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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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遠門的以撒和斯摩格,在魔術的加持下快速朝著底比斯行進。
    車上的以撒駕著腿斜靠著,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如出一轍的景色不斷後退,有些困乏的打了個哈欠。
    又看向前方驅使著魔獸的斯摩格,眯了眯眼睛。
    “斯摩格,你看起來打不起精神啊。”
    “也是,通常這個時候,你們已經開始安排訓練了。”
    “鳥媽媽想鳥寶貝了?”
    說著說著,他也不需要斯摩格的回話,已經把眼睛閉上了,似乎就要打個盹。
    斯摩格的語氣有幾分無奈:“殿下,我們很快就會到底比斯了。”
    以撒感到百無聊賴:“我知道,一想到馬上就要到那個鳥籠裏,我現在渾身都難受。”
    “要讓我說,那金燦燦的王座有什麽好的,從上到下都死盯著,也就老皇帝和那群貴族還妄想著曆史的榮光,老頭子還不如早點退位讓賢,把權力交給下一代,省的賴安整天神經兮兮的”
    “他的欲望有時候連我也會感覺恐懼呢”
    “不過,應該也快了吧,也不知,是底比斯先迎來風雲變幻,還是胡斯卡突發變局。”
    以撒睜開他那雙深藍色的神秘眼眸,仿佛看到了什麽。
    “希望是隻長著羽翼的小東西,它棲息在靈魂深處,唱著無詞的旋律,從不停息”
    行進的道奇們沒有停下腳步,本次的目的地已經近了,是統領整片大陸的霸主,索恩帝國的中心城市——底比斯。
    這座城市的曆史起源並不算很久,隻有兩百多年,但是作為索恩帝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是魔術師成長的搖籃,是無數人的夢想之地。
    底比斯位於大陸中部的奇跡平原,占據了最廣闊的一片領域。這裏並沒有防禦的城牆,而是以魔術陣法的形式不停運作著。道路四通八達,街頭巷尾的人群都忙忙碌碌的生活,其中一座莊重典雅的白金宮殿最為顯眼,最高的塔頂像是被雲朵高舉著,又像是不顧一切直穿雲層,給宮殿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白色絲帶,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
    那也是兩人此行的目的地,阿加納城堡。
    巡邏的衛兵依照規定辦事,在車輛臨近的時候叫停他們,並要求檢查。
    斯摩格還沒有拿出通行證,以撒率先對著統領的中年男人出聲。
    “海格力斯閣下,許久不見了。”
    海格力斯將軍穿著一身黑色的軟皮鎧甲,身後背著一張黃金弓箭,騎在一頭類似獨角蜥蜴的魔獸身上,跟隨在隊伍裏。注意到來客的問候,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是熟人。
    “殿下,許久不見。”一邊說著,一邊跳下騎獸上前行禮,他身後的將士們也跟隨他的動作整齊劃一。
    以撒微微探出頭,對著海格力斯問,“賴安在城裏嗎?”
    “是,殿下,皇帝陛下和賴安殿下在日月大廳等著您。”
    “還得繞路過去算了”
    以撒示意斯摩格可以走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順帶說一句,比阿特麗斯在教我新收的學生”
    最後一句話隨著以撒的遠去有些聽不真切,海格力斯目送著以撒他們背影,“感激不盡。”
    回過身來,海格力斯和將士們繼續工作。
    在城區範圍不能公然使用魔術,道奇們也放慢了速度,以撒和斯摩格來到了宮殿,被確認過身份的城堡騎士團安排進入。
    道奇們被仆役牽走,以撒和斯摩格被帶領去往日月大廳。
    阿加納城堡建造於幾百年前,據說是某位大魔術師的遺產,後來索恩帝國的開國皇帝下令以這裏為皇宮,然後周邊地區開始輻射發展出城鎮和道路。日月大廳在皇帝和大臣們商討政要的時候是議政廳,在空餘時間會作為宴會大廳或者接待來客的會客室。值得一提的是,阿加納城堡是向帝國群眾開放的,隻要在城堡工作日進行申請,就可以在每個月的開放日獲得進入皇宮參觀的機會。這裏最出名的景點,莫過於整個底比斯最靠近天空的地方,位於城堡頂端的空中花園。
    在領路的騎士打開大門的時候,以撒示意斯摩格留在門外,然後獨自前去會麵。
    皇帝是一位藍色眼睛的中年男人,外貌上與以撒長得有些相像,隻是臉上因為老化多了很多皺紋和黯淡的色素斑點,還在下巴留了一撮胡須。
    他坐在王座上,撐著下巴,顯得有點打不起精神,對著許久不見的長子問話,“以撒,孤還以為,你不會再主動回到這裏了。”
    “收到你的來信,孤著實有些驚訝。”
    “說吧,你這次回來有什麽目的。”
    以撒正單膝跪地,聽到皇帝的問話,抬起頭注視他,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感恩您的榮光,陛下,並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隻是聽說國都最近創辦了一所魔術師學校,有些好奇。”
    “你是會對這種事情好奇的人?怎麽,不去研究你那些魔獸了?”
    “那位名聲遠播的曼特斯公爵可是連我這種生活在窮鄉僻壤的研究員都有所耳聞,這樣的人,會帶來什麽異態情況,我可是很期待的。”
    “那些魔獸研究滿足不了你了嗎,你開始研究人類了。”
    “我隻是專注於異類罷了。”
    皇帝看了以撒半響,歎了口氣,放下威嚴,“你可以回來,但是不許有什麽小動作,這件事情是賴安負責的,你們兄弟自己看著辦吧。”
    皇帝把眼睛努力睜了睜,想要結束掉這次會麵。
    以撒趕在皇帝走之前又插了一嘴。
    “陛下,我最近收下一名學生,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我認為可以讓她來到這裏曆練。”
    皇帝半仰著臉,閉著眼睛,顯得有些不耐,“一個學生而已,隨你的意思好了。”
    說完,就打了個哈欠,起身離開。
    一直站在王座側邊的人也落後幾步,跟隨著皇帝的紅色披風準備離開,臨走前,他用鮮紅的眼睛回頭看了一眼以撒,點了點頭,然後沒有停頓的跟上皇帝的腳步。
    以撒在兩人離開後起身,笑罵了一句,然後也離開日月大廳,喊上斯摩格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