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竟然是親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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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蘭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身處古代,民見官是要下跪的。
    “小女姨娘早逝,又遭趕至鄉下多年,如今侯府主母更是欲逼死小女啊!”
    沈嘉蘭故意高聲,為的就是讓堂下那些看熱鬧的人,聽清楚靜安侯夫人的所作所為。
    白斯年揉了揉眉心,詢問道:“你可有證據?”
    “他們就是人證!”沈嘉蘭指著跪在地上,被打得麵目全非的三個小廝說道。
    白斯年看著那三人,眉頭緊皺,正要開口審訊,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小賤人!敢告我?信不信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靜安侯夫人帶著一大幫人風風火火地來到京兆府,氣呼呼地指著沈嘉蘭大罵道。
    沈嘉蘭一聲不吭,眼中含淚:“小女冤枉啊!侯夫人欺人太甚,若是大人不能還小女子一個公道,不如一頭撞死在這公堂之上!”
    說著,從地上爬起來,作勢要朝旁邊的柱子跑去。
    “不可!”白斯年也被嚇了一跳,連忙讓人攔下。
    如今這沈嘉蘭身份特殊,已然嫁入國公府,她要是死在公堂上,他頭頂上的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沈嘉蘭也隻是虛張聲勢,被攔下後,轉頭就聲淚俱下,可憐巴巴地乞求國公夫人:“夫人啊,把我姨娘的嫁妝還給我吧!”
    靜安侯夫人怒不可遏:“你休要胡言亂語,侯府明明給了你十萬兩黃金做嫁妝,你還想得寸進尺不成!”
    沈嘉蘭聞言,哭得更加傷心:“可是,你卻安排人都偷走了啊!夫人你的心怎能如此狠毒啊!”
    “胡說八道!”靜安侯夫人大喝道,“你的金子我可沒動,全部都在你那個小院裏,可別想汙蔑本夫人!還請大人明察!”
    白斯年揮了揮手,派人去找金子。
    不一會兒,衙役們就把那是個大箱子抬了進來。
    “沈嘉蘭,你還有何話可說!”靜安侯夫人腰板挺得直直的,雙眼圓瞪,仿佛要在她身上盯出兩個窟窿來。
    “誰知道裏麵到底是不是金子?”沈嘉蘭迎上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說道,“萬一,你調包了怎麽辦?”
    “你……”靜安侯夫人氣的胸口上下起伏,恨不得將沈嘉蘭碎屍萬段。
    “驗!”白斯年讓衙役直接將箱子撬開。
    箱子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這不可能!”
    靜安侯夫人看著箱子裏的碎石塊,整個人都傻了,嘴裏喃喃自語。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可能是石頭呢?”
    沈嘉蘭看都不看她,朝著白斯年朗聲說道:“請大人明察,嚴懲作惡之人,以儆效尤!”
    “大哥,不是我!”靜安侯夫人頓時慌了,“是這個小賤人栽贓陷害!”
    沈嘉蘭聽到靜安侯夫人對白斯年的稱呼,眉頭一皺,暗道不好。
    她還沒來得及深究京都城中複雜的關係網,沒想到竟然碰到這樣巧的事情。
    秦國公府。
    秦天闕在書房中練字,淩寒突然閃身來到他麵前,單膝跪地。
    “主子!”
    “查到了嗎?”秦天闕頭也不抬地問道。
    “此時人在京兆府,正在和靜安侯夫人對簿公堂。”
    秦天闕眉頭緊皺,冷聲問道:“所為何事?”
    淩寒麵無表情的臉上,也微微有些裂痕:“她狀告靜安侯夫人偷了她的嫁妝!”
    “偷嫁妝?”秦天闕停下手中的筆,臉上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也聽到過下人的議論,說沈嘉蘭的嫁妝少得可憐,當時沒太在意,既然被侯府安排來替嫁,嫁妝能給她就不錯了。
    一個庶女的嫁妝,值得堂堂侯夫人去偷,真是聞所未聞。
    她倒是能耐,竟然去京兆府告狀!
