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她再受不得這麽多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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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盈有中說不上來的唏噓,她不知三皇妃會不會也感歎過從前那種日子再過不上。
    她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亦或者做什麽反應,她隻能笨拙地坐在三皇妃身邊,也不知自己的陪伴能不能起到什麽用處。
    三皇妃看著外麵的天色:“我瞧著最近幾日天氣還成,等晚上你替我去瞧一瞧酌舒,她若是說她想明白了,便不必跪著了,等明日早上再來尋我。”
    文盈忍不住問:“您是想叫她想明白什麽,若是她胡說應下來……”
    “那也無妨,總得給她借口晚上休息才是。”
    三皇妃待她仍就是寬厚:“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也能叫她不在亂走,免得再生什麽事端。”
    說到這,她抬起頭對著文盈眨眨眼:“幸而當初你未曾答應行潤去給她使絆子,否則如今這事,也不會生的這般順利。”
    文盈支支吾吾,一時間竟不知這究竟的好話還是壞話。
    三皇妃隻是簡單點撥兩句:“事總有兩麵,徐家雖是衝動,但也說不準能幫上殿下什麽忙。”
    她看向文盈:“罷了,不同你說這些了,知道的越多操心的便也越多,倒不如什麽都不知曉,稀裏糊塗的才過的舒坦。”
    這話一說,文盈便也聽話的不問了。
    隻是她還會控製不住去想,大公子幾日都未曾來瞧她,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即便是今日傳旨的太監都未曾提起過大公子什麽,難不成是他今日上朝的時候,一句話都未曾說嗎?
    文盈想不明白,幹脆也聽話不去想,待到了晚上日暮西沉,她便隻身一人去了徐側妃的院落。
    三皇妃身邊原本也沒留多少侍女,守衛倒是多,以至於如今去側妃院中傳消息的活兒,倒是隻能落在她頭上。
    文盈在這住了有段時日了,隻一直在三皇妃屋中未曾出去過,這還是第一次來徐側妃的院子,同三皇妃處不同,她這入眼便透著兩個字——奢靡。
    守在院落口的侍女瞧見她來,上下打量了她一般,眸子裏是戒備與不屑:“哪來的丫頭,還敢往我們側妃這湊,走走走!”
    文盈也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隻將三皇妃擺出來。
    侍女聽這話,麵上更是鄙夷,但卻沒再說什麽貶低的話,隻頗為不樂意地讓出了路:“進去罷,手腳老實些,莫要衝撞了我們側妃。”
    文盈垂眸向裏麵走去,倒是聽見這侍女在她身後陰陽怪氣道:“也不知是哪裏來的福氣,竟是能進這皇子府裏伺候,我瞧著她也沒什麽稀奇的嘛,不是一樣長了兩隻眼睛一隻鼻子……”
    文盈腳步一頓,雖是不理解這突然來的惡意,但也照樣沒說什麽,隻是往院子裏麵走。
    直到靠近寢房的最後一個月洞門,守著的兩個丫鬟有一個進去通報,等了一會兒這才叫她進去。
    待進了屋子,文盈看著屋中圓桌上的茶盞,旁邊還落著零星的糕點碎渣,徐側妃跪在地上,下擺的衣裙也未曾鋪好,心下便有數了。
    想來是沒人看著她,她便沒好好跪著。
    徐側妃跪了半響不聽身後人開口,不耐煩地回過頭來:“你來做什麽?”
    文盈收回視線,對著麵前人俯了俯身:“奴婢奉三皇妃的命令來給您遞話,若是您想明白了,明日一早便去見她,便也不必跪著了。”
    徐側妃上下打量她一般,頗為傲氣地伸出手來,任由在她身側侍奉的侍女扶起來。
    她慢慢走到文盈旁邊,仔仔細細打量著她,最後輕嗤一聲:“我倒是不明白了,姐姐怎得就留著你在身邊伺候了,瞧著你可比不上含北那些小丫頭們透精百靈。”
    文盈無意同她爭吵:“您說的是。”
    但徐側妃許是因為今日失了麵子,也許是因為之前文盈護著三皇妃時同她頂了嘴,她如今便有意說些難聽的話。
    “聽說小陸大人從陸府裏麵搬離了出去,怎得不見將你接走呢?還把你留在這礙事,莫不是忘了還有你這個人罷?”
    文盈抿了抿唇,自是不會因這兩句話便被挑撥,隻含糊道:“勞側妃娘娘掛懷,大公子自有他的安排與考量,不是奴婢能置喙的。”
    卻聽她輕笑一聲:“呦,還不置喙呢,你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誰?不就是想攀著姐姐,討好了她好為你來撐腰?你們這些奴婢出身的,什麽時候都上不得台麵。”
    文盈被她劈頭蓋臉這般說,竟有一瞬的恍惚,自己是什麽時候得罪了她?按理來說,她同徐側妃應當不至於這般惡語相向罷?
    她想了想,自覺不好同她起什麽爭執,便將她的話都忍了下來:“側妃娘娘說的是。”
    可她自以為的容忍,聽在徐側妃耳朵裏,便是成了一塊滾刀肉。
    她的淡然冷靜,便是顯得徐側妃以側妃之尊,說這般多的話羞辱一個丫鬟,頗為跌麵子。
    徐側妃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木頭一個,當著沒什麽意思,且快些回去罷,免得耽誤了你在姐姐身邊討好處。”
    她略一挑眉:“也是,你如今是該多討好著些,待日後……你怕是受不得這般多的重視了。”
    文盈原本俯了俯身就要往出退,聽她這話,卻又莫名覺得這話裏怪怪的。
    什麽叫待日後?聽起來,感覺她好似知曉些什麽,並不像在單純的嘲諷她。
    文盈想了又想,終於站定了腳步,沒有再繼續往後退。
    而是將她所有的困惑都化作了勇氣,抬眸對視過去:“奴婢身份低微,本不該同您說這些話的,隻是奴婢實在不明白,您為何這般不喜奴婢?”
    徐側妃麵上滿不在乎:“什麽喜不喜的,我想說什麽邊說什麽,難不成你一個伺候人的,我還需得與你好聲好氣的言語?”
    “奴婢自是不敢的,隻是奴婢自認為未曾得罪過您,也不知您又為何說待日後種種的話。”
    她頓了頓,故意威脅她:“三皇妃曾說不許您插手外麵的事,莫不是您又違背了皇妃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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