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父親欠債閨女還(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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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曾宓之前心中有所動搖,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自由。
    那麽,這一次的動搖,便是實實在在的利害。
    人這一輩子,幾個十年?
    她與葉亦萱一樣的歲數,後者在提前規劃好的道路上穩步而行,節節上升,她卻囿於籠中,坐困在一方小小的茶樓。
    曾宓這一晚,如馮瀟和曾文傑所料,根本睡不著。
    但心態已漸漸輕鬆的曾文傑卻睡得很不錯,第二天大早便開車至火車站接人。
    通過手機聯係,他成功接到了企鵝派來的項目總監鄭守雲。
    鄭守雲一身休閑裝,三十歲出頭的模樣,見著曾文傑之後,便熱情與他握手。
    “我對曾總可是久仰大名了,年紀輕輕,就有了這麽多優秀的成績,簡直太過罕見!很榮幸能被老板派到曾總身邊來工作,以後請曾總多多指教。”鄭守雲笑著道。
    如果是熟悉鄭守雲的人聽到這話,怕是會狠狠吃上一驚。
    因為,鄭守雲這人,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
    鄭守雲之所以對曾文傑如此尊重,是因為那鬥地主變現的構想實在太過巧妙,企鵝經過實操之後,發現果然可行不說,且效果還出奇的好!
    於是,最近企鵝的遊戲部門接連開會,準備深耕《歡樂鬥地主》這一款遊戲,並將目光瞄向了其餘棋牌類遊戲,要把歡樂豆係統移植進各棋牌遊戲當中進行變現。
    棋牌類遊戲吸引人的地方便在於輸贏,但多數玩家卻普遍不在乎那些積分,一手爛牌也敢直接喊三分叫地主,這就讓那些在乎積分的玩家很缺乏遊戲體驗。
    而歡樂豆係統的加入,便立刻讓這些棋牌類遊戲具備了生命力,玩家們開始為了贏取歡樂豆而絞盡腦汁進行博弈。
    困擾了企鵝多年的遊戲大廳難以變現問題,經托尼馬與曾文傑聊天時三言兩語就被解決了。
    哪怕是鄭守雲這種出色的人物,都對這位不過二本大學的大一新生佩服到五體投地!
    曾文傑客客氣氣與鄭守雲握著手,笑道:“勞煩鄭總監多多指教,我希望咱們未來會有更多的合作。”
    鄭守雲道:“曾總直接帶我到工作室去吧,我想看看遊戲的研發進度。”
    曾文傑道:“才剛剛開始而已,人物立繪都還沒畫完。”
    鄭守雲點了點頭,說道:“曾總放心,我隻是來監督工作進度的,不會對遊戲的具體設計指手畫腳。來之前,老板已經再三叮囑過我了,讓曾總自由發揮!”
    曾文傑便道:“感謝馬總對我的信任啊,我們團隊一定不會讓馬總失望的。《英雄殺》,將成為席卷整個遊戲市場的超級爆款!”
    鄭守雲覺得曾文傑有信心是好事,而且,這話說得足夠大氣,很合他的胃口。
    當曾文傑帶著鄭守雲來到風院時,校領導們來了十之七八,對這位企鵝派來的總監表示熱烈歡迎。
    鄭守雲與各位領導寒暄一番之後,這才迫不及待到了工作室裏來。
    工作室並不大,人手也不是很多,這讓鄭守雲愣了愣。
    “《英雄殺》是卡牌遊戲,用不了什麽場地和人手,這些同事都是我們風院的優秀人才,研發這款遊戲可以說是綽綽有餘。”曾文傑向著鄭守雲介紹道。
    “哦……”
    “這位是編程部門的袁秀琴女士,她是隔壁重大計算機係的高材生,在計算機大賽上拿過獎項的。”
    袁秀琴聽著曾文傑這番介紹,非但沒有驕傲,反而第一次因為自己是重大學生的身份而感覺到尷尬。
    鄭守雲笑嗬嗬地與在場的員工挨個握手,他覺得很有意思,工作室內的員工們,都很年輕,這給他一種朝氣蓬勃的感覺。
    然後,曾文傑向鄭守雲介紹了王主任這位風院派遣的指導老師。
    鄭守雲問道:“畫師呢?畫師不在工作室裏上班嗎?”
    曾文傑解釋道:“畫師不太方便來坐班,所以我允許她在外工作。而且,作畫需要靈感和安靜的環境嘛!”
