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拜訪千手一族，對羽真來說有好有壞。
    壞消息是千手現任統治高層確實對熒火組織存在極高的警惕與惡意，“千手五傑”的提醒是一種證據，千手柱間在有意識的阻止千手高層與羽真進行接觸是另一種證據。
    理論上說，羽真這次來到千手一族的目的是為了救助族長千手佛間的兒子，且在他們真正把扉間從鬼門關帶回來的前提下，千手佛間怎麽都該露一麵吧，否則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然而羽真並未見到佛間，他覺得佛間不至於離譜到這種程度，想來針對此事千手柱間已經成了千手一族的全權代表。
    跟兩兄弟的交談過後，羽真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他的實力還不夠麽？隻要不跟掛壁比較，一切都沒什麽問題……也別拿千手扉間不當回事，他也是一等一的天賦怪。
    或者說柱間的誇張主要體現在一生出來就很誇張，而扉間的成長性卻來源於他的忍術、禁術開發能力。
    從飛雷神到穢土轉生、互乘起爆符，一個個都不像是人類能開發出的招式。
    羽真開始思考接下來千手一族與宇智波一族的實力對比問題。
    如果在先前的戰鬥之中，麵對實力超出自己的強敵，在生死攸關之際扉間進一步領悟了飛雷神的話，那接下來千手與宇智波的攻守關係可能會再度顛倒過來。
    千手會重新壓過宇智波，並且雙方的戰場形勢會進一步失衡——飛雷神是一種能讓一個人的實力產生極其誇張的質變的忍術。
    這玩意幾乎是百分之百的“初見殺”，宇智波泉奈大概率還是得死在扉間刀下。
    意識到了柱間已經掌握了仙術之後，羽真覺得他在與宇智波戰鬥的時候有幾分“收著打”的意味，最起碼是在跟宇智波斑戰鬥的時候他在收著打……畢竟一般宇智波忍者也不可能讓柱間動用仙術，而斑的寫輪眼現階段隻停留在萬花筒級別。
    但扉間可不一樣，手下留情？這輩子他都沒踐行過這四個字，他是那種能給自己飯裏投毒，用餐過後去廁所，再把拉出來的帶毒shit摻進宇智波夥食裏的那類人。
    宇智波泉奈是標準的傳統宇智波忍者，性格裏帶著點不討喜的傲慢，以他那小腦袋瓜，應付得了又陰又險還掌握飛雷神的千手扉間？
    按照實力排行的話，現在宇智波一族的第二高手甚至是獨自漂流的宇智波佐助，但千手一族的第二高手卻依然是千手扉間，老二打老三，幾乎沒什麽懸念。
    千手與宇智波的失衡，本就源於扉間對泉奈的壓製，從“憎恨吧，憎恨沒有寫輪眼的命運”的時間節點往後，宇智波族內就再也沒有能跟扉間匹敵的高手了。
    宇智波佐助也不可能填補這個空缺，他無法融入這個時代的宇智波。
    因此很難講佐助差點幹掉扉間對宇智波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就是因為他刺激了扉間，這家夥才提前開發出了飛雷神……咦，這裏麵好像也有羽真搞的事，如果不是他對扉間講的那一通時空忍術小課堂的話，扉間腦子可能轉的沒有那麽快。
    但總而言之，原本的時間線上，扉間掌握飛雷神、泉奈遭到秒殺、斑進化永恒萬花筒、被柱間暴打、木葉成立，應該是同一年發生的事情，即泉奈死於“木葉元年”。
    現在如果泉奈還想保持原本就不那麽“漫長”的生命長度的話，接下來的操作難度可能有點大……佐助到底是木葉忍者，嘴裏說著阻止宇智波加入木葉的目標，卻在身體力行的加速木葉的成型。
    至於為什麽可以肯定扉間掌握飛雷神的那一年就是泉奈身死的那一年？理由很簡單，飛雷神這樣的忍術，當它第一次在戰場上被用出來的時候，就是它最強的時候——扉間這麽陰的人，這種道理沒理由不明白。
    柱間都會藏招，更不用說扉間了。
    至於為什麽扉間不能把飛雷神藏的更久，比如在殺泉奈之前好幾年他就學會了飛雷神？
    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扉間雖然陰險、喜歡藏底牌、動不動就發動卑鄙無恥的偷襲，然而他殺宇智波的心情是難以按捺住的，隻要有機會動手他百分之一萬會動手。
