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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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小燈和張等晴待了一下午,聽的瑣事多,又溜了一個多時辰的小配,晚上早早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腳有些癢,慵懶間他以為是小配在舔,笑著懶懶地翻了個身,把腳縮回去:“小配,別鬧,傻狗……”
    他嘀嘀咕咕,突然感覺小腿被握住了,便睜開眼瞄去,隻見月光朦朦朧朧,顧瑾玉跪在床尾。
    “汪。”
    顧瑾玉小聲和他打招呼,眉眼溫柔,雙眼在夜裏斂著光,像個大貓,還揉了揉他小腿肚。
    顧小燈睡眼惺忪,有些遲鈍地伸腿踹了一下,正踹在顧瑾玉的腹肌上。
    “啊……也是個狗狗。”顧小燈半睡半醒,沒被搞突然襲擊的顧瑾玉嚇到,樂嗬嗬地使著小性子踩他腹肌,“回來了啊?幾天沒見了,可憐的賣命郎,累不累,要不要給你推拿幾下啊?”
    他這會講話不過腦子,咬字黏糊糊的,壓根沒有因為幾天沒看見他就驚喜得清醒,有一搭沒一搭地踩踩,埋頭準備繼續睡覺了。
    顧瑾玉愣在了他腳下,直勾勾地看著他,腹肌硬邦邦的。
    顧小燈快睡著時,感覺到他俯了下來,便擠出力氣招他睡覺:“抱,休息。”
    “小燈。”顧瑾玉附在他耳邊一聲又一聲地喚,“這麽早睡,白天很累麽?身體好些了麽?”
    顧小燈打了個哈欠,顧瑾玉如非有事,基本不會吵他困覺,他努力睜了眼,往他身上靠了靠:“不累,一天比一天好,有什麽事你說。”
    顧瑾玉伸手一攏,團住了他:“明天七月七,想帶你出去玩。”
    顧小燈一聽到出去,這下清醒了,忙伸手摟住他脖頸要個準信:“大忙人,你明天有時間啊?真的假的?我哥下午也說明天帶我出去逛,那我們一起嗎?”
    顧瑾玉突然覺得特別對不住他,讓他閉塞了這麽久,低頭把他抱得更緊些:“我現在就想帶你出去玩,背你出去好不好?明天帶你遊玩一整天,到時再讓花燼聯係張兄。”
    顧小燈的睡意徹底消失了,興奮起來了:“你沒開玩笑吧?現在是什麽時辰啊?”
    “還不到亥時。”
    顧小燈覺得刺激,顧瑾玉既然能這麽說,就肯定能說到做到,於是響亮地親他一口:“你說的,那這會就出去玩!不過最晚到子時四刻得睡覺。”
    顧瑾玉應了好,伸手從床前拿來備好的衣服,抱著顧小燈起來伺候,還拿件鬥篷把他裹住了。
    沒一會顧小燈就趴他背上,開心地晃著腳問他:“去哪去哪?現在出去,今晚在哪過夜?”
    顧瑾玉沒忍住,轉頭吻他二下,靦腆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後生:“到了你就知道了。”
    顧小燈壓不住嘴角:“哦!”
    於是一路忍著笑不問,顧瑾玉背他出將軍府坐上玄鐵焊的馬車,還問他能不能蒙上眼睛,顧小燈仰臉就讓他大方蒙了。
    眼前漆黑後,顧瑾玉的親吻輕輕重重,顧小燈伸手摸索他的臉
    ,心想著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弄了什麽等他,把他釣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刺激得想喝盞酒。
    一路貼貼,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顧瑾玉伸手摘下他眼前的黑緞,顧小燈一睜眼,就看到了半扇車窗外的江景。
    月下波光粼粼,寬闊的江河水麵如銀鏡,江河兩岸的灌木叢中湧動著螢火蟲,它們垂飛水麵,倒映出兩重星光,放眼望去,江水仿佛一條直達天盡頭的銀河。
    顧小燈看呆了,顧瑾玉趁他呆住,給他佩戴避蟲的香囊,塗抹驅蚊的香膏,抹到他耳後的時候,忍不住靠近過去親他一下。
    顧小燈回過神來,轉頭興奮地問他:“這就是西平河嗎?”
