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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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闕聽到沈嘉蘭的話,一時間啞口無言。
本以為她會感恩戴德地感激他出麵解圍,沒想到她竟然隻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罵!真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秦天闕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頭不再看她。
沈嘉蘭微微挑眉,搞不懂秦天闕在氣什麽,無奈地搖搖頭。
腦子裏開始複盤今天在公堂上的事情。
靜安侯在公堂之上都要給忍讓秦天闕幾分,無非是因為國公府這個靠山足夠強大。
看來嫁入國公府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利用一番。
次日。
國公府的馬車停在靜安侯的大門處。
沈嘉蘭推著秦天闕進入侯府,下人們恭恭敬敬地將人引到正廳。
“侯爺,夫人!”沈嘉蘭神色淡淡地喚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靜安侯臉色頓時難看至極,聲音低沉道:“嫁人後,連親爹都不認了?”
沈嘉蘭嘲諷道:“十年都未曾見過,我還以為我爹早死了呢!”
“你!”靜安侯氣得吹胡子瞪眼,“隻要你姓沈,我就永遠是你爹!”
靜安侯夫人見狀立刻上前安撫道:“侯爺,她定是在鄉下野慣了,何必和她計較呢!”
沈嘉蘭冷笑一聲,也不在乎靜安侯夫人假惺惺的模樣,直接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的嫁妝都準備好了?”
靜安侯臉色一沉:“你如今已經成婚,莫要不懂事!”
“侯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沈嘉蘭從懷中拿出字據,衝著他揚了揚說道,“昨日可是說好了,難道我來找你兌現諾言,反倒是我不懂事了?”
她的目光瞬間冰冷,掃視著靜安侯夫婦:“今日若是不把嫁妝原封不動地還給我,這事就沒完!”
靜安侯夫人趕忙上前一步,歎了口氣,開始哭窮。
“不是我們不給,實在是上一次為了給你湊十萬兩黃金,府中就已經周轉困難了,你看,那些嫁妝再寬限些時日如何?”
沈嘉蘭冷哼一聲:“周轉困難?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何幹?我的嫁妝一件都不能少!”
秦天闕眼神淩厲地直視兩人,冷冷地說道:“侯爺,如果你們今日不肯歸還我娘子的嫁妝,那我便讓人將此事宣揚出去,讓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你們侵吞女兒嫁妝的事情,我倒要看看,日後你靜安侯還有何顏麵在京都立足!”
靜安侯氣得臉色鐵青,顫抖著手指著沈嘉蘭:“你這逆女,嫁人後翅膀硬了,竟然聯合外人威脅自己的娘家!”
沈嘉蘭嗤笑一聲,說道:“他怎麽能算是外人呢,這不是你們親自給我選的夫君嗎?我們二人心意相通難道不應該為我們感到高興嗎?”
話音剛落,秦天闕的臉上露出一絲訝異,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中,也泛起了層層波瀾,心頭掠過一抹未曾察覺的欣喜。
靜安侯扭過頭,冷哼一聲:“拿上你的嫁妝趕緊滾!”
“看來是準備好了呀,真是難為你們,還要在我麵前演一場父女情深的戲碼。”沈嘉蘭陰陽怪氣地看著他們兩人。
靜安侯氣的拂袖起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沈嘉蘭攔住他道,“這嫁妝還未曾核對,侯爺還請稍等片刻,要不到時候出了岔子……”
“哼!”靜安侯冷哼一聲,扭頭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麽花招!”
不多時,侯府的下人將沈嘉蘭的嫁妝一一抬了出來。
沈嘉蘭讓續春拿著嫁妝單子仔細核對。
靜安侯夫婦在沈嘉蘭拿出嫁妝單子的時候,相互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抹震驚。
夏宛的嫁妝單子一直在靜安侯夫人手中握著,要說另一份,也應該是遠在江南的夏家人手中,沈嘉蘭這份是從何而來?
難道有詐?
靜安侯夫人一言不發,緩緩起身,裝作不在意地朝著續春走去,想要趁機看一眼她手裏的單子。
還沒等靜安侯夫人靠近,沈嘉蘭就先一步將她擋下。
“夫人想幹什麽?”沈嘉蘭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道。
靜安侯夫人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淡定地說道:“我怕那丫頭清點錯了,親自來盯上一盯,難道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沈嘉蘭扯出一抹微笑,“夫人請!”
她讓開身體,讓靜安侯夫人方便看清楚續春照著單子清點。
靜安侯夫人隻瞄到了幾個字眼,並不能確定是不是真正的嫁妝單子。
“你這單子……”
為了看清楚上麵的字,靜安侯夫人下意識就伸手去拿單子。
沈嘉蘭在她身邊,手疾眼快,一把握住靜安侯夫人的手腕:“夫人這是何意?不會是想毀了嫁妝單子吧?”
“鬆手!”靜安侯夫人的手腕被握得有些生疼,忍不住皺起眉,大聲嗬斥沈嘉蘭。
“千萬別動歪心思,否則下場會很慘!”沈嘉蘭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啊——”靜安侯夫人麵目扭曲,疼得大叫了一聲。
“沈嘉蘭!放手!”靜安侯看到自己夫人臉上痛苦的神情,立刻起身大聲阻止。
靜安侯夫人代表的可是他的臉麵,打了他的夫人,那不就是在打他的臉!
沈嘉蘭冷笑一聲,朝著靜安侯的方向看去,一字一句地說道:“嫁妝單子是真的,別想著糊弄我,少一件,我就要你們加倍賠償!”
說完,手一鬆,將靜安侯夫人順勢推開。
靜安侯夫人踉蹌了幾步,捂著手腕,惡狠狠地盯著她。
這個小賤人,多活一天,她就寢食難安一天!
隨即想到什麽,抬腳就要離開。
“夫人準備去哪兒?”沈嘉蘭站在她身後出聲問道。
靜安侯夫人毫不客氣地回道:“這侯府,本夫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沈嘉蘭這次沒有上前阻攔,靜安侯還在這裏就行。
若是嫁妝出問題,靜安侯夫人難辭其咎,安侯自會給她一個說法。
說起來,這嫁妝單子還是秦天闕交給她的。
他倒是好本事,隻是不知道這東西他是怎麽弄到手的,這個秦天闕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過了沒多久,靜安侯夫人手腕上纏著繃帶回來了。
隨後而來的,還有幾個人抬著四五個箱子,放到了沈嘉蘭的嫁妝中。
幾人彼此都心知肚明,誰也沒有出聲,沈嘉蘭見她如此識趣,也沒有戳穿她。
續春將嫁妝單子重新交到沈嘉蘭的手中說道:“小姐,沒有問題。”
“好,讓人都搬回去!”沈嘉蘭笑眯眯地說道。
秦天闕帶來的人浩浩蕩蕩地上前,很快就將沈嘉蘭的嫁妝通通搬出了靜安侯府。
沈嘉蘭掃了一圈,見無遺漏,轉身就走。
“站住!”靜安侯叫住她,“把字據留下!”
沈嘉蘭摸出字據,緩緩展開,一目十行。
“侯爺,我要是把你這份墨寶張貼出去,侯府會不會名聲大噪啊!”
靜安侯怒道:“你敢!”
“你要的嫁妝,本侯都如數交還與你,你想食言而肥,真當本侯是泥捏的!”
沈嘉蘭戲謔地看著靜安侯暴怒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心情大好。
“刺啦——”
那張字據在她手中一分為二,隨手往旁邊一丟。
“不過是和侯爺開個玩笑罷了,何必那麽激動呢!”
“從今日起,我沈嘉蘭和你靜安侯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