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突變，惡意針對……”齊悅將信箋揉成一團，漂亮的杏眼眯成一條縫，眼中閃爍著怒火，“哼，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啊！”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麵摩擦發出刺耳聲響，一股潑辣勁兒從骨子裏散發出來。
    “走，莊羽，去馬廠長那兒看看，我倒要瞧瞧是誰在背後搞鬼！”
    莊羽點點頭，臉上卻帶著一絲擔憂：“悅悅，這次的事情恐怕不簡單，咱們得小心點。”
    兩人一路疾馳，陰沉沉的天空像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原本熱鬧繁華的都市街景在齊悅眼中也失去了色彩，街道兩旁的霓虹燈雖閃爍著，卻如鬼火般黯淡無光。
    路邊的叫賣聲、汽車的鳴笛聲都像裹著一層厚厚的棉花，悶悶地傳入耳中，那聲音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模糊而又失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風帶著絲絲涼意，像一把把小刀子割在臉上，連風都帶著一絲肅殺！
    齊悅的心髒怦怦直跳，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著她，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珠。
    到達馬廠長的公司，齊悅和莊羽卻被攔在了門外。
    一個身材魁梧的門衛雙手抱胸，像尊鐵塔一樣擋在門口。
    他滿臉橫肉，眉毛擰成一個“川”字，眼神中透著凶光，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幹什麽的？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是齊悅，跟你們馬廠長有預約。”齊悅盡量壓製住心中的怒火，語氣還算平和，但手指卻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
    “預約？我怎麽不知道？”門衛斜睨了齊悅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沒預約就趕緊走，別在這兒擋路！”
    “你……”齊悅的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臉頰漲得通紅，“我們是來談生意的，耽誤了你們廠長的生意，你擔待得起嗎？”
    門衛冷笑一聲，嘴角上揚，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小丫頭片子，口氣還挺大！也不打聽打聽，現在誰還敢跟我們廠長做生意？”
    周圍的員工開始竊竊私語，好奇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射著齊悅和莊羽。
    那一道道目光如針芒般刺在齊悅身上，讓她有些不自在。
    莊羽扯了扯齊悅的袖子，低聲勸道：“悅悅，要不咱們先回去，等聯係上馬廠長再說？”
    “不行！”齊悅一把甩開莊羽的手，眼神堅定而決絕，“今天我非要見到馬廠長不可！”她轉頭看向門衛，語氣冰冷，身上散發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我最後再說一遍，讓開！”
    門衛不屑地哼了一聲，剛想開口，卻突然愣住了，眼神閃爍，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想幹什麽……”齊悅杏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她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門衛，腦海中浮現出一串鮮紅的數字——惡意值：85。
    嗬，看來這狗腿子是被人指使的。
    齊悅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她湊近門衛，故作神秘地低聲說道：“聽說……你家小舅子最近手頭有點緊啊？好像還欠了一屁股賭債？”
    門衛臉色驟變，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臉色漲紅，眼神驚恐地瞪著齊悅。
    他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周圍的員工也停止了竊竊私語，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八卦的味道，那味道像淡淡的煙，在人群中飄散開來。
    齊悅微微一笑，語氣輕柔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怎麽？不說話了？看來我的消息很靈通嘛。”她輕輕拍了拍門衛的肩膀，那一下拍得門衛身體微微一顫，“帶路吧，別耽誤了你們馬廠長的生意。”
    門衛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垂頭喪氣地帶著齊悅和莊羽走向電梯。
    他一路走得跌跌撞撞，仿佛腳下踩著棉花，背後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衣服緊緊貼在背上，顯得十分狼狽。
    周圍員工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緊緊地跟隨著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再次響起，像一群嗡嗡作響的蜜蜂，那聲音鑽進齊悅的耳朵裏，讓她有些心煩。
    “這小姑娘什麽來頭？竟然把老張嚇成這樣？”
    “不知道啊，看著年紀輕輕，氣場卻好強……”
    “噓，別說了，小心被聽到！”
    電梯門緩緩打開，齊悅和莊羽跟著門衛來到馬廠長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馬廠長正襟危坐，眉頭緊鎖，手裏拿著一個茶杯，卻一口也沒有喝。
    茶杯上的熱氣嫋嫋升起，很快消散在壓抑的空氣中。
    看到齊悅進來，他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齊小姐，你來了。”
    “馬廠長，別來無恙啊。”齊悅開門見山，“我的貨呢？為什麽突然斷供了？”
    馬廠長的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最近市場行情不太好，原材料供應緊張……”
    “緊張？”齊悅冷笑一聲，眼神犀利，“我可是簽了合同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這是違約！”
    馬廠長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不停地擦拭著額頭的汗水，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齊悅的眼睛。
    辦公室裏的氣氛壓抑而神秘，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讓人呼吸困難。
    “馬廠長，”齊悅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你最好說實話，否則……”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地盯著馬廠長， “後果自負！”