    “對。”顧瑾玉被他感染得一路都是亢奮的,指腹沾著香膏點了他鼻尖,知道他高興,自己便有百倍的幸福。
    顧小燈以為今晚要在馬車上過夜,剛想問,顧瑾玉就抱著他下車去,剛才他隻看著向西的方向,下了車往東麵一看,隻見一艘大船靜靜地停在河麵上,乍看像江上的酒樓。
    “這艘樓船是你從白湧山回來後,我差人做的,建造了半年,沒有問題。”顧瑾玉邊走邊和他說著,“來到西境之後我檢查過數次,它可以沿著川河行駛到臨陽城,一直到距離神醫穀最近的山下,送給你。”
    禮物太大,顧小燈在他臂彎裏呆住,聞言腦袋瓜才動起來,蹬著腿問他:“我從水裏回來後就做的?那豈不是從去年深冬就開始的,怎麽想著送我船啊?”
    顧瑾玉橫抱著他,在星月螢光裏低頭看他,渾身都冒著欣然的柔光:“想著你肯定會來西境找哥哥。那時我想,要千方百計地把你留在身邊,可是如果你鐵了心要離開我,我便送你上船。”
    顧小燈眼睛瞪圓,看著顧瑾玉洋溢著幸福的臉,感覺心咚的一聲,一瞬跳到了顧瑾玉背後的月鉤上。
    顧瑾玉沒有說謊。要是顧小燈不喜歡他,要離他遠遠的,不要他尾隨,不要他占據視野,再難熬他也目送他走。
    現在顧小燈已經給他名分了,他便把過去那些酸楚忘光了,隨意地提起當初的嘔心瀝血時也不見苦澀。
    大船周圍布滿小船,岸邊已經停了扁舟,顧瑾玉抱著他到上去,兩個暗衛快活地劃著小船,兩人默契地交替著偷懶,一個拿槳劃拉水麵的螢火蟲,一個用槳拍打河裏遊過的魚。
    小船輕搖慢駛,空中海東青率領眾鷹盤旋,安全得很,但顧瑾玉渾身肌肉緊繃,緊張地把顧小燈捂緊在懷裏,杞人憂天地害怕他掉進水裏,像八年前一樣不見了。
    顧小燈自然是能感覺到他此時的害怕,他說不出心裏的感受,興奮又酸澀的,顧瑾玉這個人、這個家夥真是……他鼻子有點酸,隻得把他的脖頸摟得更緊些。
    那樓船共有二層,用了一半軍用的規格,每層甲板都建有矮牆,在月色下猶如含蓄的巨人。小船劃到樓船下時,樓船上的暗衛也偷懶,沒放下踏板,揮著手讓自家主子用輕功解決,顧瑾玉隻得無語地背好顧小燈,用輕功跳上去了。
    暗衛們
    嘻嘻哈哈地和顧小燈打招呼,顧小燈在顧瑾玉肩上揮手,高興和好奇勁一股股地往頭上冒。
    “快要亥時七刻了。”顧瑾玉沒讓顧小燈下地,背著他往第二層樓去,“小燈,我帶你去休息,明天起來再逛好不好?”
    “好好好。”顧小燈四處張望著,船上基本走的還是實用的樸實低調風,外圍的地方都用鐵皮包住,夜裏閃爍著金屬特有的冷光。
    顧瑾玉背他上樓,步伐透著驕傲勁,還沒帶顧小燈仔細看就忍不住問他:“你喜歡嗎?我畫了圖紙,船上的布局有七成是照著我畫的造。”
    “喜歡,你真厲害!”顧小燈拍拍他的胸肌,受不了了,他迫切地想和顧瑾玉喝點酒,“我想喝點酒,船上有小酒嗎?我想和你喝兩杯,我們還沒喝過是不是?”
    “有的。”顧瑾玉胸中一片燙熱,“我怕你身體不適,不如明天再喝?”
    “不要,就要現在喝!”
    樓船的二層是望台雀室,二層飛廬都是客艙,每個閣房的門外都掛著標記名字的柚木板,名字連起來便是“平安順遂,長樂百歲;
    桃花莫多,良緣同渡”。
    顧瑾玉背著他進了同渡閣。
    進了閣房裏顧瑾玉也還是沒讓顧小燈下地,就讓他坐腿上,沒一會取出了味薄的桃花酒,顧瑾玉環著他的腰斟酒,商量道:“就喝兩杯,不要太多,小燈困不困?”
