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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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舒爾哪裏知道鬱清序的心眼用在了這些地方。

    一入了夜,她就讓花蘿伺候著她休息了。

    京城九月初的天兒甚是奇怪,一時熱一時冷的,如今夜就十分悶熱。幸好她的嫁妝裏麵有一床由上好和田玉所製的玉石席。

    她讓花蘿鋪上後就舒舒服服的往上一躺,沒過一會兒人就開始迷糊了。

    滴——

    係統提示了一聲後才開口:“請向編號6380係統發布任務。”

    趙舒爾清夢被擾整個人都陷入一股無端的煩躁中,她猛然坐起身雙手扯著頭發無聲尖叫!隨後又無奈地“砰”的一聲倒了回去去。

    她真是拿這個妖物一點辦法都沒有啊,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這個妖物從她腦子裏麵殺掉啊?

    機械音再次響起,“請向編號6380係統發送任務。”

    趙舒爾有起床氣,但是不多。

    她咬牙切齒的說:“讓他畫上一幅丹青才準睡覺!”

    與此同時,一個宮殿相隔的鬱清序腦中響起聲音。

    “接到新手任務,請宿主前往長清宮,在天亮之前為側妃趙舒爾畫一幅丹青,且還要收到她的誠心辱罵,任務成功獲得,盈盈一握楊柳腰一日。失敗,抹殺。”

    鬱清序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迷茫,隨後就是怒意襲來,什麽東西?這妖物一次比一次過分了!

    趙舒爾是吧?畫丹青是吧?

    他堂堂大魏晉王,如今淪落到大晚上去畫他的側妃,畫就算了,還要受到她誠心的辱罵?借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敢!

    這種麵子裏子起丟的事,誰要去誰去吧!

    月色落滿小軒窗。

    鬱清序捏了捏被電的發麻的手,命人在長清宮殿門外搭著畫架。

    他視線從半開窗戶透過,正好可以看見在床上睡的睡得正熟的趙舒爾,她橫臥在床上,睡姿頗為隨性。

    頭發肆意鋪散在枕畔,幾縷發絲淩亂地纏在臉頰,緊抱著枕頭,雙腿還大大咧咧地夾在上麵,薄被被她踢到了床腳,露出一截小腿,泛著瑩潤的白。

    鬱清序看的直皺眉,怎麽能有這般沒有規矩的世家女,幸好他的正妃不是如此,不然他真是不顏見人了。

    軒窗前,鬱清序甩開腦中雜念,他鋪展畫絹,麵容皎如明月,手執畫筆,腕若遊龍。

    三兩筆,趙舒爾不雅的睡姿就在宣紙上初見雛形。

    直到黎明破曉,鬱清序才給畫落下最後一筆。

    他拎著畫紙,一腳踹開長清宮殿門,將守了一夜又不敢出聲的宮婢們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個的恨不得將頭埋到腳底下去。

    他腳步飛快,直接走到趙舒爾的床邊,毫不憐惜的踹了踹床沿,整個小床抖得就像要散架一般。

    趙舒爾正在夢裏自由翱翔呢,她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正在天上開開心心的飛行。

    突然一隻碩大的座頭雕就朝著她猛衝而來,她驚慌失措的逃跑,也沒逃得過那座頭雕的尖嘴。

    她閉著眼睛,又踹又撓,嘴巴上還大聲喊著:“快滾啊,畜生東西啊!”

    滴——

    宿主任務完成。

    獲得盈盈一握楊柳腰一日。

    他頓感腰間一涼,鬱清序腳下生風狼狽的逃回臥房後,整個人就像被妖精吸了陽氣一般,臉色白成一片。

    他從六歲起就開始起來鍛煉的健碩身體沒了...突然沒了...他那連鎮國大將軍都誇讚,讓他引以為傲的腹肌腰線沒了.....

