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記憶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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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看見了兩隻小狐狸,一邊奔馳一邊嬉戲。一個獵人突然出現追趕著它們,一隻在樹洞裏掩藏了起來,另一隻卻被獵人射殺滾落懸崖。就是這個懸崖……這裏突然變得這麽熟悉,冥冥之中自己應該來過這裏。曾經一個穀公子失足落下,是一個名叫媚紅的女子搭救……李將軍,自己突然又變成了李將軍,胡女嫣紅曾為自己輕唱……

    記憶的碎片不斷地在雨秋腦海裏掠過,往世的片段不斷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她努力地尋找著荒拾,他到底是誰……他是……他是高公子,我找到他了。自己就是醉紅樓的林仙仙,他們一起合奏,一起下棋,一起逃亡。他們相約好了一起往生,仙仙幫高公子喝了孟婆湯,讓高公子保留了前世的記憶,好讓高公子在今生找到自己。可是,可是,她竟然投錯了胎,讓自己成為了荒拾孿生妹妹……

    仙仙替荒拾喝完孟婆湯,並詢問了各自往生的去處便被鬼差拆散了。因為他們要到不同的地方去投胎。可是仙仙喝的孟婆湯太多了,藥力凶猛她有些招架不住。終於她堅持不住暈倒在往生的路。

    高公子還沒來得及和仙仙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被鬼差拉走了。因此不住地回頭望著仙仙,呼喊著仙仙……結果看到仙仙突然暈倒在地。他掙紮著,想要過去看個究竟。可是鬼差說時間已經到了不能耽擱,便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荒拾焦急萬分,可是身形已經失控,在遁入無限飄渺的空間中來回地翻轉著,呼喊著。結果導致被誤認為是妖怪而被險些被殺害,最終被拋棄的下場。

    鬼差將仙仙扶起來,讓她坐在忘川河邊休息。說她這個樣子是不可以去投胎的,因為頭腦不清的話投胎以後會變成白癡。因此便讓剛才不肯喝孟婆湯的女子先投了胎。她,便是今生的趙紫晶,她代替了林仙仙做了趙知府的女兒,才有了今世的陰差陽錯。

    仙仙禁不住惡心吐了幾口孟婆湯在忘川河中,孟婆湯順著河水慢慢消散了。寒風凜冽,河水徹骨。她看見不肯去往生而留在忘川河中受苦的孤魂悲傷不已。當初,高公子為了等自己在這裏受盡煎熬長達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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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量的孟婆湯去除了林仙仙前世的大部分記憶,但是仍留存著一些前生影像的殘片。這就是為什麽田雨秋經常會出現如夢境般的幻覺,其實這並不是幻覺,而是她前生留下的記憶。如今當她再次麵臨生死關頭的時候,這些記憶殘片莫名地拚湊在了一起,讓她恢複了所有的記憶。

    為什麽?她苦問著天,若是有緣為什麽不能讓我與他在一起?若是無緣為什麽還要讓我們相遇?幾百年和幾世的漫長苦痛,難道還不能換來短暫的廝守嗎?假如還有來世,我們是否還能夠相遇,假如還能相遇我們的愛是否還會如此多舛?

    嗖……一支箭射向田雨秋的身體。田雨秋回過頭望著一臉獰笑的楊旺強,看來今生是不能親手殺死他了,這位前生的高世財今生也處處為惡。她撫摸著穿過自己身體的箭尖兒,轉過頭望著懸崖前麵的天空微微一笑,荒拾今生用盡已經無緣了。眼前一黑跌落萬丈深淵……

    “雨秋……雨秋……”荒拾騎在馬麵對懸崖悲慟失聲,“我回來了……雨秋……”然後哽咽著,“我,回來,晚了……”

    雨秋已經跌落懸崖一段時間了,可是荒拾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要是自己能再快一點,說不定就能救回田雨秋。他慢慢拿出錦盒打開,一個棗紅色的元丹緩緩升起,散發著熒熒的光芒……這是她留下的精神寄托,他看到了元丹就像看見了林仙仙田雨秋。

    曾經他也想跳下懸崖隨她而去,可是經過幾世的磨練荒拾感悟到有些事情比感情更加重要。如今他不得不放下兒女私情而全身心地投入到另一件事情當中去。這件事便是抵抗侵略振興中國,他知道這樣做她會理解他的……

    “雨秋……你的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成功!”荒拾說著抓起飛舞的元丹,拉緊韁繩調轉馬頭,用力揮鞭向一條陽光大路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