    顧小燈搖搖頭,眼睛在他和酒杯之間來回,伸手戳了戳他,眯著眼逗他:“桃花莫多,還喝桃花酒,你什麽意思啊?你這個‘久鰥莫怨’的家夥。”
    “桃花莫多”和“久鰥莫怨”是他們先前在來西境的路上,在一個算命先生的攤子上算出來的。顧小燈本來就沒忘記,剛才走過一列閣房,看到門口的名字,心裏啼笑皆非。
    顧瑾玉耳朵紅了一點,斟好兩杯酒,低聲說:“隻喝我的桃花酒,嗯,大概這個意思。”
    “謔,還大概。”顧小燈逗他的心思不住上升,黏人地窩顧瑾玉胸膛和肩窩上,撩得他渾身肌肉都硬邦邦的,他還撒嬌:“我懶得拿杯子,森卿喂。”
    顧瑾玉言聽計從,舉手把酒杯遞到他唇邊,看著顧小燈叼住杯沿一仰頭,小巧的喉結動了動,酒香四溢,美人如玉。
    喝完,酒杯咚地落到了地上,顧瑾玉摟緊顧小燈吻他側頸,因為欲念突然破閘,沒有壓製住而渾身戰栗。
    顧小燈知道他憋得快要炸了,也還是壞心眼地哼哼唧唧撒嬌:“我還要喝,你別鬧我。”
    顧瑾玉手臂僵直地抓起酒壺,張口猛含一通,掌住顧小燈的後頸喂他。
    顧小燈有點小怕,但更多是興奮,此夜此地,此情此人,他的壞水都被勾出來了,看著顧瑾玉忍得眼睛發紅,硬成眼下這樣也還是老老實實地不敢亂動,他覺得顧瑾玉這個樣子好看極了。
    顧小燈心中哇呀一聲,心想,怎麽辦,我好喜歡這麽欺負他,隨後心中大笑。
    顧瑾玉喂完他就鬆開了唇齒,狼狽地低頭喘著,一隻手抱他,一隻手不知所措
    :“小燈……你難受嗎?”
    顧小燈故意問他:“哪種難受啊?”
    顧瑾玉低著頭不敢看他,沙啞起來:“我這麽頂著你,你難受嗎?”
    顧小燈感覺耳朵熱死了,顧瑾玉也是,從耳朵到脖頸肉眼可見的迅速通紅,兩人都羞得要命,顧瑾玉難得慫了起來,顧小燈還大膽地逗他:“那你快控製控製,讓它別頂了。”
    “好,我努力。”
    顧瑾玉真的認真地努力起來,一動不動地調整起內息和喘息,還是不敢看他,但又緊緊摟著他的腰,顧小燈心裏快笑死了。
    他沒有低估顧瑾玉的控製力,他真的壓抑回去了,不過渾身依然繃得像一張弓一樣。
    顧瑾玉耳朵紅通通地把他捂到懷裏去,討要誇獎一樣,愛憐地親他發頂:“現在不難受了吧。”
    顧小燈聽著他如雷的心跳,壞心四起,說:“厲害!那你能再控製成頂回來嗎?”
    “……”顧瑾玉懵了一會,低頭親他的壞崽,堅強地應了一聲:“能。”
    顧小燈的興奮勁更濃厚了,抬頭摟住他脖子啄了他兩下:“那你再翹給我看看。”
    顧瑾玉側過表情有些崩壞的臉,腦海裏有著又崩潰又亢奮的狂瀾,但意誌力不是虛的,真伸縮自如地給顧小燈玩,仍記著他身體嬌弱,頑強地壓住了做裏做外的衝動。
    時間變得極其緩慢,慢得顧瑾玉快瘋了,高大的身體都戰栗起來,沙啞著可憐地控告:“小燈壞。”
    “昂!”
