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

    衛軒正自出神的時候, 麵前一張蘿莉臉忽上忽下地在他麵前蹦達了起來，讓他那跑到天邊的腦洞瞬間歸位。再度理解了它的意思、並確定自己真的沒聽錯後, 衛軒才又一次看向那三個散發著無比香濃氣息的活人, 嘴角抽搐地盯著那個小丫頭：“你想讓他們生孩子？”

    那三個原本半絲不活的人似乎隱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身上不約而同地抽搐了一下、動了動。喪屍的“語言”並不是一般人可以聽到了, 這三個人已經被這夥喪屍抓住了一段時間，但他們隻能聽到那些喪屍們嗷嗷叫, 拉扯他們的衣服卻又不直接吃他們。這樣日日夜夜的折磨、監|禁，讓他們此時誤以為是臨死前的幻聽。

    小丫頭沒理會那三個半死不活的，情緒在衛軒說完這句話後瞬間切換到興奮狀態，瘋狂地對他點頭。

    ……為什麽？”是啊, 好好的，為毛要讓人家生孩子？？而且對自己說出這句話的還是個蘿莉外表的喪屍小女孩，這提議也未免太凶殘了些吧？

    吃！吃！吃！生孩子！”小蘿莉繼續鬧騰。

    衛軒的嘴巴張開又連忙閉上——那一股子一股子人肉味讓他的口水險些直接流下來。不過此時不是顧著這些小事的時候, 他抖顫地抬起手, 指向那三個活人，顫聲問道：“你讓他們生孩子、給你吃？？”

    小女孩連連點頭。

    衛軒的聲音忍不住拔高三個音調：“這是誰教給你的？！”還有沒有人性啊！喪屍吃人也就算了、抓到活人不馬上吃，當成儲備糧的行為衛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居然有喪屍在抓到人後不馬上吃、而是想讓他們繁衍出後代好留著慢慢吃……這也太凶殘了些吧！！

    小女孩喪屍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什麽、又或者是在回憶什麽, 忽然抬手指向衛軒身邊的杜航：“他、打死的、生孩子！”

    衛軒一臉茫然轉頭看向身邊的杜航, 杜航也一臉麵無表情地回看向衛軒, 見他終於正麵對著自己了, 於是直接上前一步, 摟住人就是一個吻。

    衛軒被這突襲弄的愣了一下，隨後就在耳中聽到那個小女孩喪屍尖尖的聲音回蕩在自己腦海中——“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於是衛軒連忙退後半步，腳下一滑險些掉下汽車頂、卻被杜航再度抱回安全地帶，並繼續著這個難得的、今天起床後第一個吻。隻能勉強用眼角餘光看向那個小丫頭，就見它渾身散發著興奮的氣息，抬著小手指向自己與杜航，興奮地大叫“生孩子”……

    我們這隻是在接吻而已！親一下又不會懷孕！！還有，誰見過兩個男人生孩子？！這個世界沒這個設定好不好！！

    腦洞再度狂奔的衛軒費了半天氣力才掙脫開來，先對著依舊鬧騰的小丫頭吼了一聲：“不許鬧！”然後轉過頭去戳杜航，“那裏有個未成年懂不懂？！不要帶壞小朋友明不明白？現在是在外麵、大庭廣眾知不知道？恩愛不能亂秀明不明白？”

    麵前的杜航乖乖任他戳，順便散發出點委屈情緒，讓感受到的衛軒不由自主地減輕戳向他胸口手指的力度，就連訓他的聲音都變得越來越低，直到最後隻剩磨牙的力氣、不再嘮叨他為止。

    救、救命……”那三個要死不活的終於辨別出附近好像確實有人在說話，他們被喪屍抗在肩頭、早已沒有了四處查看情況的力氣，隻能用嘶啞的聲音低聲喊了兩句——哪怕真的是幻聽、哪怕會激怒扛著他們的喪屍，他們也覺得就算這麽死了也好過活受罪。

    這個聲音總算讓衛軒冷靜了下來，他先是用無法形容的表情看向那三個人——原本在意識上，衛軒覺得自己似乎依舊是個真正的人類。可直到他直麵這些活人後才確信，自己真的已經徹底變成了喪屍——一個會說人話、知道如何思考的喪屍。

    隨後，他不再看那三人，而是轉頭看向那個小丫頭，就見它一臉委屈地抱著扛著它的喪屍腦袋，就差那牙齒去磕那個喪屍的頭頂，兩眼委屈地仿佛隨時可以滴下淚來。

    有些疑惑地看看它的表情，再轉頭看向身邊杜航那麵無表情。衛軒不得不再次承認，喪屍和喪屍果然是不同，看看，都是從喪屍進化出智慧的類型，這小丫頭居然已經學會活用表情撒嬌了，可自家這個依舊是個木頭臉。但自家的武力值比較強悍，而這個小丫頭卻走到哪裏都需要被人扛著。

