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樓梯上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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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你,我實在控製不住自己……”不知多少次的請求,最後還是抱了一點點希望。

    湘瀟還是不言。

    冼銳終於發怒了,賭氣說:“我今天晚上就去找別的女孩子。”

    他明明是一頭困獸,而他卻降低了要求。他隻是想吻吻她,就像昨天晚上一樣純潔而美好。他用這麽高級的方式來愛她,可見,他是多麽多麽地愛她。

    他並沒有告訴她:周哥之所以選擇w賓館,那是因為,w賓館的樓頂上,有一個隱藏的歌舞廳,比一串紅還好。他們都選擇了去玩,而他卻選擇了,留下來陪她。

    她當然理解不了,因為她從來都隻是隔岸觀火,她又沒有被火燒過!湘瀟萬分驚訝,她就說了這幾句,而且還是客客氣氣地對著他說的。

    她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她都仔細又仔細地斟酌過,她都沒有過份。她想的是心疼他,即便不同意,也不要惡語相向,傷害他。

    她就將他的希求,轉移到了下一次,他就以這樣的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改變了目標。何至於此呢?!難道,這就是他所說的,“真心喜歡”嗎?那他這樣的“真心喜歡”,真是廉價得荒唐!

    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故作漠然地道:“我管不著。”

    他隻是想刺刺她,讓她在吃醋的時候,本能地想到,要緊緊地抓住他,不讓他離開而已。可是他的表達,任何人聽了都會很生氣啊!

    聽到湘瀟這樣的回答,冼銳便真的很失望了,質問著她:“你憑什麽管我?”

    “我才不&bp;——鹹吃蘿卜淡操心呢。”湘瀟的聲音,在不經意中變大。

    她也怒了:名門淑女倒也罷了,那是正戀。別的女孩,別的女孩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是一隻隻搔首賣姿的野貓罷了。憑什麽與她相提並論?風流,隻不過是一種,發生在高貴人身上的,低賤行為而已!

    “小柳就住在302。”冼銳小聲提醒她說。

    “你怕小柳聽見,你就別逼我了。”湘瀟的神智開始有些不清,腦中一片空白,胡說八道地回應著他。他無情,她也無義了。

    冼銳一聽,傷心透了,噎了半天才說:“好,我不逼你。”說完,將手伸到包中去摸著什麽。

    之後,他抓起湘瀟的手,將他從包中摸出來的東西,放到她的手心裏說:“我本來打算明天陪你上街,去買件漂亮的衣服的,看來我不能去了。這點錢,就權當是做哥哥的一點心意,明天你自己上街吧。錢雖然少了一點,但是是我的一片心意。”

    他很忙,他本來是打算昨天晚上就走的。但是他卻為了她,整整地多待了一天。

    而且他都計劃好了,他要完成自己的心願:今天晚上好好地吻她一次,明天陪她上街去買件漂亮的衣服,然後高高興興地離開,開開心心地等待著下一次的相逢。

    多麽周密的計劃,多麽完美的安排,多麽甜蜜的戀愛。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切,都打亂了。他是一個好強的人,凡事皆有目的,萬事皆有計劃。所以,他能夠成功。而現在,真是讓人懊惱不堪。

    但是,他也並沒有把這些說出來,她又怎麽能夠知道,他竟然會有這麽有心的安排呢?而他,他之所以不把它說出來。那是因為他覺得,如果說出來,那麽,愛情不就變味了嗎?說出來,那就沒意思了。再說,她也未必相信。

    他就沒有想過,就是跳過今天晚上,他也一樣可以明天和她一起到街上去走一走,逛一逛。她並不一定想要什麽漂亮衣服,有他的陪伴,逛一逛也是好的。

    而他卻非不,他覺得,是她負了他的心。他那顆,連表都沒有表達出來的心;他那顆,一定要先滿足了自己,然後才能夠有其他別的安排的心。

    湘瀟什麽也聽不去進去,因為清純而一味地倔強:“不,我不要。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怎麽能夠,隨便要別人的錢呢?我是那種人嗎?難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種人嗎?”

    冼銳苦笑,傷感地說:“別人,什麽是別人!這是做哥哥的一點心意。這次來西昌,能夠認識你這麽一個好妹妹,我很榮幸,你收下吧。”

    說完,將錢硬塞到湘瀟的手心裏,轉身上了樓。隨即,從樓上撕心地傳下來一句:“我再也不來西昌了!”

    冼銳最後的那句話,震得湘瀟完全失去了知覺。她是深愛他的,她不願意傷害他,更不願意失去他。今天晚上,誰讓他對她說這些呢?愛是互相讓步的,愛是自私的,是唯一的,難道他不明白嗎?

    她傷了他,他更是傷了她。哥哥,妹妹。昨天晚上要說“完了”,今天晚上又要說“完了”。她的愛,幹嘛這麽苦楚呢?

    為什麽?因為他們處在不同的發展階段。

    一個覺得太慢了,而另一個卻覺得太快了。而且都不善言談,都隻願意讓半步,卻都不願意再多讓半步。如果一個人怕熱,要穿襯衫。而另一個人怕冷,要穿外套。

    那他們怎麽統一服裝呢?那就各讓一步,在襯衣外麵穿一個毛線背心,或者西背吧。熱的不至於太熱,冷的也不至於太冷,而且還精神抖擻。

    但是這年頭,誰會穿毛線背心呢?太土了。誰會穿西背呢?太不倫不類了。

    嗬嗬!當初夏來臨的時候,同樣的溫度,有的人**著身子,有的人穿著襯衣,有的人穿著外套。甚至,還有的人穿著防寒服。

    湘瀟轉身看著冼銳離去的背影,心中難言。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在她的眼簾了,她方才緩緩地蹲下了身去,拾起了地上的錢。是五張嶄新的百元券。

    馬上,她又極其厭惡地,將錢扔回到了地上。真情之所以付出,是因為它從來不用任何東西包裹。他傷了她,傷得那麽深,是不可以用金錢來彌補的。

    “誰撞著就讓誰撿去吧。”她在心裏說,轉身下了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