    鄭守雲對此表示了理解,道:“曾總如果想深耕遊戲領域的話,那麽,美術部門是極為重要的一環。”
    曾文傑把鄭守雲引到隔壁辦公室聊天,以免打擾到員工們工作。
    中午,校領導請著鄭守雲在教職工食堂的包間裏吃了一頓飯,算是盡地主之誼了。
    曾文傑一路觀察下來,覺得鄭守雲這人不是個事兒逼,這才算是徹底放心。
    他是真有點怕橫行霸道慣了的企鵝派個強勢人物過來,對著工作指手畫腳,那就很惡心人了!
    比如說,後世的遊戲科學工作室,不就是從企鵝內部獨立出去的人才組建的麽,打造的《黑馬樓》國產3A,直接席卷全球。
    但曾文傑不要臉地搶注了這名字,這《黑馬樓》的出品方怕是要換個公司名了。
    作為東道主,曾文傑請了鄭守雲和全體員工一同吃飯,算是熟絡熟絡感情,未來一段時間內,大家都要在一塊兒相處。
    吃完飯,鄭守雲已經喝暈,顯然是無力再進行下一場。
    曾文傑安排人給他送酒店裏去,卻發現袁秀琴在等著。
    “老板,象爻想請你吃宵夜,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袁秀琴輕聲問道。
    她挺敏銳,從與薛象爻平日的聊天當中察覺到了,這位學妹與曾文傑似乎也生了嫌隙?
    下午的時候,薛象爻就給她發了信息,讓她幫著約曾文傑吃飯,但她告知企鵝派來了項目總監,恐怕不行。於是,薛象爻便隻能退而求其次,安排宵夜。
    曾文傑一怔,道:“薛象爻啊?也挺久沒見了,那就吃個宵夜唄。”
    他也挺惱火薛祿的,但是,此事與薛象爻無關,犯不著遷怒。
    袁秀琴說道:“那我跟象爻說一聲。”
    曾文傑直接一個電話打給穆清揚,讓她過來蹭宵夜吃。
    “我還是不來了吧……”
    穆清揚遲疑了片刻,居然選擇了拒絕。
    顯然,上次的事情讓她對蹭吃這件事有了那麽點抗拒,怕再給曾文傑惹上什麽麻煩。
    畢竟,若是自己不在場的話,羅新便沒辦法將火往她身上引,曾文傑也就不會被惹得發這麽大脾氣,把矛盾激化到這麽無法化解的程度。
    但曾文傑覺得穆清揚明顯想多了,就羅新這種霸道慣了的衙內性格,就算沒有穆清揚在場,也會以別的方式來羞辱他。
    到最後,必然也還是一個無法收場的地步。
    “你不來就算了,請我吃宵夜的可是隔壁重大的校花!”曾文傑說道。
    “我還是來吧……”穆清揚聽後,被激將了。
    袁秀琴聽到曾文傑打電話邀穆清揚出來,心中不由莫名就有點失落,總覺得他此舉,頗有些跟自己撇清關係的感覺?
    曾文傑當然有自己的考慮,畢竟,上次穆清揚就因為袁秀琴之事而生了氣,若是再被告知他與袁秀琴一塊兒吃宵夜,那又節外生枝便不好了。
    宵夜地點就選在了大學城內的一家燒烤店,這家店是周圍學生經常光顧的存在,口碑較好。
    薛象爻已經點了不少的烤串,曾文傑和袁秀琴到時,正好端上桌。
    薛象爻說道:“來得真湊巧,剛一上菜你們就到了!”
    曾文傑坐下,對著薛象爻點了點頭,道:“大長腿,新年快樂啊!好久不見!”
    薛象爻問道:“不帶你家那個小吃貨了?”
    曾文傑說道:“說不得呐……”
    他下意識往外邊看去,然後,就看到了穆清揚的身影。
    小穆同學穿著羽絨服,裹著圍巾,快步趕來了。
    “這裏這裏,小穆,快過來!”薛象爻揮揮手,招呼道。
    “噢,來啦!”穆清揚小跑進店,然後挨著曾文傑坐下了。
    袁秀琴有些不自然地打量她一眼,還是選擇微笑著問好。
    穆清揚問道:“學姐耳朵好了吧?”
    袁秀琴一愣,摸了摸自己留了點疤痕的耳垂,點頭道:“沒什麽大礙了,謝謝你的關心。”
    穆清揚在重大都是有些名氣的,她英語考了零分且還足夠重大的分數線之事在重大校內瘋傳。
    當得知她和曾文傑關係好時,重大的騷包們都是扼腕歎息,覺得沒有希望了。
    “炫!”曾文傑指了指托盤上的燒烤,笑道。
    “炫!”穆清揚高興地拿起一串牛肉,一口擼了個幹淨。
    袁秀琴和薛象爻一愣一愣的,還以為他們在喊秦以炫呢!