    伴隨著壞小燈沒輕沒重的玩,顧瑾玉的表情扭曲了,嘴巴也閉緊了,隻能在心魂和腦海裏倒苦水,小燈好壞,太壞了,他是個壞小寶。
    顧瑾玉頑強地任他玩,被玩得痛苦又興奮,他感覺得到顧小燈在這事上其實很冷淡,雖然平時小嘴叭叭得很厲害,但那種衝動根本少之又少,不知道是抵觸還是被顧家教的。顧瑾玉知道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狗雜種也曾經用那種饑腸轆轆的眼神去盯著顧小燈,但他還沒見過顧小燈露出那種饑餓的眼神,眼裏情感最濃烈時是滿溢的愛意,是精神上的高度孺慕,卻不是渴望纏交的赤露。是以現在顧小燈樂意玩他,不管是出於什麽壞心還是獎勵,是不是意味著,他對他有一點點低級趣味?
    顧瑾玉不住忍耐著低喘,戰栗了不知道多久,他的壞小寶終於惹火上身,自己也掉進這旖旎的漩渦了。
    他睜開眼,垂眼盯著顧小燈,不敢動彈地想,我也想玩,可是、可是小燈身體還沒好全,我是帶他出來玩的,不是拐他出來玩他的。
    顧小燈也低頭看自己,眼睛潮起來了:“哇……跟你一樣了。”
    顧瑾玉鬢角冒出汗了:“那怎麽辦?”
    “走,去那兒l。”顧小燈麵色靡麗,剛指了下床板,手還沒收回來,就被顧瑾玉揣著風馳電掣地滾到了被褥上。
    “我幫你。”顧瑾玉竭力表現出副鎮定樣,強調了又強調,“小燈身體沒好全,我不會亂來的,森卿不會亂來的。”
    “那你別壓,你抱我起來。”顧小燈從他懷裏掙出隻手來,支吾了一下,羞赧片刻後坦坦蕩蕩地往顧瑾玉耳邊嘰裏咕嚕,“你聽我說,就這麽玩……”
    顧瑾玉僵化了不知多久,才回魂地抱起顧小燈靠到床板坐好,顧小燈坐他腹上,臉色紅彤彤,眼睛亮晶晶地親他一口,隨即拉住了顧瑾玉的腰帶,坦蕩又浪蕩地說:“我自己來,你聽我話,乖乖不動哦。”
    顧瑾玉除了好沒別的能說,整個人又懵又僵,身體戰栗得不行,睜著猩紅的瞳孔看他。看著顧小燈鬆了兩人的腰帶,窸窸窣窣地撩起衣擺,黑白兩色的衣擺層層堆在了一起,香囊裹在其中。顧小燈認真得不行,他低頭看著尺寸不同的兩物,挨近了坐好,鼻尖紅紅的,羞得吐了吐舌尖,隨即趕緊把衣擺堆在兩人腰間,不看了。
    顧小燈假裝淡定地緋著臉說:“不進來,就這麽玩,你可以的吧?”
    說著沒等回複,他忍不住挨著他慢騰騰地蹭,顧瑾玉……顧瑾玉已經空白了,不敢相信來日進去會是什麽極樂。他呆呆地和他蹭了一會,看著那香囊在衣擺中細密地抖動,突然感覺到顧小燈停下了,他不想停又不敢動,剛想問怎麽了就聽顧小燈大驚的聲音:“你流鼻血了!”
    顧瑾玉熱騰騰的大手握住了他沒被衣擺遮住的腿:“沒事,求你,繼續……”
    “……”顧小燈哭笑不得地讓他仰一下頭,隻能暫脫一件外衣,反個麵給他擦一擦鼻血。
    顧瑾玉抬了下頭就不管了,隻顧著看顧小燈,赤紅的雙眼濕漉漉的,滿眼流露著濃鬱得要融化了的愛意,握著他的手越來越熱。
    箭在弦上,顧小燈篤定他不會亂來,相信他控製得住,於是繼續圖舒服,慢悠悠地同他玩,玩的時候覺得渾身像一壺滾開的沸水,咕嚕咕嚕,冒著熱氣泡泡。
    不知多久才玩好了,兩人緊貼得顫抖得不成樣子,顧小燈感覺酒意要上頭了,趕緊口幹舌燥地打住:“好了……就玩一次,免得失智……森卿,要新衣服和藥物紗布,你的鼻血怎麽還沒停啊?”
    顧瑾玉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聞言趕緊抬手捂住鼻梁。
    紅色的眼睛,嘀嗒的血珠。
    傻了吧唧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