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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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開心的時候,時間總會過得很快。
    轉眼間,伊錦圭已經走到小鎮胡斯卡的城門口了。
    再次走進這座小鎮,人們之間的生活氛圍仍舊很濃鬱。
    沿街的店鋪裏,人群絡繹不絕,店主們各自忙碌著,臉上掛著親切而真摯的笑容。有賣農家蔬果的小販,一邊拿出水靈靈的新鮮蔬果稱重,一邊收錢;一旁的糕點房裏,師傅正精心製作著手工糕點,還未出爐已經可以聞到烤麵包的香味,讓人不禁駐足購買。
    伊錦圭被麵包的香味吸引過去,雖然自己是中國胃,更喜歡中式菜色,但是誰又能拒絕剛出爐的烤麵包呢?她跟著排隊的人群買了兩個烤麵包,拿出其中一個果醬夾心的邊走邊吃。
    不知不覺走到了之前購買弓箭的魔術道具商店。
    她啃著麵包看著商店的牌匾想著。【是不是該進去打個招呼老板好像還送過我一個石頭,好像是能升級?還是怎麽的?】
    她往鬥篷裏一摸,已經不在了。【應該是斯摩格先生收起來了吧,我記得之前,好像是被收拾到】
    正思索著,魔具商店內傳來一陣喧鬧聲。
    隻看見一個有著地中海禿頭、碩大的紅色酒糟鼻、眼袋下垂的中年男人對著胖老板和一旁消瘦的少年嚷嚷著什麽。
    胖老板生氣的皺著眉毛,臉也漲得通紅,把少年往自己的背後拉。
    “我還沒追究你指使他這種話怎麽說的出口我不會給錢,我也不會把他交給你”
    “我才不知道那種玩意你要是想要就給我錢賣給你不然,我就砸了這個地方”
    兩人之間的對話還聽不太清楚,但是,酒糟鼻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他跨步上前,用胳膊推開胖老板,想要揪起少年的衣領。
    伊錦圭看到事態發展,隻覺得大事不妙,努力穿過圍觀群眾想要上前阻攔。
    突然,一道成束的水柱從酒糟鼻男人頭上降落,男人瞬間成了落湯雞。稀疏油膩的頭發濕淋淋的貼在滿是皺紋的臉上,破舊的衣服也被浸濕,甚至水流從破了一道口的靴子裏流出來。
    酒糟鼻男人發狂一樣朝著周圍群眾亂喊亂叫,甚至想要扣起地上的泥水向周圍人撒去,看熱鬧的人群立刻四散開來。
    隻漏出一位個子小小的,戴著一副麵具,穿著一身鬥篷的魔術師,再仔細一看,那分明是某種魔獸鱗片製成的麵具。
    酒糟鼻男人瞪著猩紅的雙眼,張牙舞爪的撲上去,卻根本沒有碰到她一分一毫,魔術師的手張開,又是一個魔素凝聚而成的大水球。
    魔術師將水球送出去。
    水球在接觸到酒糟鼻男人的瞬間,把男人禁錮在了大水球裏。
    【水牢】
    魔術師也沒有管被困在水裏,不停撲騰的酒糟鼻男人,她走向胖老板和消瘦少年,似乎在確認他們是否有事,當看到兩人無事之後,她才把已經窒息昏迷的男人放了出來。
    這時候,戴著麵具的魔術師轉頭看向伊錦圭,然後把鬥篷的兜帽摘下來,露出一頭半紮的水藍色的披肩卷發。
    然後她用手夠向兜帽,從中掏出一遝卷起來的紙。
    從中取出一張,對著伊錦圭反複確認,接著抬起手,這次水球在她手上變換著形狀,逐漸變成一張弓的模樣,抬手間,水箭已經成型搭在弦上,對著伊錦圭射出。
    伊錦圭雖然還反應不過來現在的狀況,但還是憑借著體能訓練的成果躲了過去,然後拔腿就朝著城門外跑。
    然後,她感受著來自背後魔術師如假包換的殺意,硬著頭皮喊,希望能分心她的注意力。
    “你誰啊!救命啊!”
    【可惡!那張紙是什麽東西?她看完之後就態度大變】
    魔術師跟著她在擺滿貨物、滿是行人的街道上演追逃遊戲。
    “誰派你殺我!”
    【難道是身份暴露了,可是這個事情就隻有以撒知道】
    路人被兩人衝撞開,伊錦圭一邊喊對不起,一邊把貨物往魔術師身上扔,結果不是被躲掉就是被化形成的水刃一分為二。
    伊錦圭見勢不妙轉身拔腿就跑,但是城門口的衛兵這時候竟然不見蹤跡。
    “救命啊!”
    【該死的!我怎麽可能死的這麽不清不楚,要是我知道哪個煞筆搞的鬼我弄不死他!】
    “啊啊啊可惡的以撒!要是你搞得鬼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啊啊啊!”
    魔術師已經追上她了,一個過肩摔把伊錦圭撂翻在地,手中的水刃正要刺過來心髒,被伊錦圭喊話中的人名吸引注意力。
    “你認識殿下?”
    聽到魔術師沙啞的聲音,伊錦圭喘著粗氣半睜眼偷瞄她,應了一聲。
    魔術師起身,但是還是壓著伊錦圭的身體,不讓她動彈。
    她重新從兜帽裏拿出那一遝紙,又看了一遍,然後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我搞錯了”
    魔術師有些慌張的把地上的伊錦圭撈起來,還用手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伊錦圭這邊也摸不著頭腦,剛才被追殺的心情還尚未平息,手腳發熱。
    “那個,你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魔術師好像也對這樣的狀況難以解釋,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伊錦圭覺得這樣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抱著滿腹疑惑和無法宣泄的憤怒先開口詢問。
    “你是什麽人?到底為什麽拿著一張紙就要殺我?你是誰派來的?現在為什麽又放棄殺我了?你認識以撒嗎?你們什麽關係?是他派你殺我的嗎?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魔術師的手微微發抖,吐出的聲音卻是模糊破碎的。
    伊錦圭想起她說話磕磕巴巴的樣子,看著她不知怎麽開口的樣子,強壓下無厘頭的各種感情,又開口詢問。
    “你會那種手握手的溝通的魔術嗎?”
    魔術師點了點頭,把手套摘掉,露出的竟然是長著鱗片的雙手,然後她忐忑的看了一眼伊錦圭的臉色,把手握了上去。
    還是那沙啞的聲音,“我是比阿特麗斯,一周前接到委托,來胡斯卡進行箭術輔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