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悲情帝王之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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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老二可不是以好脾性著稱的,而是相反,脾氣一向簡單粗暴,而這次來執行任務的士兵,差不多全都是他的部下,他的親戚和老鄉,所以是相當的有底氣,怒目圓睜,就準備反駁。隻是一旁的馮太傅推了推他,說道:“你兒子可也一直在這院子裏看著呢,就不說壞事了,你也不好就這麽一直說下去的吧?”
    門老二終於像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蔫吧了,他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後半輩子這順風順水的,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有著這麽一個算無遺策的兒子在一旁一直幫自己出謀劃策的原因。
    帶頭大哥不敢往前來,秦榮正也並不搭理他,轉而望向第三人,說道:“伯年,我讓你作外相也有不少念頭了吧?”
    叫伯年的老者先是把眼睛看向身側的兩位,待見他們都點了頭後,這才回道:“是的,到現在應該是有五年零三個月了。當初是馮世兄選的我,我心裏對他也一直很是感激的。”這名伯年的老者甚至連對秦榮正的稱乎都有意的給省略了,既不想太刻薄,防止秦榮正打虎不成,再秋後算賬;又不想太親近,畢竟盟友都近在身旁。
    “是太傅選的?那我怎麽不知道這事?我還以為隻有皇帝才能任命內閣大臣呢,原來太傅也可以?看來我這十多年的皇帝可真是白當了的。”
    “榮正兄,你現在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又有什麽用呢?大家可都在等著你呢?”
    “哦,太傅啊,過去那些破事是沒什麽用了,隻是現在和我一樣眼瞎的家夥太多了,或許就把陳芝麻爛穀子的都當成了好糧食呢。你剛剛說大家都在等我,等我做什麽?登朝上殿麽?其實你們都不用跟我磕頭,我也從沒這麽要求過,不是太傅你說總要有點規矩才行。嘖嘖,這頭磕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好吧,想磕頭容易,你們請吧,我等著呢,這裏就成。”
    “皇上,你是不是突然得了失心瘋,糊塗了?”門老二嚷嚷道。
    “還是老二關心我啊。老二好啊,就是討人喜歡,你想要給你兒子討個什麽官來當當呢?你說說看。我現在很高興,說不得就允了,這樣你兒子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門老二正準備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喚伯年的老者趕緊用自己的手把他的嘴給堵住,一旁的馮太傅接話道:“榮正兄,你要這麽一直挑撥離間的可不好,裝糊塗是對付不過去的,讓你自己寫退位詔書看來是不肯的,說不得就得由我們要用些手段了。”
    到底是父子,秦世新聽到這裏,頓時慌了,低聲對馮姓老者說道:“老師,你這是要做什麽?”
    一旁的帶頭大哥對秦世新說:“沒什麽事。就是我們已經提前準備了一份退位詔書,隻要你父親簽名就成,本來也不需要這麽麻煩的,直接大印一蓋就成了。不過馮賢弟說最後還是不要讓人說閑話為好,讓他簽字為宜。你要是真的擔心,那就也幫著勸勸他吧。”
    秦世新準備開口的時候,馮姓老者對秦榮正說道:“省得你麻煩,我們就先替你準備了一份。你隻需要在上麵簽個字就好了。”
    “嗬嗬,我要是不簽呢?”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而且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這般不配合又還有什麽意義呢?總會有人會讓你心甘情願來簽字的。”
    “你的信心總是這麽強大,以前我覺得很好,現在看起來多少有些可笑,嗬嗬。”
    “你或許馬上就會笑不出來了。”
    秦榮正不再搭理他,而是定睛看了看帶頭大哥,然後說道:“先發啊,你這樣……”隻是看對麵的帶頭大哥似是未聽到,正扭頭和一旁的同伴說話,秦榮正話說了一半,隻好歎息了一聲,又說道:“咳,你們黎氏,算了。”
    不好讓秦榮正再這樣挨個點名下去了,眼見帶頭大哥都可能不堪抵擋,秦世新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或許真是被他父親狼狽的樣子給嚇住了。馮姓老者心裏歎息了一回,突然大聲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怎麽還不動?”
