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欲擒故縱的把戲?

字數:5016   加入書籤

A+A-




    短暫的寂靜後,霍北煜冷笑,“這招還沒用膩?”
    這幾年,溫念鬧了無數次離婚。
    可哪次真的離了?
    不出三天就會屁顛顛地回來,繼續低眉順眼當他的霍太太。
    “溫念,別指望我哄你,拿離婚這種事威脅我這種蠢事,你不膩我都煩了。”
    溫念垂眸,“我沒指望,而且這種蠢事是最後一次了,東西我明天來搬,離婚協議記得發我。”
    她扔下這話,轉身離開。
    沒有狠狠地摔門,而是溫柔的替霍北煜關上了房門。
    真正的離開,本來就不是大吵大鬧,而是悄無聲息的消失。
    溫念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
    霍北煜垂眸,看著地上支離破碎的蛋糕,暗炙的眸湧著複雜浪潮。
    他陡然煩躁,抬起腳踹向蛋糕,飛濺得滿牆都是。
    ……
    喬以眉外國出差,溫念沒地方去,就隨便找了個酒店休息。
    她極度認床,腦震蕩的惡心感又陣陣襲來,翻來覆去地根本睡不著。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備注是媽媽。
    陡然看見這兩個字,溫念有片刻恍惚。
    她十二歲那年父親車禍身亡,母親李新春轉頭改嫁喻家二房,她就成了個拖油瓶,被李新春送去寄宿學校,寒暑假也隻是租個房子讓她自己住,一年到頭,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成年之後,更是連電話都寥寥無幾。
    突然深夜打過來,溫念有點受寵若驚。
    接通電話,那頭聲音尖銳刺耳,“溫念,你不在醫院?”
    “不在,”溫念回答,心裏漾過一抹漣漪,“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是知道她車禍的事情,所以來關心她嗎?
    下一瞬,溫念被劈頭蓋臉一通罵。
    “我為什麽問,你心裏不清楚嗎?溫念,你到底想幹什麽,喻甜出車禍,你連獻血都不肯,知不知道我在喻家過得有多如履薄冰,你得罪她,是想讓我去死嗎?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李新春的話如利刺,根根深紮溫念的心髒,讓她的呼吸都在痛。
    而李新春還在繼續說。
    “溫念,我求求你懂點事吧,當初你明知道喻甜喜歡霍北煜,卻還故意設套逼著霍北煜娶你,因為這件事我在喻家伏低做小到現在,見到大房一家連頭都不敢抬,如果今天喻甜真因為你死了,我也可以從喻家滾蛋了,你想讓我死,大可以直接從天台把我推下去,別彎彎繞繞害我!”
    溫念扯了扯嘴角,垂下睫毛遮住眸底的光。
    她知道李新春在喻家過得不好,畢竟喻家二房無權無勢,就靠著喻老爺子每年八位數的生活費度日,而喻家大房掌控全部,膝下獨女喻甜,更是受盡寵愛。
    李新春想在喻家生活,不免要對喻甜也低頭。
    可是——
    “媽,”溫念聲音透著幾分嘶啞,“我也在這場車禍裏,而且,你明知道,當年那場所謂的設計,我也是受害者。”
    李新春很不耐煩,“我不想聽這些,你在車禍裏,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說明傷得並不嚴重,完全有能力給喻甜輸血的,而你就因為想和霍北煜慪氣,就故意離開,溫念,你這種吸引霍北煜注意的手段,真的很拙劣!
    還有,你能嫁給霍北煜是意外沒錯, 但你現在深得霍老爺子寵愛,壓得霍北煜沒辦法和你離婚,這還不夠嗎?”
    溫念慘白一笑。
    這件事她解釋很多次了,可是,從來沒有人信。
    在所有人眼中,她都是個用盡手段討好老爺子,借著這個靠山穩坐霍太太寶座的惡毒女人罷了。