    幹掉宇智波泉奈，猜猜看誰最高興？當然是誰動的手誰最高興。
    不過也好，到時候扉間就會超越羽真成為宇智波斑最厭惡的人，畢竟殺父之仇比不上殺弟之仇。
    更何況羽真可從未承認過自己正麵幹掉了田島，殺父之仇是間接的，而殺弟之仇是直接的。
    果然是好兄弟，扉間居然如此迫切的幫羽真抗雷，羽真身上的斑之仇恨度太高怎麽辦？沒關係，扉間會比太高還要更高，甚至這種事情他甘之如飴。
    “這麽說宇智波的命運還是難以改變呀，這該死的宿命感。”
    那麽羽真會為宇智波感到惋惜嗎？不會，現階段他跟黑絕的思路是重合的。
    “至於……宇智波佐助……”
    關於佐助的事情，羽真感覺有些失控了，雖然佐助難以對大局產生阻礙，甚至還會推波助瀾，但這種不安定因素本能地讓他感覺有些別扭。
    這怎麽就學會仙術了呢？
    羽真盤點了一下自己的各項能力，發現確實難以對付仙人模式。
    那麽接下來就看佐助下次什麽時候再落入柱間或者扉間手裏了，兩者還是有區別的，在前者手下佐助的下場可能是肉醬，在後者手下那就是背刺。
    “或者……”
    說起佐助，羽真感覺這人拚死想要改變宇智波的命運，很有可能是源自自我PUA，佐助真的有那麽愛宇智波以至於要背負一族的命運？
    這是不是自己給自己加戲？
    或者更準確地說，佐助對宇智波的愛很有可能源自對哥哥的恨，從痛恨到悔恨再到愧疚，逐次遞進的感情讓他自認應該擔當起拯救宇智波的責任，畢竟這是他哥哥拚死要做的事情。
    人心這玩意果然很複雜，佐助雖然是個愣頭青，隻是在憑本能做事，但麵癱的表情下也有著複雜的心境轉變過程。
    當然了，這些都是羽真根據原本的時間線對佐助進行的心理分析，至於這個世界的佐助究竟經曆了什麽，那就得去問萬惡的第四代火影了。
    思考了一圈之後，羽真還是覺得不必在意佐助，反正他也沒有對付熒火村的理由。
    接下來，羽真帶著黑木瞳忍者在千手一族裏展開了義診，來都來了，總不能轉身就走吧……什麽？問千手一族裏有沒有重傷員？
    開玩笑，哪個忍族裏會沒有重傷員。
    就當是答謝那些為羽真提供消息的“千手五傑”們了，給錢是不可能給錢的，那是對義士們的侮辱，隻有救助他們的族人才能回報他們人性中的崇高之處。
    …………
    另一邊，深山的洞穴之中，另一名義士正臉色蒼白的靠坐在岩壁上，他臉色蒼白，口中在不停地咳嗽著。
    宇智波佐助挨了柱間的木人一巴掌卻沒死，此時他支付除死亡外的一切代價都是應該的。
    洞穴裏還有七八個受重傷的宇智波忍者，他們都是佐助從戰場上救下來的人。
    “無名大人，您沒事吧？”
    有一名狀態稍好一些的宇智波忍者用滿含關切的語氣對著佐助問道。
    這個“無名”跟瀾的那個“無名”沒有任何關係，佐助一直不肯透露自己的名字，因此大家也隻好稱呼他為無名大人。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佐助依然惜字如金，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傷確實不算什麽，千手柱間雖然實力很恐怖，但還不是給他跑了？
    隻是，比起身上的傷……
    佐助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他的視野其實已經相當模糊了……此時他才理解到了之前羽真說的“萬花筒的瞳力是稀缺資源”是什麽意思。
    再想想此前他對瞳力的揮霍……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不同情況下對不同人的說服效果是不一樣的，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說服效果往往比下對上的說服效果要好的多。
