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生一世一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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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衍在心中暗暗發誓,等她恢複過來,一定要風風光光地娶她,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於是,他強忍著內心的衝動,輕輕握住謝雲裳的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等待著大夫的到來……
謝雲裳被體內的藥力折磨得神誌不清,腦海裏隻剩下模糊的本能。她剛剛強忍著咬舌自盡的衝動,身心俱疲,此刻見到蕭衍就在眼前,所有的克製瞬間崩塌。她根本管不了那麽多,眼神迷離地湊上前,對著蕭衍的嘴唇狠狠啃了一口。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蕭衍瞬間呆住,一股溫熱柔軟的觸感從唇間傳來,他的心頭猛地一顫,像是有電流劃過,一種奇異的感覺迅速在心底蔓延開來。
然而,這種沉醉僅僅持續了一秒,下一秒他就猛地回過神來,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不禁疑惑,為什麽謝雲裳對這種親密舉動如此熟練?難道除了自己,她還有別的男人?
想到這裏,蕭衍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沉,怒火不受控製地往上躥。他一把抓住謝雲裳的手腕,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同時大聲吼道:“雲裳,你給我清醒一點!你看看你麵前的男人是誰?”
謝雲裳被這一吼震得有些恍惚,前世的記憶與現在的場景不斷交錯。她癡癡地看著蕭衍,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她非但沒有清醒,反而一把抱住蕭衍的臉,親昵地蹭著,聲音輕柔得如同夢囈:“你是景深哥哥……”
“墨景深!”這個名字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蕭衍的心裏。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心中的怒火徹底爆發。
他怎麽也沒想到,謝雲裳竟然還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那個墨景深,不過是個登徒子,對謝家二小姐心懷不軌,私相授受。
蕭衍隻覺得又氣又恨,謝雲裳怎麽就這麽糊塗,還能看上那樣的男人?
蕭衍的手緊緊攥著謝雲裳的手腕,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周身的氣壓瞬間低了好幾度。
他憤怒地轉身,一把端起桌前的水,猛地朝謝雲裳臉上澆去,怒吼道:“你給我清醒一點!我是誰?”
冰涼的水澆在臉上,謝雲裳打了個哆嗦,燥熱的感覺瞬間退去幾分,神誌也漸漸清醒過來。她茫然地看著麵前一臉憤怒的蕭衍,腦海中混亂的記憶逐漸歸位,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發生了什麽事,驚恐地問道:“我這是在哪?我怎麽了?”
蕭衍的視線隨著她的動作下移,這才注意到她身上輕薄如紗的衣裳,此刻已經被溫水濕透,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
他的呼吸一滯,目光一時間竟有些挪不開。
但很快,他回過神來,意識到這樣的目光太過冒犯,立刻別過頭去,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他手忙腳亂地將謝雲裳不安分的身子塞到床榻之上,扯過被子,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不讓她動彈分毫。
“別動,給我老實點!大夫馬上就過來了!”
謝雲裳的腦袋都被蒙住了,熱得快喘不過來氣,“唔……放開!”
就在氣氛緊張得如同拉滿的弓弦,隨時可能斷裂之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清風終於帶著大夫匆匆趕到,他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顯然是一路飛奔而來。
他在門口站定,微微喘著粗氣說道:“王爺,大夫帶來了!”
清風抬眼看向屋內,隻見地上一片狼藉,潑灑的水在地上蔓延,破碎的茶杯散落一地,而蕭衍站在床邊,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臉上雖竭力保持鎮定,但仍難掩一絲慌亂。
看到這場景,清風瞬間有一種錯覺,心裏“咯噔”一下,不禁暗自揣測,難不成王爺和謝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蕭衍察覺到清風的異樣目光,立刻收斂了情緒,恢複了以往那副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模樣。
他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大夫請進來!”
清風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側身,將身後的大夫讓進屋內。
大夫剛一踏進屋門,便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腳步都不自覺地放輕。看到床上半夢半醒的謝雲裳,他趕忙快步上前,放下藥箱,開始仔細地為她診治。
一番忙碌後,大夫從藥箱中取出解藥,又倒了一杯溫水,在蕭衍的注視下,小心地將解藥喂給謝雲裳。
服了解藥後,謝雲裳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呼吸也變得平穩,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
蕭衍看著她安然的睡顏,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他輕輕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她,仿佛隻有這樣,才能驅散心中的擔憂與後怕。
就在這時,床邊突然掉下了一塊東西,蕭衍定睛一看,瞳孔瞬間放大。
同樣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他滿心疑慮,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手中的平安鎖,這平安鎖質地溫潤,紋理細膩,和他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竟如同出自同一模具,簡直一模一樣。
他清楚地記得,自己這塊平安鎖是養母臨終前交到他手上的,鄭重地叮囑他一定要妥善保管。
如今看著眼前這塊,他不禁猜想,難不成養母與謝雲裳的母親相識?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他便立刻否定了,怎麽可能呢?
養母一生深居簡出,與外界交集甚少,而謝雲裳的母親,他從未聽養母提起過,實在難以想象她們之間會有什麽關聯。
或許這一切都是巧合罷了。
不知過了多久,謝雲裳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從昏睡中醒來。她隻覺腦袋昏昏沉沉,像是被重錘敲打過,鈍痛陣陣襲來。
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屋內光線昏暗,透過窗戶看到外麵漆黑如墨的夜空,分不清究竟是夜晚還是黎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蕭衍一直守在旁邊,見她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連忙起身,端起桌上早已備好的一杯熱水,遞到她麵前,溫柔地說:“喝點熱水吧,對身體好。”
謝雲裳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水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接過便大口灌下,因為太過急切,差點被嗆到,咳嗽了幾聲後,才緩過神來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蕭衍微微搖頭,目光中滿是關切,問道:“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怎麽會被綁匪綁起來?”