    馮姓老者的話音一落,就見最早先帶隊的那年輕軍官從包圍圈人群中走了出來,這人似是也不懼秦榮正手中還正持有手槍,徑直的就朝他身側行去。而內層的十九勇士雖失去了武器,一個個也挺直了身體,嚴陣以待,隨時準備進行阻攔。隻是這時,秦榮正喝道:“讓他過來。”秦榮正雖並未轉身,好像卻能未卜先知一般,就是知道此時此刻會有何人、何事出現在什麽地方一樣。
    來人到了秦榮正一側,先是行了一禮,然後喊道:“世伯,開泰為您行禮了,隻是身上帶著給您的那份禮物,多有不便,不周全的地方還請世伯不要怪罪。另外總統、總理和議長先生們也囑托我給你帶來了一句話,也請你希望務必一聽。”
    秦榮正於不理他的話語,頭也不回,似是對空氣說話一般,輕聲說道:“我就說嘛,你也該出來了,否則那個看起來憨憨傻傻的家夥怎麽就會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如此的放肆和隱忍。”
    說完這句話之後,秦榮正也不再理會近身的年輕人,而是揚聲對台下喊道:“老二啊,你真是有一個好兒子啊,看來日後再次光大你門氏門楣的完全可以仰仗他了。不過有幾句話,我卻不好忍著不對你說。”
    台下門氏老者說道:“皇上,你請說吧。”
    “你馬上就能做議長了,我是不是要先恭喜恭喜你呀?”
    “皇上,這事……”
    “你做議長的話,那你兒子怎麽說也得做一做總統才好吧?真是羨慕你啊,你這好兒子是真知道上進啊。再看看我家的那傻小子,嗬嗬,人把自己給買了,還高興的幫著人數錢,期待著能從賣自己的錢裏麵分點剩飯啥的。”
    “嘿嘿,這事我就不和你爭了。”
    “隻是你想過沒有?這所有的髒活、累活全讓你父子兩個給幹了,還沾了血,別人隻動動嘴,就吃到了果子的大頭。你說我兒子傻就也就罷了,你是不是得好好想想,有些事是不是幹得也不夠聰明啊?裝傻的事不少,好處也不少,隻是這假裝聰明可不成,得真聰明才行,否則是會吃大虧的。我說你們父子倆是真裝傻啊,還是假裝聰明啊?在其他些個老狐狸麵前,你倆個可能有點不夠班吧?”
    說完,也不理會台下瞠目結舌的門老二,也不回頭,對身旁說道:“咳,假聖旨拿過來,帶話就不用了。”
    門開泰依言把聖旨遞給秦榮正,秦榮正接過來後,也並不打開,好像也並不打算理會裏麵那些事一樣,隻是用拿著聖旨的手又對他招了招,說道:“你再過來一些,我來和你說說話。你且聽聽看,我說的和讓你說的那些是不是一樣的?”
    門開泰也是有些好奇,於是附耳過來。
    “其無後乎。”
    門開泰早先聽得秦榮正和自家父親他們說話的時候,就多少察覺到了事情好像有些不妙,不過也不知道具體是哪裏又有什麽樣的不對。現在待聽得秦榮正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整個人就徹底坐蠟了,好像一切都在別人的預想之中一樣。剛剛那句話也正是有人讓他帶給秦榮正的話,是要威脅對方,好讓他趕緊屈服的,隻不曾想,這些布置都早已經被人看得透透的了。隻是那樣的話,又能有多少事情是能瞞得了人的呢?想想自家剛剛就像一個小醜一般上躥下跳,被人指使來去的,卻原來隻是為了跳梁,一時又有些羞惱,隻不知從何而起,又對誰發。
    隻是秦榮正似是仍舊意猶未盡一樣,對著這門開泰說道:“總不過是那一套罷了。這威脅一個不願意屈服人的東西,哪裏又能玩出其他什麽新鮮的花樣來?另外你們這麽多的人,那麽長的準備時間,搞出這麽大的陣仗,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難道真當我秦榮正這個皇帝是白來的?還是說我本來就是瞎子、聾子、傻子麽?嗬嗬,我隻是不在乎罷了。這修補、翻新的功夫他們要是真能幹也就算了,我讓給他們來幹,要是真能幹好,那也沒什麽好多說的。隻是這麽多年來,也早早的就給了他們機會去幹,可惜一個個的都是誌大才疏、不是能托付的家夥。現如今還想要像惡狗一樣過來搶屎吃,哼,想吃屎,那我更是要成全他們,你說對吧?”
    秦榮正也不待對方回答,頓了頓,繼續說道:“咳,可惜了,能試著托付的人又不願意幹,看來真是我自己的命和運都不好,也是這天下人的命不好。不過好在在這件事中流的血應該很少,這一點上,我還很是欣慰的。不過一場遊戲罷了,你玩得可還好?可還高興?可還盡興?”
