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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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真在這個部落裏,一待就是六年。
    如果不論及質量的話,他在這個期間內培養了大幾千能使用查克拉的人……他們不是忍者,隻是能使用查克拉的普通人。
    或者說這些人比普通人要強的多,但根本不可能適應忍者間的戰爭烈度。
    就這種程度,更不用說抗衡神樹了。
    這個時代的大筒木輝夜,肯定已經吃掉查克拉果實了,神樹也處於她的控製之下。
    這意味著普通人的平靜年代不會持續太久,因為大筒木輝夜會有輪次有秩序的使用神樹。
    仔細想想看,為什麽這個部落的人會將大筒木輝夜稱作卯之女神呢?卯之女神的意思就是兔神或者月神。
    要麽這裏的人見過大筒木輝夜的頭生雙耳(角)的形象,要麽他們曾經見過一些特殊的“月相”——這個時代並沒有物理天文意義上的月球,但人們卻見過月相。
    這說明全覆蓋的“無限月讀”可能還未發生,但針對性的前置實驗大筒木輝夜已經搞過了,甚至不隻搞過了一次。
    這一天的傍晚,隆隆的巨大聲響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夜空中出現了血色的意象,極遠處幾乎籠罩在黑暗中的神樹突然開始舒展藤蔓。
    部落裏的人們,僥幸心理瞬間被打破,他們擔心的事情終於再度發生了……其實有些人對於天地色變反而鬆了口氣,他們已經不想繼續擔驚受怕的生活下去了,末日也不失為一種解脫。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正如羽真猜測的那樣,原本神樹是向著另一個方向伸展枝丫的,但它在恢複活力的同時,立刻改變了侵襲的方向……
    不用問,它直奔這個部落而來。
    這東西的蔓延速度非常快,似乎不隻是那種植物生長式的侵襲,神樹的生長有點跨越次元、超出規則的意思。
    就在它調轉方向不久之後,部落所處位置的大地開始龜裂,極為扭曲、粗細不同的根莖、藤蔓、枝葉快速從地底躥升了出來。
    或者說,這玩意有可能提前把根係鋪滿了整個世界。
    凡人們事先作出的努力,自以為能與神對抗的決心,在這種力量下根本不值一提。
    幾乎轉瞬間這個部落就遭到了摧毀,凡人和能支配查克拉的凡人,像是豆莢一樣被一條條巨大的藤蔓吊了起來,隻在轉眼之間,這些人就被包裹成了木乃伊……好吧,盡管白絕的製作流程跟木乃伊完全不一樣,但起碼這個階段的外觀非常相似。
    海嘯般的巨大聲響迅速襲來卻又轉瞬而逝,部落瞬間就被恐怖的綠意所吞沒。
    羽真抬頭看向了半空中帶著勾玉的月相,他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眨了眨眼睛。
    果然,我還是我。
    他維持著白絕化,像是一件走完了生產流程、剛下生產線的樣品,這讓周圍的神樹藤蔓有些踟躕……該對這東西發動攻擊嗎?
    答案是該。
    因為羽真身上的查克拉反應瞞不過神樹,而神樹此番行動的目的就是優先回收查克拉。
    安靜下來的藤蔓再次開始暴走,羽真左手強雷,右手無形查克拉利刃,像個猴子一樣靈活的躲避、攻擊著不斷襲來的藤蔓。
    事實上,由於羽真麵對的並不是完全蘇醒的神樹,他遭遇的也不是神樹的全力進攻,因此這些藤蔓處理起來並不難……神樹的外生肢體強度非常有限,以羽真的實力,對付這些東西簡直跟秋風掃落葉也沒什麽區別。
    唯獨有一點,這玩意無窮無盡。
    另一方麵,毫無疑問,羽真的查克拉是有限的。
    逃?