    秦天闕心中暗暗感歎沈嘉蘭的膽子夠大,忽然意識到什麽不對,猛地將筆一扔。
    壞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京兆府府尹是靜安侯夫人的親大哥啊!
    秦天闕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吩咐道:“備車,去京兆府!”
    淩寒第一次見自家主子這麽慌亂,來不及多想立刻去安排。
    心裏不禁嘀咕道:這個女人剛嫁過來,就敢鬧出這麽大的事來,主子肯定會好好收拾她的!
    公堂上的靜安侯夫人仗著京兆府尹是她親大哥,正在神色高傲地大罵沈嘉蘭。
    沈嘉蘭沉默不語,表麵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裏有些焦躁,怎麽也沒想到靜安侯夫人和京兆府尹竟然是親兄妹。
    怪她一時不察,沒有及時想起來古代世家多聯姻,姻親關係錯綜複雜。
    沈嘉蘭眉頭緊皺,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尋找破局之法。
    “府尹大人為官多年,定然不會徇私,您說是吧?白大人!”
    秦天闕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
    眾人順著聲音望過去,隻見秦天闕坐著輪椅,麵無表情地緩緩進入公堂上,身後還跟著淩霄和淩寒二人,一人推車,一人貼身保護。
    沈嘉蘭對上秦天闕的目光,有些不解,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裏?
    思索間,秦天闕車已經近在眼前。
    他伸出手,十分自然地牽起沈嘉蘭的手,銳利的目光看向白斯年兄妹。
    沈嘉蘭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也很配合,任由他牽著。
    秦天闕聲音冷漠:“白大人,如今證據和人證俱在,不知此案有何結果?”
    “這……”白斯年此時也是騎虎難下。
    若是這秦天闕沒來,這當家主母和庶女兩人的矛盾算是家事,回家處理便是。
    可是如今這沈嘉蘭偏偏嫁入了秦國公府,國公府沒人出麵也就罷了,但現在秦天闕親自來了,很顯然這個案子不能大事化小了,就此結案。
    “此案還有幾個疑點,本官需細細偵查一番才能做決定。”白斯年打著哈哈說道。
    “在下也正有此意。”秦天闕說著,招了招手,繼續說道,“白大人想要的找的人都已經來了。”
    錢莊掌櫃上前一步,從他身後走出來,直接跪在白斯年麵前,講述自己全部知道的事情。
    “白大人,錢莊掌櫃我已經幫您找來了!”秦天闕麵容冰冷,聲音低沉,“錢莊掌櫃可是親自看著人將金子裝進了箱子,到底是怎麽換的,靜安侯夫人應該十分清楚。”
    “分明是小賤人自己換的,現在竟然還來攀咬我,我看你們兩人是存心找茬!”
    靜安侯夫人大聲嚷嚷著,絲毫沒有貴婦人應有的儀態,像個瘋婆子一樣指責沈嘉蘭和秦天闕。
    秦天闕聽到她的謾罵,眼神驟然冰冷:“侯夫人,如此侮辱我娘子,也太不將我國公府放在眼裏了!”
    娘子?
    沈嘉蘭聽到後,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
    這是秦天闕第二次維護她了,上一次是在他的家人麵前,這次竟然在公堂之上,想到這裏,她不由得眉頭蹙起,眼中流露出隱隱的疑惑。
    她試圖從秦天闕的舉動中尋找答案,卻發現自己的思緒愈發混亂。
    雖然不清楚他出於什麽目的維護她,但是卻讓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靜安侯夫人原本以為沈嘉蘭就算到了國公府,也是被唾棄的存在,沒想到卻這麽快就俘獲了秦天闕的心,一時間有些不知道作何反應。
    “大人,為了證明我娘子的清白,在下還找來了住在城西的一些百姓。”
    說著,他身後站出幾個人來。
    “他們都見過錢莊掌櫃送金子,可是卻未曾見有人往外運金子,而且十箱金子可不好藏,除非靜安侯夫人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調換……”
    “夠了!”
    靜安侯被一眾小廝簇擁著,大步走進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