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她從來都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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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顧寒墨衝擊了重症監護室,一下子慌了神,“顧少,你不能進去,這裏是……”
顧寒墨才不管這些,大踏步地衝了進去,穿過重重阻隔,終於看到了人影,那麽熟悉的身影,不應看臉就知道那是誰。
“秦沐陽!”
顧寒墨陰冷的聲音響在安靜的重症監護室裏,然後不遠處病床前的男人慢慢轉過身來。
“顧寒墨,你終於還是來了。”秦沐陽唇角扯起一絲笑意,迎上顧寒墨的目光。
顧寒墨眼神掠過秦沐陽,看向他身邊的病床,“雲落在哪裏?”
“她就在這裏。”秦沐陽的聲音很輕,看向病床的眼神,充滿了柔情,惹得顧寒墨心裏一陣煩躁。
“不許你碰她。”顧寒墨的聲音狠戾異常。
秦沐陽瞥了顧寒墨一眼,唇角微揚,伸手輕撫上病床上那人的臉頰,“這由不得你。”
“秦沐陽!”
顧寒墨的聲音有些黯啞,眸光狠戾,一步一步逼近,“你的手段僅限於逼迫?”
“不。”秦沐陽搖搖頭,迎上顧寒墨鄙視的目光,“雲落心肝情願。”
顧寒墨不屑地看向病床上的慕雲落,“我要聽她親口說。”
秦沐陽冷哼了一聲,“這樣的她,能親口告訴你嗎?”
顧寒墨冷笑,“你的話,我從來不相信。”
“你相不相信,跟我沒什麽關係。”秦沐陽聲音也冰冷起來,盯著顧寒墨,“你可以等她醒過來,親口告訴你。”
“她原本什麽事都沒有,”顧寒墨的聲音陰沉得像是來自地獄,“你把她帶到這裏,不過是掩人耳目,不讓我找到而已。”
“她心甘情願跟我走……”
“如果沒有沈樂怡,”顧寒墨冷笑,“她會心甘情願?”
秦沐陽的唇角扯起一絲笑意,回敬著顧寒墨的冷笑,“不管怎麽樣,現在,她是我的。”
“她從來都不是你的……”
“沐陽……”
顧寒墨的話還沒有說完,被一個微弱的聲音打斷了。
秦沐陽立即附身看向慕雲落,“雲落。”
“慕雲落!”顧寒墨想發狠,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種樣子,“你要跟他走?”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重症監護室彌漫,然後就聽到慕雲落輕柔的聲音。
“是,我要跟他走了!”
顧寒墨愣了一下,然後唇角輕扯,嘴裏迸出幾個字。
“慕雲落,你有沒有事?”
秦沐陽聽到顧寒墨的剛剛的話,本來很是緊張,生怕慕雲落說出什麽話,他無法接受,當他聽到她說要跟自己走,他的心情是雀躍的,可是,顧寒墨再次問出這樣的問題,他的心不由再次提了起來,看著慕雲落。
慕雲落一雙眸子望著天花板,濕濕的淚意噙在眼眸裏,然後唇角輕動。
“我沒事,來這裏就是不想再見到你,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顧寒墨聽著慕雲落簡單的回答,唇角抽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轉身離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秦沐陽有些呆愣,不敢相信顧寒墨就這麽走了,更不敢相信慕雲落居然說了實話,她確實並沒有嚴重的情況,隻是為了躲避顧寒墨而已。
“雲落?”秦沐陽不由開口想要問,可是,他看到慕雲落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就抿了唇角,沒有吻下去。
然而,慕雲落雖然微合了雙眸還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你放心,我說了會跟你走。”
秦沐陽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裏痛了一下,這個樣子的慕雲落,他不想看到,可是,他卻沒有拌飯,他必須帶她走,否則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她。他寧願這個傷害是自己給的,也不願意到最後她痛不欲生。
“好。”秦沐陽輕撫著慕雲落的長發,“我相信你,我去叫醫生來,給你做檢查,沒事的話,我們就離開桃園。”
慕雲落點點頭,連眼睛都還是沒有張開。
秦沐陽看著慕雲落的樣子,輕輕搖頭,退出了病房。
慕雲落終於慢慢張開了眼睛,淚水瞬間滑落,沒入發絲,不見了,唇角扯起一絲笑意,看起來那麽的淒楚動人。
她做了什麽?再次離開?
可是,她又能有什麽別的選擇呢?
慕雲落長長地歎息的一聲,然後再次閉上了眼睛,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好好走下去,不要再互相傷害了。
醫生很快就來了,給慕雲落做了檢查,然後就皺了眉頭。
秦沐陽看著醫生一樣的神情,緊張起來,“醫生,她怎麽樣?”