    那是做不到的,因為大陸的每個角落裏都埋著神樹的根係……人家被種下來,本就是為了吸收星球能量,生產查克拉果實的。
    羽真砍瓜切菜了倆小時之後,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下去了……要是查克拉耗的差不多了之後再被神樹抓住,那他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能力了。
    沒辦法,他隻能執行“PlanB”,也就是任由神樹把自己抓住。
    被包裹成木乃伊之後,羽真將此前吸收的“白絕之力”撐在體表,等於在木乃伊外殼下麵又製造了一個內殼。
    在最開始被神樹抽取了大部分查克拉之後,他的查克拉進入了緩緩流逝的狀態……基本上生產多少就被收取多少,有時候有點虧空,有時候有點結餘。
    在被抽取查克拉的同時,羽真也感覺自己體內在被注入某種樹汁一樣的物質……這是製造白絕的例行公事。
    羽真當然不可能讓這玩意改造自己,他把樹汁轉移到白絕外殼上。
    這樣雖然保護了自己,但卻讓白絕外殼有了脫離他的趨勢……沒辦法,一個缸裏能裝的水是有限的。
    羽真怎麽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沒了白絕外殼的保護,他難保自己會不會真的遭到“無限月讀”的控製,到那時候他就真成了白絕了。
    於是他就隻能跟神樹展開“拔河”。
    最初的一個月是最艱難的,羽真感覺自己隨時都會被神樹割掉“頭皮”,但一個月之後,情況就穩定了下來……正常流程下,跨過這樣的時間段,白絕就基本成型了。
    羽真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刻,但油盡燈枯的他這時候根本無法自主脫離神樹的控製。
    就在他垂死掙紮的時候,他的猜想再度得到了應驗,神樹或者說大筒木輝夜確實在分批次的製造白絕……
    神樹環繞著一片山清水秀、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這裏有個小村子,一些人類在此處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這個村子,根本沒有受到無限月讀的幹擾。
    兩個八九歲的小孩,正在村子裏無憂無慮的奔跑著,此時此刻,他們甚至認為自己是眾多普通人中的一個。
    被吊起來、形如幹屍的某人,至少要等到這兩個小孩人到中年之後才有機會重新活過來……畢竟那時候才會上演母子反目、哄堂大孝、改變整個世界進程的大事件。
    好消息是,半死不活的羽真早就失去了時間的概念,等多久其實都無所謂。
    壞消息是,他是真的半死不活。
    …………
    轟隆、轟隆。
    大地的震顫讓植物人羽真時隔多年再次睜開了雙眼,他的意識緩緩恢複,然後就看到了緊貼著自己的一張慘白的臉。
    “臥槽!”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羽真身上的白絕幾乎被完全分離了出來,兩者之間隻剩一層頭皮還連在一起。
    這隻白絕是沒有意識的,因為它本身隻是個殼子,然而它嘴歪眼斜、頭生枝葉,看著讓人覺得眼熟。
    羽真觀察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熟悉感究竟從何而來……這玩意,看著特別容易長蘑菇。
    “你特麽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先不管這隻白絕,羽真發現自己無法活動,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發現胸口處被好幾根藤蔓貫穿了。
    神奇的是,他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疼痛,因為他的身體幹枯的像一截木頭……幸虧他沒辦法活動身體,不然強行伸展身體的話,他肯定會像掉渣餅一樣碎成一大堆。
    “嗯?為什麽不抽查克拉了……”
    到了這時候,羽真才發現神樹已經不再抽取自己的查克拉了。
    “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好機會,你不抽我的,我可開始抽你的了!”
    神樹失去了控製,或者說神樹的主體正在處於大筒木輝夜的控製之下,根本無暇顧及世界的犄角旮旯。
    羽真並沒有失去吸收查克拉的能力,隻不過他此前吸不過神樹而已。
    他先小心嚐試,抽取方式如同針管。
    沒反應?他開始小偷小摸,裝車搬運。
    還是沒反應?偷都不行了,得搶!
    上水泵,猛抽,連本帶利給我還回來!
