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沒空去食堂，走之前把自己的飯卡給了謝姎：“你刷我的。”
    “你不去食堂？”
    “嗯。”
    他趕時間，匆匆應了一聲，就拿上自行車鑰匙直奔車棚。
    杜懷堯轉過頭對謝姎科普：“年神中午有兼職，一般不在學校吃。”
    “中午還有兼職？做什麽？”謝姎好奇地問。
    “好像是幫他一個學生送餐。”杜懷堯也是偶然間得知的，“他周末補課的那家孩子，特挑食，學校夥食差，寧願餓肚子，餓到胃痙攣還低血壓暈了幾次，家裏就決定給他送午餐。可家長做生意忙得很，就請了個鍾點工上門做午飯，鍾點工做好他家的還要趕去下一家，沒時間送餐，就雇了年神跑腿，跑一次好像是給30。看似不少，但路也不近，光往返就要騎四十多分鍾。”
    謝姎蹙眉：“那他自己的午飯呢？還有時間吃嗎？”
    “不知道啊，我每次問他，他都說吃過了。也許在外麵湊合買倆包子或饅頭對付吧。”
    ……
    午休快結束時，謝姎才看到薑繹年匆匆踏進教室。
    她在他坐下時，轉頭說道：“怎麽這麽遲回來？給你帶的飯都冷了。”
    薑繹年愣了一下，才發現課桌洞裏有一份打包的揚州炒飯。
    他喉結滾動了一下。
    肚子也應景地發出一聲腸鳴。
    沒等他說點什麽掩飾尷尬，謝姎已經自然地轉回頭：“趕緊吃吧，再不吃就真成冷飯了。”
    “謝謝。”
    “不客氣，反正刷的是你自己的飯卡。”
    “……”
    ……
    下午一二節的課很容易讓人犯困。
    尤其是英語，聽著聽著，就陸續有同學豎著課本趴下了。
    謝姎也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扭頭看薑繹年，依舊精神奕奕地聽著課、刷著題，將一心二用演繹到了極致。
    不禁感慨：學霸就是這麽煉成的呀！
    跟他比起來，當年的她，大約是個偽學霸。
    “哪裏不懂？”薑繹年覺察到她的視線，偏頭看她，“或者你先記筆記，下課我給你講。”
    謝姎想了想，湊近他低聲說：“我基礎差，不懂的太多了。我家裏正在給我找家教，但聽了幾個都不太行，還不如你講的我容易懂。不如你給我輔導吧？”
    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謝姎繼續遊說：“包打聽說你在外麵給初中生輔導的小時價是五十，這價格未免太欺負你了吧！初中生，尤其是麵臨中考的學生，一對一怎麽都要兩百起步吧？你來給我輔導，我保證不欺負你，肯定按高中生的市場價付你。你考慮一下？”
    “……”
    謝姎越琢磨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這樣的話，他就有充分的時間刷任務，自己也能借這個機會逐步提升成績。免得突然從學渣變學霸，把她爹媽嚇一跳。
    等她找回學霸的感覺、重回學霸寶座，考個985也不會太突兀。屆時他就能拿到終極助學金，而她也能順利完成子係統的回收任務。雙贏！
    薑繹年定定地打量著她，發現她神色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快答應呀！答應呀！這麽好的機會宿主你在猶豫什麽？】
    學霸係統忍不住催他。
    【你不是缺錢才給學生輔導的嗎？現在有一份這麽好的兼職，花同樣的時間，能賺更多的錢，還能順便刷任務、賺助學金，簡直就是為宿主你量身打造的！不答應的是傻瓜！】
    【何況她是你同學、你同桌，你給她輔導，變相是在給你自己複習，等於賺別人的錢給自己複習，多好啊！】
    【比起你那幾個學生——不是上課跑神開小差、需要你苦口婆心反複講題，就是當老媽子給人送餐、不送就不繼續讓你教，你這個同桌簡直是人美心善小仙女，專門來解救你的！】
    【這種好事宿主你還在猶豫什麽？快答應啊！不答應你就是榆木腦袋大蠢瓜！】
    “……”
    薑繹年被腦袋裏嗡嗡嗡的電子音炸得腦仁疼。
    他按了按太陽穴，低聲回了謝姎一句：“先上課吧，下課再聊。”
    學霸係統：【哎喲喂！氣死本統子了！】
    下了課，謝姎把英語課上發的習題卷往薑繹年跟前一推：“來吧，薑老師，今天就能開始我們的輔導plan。”
    薑繹年：“……”
    這不說得挺溜麽？
    他想了下說：“其實我感覺你基礎還可以，稍微抓一抓就能補上來。你有不懂的隨時問我就行，沒必要特意找時間補。”
    “那也得你在啊，中午想找你問個題你不是不在麽？”
    “……”
    謝姎頓了頓，托著腮幫子說：“唉，我爸媽為了我的學習老頭疼了，為了他們的身體著想，我下決心好好學習，可我基礎實在太差了……”
    “你基礎不算很差。”
    “差不差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她當然不差。
    “……”
    不過，她給出的補課費確實讓他心動。
    老實說，即使她不提出補課，中午給學生送餐這份兼職也幹不長久。
    那個學生每次都抱怨他送餐遲、害他餓肚子，不止一次找家長告狀，導致學生家長也對他有了意見，認為他既然接了這份活，就該在他們兒子下課後就把餐送到，不應該害他們兒子餓肚子。
    儼然忘了這份差事當初是他們強烈要求他接的。
    他當時再三表明自己十一點五十才下課，騎車趕去他們家取餐然後再送到學生手上，至少要十二點半。
    當時學生家長表示沒關係，遲就遲點，總比孩子挑食不吃午飯強。然而時間一長就忘了他們當時找不到人送餐的苦、開始抱怨了。
    “你故意的吧？故意這麽晚才給我送餐？”
    今天中午送餐給學生時，那學生再一次衝他嚷嚷：
    “我媽說了，要是你再害我餓肚子，周末的課你別想給我上了，哼！”
    當時，薑繹年還覺得有些遺憾，這家雖然說話不中聽，但結錢還算爽快。
    不像另一家，平時態度挺好，每次到結錢就裝聾作啞，需要他提醒多次才仿佛想起來似的給他結算，結算時還要壓一壓價、四舍五入抹個零什麽的。
    所以謝姎的提議，讓他很難不心動。
    有了這筆收入，再加上每天刷任務賺得的助學金，一年後無論拿不拿得到那筆兩千萬終極助學金，他都能帶著奶奶去大學所在的城市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