    薛象爻道:“炫是什麽意思?”
    “吃的意思。”曾文傑笑道。
    穆清揚隻選牛肉、蝦、蔬菜這幾樣吃,免得耽誤了自己的減脂大計。
    曾文傑心中不由好笑,小穆同學還真是有夠克製的。
    曾文傑肚子還飽,隻意思性吃了兩串,然後看向薛象爻,問道:“怎麽想著請我吃宵夜了?”
    薛象爻大咧咧地說道:“我爸做事不厚道,我覺得很抱歉唄!”
    話雖然說得大大咧咧,但她瞥向曾文傑的眼神,卻帶點心虛,像是有點害怕他恨屋及烏,連帶著給自己也討厭了。
    “沒關係,薛總也有自己的難處。而且,這件事與你沒關係,不必抱歉。”曾文傑平靜道。
    袁秀琴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她很克製自己,沒去多問,更沒有多嘴。
    她隻知道,曾文傑現在是真的牛逼,未來的成就……嚴格來說應該是資產,未來的資產,不見得就會比薛祿要少!
    成就的話,他已經做到了絕大多數人都無法企及的成就。
    薛象爻道:“這樣吧,我租兩個商鋪給你用,為表誠意,讓你免費用兩年。”
    曾文傑愣了愣,問道:“什麽?”
    薛象爻道:“我也有自己的資產啊,他出爾反爾了,我來補償你唄!手裏剛好有兩個旺鋪合同到期,你拿去用著吧。”
    袁秀琴聽後,不由苦笑了起來。
    果然,有人一生下來就在羅馬,有人一生下來卻是騾馬!
    隻要大學四年不吃苦,未來就要吃四十年的苦;隻要大學肯吃苦,就會吃上四十四年的苦。
    穆清揚警惕地看向了薛象爻,介娘們也是富婆!
    她覺得曾文傑與那位好網友有挺多共性,比如說,都喜歡富婆……
    “不是薛總讓你這麽做的吧?”曾文傑若有所思,問道。
    “你少瞧不起我!我是真的覺得他這麽做不厚道,所以才想要彌補一下的。”薛象爻不悅道。
    “旺鋪給我免費用兩年,你可得損失不少錢啊!”曾文傑笑道。
    薛象爻卻是很淡定,道:“隻是少了點租金而已,談不上損失,我還有好幾套鋪子可以收租呢!”
    袁秀琴忍不住感慨道:“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理解,對吧,小穆學妹。”
    穆清揚愣了愣,然後小聲嘟囔道:“我……其實也挺有錢的!”
    “?”
    好吧,一個隻有袁秀琴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曾文傑道:“行,你說的那兩套旺鋪在哪?”
    薛象爻道:“幹脆明天我直接帶你去看,順帶著把合同準備好,你覺得合適就先用著。”
    曾文傑覺得這件事多半有薛祿的授意在,不過,人家把這樣的便宜送上門,似乎也沒有推拒出去的道理?
    他還正謀劃著在哪裏租兩套鋪子開分店,既然有人主動送,那麽,收下便是!
    而且,薛象爻都說了是旺鋪嘛,位置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的。
    曾文傑疑惑道:“你這樣做,薛總不會有意見嗎?”
    薛象爻就道:“鋪子在我名下,他能有什麽意見啊?他有意見也沒用,我自己能做主!”
    果然,成年後的女孩子就不再是老父親的小棉襖了,而是漏風的小棉衣。
    曾文傑樂了,說道:“那我就多謝長腿富婆的慷慨了,卻之不恭!明天去看看鋪子,然後簽個兩年白嫖合同。”
    薛象爻忍不住道:“什麽白嫖,真是難聽的詞匯……”
    袁秀琴捂嘴輕笑,道:“他經常這樣。”
    穆清揚連連點頭,表示認同,曾文傑經常會說一些很抽向卻偏偏非常直白的古怪詞語。
    等到穆清揚不再擼串之後,曾文傑也已與薛象爻談妥了事情,看看時間,便起身告辭。
    人走之後,袁秀琴才忍不住問薛象爻道:“這是他和薛叔鬧什麽矛盾了?之前不還好好的?”
    薛象爻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太懂!但我覺得應該補償他,我爸也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