    門開泰尤其是在聽了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就頓時不好了,早先傻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身體頓時變得有些搖搖晃晃的,好像隨時都可能倒下一樣。秦榮正為什麽會這麽說,又為什麽會這麽做?他明明什麽都知道,為何要裝傻,又為何要放任自己成為階下囚甚至是更糟的下場?難道說這就是他想要的,那他到底圖個什麽呢?無數個聲音在他心裏同時呐喊著,簡直有些不堪重負,隻站在那裏傻愣愣的發起呆來。
    台下眾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個的你看看他,他再看看你的。可是門老二卻不能不聞不問,於是在台下扯開嗓門喊道:“開泰呀,你怎麽了?皇上,皇上!”
    “放心吧,他沒事。”
    “你們啊,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色厲膽薄,好陰謀而又在意聲名,事事上不得台麵,見不得光,隻一腔子的空話、假話,還想要占足了道理,嘿嘿實在是不足謀之輩。也可惜的是這耳順之後,就隻剩下順耳了,和你們玩了這麽多年,隻是誰又不喜歡聽吉祥話呢?”
    秦榮正說完後,也不再理眾人,反而抬頭望了望天,而後仰望良久。眾人不解其意,不過倘若要靠這種手段來拖延時間的話,就太低級了,而且意義並不大,大局已定,眾人這一點耐性還是有的,也都隻靜靜的在一旁看著,甚至一個個的也有樣學樣的也往天上看去,也想看看這秦榮正到底還有什麽幺蛾子沒有。
    太陽已從遠方升起,隻是溫柔得就如同一個大號的月亮一般,散發著與之並不相符的清冷的光輝;而月亮也正懸掛在天空之上,又大、又圓,還在竭力的反射著光,照耀這大地;啟明星相較之下雖顯得黯淡、渺小,但也毫不示弱的仍舊在盡著自己這綿薄之力,站好這一日的最後一班崗。現在的高天之上竟是日月星同時顯現,顯然也是將將要完成彼此的工作交班。
    秦榮正一直就那麽望著天空,保持這姿勢不變,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揚聲對著台下的眾人說道:“好吧,你們不是想要個結果麽?時候也差不多了。我想,我也是時候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了。”
    說完後,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在有了一個停頓後,秦榮正對著天空似是喃喃自語,又更似是瘋言瘋語的低吟道:“對著高天,我秦榮正許下小小心願……”
    心願之後,似是在傾訴一樣,隻是聲音低至即便是一側的門開泰也幾無可聞。也就在此時,天空之中的啟明星驟然大放光芒,一時竟遠勝日月,不過旋即就消失在高天之上。月亮似乎受此感染,也陡然消逝不見,而太陽似在這一刻迅疾的由清冷變得柔和繼而熾烈起來,顏色漸漸開始泛紅,先是邊緣,再到整個圓球,遠方的天際頓時現出了一抹的紅潮,這紅潮又迅速向四周蔓延而去,太陽似乎一個跳躍,就此升上了天空,開始揮灑起它的光和熱來。
    秦榮正也仿似在此過程當中撲捉到了什麽一樣,旁若無人般的衝著天空大聲喊道:“我見到了,我見到了。”秦榮正就這麽狀似瘋癲的手舞足蹈起來,甚至還轉過身來看向身旁的十九勇士,甚至是衝著小葛還點了點頭。
    隻不知什麽時候,秦榮正握在手中的手槍對準了自己的頭顱,也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一大早沒有洗頭的原因,頭皮癢癢,或隻想用槍或其它什麽東西來順手撓一撓,抑或是其它什麽,就在這舞動手足、四肢發力之際,貌似無意的扣動了手中的扳機。隨著一聲清脆的槍鳴,一道身影在一聲大叫中從廊道護欄外側翻仰而下,小葛伸出雙手衝向廊道欄杆時,卻撲了個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身影正直直的向下墜落,最後直落到台下眾人麵前。
    秋日清晨的露珠打濕了浮塵,跌落的身體竟未能激起一絲的揚塵,雖然讓這身體上少沾了些塵土,但卻又多了一些紅紅白白的異物。跌落在眾人麵前的秦榮正已然逝去,太陽穴上開的那個小小的孔洞正有異物汩汩滲出,隻是他的臉上卻帶著笑。在他的身旁,一把槍,一副聖旨正靜靜的躺在他的身邊,也仿似他的命運一般,也正式靠著這槍炮的力量,登上了這天地之間的尊位,也一直陪著他跌落廊下。
    眾人一時麵麵相覷,久久無言。秦世新更是像失去渾身力量一般,傻愣愣的一屁股癱倒在地上,甚至失去了哭泣的力量,隻淚珠默默的落下,仿佛隨著秦榮正的離去,他的魂魄也離了身。
    這一場的變故頓時打亂了眾人原有的安排,初時的慌亂一過,自然有人早早的安定下來。馮氏老者說道:“先發兄,這裏以你為尊,你先說個拿個主意來,安定一下情緒,大家也好聽命行事,這邊的事還是早些結束為妙。”
    “你有什麽想法?”
