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潔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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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車窗打開的瞬間,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正是謝淵。
    他此刻正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神情專注,好像絲毫不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知魚有些發愣。
    怎麽又碰到他了?
    隔著半放下的車窗,謝淵坐在車廂裏,五官顯得尤為立體、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頜線極為漂亮。
    車窗已被徹底放下,知魚趕在謝淵開口之前說了句:“小叔。你的大衣我送去幹洗了,等好了我就還給你。還有你的車,我也找人保養維修了。”
    謝淵脾氣很好的樣子,點頭:“好。”
    “那……”
    知魚有些想不通謝淵為什麽要攔住自己了。
    這條路很寬闊。
    平時來往的車輛不能說多,但,絕對很貴,貴不可言的那種貴。
    時不時的還有安保車輛跟在附近的那種。
    她剛剛貼著路邊走的,再看看謝淵的車,就差那麽一點,就要蹭到路邊了。
    謝淵抬手摘下了眼鏡,隨著動作,戴在脖頸處的黑繩晃動了一下,下一瞬,又隱在了襯衫裏。
    遮的嚴嚴實實的。
    朝她勾了勾手:“過來。”
    知魚往四處看了看,朝自己指了指,謝淵沒再動,隻是從一旁拿起了一個小盒子。
    說了句:“怎麽?我大白天的在招魂?”
    知魚挪著步子過去了。
    謝淵伸手就把盒子拋了出來。
    知魚下意識的接住。
    盒子不大,上麵也沒有品牌lo,首飾盒的樣式,通體烏黑還是木質的,看起來挺普通的。
    但知魚又不是不識貨,這木值錢著呢。
    可想而知,裏麵放的珠寶首飾也一定很值錢。
    知魚連忙把盒子往裏遞:“小叔,這我不能收。”
    “這太貴重了。找江婉算賬是我自己的事,就算小叔你不說,我也會去的。我並沒有幫小叔,我隻是在幫自己。”
    謝淵輕輕一哂,示意她:“打開看看。”
    知魚莫名的打開了盒子。
    裏麵躺著一條項鏈。
    做工精致。
    底下墜著的珍珠透著溫潤的光澤。
    被這黑盒子一襯,仿佛捧著一束月色,好看的過分。
    最重要的是,這個項鏈看著很眼熟啊!
    是她那天去酒吧時戴著的項鏈。
    知魚一哽,謝淵嗓音裏含著戲謔的笑意:“怎麽?江大小姐以為是什麽?”
    知魚耳尖有些泛紅。
    拿出了項鏈,把盒子合了起來,給謝淵遞了過來:“謝謝小叔。”
    “我還以為,我要直接把這項鏈給江大小姐你送回江家呢?”
    謝淵嗤笑著:“大小姐,你手機是用來做裝飾的嗎?”
    “怎麽,你把顏色全給買了一遍?今天帶出來的是什麽顏色?”
    知魚有些不好意思了。
    解釋了一句:“今天比較忙。沒來及看消息。”
    “哦。今天比較忙啊。”
    謝淵一哂:“我還以為你要和我傳緋聞。我可是很潔身自好的。”
    知魚氣的直接就是一句:“小叔想多了。隻是無意中落下的罷了。”
    又把盒子往前遞了遞:
    “我還有事,先走了。”
    謝淵看了眼知魚遞過來的東西,隨意的說了句:“不要扔了吧,這東西我拿著也沒用。”
    說著,就吩咐了一句:“走了。”
    車窗關上,車擦著知魚身邊而過。
    弄的知魚隻能拿著手裏的盒子喊了句:“謝謝。”
    被謝淵這麽一打岔,剛剛的那股鬱結倒是消了不少。
    點開手機看了看,怎麽說呢,她社交軟件裏全是各種各樣頂置的群聊,什麽醫務群、醫療資源群、溝通群等等,還有小組群,以及一堆頂置的人,謝淵的信息被淹沒在下麵。
    往下劃了兩下,才看到——
    【小叔】:「圖片」
    【小叔】:把項鏈拿回去。
    一看時間,早上發來的。
    那會兒她剛剛起床,還沒來得及處理消息呢,就先收到了實驗室的噩耗。
    就沒往下劃。
    反正,要真有什麽急事找她,對方完全可以給她甩個電話過來。
    許霧最近也忙。
    不過再怎麽忙,知魚擺脫她查的事還是查了,忙裏偷閑的給她打了電話,手裏資料翻的嘩啦作響:“你猜怎麽著?撤資的企業往上查查,居然是趙家的。”
    知魚握著手機往外走。
    她穿的不多,藍色襯衫棕色長裙陪了件白色的針織感外套。
    結果硬生生的給自己走出了熱氣。
    掌心都有些泛潮了。
    和許霧說話的時候,呼吸都急促了一瞬:“哪個趙家?”
    “還能有哪個趙家?”
    知魚在腦子裏搜尋了一下:“城南趙家?”
    “你記性比我好點。我還是被提醒趙小姐,才想起來她爸叫趙庭。自從工作後,腦子跟個漿糊一樣,除了工作就記得些陳年舊瓜了。不過啊,我還真想不通,趙家這是在幹嘛,放著你們實驗室不投資,轉身去投資什麽沒聽過的。我查之前,還以為是江婉做的呢。”
    又問了句:“你做什麽少兒不宜的事呢?喘成這樣。”
    “是。”
    對麵沉默了一下,緊接著就是椅子的呲拉聲,許霧的聲音大的都要失真了:“你在幹嘛?”
    說著,聲音又小了起來,語速極快:“小魚!我知道你被江婉算計了生氣,再加上謝辭安那個傻x做的事,心裏肯定不舒服。但是咱也不能做什麽傻事啊?”
    “算了,做就做了。傳染四項查了嗎?掃尾做好了嗎?這事可不能讓你家裏知道。”
    知魚插了話進去:“走路。”
    “我在走路。”
    “小孩子走路太多容易關節損傷、肌肉勞損的。”
    “服了。你是不是有病?”
    許霧由衷的問候了一句。
    知魚笑了笑。
    喊住了她:“小霧。”
    “嗯?”
    “不會是江婉。”
    許霧想反駁,“真不是我看不起她啊,而是我一直覺得她那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記不記得她成人禮那天?她請帖你親自發的吧?我們這群朋友看在你麵子上都去了,給的禮都不輕。你那會兒送了條珍珠項鏈給她還記得嗎?那珍珠都是你親自挑的,結果,你猜怎麽著,我去衛生間的時候,聽見她和她媽在那討論那珍珠值多少錢呢。”
    “還說什麽,這比當初老太太送你媽的那條珍珠項鏈差遠了。我當時沒好意思跟你說。現在終於不用藏了,這些年可憋死我了。”
    知魚指尖輕敲著手機:“小霧,我家女孩子,沒什麽話語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