    在神樹查克拉的作用下,羽真的身體開始快速恢複活力……不,不應該這麽說,應該說他開始脫胎換骨。
    白絕俠?什麽狗屁玩意,羽真開始自主升級成“神樹俠”……他不知道自己被掛了多少年,但總得搶個夠本。
    此時的神樹可不是外道魔像,它的查克拉還沒有被抽離——理論上說,這玩意是十尾。
    殼中不知年月,反正不知道抽了多久,總之羽真在半夢半醒間打了個飽嗝……他終於吸不動了。
    這時候,羽真的皮膚早已恢複光澤,胸口的創傷也完全恢複了過來,他試著揮舞了一下手臂,感覺到了這具身體所蘊含的力量……他不該繼續當忍者,應該去上擂台打拳擊。
    這要是擱在奇幻裏,羽真此時至少也相當於沐浴龍血了……就算他是一塊破海綿,往龍血池子裏泡一泡,也該成為無價之寶了。
    到了這時候,他才小心翼翼地把那隻白絕徹底分離出去。
    無限月讀的洗腦……
    沒有發生。
    他繼續讓這隻白絕跟神樹的藤蔓連接在一起,自己則在莢倉的另一側打開了一個洞。
    羽真克製著再度重見天日的激動感,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外麵的情況……青天白日的,似乎沒什麽異常情況。
    觀察了十多分鍾之後,羽真離開莢倉,再度沐浴在陽光之下。
    然後,他就剛好看到了令人震驚的一幕……外麵發生的事情,差點把他重新嚇回白絕莢倉之中。
    藤蔓上吊著無數的白絕,這都無所謂,但遠處的神樹主體突然開始向著某個點劇烈坍縮。
    最後時刻,各種藤蔓抖動,無數被包裹成木乃伊的白絕被拋飛、埋藏進大地中。
    羽真眼疾手快,直接將自己腳下的這根藤蔓切斷……沒辦法,這根藤蔓上有個沒有自主意識的白絕,為了讓它的保質期能持續千年以上,它需要大量的營養物質。
    大筒木輝夜吸收了神樹,終於成了完全體狀態。
    遠處,大筒木羽衣與大筒木羽村,正在跟妖魔化的親媽進行激戰。
    羽真隻敢在這裏觀察,根本不敢靠近。
    因為就算他成了“神樹俠”,實力跟六道級的強者相比,依然隻是個臭弟弟……
    在原時空,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遠遠淩駕於他之上,雙方之間存在不可逾越的鴻溝。
    在這個時空,輝夜、羽衣、羽村,遠遠淩駕於羽真之上,雙方之間存在不可逾越的鴻溝。
    打不過,還是打不過。特麽的,什麽都變了,又什麽都沒變。
    在這個位置羽真是看不清具體戰況的,他隻能感受到查克拉的劇烈衝擊,但他不會靠近。得防著點,被誤傷都不算什麽,要是被六道·地爆天星誤封印的話……
    但有些事情規模太大,不用靠近也能看得到,比如神樹被吸收。
    再比如,神樹被抽離。
    兩個逆子與不孝之母激戰十多天之後,隨著一聲慘絕人寰、響徹整個忍界的嚎叫聲,神樹再次現身於此世。
    要不說輝夜即是十尾,十尾即是輝夜呢,被抽離神樹之後,六道級人柱力也活不了多久,然而輝夜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能見證創世之戰,鄙人非常榮幸,算是長見識了,不過……你們能不能快點打完?”
    羽衣羽村兄弟二人戰鬥的重點在輝夜身上,神樹被解放之後,開始暴走、肆意破壞。
    雙方又激戰了十多天,這個期間,失控的神樹都快把整個世界犁上一遍了……它自己埋的白絕,不知道又自己踩死了多少。
    這期間,暴走的神樹甚至路過了羽真的身邊一次,羽真都打算跑路了,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神樹在“看”了他一眼之後,居然轉向離開了。
    額……
    咦……
    為了不把全世界卷進來,大筒木兄弟隻能改變策略,由羽村來牽製輝夜,羽衣轉頭開始處理神樹。
    於是,六道仙人誕生了。
    白絕的老幹媽也誕生了。
    事實上羽衣剛剛成為六道仙人的時候,戰鬥力未見得比此前增加多少,甚至剛好相反,他需要用大量的查克拉來壓製體內的十尾。
    但以此為標誌,一切都走到了尾聲。
    羽真開始往更遠處逃離,因為他感覺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接下來大筒木羽衣將會表演一個魔術,規模不大,叫做……
    “創造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