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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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門外隱隱約約有些吵鬧聲,聲音不大,但是卻喚醒了伊錦圭,她想要扶著床慢慢坐起身。
她想去向這家人道謝。
這時候,門把手扭動,昨天她見到過的莎娜小姐笑著打開門,看到想要起身的伊錦圭笑的更加溫柔。
但是,莎娜這次並沒有說話,她把端進門的早餐放到一邊。
身體微微前傾,像那位神秘的魔術師做的一樣,把伊錦圭的手捧起來,握在手心。
“伊錦圭小姐你好,哈哈,您的名字是這麽說的嗎?昨天那位先生教了我這個魔術。我是莎娜,是我的家人諾蘭和托米在月光森林找到了你。你是從哪裏來的啊?怎麽會一個人到那種地方去?那裏夜晚可太危險了,還好你沒事”
伊錦圭還沒來得及反應,莎娜已經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很多話。
這位看起來成熟溫柔的姐姐雖然話有點多,但是卻很親切,伊錦圭看著莎娜的笑臉,認為自己相信他們的選擇應該不會錯。
【對的,是這樣讀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要不是你們,我肯定會死在那裏。感謝你們收留我,如果有什麽我能做的事情,請一定讓我報答恩情。】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而且我對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額我應該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說謊對伊錦圭來說是個不熟悉的業務,少女有些緊張。
但是莎娜很輕易就相信了眼前的少女,並且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伊錦圭被莎娜的表情逗的有點想笑,有些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
“多可愛的名字多可憐的人”
莎娜的表情變化十分明顯,一會雀躍,一會憐憫,一會又像是交到了一個合性的新朋友一樣,握著伊錦圭的手輕輕抬起。
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還是先用餐吧,過一會以撒先生就過來了。”
接著,莎娜放下伊錦圭的手,然後將她扶起身。
轉身把早餐放在伊錦圭眼前。
“病人的首要任務應該是恢複健康。”
莎娜又在著伊錦圭聽不懂的話。
伊錦圭看著旁邊遞過湯匙的莎娜期待和鼓勵的眼神。
又看著碗中在森林裏見過的切塊的黃色和綠色果子,還有一種圓圓的像小饅頭一樣的東西,雖然顏色有些發綠,但是應該是和水果粥類似的食物?
還沒有完全祛除毒素的手微微顫抖著握住湯匙,送進嘴裏。
【啊好難吃】
咽下口中的“粥”,伊錦圭有些神遊,想著難道這是穿越大神讓我在異世界傳播中國美食嗎?
艱難喝完最後一口,莎娜收走了碗和湯匙,向伊錦圭點頭告別。
伊錦圭試著握緊拳頭,雖然還是沒有力量,但是因為攝入食物,感覺身體暖烘烘的,感覺已經好多了。
又過了一會,以撒來了,上前握住伊錦圭的手。
“今天感覺怎麽樣了,落難的小鳥。”
【嗯還好,先生。】
“我是來給你拆繃帶的。”
說完,以撒已經放下伊錦圭的手,開始查看受傷的地方。
“真是奇怪?”
以撒看著解開包紮的傷口,陷入思考,然後轉頭又看向因為聽不懂,對眼下的情況還顯得有些茫然的伊錦圭,重新握住她的手。
“伊小姐,也許你應該有一些事情需要向我說明你來自什麽地方?”
伊錦圭努力保持鎮定,難道我的身體跟異世界的原住民有什麽不同嗎她陷入了兩難選擇,遲遲不肯開口。
以撒似乎看出來少女的為難。
“那不如由我先來說。其實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這個世界是由魔素組成的,不管是人類、魔獸還是魔植物,都是如此。人類能夠使用三種類型的魔術,一種是增強身體爆發、牢固防禦,或者是放出強大衝擊的戰場武鬥派,真力係的魔術;一種是窺探思維、改變認知,擁有預言和占卜未來能力的感統係的魔術;還有一種是將自身魔素傾注於容器,驅使魔獸、鍛造魔術道具和煉製魔藥的式術係魔術。”
“我給你用的就是式術係的‘清毒’和初級生命恢複魔藥水,雖然也有證明,初級生命恢複魔藥水的治療效果會因人而異,但是完全不被吸收的情況,卻是第一次出現,對於這個世界而言,也算是奇跡了。”
“還有你異於常人的外貌,陌生的語言係統,奇特的衣著,又是孤身一人出現在危險之地,還有這個我從未見過的魔術道具。”
以撒拿出伊錦圭的手機。
伊錦圭十分驚訝。【原來是被他拿走了!】
“雖然作為紳士,我很想保護少女的秘密,但是作為醫者,我需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伊錦圭理解完這一大段話,心中隻充斥著恐懼和無措。
她害怕著現在麵臨的局麵,甚至腦海中已經開始想過暴露異世界人的身份之後,被瘋狂的魔術師進行體無完膚的人體實驗或是重新被扔進那個噩夢般的森林,然後被怪物活活咬死
以撒有些無奈的對陷入未知恐懼的少女說,“不會的,小小姐。”
“雖然不清楚你在想些什麽,不過請你相信我們,如果最開始我們就對你懷有惡意,就不會去救助你了。”
伊錦圭努力擠破恐懼,思索著以撒說的話,被未知情況吞噬的大腦逐漸冷靜下來。
是啊,明明已經決定對救命恩人付出信任了。
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雜亂的思緒,做下決定。她向以撒從頭到尾的說出自己的身世,以及來到這裏以後發生的事情。
從自己往前十幾年平靜的日常生活,到莫名其妙穿越到陌生世界,在森林遇到危險,又被救下來,以及對這個魔幻世界的種種不解。
在講述告一段落之後,伊錦圭像是心中放下了重物一般放鬆下來。
明明是非常懼怕的事情,其實真正說出口也沒想象中那麽困難。
【從普通學生到在陌生世界生死徘徊,事情還能糟糕到什麽地步呢?】
她的表情已經完全放鬆了,畢竟對於沒有任何力量,還受傷不能動彈的她而言,已經不會有更壞的情況了。但是在回憶和講述過程中,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說明她並沒有表麵上的從容不迫。
畢竟,從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學生到經曆生死瞬間、又寄人籬下的求生者的身份轉變,一定帶給她了一些潛意識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