    想到這裏，衛軒順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塑料袋，抓出幾片雪花塞進自己的口中，又順手塞進杜航口中——那邊三個此時就仿佛剛剛出鍋、正肆意散發著濃香的紅燒肉般誘惑著自己。估計在杜航眼中也差不多，為了抵禦這種味道的吸引，他還是決定吃飽一些比較好。

    沒想到他和杜航剛剛各自吃了一些雪花後，那個一臉委屈趴在大個喪屍腦袋上的小姑娘喪屍忽然“嗖”地一下坐直身子，兩眼冒出小星星般看向衛軒的手中：“好吃的！好吃的！好吃的！”

    吃過東西，衛軒雖然依舊覺得那邊三個還是香噴噴，但卻沒有之前那麽饞人了。此時見小姑娘喪屍果然有反應，衝它挑挑眉毛，舉起手中裝有一點點的雪花的袋子：“想吃？”

    點頭、點頭、點頭。

    點頭的不僅僅隻是小姑娘喪屍，連她帶來的那些喪屍小弟、並周圍遊蕩到附近的零散喪屍們都是一通齊刷刷地點頭表示支持。

    衛軒眼皮抽抽，用餘光掃了一眼那群跟著添亂的才正色對小姑娘說：“有些東西吃了對身體不好，吃的越多、將來就會變得越笨、越醜。”說著，還特意指指那三個被喪屍抓著的倒黴鬼。那三個活人距離車子這裏還有一段距離，所以衛軒在說什麽他們根本聽不清。

    剛才他們之所確認附近還有活人，還是因為衛軒的聲音下意識抬高才讓他們清醒過來，出聲呼救。

    但這些東西卻不會。”吃人肉到底會不會變笨？衛軒無法判斷、也不能對這小丫頭做什麽保證。吃雪花會不會增加智商？咳，反正他自己一直用這東西來吸收能量，到現在為止雖然覺得偶爾會犯個蠢……可總不會比吃人肉更差了吧？

    何況，就算喪屍已經不是人了，但吃那些和自己長得如此相近的東西……有智商的生物真的能容忍嗎？

    說罷，衛軒指指腳下：“在地底下、泥土裏，就埋著這些東西。”說罷，他再度指指手中的雪花，又指向地下。

    小姑娘喪屍似懂非懂，抬頭看看衛軒，又看看地下，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似的一抬手指向它的身後：“你要！”它的聲音很肯定，在衛軒還沒來得及回應時又一招手，“放下！”

    那三個帶著三個活人的喪屍立即將人丟下，依依不舍的不願離開，但在小姑娘喪屍的指揮下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走到車子旁，等待它的下一步命令。

    給你！”小姑娘再次指指那三個活人，又指向衛軒手中，“要要要！”

    衛軒無力扶額，他本想教給這給小喪屍挖雪花吃的辦法，可目前看來，它卻隻想等價交換。不過無論如何，他還是抬手將自己手中那一小袋、最多不過二三十片雪花的小袋子交給了它。

    拿到雪花，小姑娘興高采烈地就抓起一把塞進口中，然後又興奮地指指地下：“下麵、下麵。”

    衛軒挑挑眉毛，點頭：“對，下麵有，土裏有。”然後，小丫頭就歡天喜地地帶著它家喪屍小弟興高采烈地轉身就走。

    等等！”等那一群離開了一段距離後衛軒才想起什麽，連忙黑著臉叫住它們。

    一群喪屍又飛速蹦達回來，圍在車邊不解地看著他。

    衛軒指向那三個家夥：“把他們帶走吧，拿抓來的放回哪兒去，我不需要。”說罷，又頓了頓，表情有些猶豫，“丟出城吧，別讓他們回到城市裏被別的喪屍吃了。還有，能吃雪花的事你可以告訴別的喪屍們。”

    他沒準備做什麽拯救人類的聖人，也沒準備在自己小區中收養人類加以保護。他不願意看到人類死在喪屍口中，同樣不希望看到喪屍死在人類手中。至於等這三個人離開後會不會告訴別人城市裏有會說話的“喪屍”？衛軒考慮過這種可能性，但如果讓他說出叫小女孩喪屍將他們三人吃掉、終身□□的話，衛軒覺得還不如讓小女孩將他們丟出城市、讓他們三人在外麵自生自滅。

    城市中有其他沒有什麽智商的普通喪屍，城市外有變異動物。能活下去是他們三人的運氣，活不下去也是他們的命。

    小女孩歪頭看看那三個人，對衛軒問道：“討厭？丟出去？”

    衛軒肯定點頭：“對，討厭的，丟出去！”

    小女孩點點腦袋，讓它的小弟將三個人抓起來，蹦蹦噠噠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