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巫山月:看我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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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神儀式由主持儀式的巫在溝通獸神後,向天空拋擲三枚龜殼,龜殼落地後表麵會新增裂紋,這就是獸神的神諭。

    但幾個小時之前的儀式上,原主並沒有溝通神明,拋出的龜殼也理應沒有任何裂紋。

    但不知為什麽,其中一枚龜殼在原主觸碰之後憑空炸開。而剩餘兩枚龜殼在已經靜止後,又重新滾動起來,滾到了花楹身邊。

    於是獸人們以為獸神不滿原主,並親自挑選花楹作為新的「巫」。

    然而看過小說的巫山月知道,末世穿越而來的花楹擁有木係異能。

    隻要她想,就可輕鬆幹擾祭神儀式。

    在龜殼的縫隙裏塞上一枚種子,待到合適的時機催發,龜殼便會被撐炸。

    至於憑空滾動的龜殼就更好處理了。

    這個世界的土壤裏最不缺的就是深埋的種子,隻要稍稍生長,就能頂的上麵的泥土凸起。

    如果巫山月早穿來幾個小時,還能當場揭穿花楹的把戲,現在時間不合適,就算回到現場複盤也沒什麽用處了。

    不過,她提起這事不是為了掰扯原主是怎麽被除名的,而是要強調被除名的結果。

    巫山月雙手叉腰,把原主的刁蠻學了個十成十,逼問金輪:

    “你就說我承諾你的做沒做到吧?我再也不是「行巫」了,以後可以隻跟一個喜歡的獸夫在一起了。”

    昔日「行巫」淪為普通雌性,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金輪不得不點頭,心中有點不是滋味。

    部落裏雌性對一個獸夫從一而終的事很少見,更何況是獸夫必須在兩名以上的「巫」。

    所以他向山月提要求的時候根本沒想到山月會做到。

    他厭倦了強勢且眼裏隻有整個部落的山月,在花楹以夫為天的攻勢裏迅速沉淪,並心安理得的告訴自己——

    山月有無數可選擇的獸夫,而花楹離不開自己。

    他這樣做沒錯。

    他……真的沒錯嗎?

    巫山月見金輪動搖,繼續逼問:“你們都說我惡毒,但我隻對這個兔族獸人惡毒,從來沒有對你不好!可你為什麽卻背著我跟她抱在一起了?!”

    她惡狠狠地隔空點著花楹,表情和語氣凶到要把人活撕了。

    金輪將嬌弱的雌性擋在身後,皺著眉對上巫山月,剛想說什麽,就看到她眼窩裏蓄滿的淚水,頓時呆住了。

    從前的大澤遠不如現在安穩,周圍隨時會有巨獸和敵對部落成員出沒。

    幼崽們很早就明白了哭不如用牙齒咬死敵人的道理。

    山月就是這群幼崽裏最凶的那個。

    這個連母親葬身巨獸腹中都沒哭過的雌性竟然哭了?

    堅硬外殼下流露的一點脆弱,讓金輪有幾分無措,他下意識放緩語氣:“你別哭,我……”

    “可是我們都聽見風回叫你雌主。”花楹柔柔弱弱的聲音再次插了進來,巧妙地打斷金輪的情緒,無辜地眨巴著眼睛,說,“你不是隻要金輪一個獸夫嗎?”

    巫山月也很想知道,明明原主和風回沒什麽交集,為什麽今天風回不僅舍命救她,還上趕著以身相許。

    但這是她和風回兩人的事,輪不到其他人來指指點點,便眼睛一眨,落下淚來,聲音微微哽咽:“沒有金輪,哪怕給我十個百個獸夫我都不會開心!”

    ——假的,超開心的。

    這話回答的是花楹,但巫山月沒給她半個眼神,隻是哀怨又痛苦地盯著金輪。

    仿佛在說,我隻愛你啊。

    獸人直來直往,喜歡、討厭都很分明。

    巫山月這一番表演直接給幹到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裏去了,看得接到消息趕過來的獸人們目瞪口呆。

    金輪自然也扛不住這樣的攻勢,心裏十分動容,情不自禁上前一步,伸手似乎要擁抱巫山月。

    “大巫,首領。”風回率先注意到呆住的十幾個獸人們,垂首向為首的兩人表示尊敬。

    他這一聲也打斷了正在糾纏不休的三個人。

    巫山月抹了把眼淚,啞聲問好,心裏嘀咕,這又發生了什麽?原著裏沒寫呀。

    金輪驟然回神,伸出的手收回身側緊握成拳,也垂首問好。

    花楹隨意點了個頭,抬起頭時,迫不及待地跟站在首領旁邊的獸人雌性碰了個眼神,而後悄然勾起嘴角。

    首領名為晃,是虎族雄性獸人,年近四十,一生經曆的戰鬥無數,一條巨大的傷疤橫貫右眼,顯得極為凶悍。

    他開口說話,聲音也如洪鍾一般:“山月,水花說看見你傷害「行巫」花楹,你承認嗎?”

    「巫」在部落的地位很高,先前「行巫」山月針對普通雌性花楹的惡毒行為再惡劣,首領給出的懲罰也不會很重。

    頂多就是關幾天或者賠給花楹一些食物。

    但反過來,普通雌性如果傷害「行巫」,那可是天大的罪過,是要被驅逐到部落邊緣自生自滅的。

    巫山月頓時明白,這又是花楹報複原主的一環。

    雌性被驅逐到部落邊緣並不意味著死亡,因為她還有屬於自己的獸夫。

    努力打獵、采集,還是有機會重新獲得部落認可的。

    但巫山月不一樣。

    屬於她的兩位獸夫,花豹金輪已經被勾搭走了,剩下的老虎東君估計也快了。

    孤身一人在部落邊緣生活,要麽橫著死,要麽豎著死。

    巫山月好不容易又活了一次,還不想那麽快領盒飯。

    她咬了咬牙,說:“是又怎麽樣?!她搶走了我的獸夫,我還不能打她嗎?”

    首領和大巫身後的獸人,是聽說花楹又被山月欺負,特意過來給花楹撐腰的。

    本以為又是山月故意找事,沒想到這次山月才是苦主。加上剛才又撞見了巫山月說“沒有金輪就不開心”什麽的。

    許多獸人紛紛為癡情的雌性動容。

    雌性們心有同感:“要是我的獸夫被人搶了,別說打人了,我還要咬死他們!”

    正如雄性爭奪優秀雌性一樣,雌性也會為了優秀雄性打架,勝者光榮。

    若雄性已經成為某個雌性的獸夫後,再被其他雌性搶走,雌性固然有錯,但那個獸夫輕則被所有獸人唾棄,重則趕出部落。

    準獸夫也是獸夫。

    金輪和花楹都知道這一點,之前一直很謹慎,沒讓其他人發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