    佐助的來曆說服不了宇智波斑，但在救下了這些洞穴裏的宇智波忍者之後，他們已經相信了佐助“未來人”的人設，並且理解了他穿越而來的目的。
    而且在看過佐助用幻術投影出的宇智波遭遇之後，他們紛紛投入佐助麾下，準備為同一個目標、為改變宇智波的命運而奮鬥。
    反正如果不是佐助的話，他們早已死在了戰場上，既然幸存下來，理當把生命用在改變宇智波命運的偉業上。
    “無名大人，你重創了那個千手扉間，那種傷勢下對方基本上不可能活下來，這種情況下，預言中的‘泉奈大人死於千手扉間之手’還會發生嗎？”有人開口問道。
    佐助將雙眼對準了本該很明媚可在他視野裏卻顯得黯淡無光的外界，沉默了一會之後，這才說道：
    “我……不知道。”
    理論上宇智波泉奈的命運已經發生改變了，但為什麽後世的他了解到的曆史卻依然是泉奈死於扉間之手？
    曆史真的無法改變嗎？
    “不，一定能改變的。”
    然而後世佐助知曉的曆史，就是時間線上一切變量重新匯總之後得到的曆史。
    這不是他說能改變就能改變的。
    …………
    地怨虞忍者們之所以接下來了刺殺羽真的任務，除了這個任務報酬異常豐厚之外，還有另外一個理由，那就是熒火組織竊取了地怨虞的秘術，並且把它給量產了。
    盜版，純純的盜版，一點都不尊重知識產權，甚至一毛錢的版權費都不付。
    他們不能放任家族賴以生存的秘術變成爛大街的貨色，要是失去了特殊性與隱秘性，秘術還能叫秘術嗎。
    在他們的認知中，隻要能順利幹掉羽真，到時候把他的腦袋往那個村子裏一丟，熒火村就會陷入混亂，到時候他們就可以趁機回收地怨虞的量產方法了……因為這種方法比他們的傳統培養方式要高效的多。
    一個頭目一樣的人物從一間密室裏走了出來，他一邊擦手一邊對著其他人問道：
    “搞清楚了目標的動向了嗎？”
    “搞清楚了，我們運氣很好，他正好外出執行任務，我們可以在返回途中動手……無論如何，截殺總比強攻一個村子的成功率要高得多。”
    嗯，他們甚至想強攻熒火村。
    這些人有點過慣了小日子的感覺，壓根沒有意識到此時的忍界正處於劇變前夕，還在搞以往那種沒新意的作戰方式。
    “大人，都問了那麽多遍了，早問不出什麽新鮮消息了吧？”這忍者的意思是該把人解決掉就解決掉吧，繼續折騰不過隻是浪費時間而已。
    “我也是想看看對方是不是還有所隱瞞。”頭目說道。
    透過他身後的門縫，可以看到密室裏麵的情況：一個忍者正被死死的捆在一麵牆上，他早已被折磨的麵目全非。
    如果羽真在這的話，他肯定可以認出這個倒黴蛋是誰來，因為現在的倒黴蛋就是曾經的倒黴蛋……這人是第一個移植肉芽成功的實驗體。
    很顯然，正牌地怨虞有目的的抓獲了他這個沒有生產許可授權的盜版忍者。
    但他們問來問去能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情報嗎？
    幾乎什麽都得不到。
    “裏還是對本次任務持反對意見？”頭目又問道。
    也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應該接受本次任務，曾經去過桔梗城的地怨虞裏就明確的表達了反對意見。
    “是，他認為既然隻需要付出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代價就能得到那種肉芽的話，那我們完全沒必要冒險攻擊對方……他覺得那些人很有實力。”
    “有實力？”頭目嗤之以鼻，“鼠目寸光，隻要能回收製造肉芽的方法，那我們就能批量製造秘術使用者，甚至不久之後就能發展成真正的忍族……這種好機會，我們怎麽可能錯失。”
    “我當然也知道目標很有實力，否則地怨虞閭也不會死……這樣吧，謹慎一點，讓裏留下看家，剩下的人，我們一起上。”
    嗯，他說出了名台詞“我們一起上”，以至於過早的讓這場本該驚險刺激、險象環生的刺殺失去了懸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