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進入沈旗和李歡歌家，吳小樊是很忐忑的。
    眾所周知，隻有李歡歌核心圈子裏的人才能來這裏。
    這也是吳小樊第一次來。
    踏進院子之後，踩上幾步台階來到入戶門口，吳小樊甚至低頭看了看他腳上是不是有泥巴，還在門口的入門墊上蹭了蹭。
    沈旗權當沒有看到，打開門將吳小樊給領了進去。
    李歡歌卸完妝不方便出麵，沈旗將吳小樊帶到了三樓再往上的露台，讓吳小樊坐在了露天上的桌椅邊上。
    以前每當李歡歌出差的時候，沈旗偶爾會在這裏看星空吃燒烤。
    “你先待著，我去拿酒拿吃的。”
    吳小樊指了指他剛放在桌子上的燒雞和啤酒。
    “我帶了……”
    沈旗看了一眼桌子上簡陋的酒菜，笑道：
    “菜不夠，而且我說過我不喝工業啤酒，我隻喝精釀。”
    吳小樊眼神閃爍了幾下，似乎有點不能理解。
    很多人都說沈旗很土，而且沈旗對很多東西並沒有那麽考究。
    沈旗下樓拿東西去了，吳小樊麵色難以抑製的緊張，將手揣進了褲兜裏。
    沒一會兒，沈旗回來了。
    他將四五種熟食擺放在桌子上，提了一箱冰鎮的精釀啤酒，還拿了兩個酒杯。
    遞給吳小樊一支酒杯後，沈旗問：“你要試試精釀啤酒嗎？”
    吳小樊搖了搖頭，“我喝我帶的就行。”
    “來之前就喝了不少吧？”沈旗問。
    吳小樊點了點頭。
    “所以你來是……”沈旗問。
    吳小樊顫抖著將手從口袋裏掏出來，用小臂抵在麵前的桌子上。
    “哥……我其實知道我上不了《我就是歌手》的舞台，純演唱來說我的實力是真的不行！”
    “前有電音流，中有返璞流，後有快舌流！”
    “我頂天就是個小天王，現在也跌下了小天王的神壇……”
    “我一輩子成不了天王了！”
    “不是我不努力，我一直在係統地學唱歌的技巧，可我的天賦真不是李涯和周奇奇那種……”
    “怎麽學，都沒有進步……”
    吳小樊說著說著都要哭了。
    沈旗灌了一口啤酒，問：“你沒試著去演短劇嗎？”
    吳小樊搖了搖頭。
    “短劇畢竟不是電影和電視劇，製作成本太低了……快餐一般的東西……”
    “我即便是搞得再好，最後也沒有幾個人能記得住我，更沒有人會覺得我是個什麽王……”
    沈旗基本明白了吳小樊的意思。
    這是想一直在音樂這條路上走下去，但實力天賦都不夠，所以抑鬱了。
    再加上《我就是歌手》如火如荼舉辦著，尤其是李涯在節目中的表現就像是一種刺激似的。
    沈旗微微歎息一聲，和吳小樊碰了一下杯子，倆人一起喝了一口。
    “你既然知道你的唱功不行，也練不出來，那你自己就偶爾發一首有話題度的歌就行了。”
    “這樣就能讓大家都記得你還是個歌手，也不需要進入主流音樂的行列。”
    “包括我前段時間給你說的，我不是打算搞一個新的綜藝讓你去了嗎？”
    吳小樊眼神閃爍，問：“可你一直沒有動靜，我尋思著不知道猴年馬月了啊。”
    “等《我就是歌手》結束就開始搞了，那個綜藝很簡單，不需要像《我就是歌手》那樣準備那麽久。”沈旗拍了拍吳小樊的肩膀道。
    “能詳細說說嗎？”吳小樊一臉熱切問。
    沈旗撚了顆花生米塞進了嘴裏，稍微尋思了一下，淡淡道：
    “其實就是個戀綜而已，之前告訴你的那些，其實基本就是全部了。”
    吳小樊似乎不敢相信。
    “哥，你做編劇的綜藝不可能這麽簡單，普通的戀綜不就是一幫男男女女都在同一個地方相處或者做遊戲嗎？”
    沈旗點頭笑道：“對啊，我這個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別的戀綜都是假裝談戀愛，而我這個是為了湊成真正的情侶而已。”
    “啊？真正的情侶？”吳小樊愣了一下，“那這不就是相親嗎？”
    “也有區別，形式上和其他的戀綜真的就是一樣，區別就在於真實！”沈旗道。
    吳小樊完全無法理解，在他的心裏，沈旗拿出來的東西不可能如此簡單。
    可現在吳小樊完全看不出沈旗是在撒謊，而且沈旗根本就沒有什麽必要撒謊。
    那麽最大的疑惑就來了——如果沈旗的戀綜和其他市麵上的戀綜的區別就僅僅在於更加真實，這一點又有什麽吸引人的呢？
    吳小樊是完全無法理解了。
    沈旗和吳小樊又喝了一口酒。
    “換個話題？”
    吳小樊搖搖頭，“我還是想知道戀綜的事兒……”
    沈旗愣了一下，然後忽然看到吳小樊的手腕上有一圈紅痕。
    吳小樊撕了個燒雞的腿遞給沈旗。
    那圈紅痕就顯得更清晰了。
    沈旗接了過來，但沒吃，隻是將燒雞放在了自己麵前的塑料袋上。
    “你是想問我風華四子的其他三個能不能參加嗎？”
    吳小樊點點頭。
    沈旗道：“隻要沒有結婚沒有對象，理論上是都可以參加的，但現在還太早了，這段時間我完善一下再確定人選。”
    兩人從見麵到吳小樊離開，不過才一個小時的時間。
    吳小樊在黑暗中走了十幾米，轉身看向樓上。
    沈旗笑著衝他揮了揮手，吳小樊也揮了揮手回應了一下，扭頭繼續進入了夜色當中。
    轉身的時候，李歡歌裹著一層毛巾被來到了露台上，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瞅著沈旗笑道：
    “我也喝一瓶啤酒？”
    說罷，李歡歌拿起了一罐就要打開。
    沈旗上前兩步，把易拉罐從李歡歌的手裏拿過來。
    然後抽了一瓶他拿過來的啤酒，打開拉環遞給了李歡歌。
    “你喝這個精釀啤酒，工業啤酒不好。”
    “什麽是工業啤酒？什麽是精釀啤酒？”李歡歌呷了一口後微微皺起眉。
    沈旗笑道：“你就理解為難喝的就是精釀，口感清淡一點的就是工業就行。”
    李歡歌笑道：“那你為什麽愛喝精釀？”
    “因為我會喝啊，我覺得難喝的是工業啤酒，好喝的是精釀啤酒！”沈旗笑道。
    李歡歌瞅著沈旗帥氣的臉，忽然問：“吳小樊來幹什麽來了？”
    沈旗長長歎息一聲。
    “他可能是來害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