謝雲裳皺起眉頭,努力回憶著,緩緩說道:“當時蘇瑤約我去逛街,我便答應了。我們坐在馬車上,剛準備下車的時候,那個車夫突然拿出浸了藥的手帕,直接就把我們迷暈了,等我再醒來,就已經在那個可怕的地方了。”
蕭衍聽後,眉心緊緊皺起,喃喃自語道:“真是奇怪,為何你總是遭遇這種事情?難不成是惹到了什麽仇家?”
謝雲裳聽了蕭衍的話,陷入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我在這世上雖名聲不佳,可仇家確實不少。其中最可疑的當屬謝雲煙,她一心想置我於死地,把我綁到怡紅院,就是想讓我身敗名裂,生不如死,她對我的恨意,那是路人皆知。”
蕭衍聽到這話,其實他心裏第一個想到的也是謝雲煙。
可蕭衍心中仍有一絲疑惑想不通,蘇瑤是謝雲裳的表姐,若謝雲煙隻是想害謝雲裳,為何要連蘇瑤也一並算計呢?
謝雲裳不是謝家的親生女兒,在他們眼中,她的死活或許無關緊要。
但蘇瑤畢竟是縣令的女兒,身份不同,一旦出了事,官府必定會深入調查。
蕭衍輕輕哼了一聲,沉聲道:“我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你日後還是多留個心眼,小心你那個表姐,她的行為舉止,總透著些古怪。”
回想起救謝雲裳時的場景,蘇瑤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貼上來,那種刻意的親昵讓他十分反感。
謝雲裳微微點頭,心中也覺得蘇瑤此次的表現有些異常,“蕭王爺,今日的救命之恩,我銘記於心,日後定會小心謹慎。”
蕭衍輕咳兩聲,試圖掩飾自己的些許尷尬,挑了挑眉,看向謝雲裳,“我救你這麽多次,你就沒想著怎麽感謝我?”
謝雲裳一臉茫然,清澈的眼眸中滿是真誠,天真地問道:“王爺希望我如何報答您呢?”她歪著頭,像是真的聽不懂蕭衍話裏的深意。
蕭衍又好氣又無奈,故意拖長了音調,“俗話說,救命之恩,當……”話說一半,他停頓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謝雲裳,想看看她的反應。
謝雲裳自然明白蕭衍話裏的暗示,不過她就想逗逗他,裝作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她眨了眨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王爺,您若是想要報答救命之恩,我給您當牛做馬好不好?鞍前馬後,絕無二話。”
蕭衍一聽這話,差點沒被氣得背過氣去,一口血卡在喉嚨,不上不下。
他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謝雲裳,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故意氣我來了,對不對?難不成你還心心念念想當什麽勞什子九王妃?”
謝雲裳連忙搖頭,腦袋晃得像撥浪鼓似的,“誰要當九王妃,就讓她當去吧,我可不想。我寧願孤身一人,逍遙自在,也不會嫁給他的。”
蕭衍看著她那堅決的模樣,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讓她與自己對視。
他目光灼灼,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眼睛,又緩緩下移,看向她的嘴唇,聲音低沉地問道:“難道你不想嫁人了?或者說……你不想嫁給我?”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震驚,心髒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
但話已經說出口,那就沒有再收回的餘地了。
謝雲裳更是驚得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王爺,您這是什麽意思?您……不會是說要娶我吧?”
蕭衍深吸一口氣,既然話已出口,便不再退縮,“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謝雲裳定了定神,鼓起勇氣說道:“王爺,我將來想嫁的人,是能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您身份尊貴,往後必定三妻四妾,妻妾成群。我雖出身平凡,卻也有自己的堅守,所以,我寧願不嫁,也不想陷在這樣的婚姻裏。”
蕭衍心中急切,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力將她往自己懷中拉,雙眼緊緊盯著她,墨色瞳孔中倒映著她的嬌美的容顏,“若是我說,我願意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可願意答應嫁給我?”
這話如同驚雷在謝雲裳耳邊炸響,她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蕭衍,心中五味雜陳。
他是認真的嗎?真的要娶自己?之前她隻當蕭衍是一時興起,對自己不過是短暫的興趣,可如今他這般鄭重的承諾,讓她的心泛起了漣漪,她該就此動心嗎?
思緒不由自主飄回上一世,九皇子也曾在花前月下,信誓旦旦地對她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可結果呢?
婚後他很快便將誓言拋諸腦後,府中妻妾越來越多,庶子庶女接連出生。內宅之中,爭鬥不斷,她每日都要小心翼翼地周旋,努力扮演著賢妻良母的角色,即便如此,還是一次次被他傷害,最終被無情地趕出家門。
這一世,她曆經磨難重生歸來,心中隻有活命和複仇的念頭,本不想再卷入情愛糾葛。可蕭衍的出現,又讓她看到了愛情的另一種可能,她害怕再次失望,害怕重蹈覆轍。
謝雲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直視著蕭衍的眼睛,認真地問道:“你當真如此想?倘若日後我不能給你生兒育女,你也絲毫不會在意嗎?”
蕭衍聞言,臉上浮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輕抬起手,替她捋了捋耳邊的發絲,柔聲道:“在我心中,孩子並非不可或缺。我所求不過是與心愛之人相伴一生,有你在身邊,便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