    “你現在就過來和喻甜道歉……算了,還是明天吧,很晚了,喻甜也要休息的,明早九點,過來的時候帶上早餐,喻甜牛奶過敏,別買奶製品,還有,你過來的時候不許穿太好看,畢竟你是來道……”
    溫念聽不下去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新春立馬又打過來,可她沒接。
    幾分鍾後,李新春改發短信。
    【跟你說的都聽清了嗎,明早九點準時過來,別讓我在喻家難做!】
    溫念盯著短信看了半晌,回了一條。
    【放心,喻家二夫人的位置,你會坐得好好的。】
    ……
    翌日,霍北煜被一陣乒乒乓乓聲吵醒。
    他才驚覺,自己居然在臥室沙發上坐著睡了一夜。
    而外麵動靜不斷,有腳步聲來回走動。
    嗬。
    溫念回來了?
    霍北煜勾起一抹嘲諷的笑,還以為她這次能撐三四天,沒想到這麽快就繳械投降。
    這女人,一如既往的無趣。
    他起身打開房門,嗓音低沉淡漠,“鬧出這麽大動靜,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回來示好了?”
    “霍、霍少,早上好。”
    陌生聲音在樓下響起,霍北煜墨眸暗凝,掃視過去,隻看見個穿著防塵工作服的陌生中年男。
    “你誰?”
    “我是溫小姐請來的搬家工,不好意思吵醒霍少你了,我馬上就搬完最後一箱,然後安靜離開。”
    霍北煜想起來,溫念昨晚的確說過今天會回來搬東西。
    他心情陡然煩躁幾分,刻薄尖銳開口,“是她的東西嗎,就敢搬?”
    “應該都是吧,”搬家工回答,“就是一些書和幾封郵件而已,上麵都署了溫小姐的名字,霍少不放心的話,可以檢查一下。”
    隻有書和郵件?
    霍北煜的眼底漾出一抹譏諷。
    就搬這種東西,衣服首飾統統不拿,是方便回來時就能繼續用是嗎?
    這女人虛張聲勢,居然真的差點騙到他!
    霍北煜心裏湧過一抹煩躁,空了一夜的胃跟著火燒火燎。
    他下樓,習慣性地走向飯廳,但桌上空空如也。
    以往這個時候,桌上早就擺上了中西兩種早餐,就連報紙也會特意翻到財經那一頁。
    霍北煜薄唇緊抿成直線,改而去冰箱拿了瓶水。
    冰水壓了心口的怒火,他邁步往外走,“轉告溫念,那些東西也一起搬走,不然我就都給扔了。”
    搬家工望著霍北煜的背影,有些摸不著頭腦。
    忍不住小聲嘟囔,“溫小姐本來也說都不要了啊。”
    搖搖頭,搬家工繼續工作。
    他將東西送去溫念新租的公寓,又幫她整齊的擺在書架上。
    看著溫念將郵件拆開,拿出裏頭燙金紅底的各類證書,搬家工忍頓時激動,“溫小姐,這不會是國外金融協會的獲獎證書吧?我兒子也學金融的,他說這類證書華國也就兩個人有,你就是其中一個?!”
    溫念擠出一抹笑,“是啊。”
    這些證書都是她當霍太太的期間去考的,一直放在霍北煜的書房裏,想等他發現並且拆開。
    她想讓霍北煜知道,自己在努力地朝他靠近,自己有在認真地成為能與他並肩的女人。
    可現在,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
    溫念給搬家工結算了工錢,打了一盆水,仔細擦拭那些金融書籍上的灰塵。
    感情沒了,但腦子裏的知識還在。
    還好,她不至於離了婚之後,就成了一事無成的大草包。
    正想著,手機響了起來,備注許悅。
    這是霍北煜的助理之一,這幾年溫念替霍氏整理文件處理合同,都是和許悅聯係溝通的。
    溫念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電話。
    電話裏,許悅的聲音複雜嚴肅,“太太,我這邊有份你很想拿到的協議,需要你簽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