世界電音之王，就是我！”
    另一邊，李歡歌看著沈旗多少是有點疑惑了。
    “為什麽要把吳小樊獨立出去？”
    沈旗笑著解釋道：
    “吳小樊這樣的人是定時炸彈，這人對自己都狠得可怕，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能給你搞出來什麽事兒。”
    “就算是他現在被我壓著不敢做一些事兒，可以前畢竟也做過，以後也很可能忍不住誘惑繼續去做。”
    “如果真有一天塌房了，那是塌他自己的工作室唄。”
    “和咱歡歌娛樂有什麽關係？”
    李歡歌露出一臉敬佩，道：
    “怪不得……那他的工作室簽約藝人……”
    沈旗嗬嗬一笑。
    “王賀賀啊柯怡茗啊這樣的，都簽他那兒就是了。”
    “黑紅也是紅，黑紅的人也能掙錢。”
    “掙錢，又不寒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