    鬱清序不敢置信的摸了自己一把。

    他的腰現在變成了兩手就能握住的楊柳細腰。

    鬱清序扶住牆,深呼吸好幾次才勉強站穩身形。

    之前那個什麽無敵魅惑,不是要經過他的同意後才會使用的嗎?

    這個什麽盈盈一握楊柳腰怎麽一完成就用上了。

    鬱清序眼神挪到他小腹之下的位置,不禁多想幾分。

    若是..若真是這樣,上天入地碧落黃泉,他都要將這個妖物找出來魂魄給他打散!

    趙舒爾被吵醒之後就一直不敢睡,她抓破腦袋也實在想不通鬱清序犯了什麽毛病。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她這兒來踹床嚇唬她。

    外頭那些宮婢們一個個就像鋸嘴葫蘆,隻知道瑟縮著脖子連連搖頭。

    趙舒爾沒有辦法了,隻能關上門同花蘿商量。

    她問:“你覺得殿下今晚過來是幹嘛的?”

    花蘿哪知道他是幹嘛的,她早就習慣睡在姑娘的床邊了,那晉王過來一腳踹在床板上,不僅嚇到了她家姑娘,她也是被嚇得夠嗆。

    她猶豫了片刻小聲道:“殿下會不會是過來圓房的?”花蘿聲音越說越低,低到後麵幾個字趙舒爾壓根沒有聽清。

    她又說了一遍,“你大點聲,這又沒外人。”

    花蘿揉了揉滾燙的臉,閉著眼睛道:“奴婢覺得殿下是過來圓房的。”

    趙舒爾驚的眼皮直抽,趕緊伸手去捂住了花蘿的嘴,“我的天呐,你可長點心,你要把你家姑娘的臉丟哪兒去啊?”

    花蘿無奈,“不是姑娘讓奴婢大聲些的嗎?”

    趙舒爾幹咳一聲,一本正色道:“我覺得不是,他若是想要圓房隻會叫我過去,他哪裏會過來啊?我就床這麽小一點。”

    花蘿撓了撓頭,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確實,奴婢也覺得姑娘的床太小了,還不如姑娘在府裏時的一半大。”

    “欸,你也覺得這樣覺得呀,這嫁了人就是慘,我哪天抽空去問問殿下,看看能不能把我這床給換咯,他要是沒有銀子就從我的嫁妝裏出。”

    兩人話題莫名其妙就從鬱清序為何過來,變成了在這宮中的吃的又差,用的也一般,一通說下來兩人無不連連歎氣。

    等趙舒爾回過神來想將話題掰回來時,就見著花蘿趴在床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般了。

    她無奈的想到,“算了算了,事到如此,先睡覺吧。”

    趙舒爾心裏有事,睡的不踏實,醒了個大早。

    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去探探鬱清序的口風,於是又從嫁妝箱子裏麵找了一塊毫山墨,屁顛兒屁顛兒就趕去了鬱清序那兒。

    她到時,隻見殿門緊閉。

    連小德子都沒有在內室伺候而是杵在門口守門。

    小德子一見到趙舒爾來了,就趕緊上前一步攔住她,這一次他的表情十分誠懇,“側妃娘娘這次是真的不能進呀。”

    趙舒爾疑惑,“為何啊?今日殿下不是還要陪我回門嗎?”

    小德子轉過身去,露出了他屁股上的一個明顯腳印,欲哭無淚道:“奴婢也不曉得啊。”

    趙舒爾再次肯定了鬱清序的壞心眼子!

    對貼身伺候的近侍都這般不講情麵,還特意落她的麵子,不陪她回門,好讓她爹娘受人恥笑。

    好可惡的男人!果然是看男人不能看臉。

    她把毫山墨直接塞到小德子手中,“這東西送給殿下。”

    小德子定睛一看,隻覺得手裏拿了燙手山芋。

    這毫山墨,每年進貢極少,就算是陛下每年不過也隻有四五塊,且都還用在了每年的祈福祭天檄文上了。

    這趙側妃,一出手就是五寸的毫山墨。

    他怎麽有種自家殿下被養成外室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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