“她受涼了,本來是打了點滴之後,高燒已退,發展成肺炎的可能性小了很多,但是,離開醫院這段時間,她再次受涼,所以,現在又高燒起來,肺炎可能就不可避免了。”
“肺炎?”秦沐陽吃了一驚,伸手鉗住醫生的雙肩,“很嚴重?”
醫生歎了口氣,“她身體虛弱,發展成肺炎很不好,唉!”
“你怎麽不早說?”秦沐陽搖晃著醫生,聲音有些顫抖,不管怎麽樣,他最關心的還是慕雲落的身體狀況。
“早說?”醫生看著秦沐陽,輕笑了一下,“沐陽,我告訴了你,你就不帶她走嗎?”
“我……”
秦沐陽呆呆地看著醫生,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說,甚至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會是什麽。
“我沒事。”慕雲落輕聲說了一句,打破了僵局,看向醫生,“醫生,你開藥吧,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裏。”
“你還想馬上離開這裏?”醫生驚訝地看著慕雲落,然後又看向秦沐陽,“你們……”
“別聽她的。”秦沐陽打斷了醫生的話,“用最好的方式治療,我要看到她安然無恙。”
醫生還沒有說話,慕雲落就先開了口,“沐陽,你想帶我走,就不能在這裏耽擱……”
“我想帶你走,”秦沐陽打斷了慕雲落,看著她的眼睛,“但是,我要帶走的是健康的慕雲落,不是生病的慕雲落。”
慕雲落抿了一下唇角,“可是……”
“可是,”慕雲落的話沒有說完,醫生就替她補充下去,“如果繼續在這裏治療,你們可能無法擺脫顧寒墨。”
“沒什麽可是。”秦沐陽聲音很輕,卻擲地有聲,眼睛看著慕雲落,“我要的是健康的你,為了這一點,我願意付出代價。”
慕雲落呆呆地看著秦沐陽,唇角輕輕咬著,她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可是,那又怎麽樣?她並不希望他這樣做,他寧願他不要對她這麽好,那麽,她的心裏會好受一點,沒那麽多的愧疚。
醫生歎了口氣,搖搖頭,“安排她住在哪裏?”
“環境好一點的病房就好。”秦沐陽凝視著慕雲落,“雲落,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再離開。”
慕雲落迎上秦沐陽的眸光,慢慢地點點頭,“聽你的安排。”
秦沐陽聽到慕雲落這樣的話,眉宇之間的皺紋終於消散了些,輕輕點頭,“我推你過去。”
慕雲落點點頭,不再說話,心裏五味雜陳。
醫生幫著秦沐陽把慕雲落推到了病房,然後就離開了,留下他們兩個人。
病房的環境確實不錯,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最後一抹夕陽透過玻璃窗,籠在慕雲落的身上,很是絢爛,然而,她卻一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
秦沐陽站在窗前,看著外邊的景色,真不愧是江南的小鎮,處處都顯露著山山水水,小家碧玉的情態,讓人看得心裏舒服。
“桃園小鎮真的無愧於它的名字,就像個世外桃源一樣。”
感慨良久,聽不到慕雲落的回應,秦沐陽不由微微側臉看了過去。
慕雲落微合了雙眸,半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唇角也顯得有些幹裂,整個人都顯得沒有一點精神,看得人心疼。
“雲落?”秦沐陽慢慢走到慕雲落身邊,輕輕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不舒服嗎?”
慕雲落慢慢張開了眼睛,觸到秦沐陽關切的眼神,輕輕搖頭,“沒事,隻是有些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秦沐陽立即起身,照顧她躺下去,“我就在這裏陪著你。”
慕雲落沒有拒絕,溫順地躺了下去,“等會要打針的時候,叫醒我就好。”
秦沐陽點點頭,“放心吧。”
慕雲落確實很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側了身子,背對著秦沐陽。
秦沐陽看著慕雲落躺好,心往下沉了沉,抿了唇角,這就是所謂的心甘情願?
可是,他還能要求她什麽呢?
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秦沐陽微微仰頭,看著天花板,醫院裏獨特的白色,顯得那麽淒慘而又無奈,就像他此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的歎息,慕雲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之間是不是隻剩下這麽一點可憐的相似之處了,說來還真的可笑。
慕雲落在醫院安頓了下來,重新打點滴,她就像是個陷入冬眠的小動物,幾乎不怎麽說話,而已不怎麽吃東西,除了睡覺,還是睡覺,跟秦沐陽的交流少得可憐。
秦沐陽做什麽事都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生怕不周到,可是,慕雲落一點要求都沒有,完全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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