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前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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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別十年,顧緋衣在看見她的那一刻,眼淚再也止不住地落下。忙低頭胡亂擦去淚水,大步上前,緊緊握著她的手。
楚琇在發現的那一瞬間,熟悉感從心中油然而生,仍是有幾分詫異,隨即恢複如常,真心笑道:“祝賀你,重獲新生。”
顧緋衣破涕為笑:“知我者,楚琇也。”拉著她坐下,“快和我說說,這些年發生了什麽?你又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將你帶去折淩崖之後,我就察覺有人企圖找出我的方向,將我困在空間結界之中。但是我是誰啊,楚琇,楚家的獨苗。”嘴角微微一撇,帶著幾分自豪,“不僅沒能困住我,還被我殺了好幾個魔族的人。”
“魔族的人?”
不得了,不得了,這下真是把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了。公孫敬之,他們果然同魔族勾結了。
顧緋衣流露了一瞬意外又迷茫的神情,眼眸一閃,嘴角勾出一抹淺笑:“阿琇,我要做一件大事。你來不來?”
說了不少的話,楚琇捧著茶杯抿了抿,茶水濕潤了起皮的嘴唇。擱下茶杯,楚琇聳了聳肩,笑道:“來!自從碰上你,做的哪件事不是大事?但是,這樣才有趣。”
二人一拍即合。
顧緋衣拉著她將心中的安排一一道出。
她要去皇宮拿定天簪。
“皇宮我曾偶然去過,裏麵七彎八繞,找地方需要一些時間。”楚琇擰起眉頭,麵露難色,“最重要的是那裏有不少強者,一個個跟烏眼雞似的盯得很緊。一旦有人發現,就會引起宮中的護衛。”
顧緋衣捏著下巴,認真地思索著。
“要去皇宮?帶上我。”
女子的聲音如驚雷般在顧緋衣耳畔炸開,嚇得一回頭。
時明篁正站在窗邊,巴著窗框,目光灼灼地盯著二人,準備來說,是盯著楚琇。
“我剛剛聽你叫楚琇,你是楚家人?”
楚琇被她眼中的迫切逼得退了一步,有些不知就裏,向顧緋衣投去求救的眼神,卻得到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是,我是楚家的。你是?”
時明篁仰頭大笑,翻身入內,徑直走向顧玉晗:“我要和你們一起去皇宮。”
這話反而把顧緋衣弄糊塗了,她不是和穆四娘他們一樣,受困於這裏的層層禁製無法離開嗎?怎麽又說出這話?
“她同你一樣,在這裏避世的。”裴清都的話極為合適地解答了困惑。
時明篁恨恨地剜了她一眼:“多管閑事。”
裴清都頷首苦澀一笑,走至顧緋衣身前:“把玄光鏡給我一日,明日此時還你。”
“裴姨,有件事恐怕您得好好和某人解釋解釋了。”顧緋衣咧嘴一笑,雙手將玄光鏡送上,“這事我總算是有始有終。”
接過玄光鏡,裴清都神色驟然沉重,仿佛手中的鏡子有千金重。鏡麵突然一亮,無隱冒了出來:“顧緋衣,這根破枝條給你了。”
一根數米長,海碗粗的圓木枝幹從鏡子中拋出,重重砸在顧緋衣腳邊。枝頭探出的一小簇綠枝條仿佛有活力一般撓了撓她的腳。
哎呀媽!
這麽邪乎?
無隱得逞的笑聲還縈繞在耳邊,顧緋衣氣鼓鼓地將那根木頭先扔在一旁。
“這麽大一根還扔過來,萬一砸到我怎麽辦?”
時明篁掃了一眼,注意力迅速從那個小插曲中拉回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等等!”楚琇出聲打斷,指著她問,“你是誰啊?皇宮你很熟悉嗎?上來就巴巴說個不停,你有什麽本事?別到時候還要我們救你。”
她眼中的質疑簡直是滿到溢出來,時明篁直麵她的眼睛,從懷中掏出一份陳舊的圖紙,笑道:“皇宮的圖紙。整座聞家皇宮都是我們時家建造的。我是時明篁,整個時家的秘密都在我手裏。你說到時候出事了,會是誰救誰?”
顧緋衣簡直是在心裏鼓掌,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啊。
皇宮的圖紙都有,這簡直是手到擒來。
“但畢竟過了許久,裏麵隻怕會有些變動。”時明篁在桌上將地圖攤開,指著上麵的一處塔說,“乾坤塔,皇家寶物盡數都在這裏。”
“咱們還是得先摸進皇宮裏查查情況再動手。”楚琇坐在一旁沉思道,“這地圖隻怕都放了幾百年了,天知道他們有什麽改動。”
顧緋衣一手摁在地圖上,一手摩挲著下巴,“皇宮地方不小,摸清楚情況隻要還需有一點時間。阿琇,你當時怎麽去的皇宮?”
楚琇唉的一聲,回想那次真是驚心動魄:“還不是夏明夏景害的。那日和你分開,他們一路追殺我,那次可把我逼得夠嗆。我就一路跑一路跑,一時慌不擇路闖到皇宮裏。”
說起這事,楚琇愈發激動,一瞬間拍案而起:“皇宮裏的人更是一群瘋子。也不知道是什麽人,鼻子比狗都靈,一點兒氣味都能發現,發現了之後一窩蜂的人死抓著不放。所以啊,我們到時候更得注意。”
顧緋衣一拍手:“好了,三天後,我們就出發去皇宮。”
碩大一根菩提枝,顧緋衣的嘴角始終壓不下來。
有了這個,公孫敬之還生的機會就有了。
“公孫,菩提枝我放在院中,這裏又有陽光又能承雨露,等這一小撮枝條開始長就成了。”顧緋衣想著越發歡喜,泥土沾得滿手都是也不在意。
起死回生。
顧緋衣施法砸了水芝靈玉,公孫敬之的魂魄徹底擺脫了束縛,隨即附身在菩提枝上,逐漸顯示出他的音容樣貌。
“這次皇宮之行,你是不打算帶上我了?”
顧緋衣癱坐在地上,擦了下溢出的汗,卻將泥抹在了臉上:“這件事更重要。皇宮之行有她們兩個,我心中也有些底。”
“但是你後麵還要去一趟幽都。”
知他顧慮,顧緋衣莞爾一笑:“所以啊,您老可得盡快成功,否則我後麵靠誰啊?”
公孫敬之聽了這話,倏然垂下眼簾,閃過一絲異樣:“你這是在嫌我老?”
“哪能啊,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