    齊悅盯著馬廠長，空氣在此時此刻凝固。
    她看到馬廠長額頭的汗珠越來越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簡直可以腦補出“汗如雨下”四個大字。
    他躲閃的眼神，緊抿的嘴唇，無一不在訴說著他的心虛。
    齊悅心裏明白，這老小子肯定被人威脅了，但嘴巴比蚌殼還緊，撬都撬不開。
    “滴答、滴答……”牆上的掛鍾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每一聲都像敲在齊悅的心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生意危機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齊悅感到一陣焦慮，手心也開始冒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
    這感覺，就像玩遊戲時網絡突然卡頓，眼看著就要“超神”卻動彈不得，簡直讓人抓狂！
    突然，齊悅話鋒一轉，臉上堆滿了笑容，像變臉一樣：“馬廠長，您也別太為難。咱倆合作這麽久了，我知道您也不是故意要斷我的貨。這樣吧，咱們一起想想辦法，看看怎麽解決這個問題，怎麽樣？”
    馬廠長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大到能塞進去一個鵝蛋。
    他一臉驚愕地看著齊悅，就像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緩和了不少，辦公室裏的空氣也流通了起來。
    齊悅繼續說道：“俗話說得好，有錢大家一起賺嘛！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馬廠長的表情，心裏卻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她想著如何從馬廠長口中套出更多的信息，又如何應對背後的黑手。
    馬廠長猶豫了一下，眼神閃爍，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咽了回去。
    “馬廠長，您放心，”齊悅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真誠，“我這人最講義氣了，絕對不會讓您吃虧的。”
    馬廠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了：“齊小姐，其實……”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馬廠長的話。
    “誰啊？”馬廠長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門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徑直走到馬廠長身邊，附耳低語了幾句。
    馬廠長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男人說完，轉身看向齊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齊小姐，我們老板請您過去一趟。”
    齊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男人，心中暗自猜測這個神秘老板是誰，又有什麽目的，但表麵上卻十分鎮定：“你老板？哪位老板啊？這麽大的麵子，還要親自請我？”
    男人沒有回答，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齊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皺，她跟著男人走出辦公室，隻留下馬廠長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齊悅和西裝男一前一後，穿過走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兒，混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那味道刺激著齊悅的鼻腔。
    她的耳朵捕捉到周圍細碎的議論聲，像蚊子一樣嗡嗡作響，煩得她想直接掏出個蒼蠅拍給他們來一梭子。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一個穿著工裝服，戴著眼鏡，手裏抱著文件夾的年輕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人明明低著頭，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但齊悅的腦海中卻浮現出一串鮮紅的數字：惡意值：72。
    謔，這小透明，有點意思！
    齊悅嘴角微微上揚，故意放慢了腳步，像是自言自語一般，提高了音量：“哎，你說，這馬廠長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我聽說啊，好像是劉老板那邊最近在搞什麽大動作，嘖嘖，真是樹大招風啊！”
    那小職員原本低著頭，聽到“劉老板”三個字時，身體明顯一震，抱著文件夾的手也不自覺地緊了緊。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齊悅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像做賊心虛被當場抓包一樣。
    齊悅心中冷笑，表麵上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說道：“不過，也難怪，劉老板那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誰惹上他，怕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著小職員的反應。
    隻見那小職員的臉色已經變得有些蒼白，額頭上也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突然抬起頭，眼神閃爍地瞥了齊悅一眼，又迅速低下頭，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嗬，”齊悅在心裏冷笑一聲，這演技，也就騙騙鬼吧！
    看來這小家夥八成和劉老板脫不了幹係。
    她假裝漫不經心地瞥了小職員一眼，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心裏已經對目前的局勢有了大致的判斷。
    西裝男把齊悅帶到一間裝修豪華的辦公室門口，他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臉上帶著一絲恭敬，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齊悅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身後是莊羽，他緊緊地跟在齊悅的身後，眼底充滿了擔憂。
    齊悅轉過頭，對著莊羽使了個眼色，莊羽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齊悅的意思。
    齊悅再次回過頭，“走吧，我們去會會那位‘大老板’！”齊悅說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推開了那間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