    “老門先清場。不過秦榮正已然死了,也算大事定下了。那麽現在就得有兩手準備了:一個是盡快安排下葬的事,另一個就是偌大的國家不能群龍無首,趕緊把早先的安排落實下來,大家也好按部就班的安心做事。”
    “好,就這麽辦。”
    門姓老者傳下命令後,士兵們開始退場,而廊前上因為秦榮正意外身亡而引起的衛道者的騷動也已經被鎮壓,現場徹底的平靜了下來。而秦氏一門裏參加了行動的人雖說心有戚戚,但也開始攙扶秦世新,同時開始收斂秦榮正的屍體,往自家樓裏走去,雖斯人已去,還是有不少活著的人是需要安撫的。
    現場終於冷清下來,出來四個老人和一些護衛他們的衛兵外,偌大的院落裏空空蕩蕩的,竟是比一直尚簡的秦榮正活著的時候更顯冷清。門老二早先見自家兒子雖情緒不高,但全首全尾的,心裏也放下來很多的心思,又對秦榮正最後的慘樣和表現,心裏終是有些不落忍,嚷嚷道:“這人都已經死了,死的這麽慘,要是有人要尋個說法,我們該怎麽辦?”
    馮氏老者瞪了他一眼,說道:“叫你手下的人別亂說話就好了,尤其是廊道上的那些,怎麽做不用我來教吧?”
    門老二擺擺手說道:“不用,不用,部隊的事情很好說,而且不好說的那些也不會來。”
    “我們還是想想怎麽消除秦榮正的影響吧,等局勢徹底穩定下來了,總要給人一個說法才好。”
    “我這邊不亂說,好控製,可是你們幾個那邊可不好說啊,你們自己不趕緊想想什麽辦法?”
    “你跟著添什麽亂!對麵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我們說什麽?我們什麽都不用說,就讓他自己說,說說先帝早先曾經是如何的殘暴和腐朽,再說他的瘋癲和自戕,這難道說是多難的事麽?都到這時候了,出力最大的不出來,難道說還要他人頂缸?”馮姓老者一邊說,還一邊望著不遠處正六神無主般的望著自家主樓隻遲遲不肯進去暗自落淚的秦世新。
    “哇,你……你真是太毒了,早沒發現啊,話還能這麽說?”
    帶頭大哥黎先發說道:“好了,老二,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於事無補,多想想今後吧。”
    “好,我聽總統先生的。不過要是地方上不聽話咋辦?這兵可不是好出的,一動就要錢,這馮兄是知道的。”
    當黎先發聽到總統先生這幾個字的時候,臉上一轉之前的陰霾,可是在聽到需要用錢的時候,心裏也是無奈,隻能笑著說道:“先一步一步來吧,家底雖說不用摸,大家都清楚,還是盡量爭取吧。總歸不過是安撫,封官許願那一套,都玩了幾千年了,也沒什麽難的,畫個大餅給他們,讓他們安分點就行,我們慢慢來吧。”
    “是啊,是啊。”外相附和著說道。
    馮姓老者說道:“要不我們現在議一議新年號的問題吧?這也是馬上的事了。我覺得趁現在這個機會把這事給定下來,挺好的。日後人多嘴雜的,吵吵嚷嚷的可不美氣,而且這事一旦定下來,這正統的名分就切實了,也更算是名正言順,到時也是師出有名,任誰也說不出個什麽來。”
    眾人都點頭同意。忽然門姓老者說道:“我覺得叫兆新挺好,這兆就兆頭的兆。”
    “咦,老門現在變得有文化了,還知道要好一個兆頭、新兆頭了。”外相說道。
    “你的意見呢?”帶頭大哥皺了皺眉,轉而把這個問題問向了幾人中素來以最有文化著稱的馮氏。
    “還是叫升平吧。大家該幹嘛幹嘛,該吃吃、該喝喝,除了秦榮正因病崩俎外,其它一切照舊。”
    “好,那就叫升平。”
    “同意。”
    “同意。”
    “那今年算是升平元年,恭喜大家了。”
    “同喜,同喜。”
    幾個老頭手一舉,一件大事就此蓋棺定論,曆史也翻開了它新的一頁。至於幾位曆史締造者旁邊的秦世新在這段曆史的大事記中又因其的毀不避親的舉動,從而使其成為市井間人們最廣為傳播的笑話之一,隻是除了身在旋渦中的秦氏,又有誰會在乎埋藏在這些故事裏的多少真相呢?秦氏的王朝也和曆史上其它的各個朝代的王朝一樣,在曆經了一十二載風雨之後,也終於自此走向了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