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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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種地的第三天,晴】

    秦甜因為甲流而發了一整夜的燒,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感受著渾身的疼痛,艱難地從床上爬起。

    秦甜坐在床頭好半晌沒緩過來,沒過片刻,門就被敲開了,“甜,你起了沒,還燒嗎?”

    秦甜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依舊灼熱不堪,嗓子幹涸得像被撕裂了一樣,艱難地擠出話語:“沒退,今天起來感覺渾身骨頭都在疼,就跟被人打了一樣。”

    “那你今天要不要就休息,不舒服就別硬撐啊。”卓沅走過來坐在床邊伸手摸空了摸秦甜的額頭。

    秦甜:“不用,我還能行。””

    收拾完兩人一起出門,今天的天氣預報顯示最高氣溫已達23℃,溫暖得足以讓人想穿上半袖。然而,出於對身體健康的考慮,秦甜還是謹慎地套上了一件薄外套。

    生怕感冒加重,連洗澡都成了奢侈,一頭烏黑的長發因為幾天沒有洗而略顯油膩,秦甜索性就將它隨意紮成丸子頭,全盤起。這樣的發型,對秦甜而言,是在地裏勞作時最為常見的,沒有特別的理由,隻是因為它簡單方便幹活。

    秦甜收拾完到院子裏的時候,大部分人和昨天一樣都已經圍著桌子在吃早餐了。

    “好,今天就咱們幾個啊?”

    秦甜端著碗在桌邊坐下,旁邊是鷺卓,何浩楠,陳少熙和王一珩,其他人暫時還不知所蹤。

    何浩楠雙手插兜站在一邊,聽到秦甜的話,回複道:“小童和三子都倒下了,三子已經去醫院了,甜甜你還好吧?”

    秦甜啃了一口包子,幹笑一聲道:“一點都不好,早上起來那一下,我感覺我都要死了。”

    何浩楠臉色也不好道:“我昨天晚上也發燒……我38.5℃。”

    大哥從廚房喝了藥走過來,看著卓沅依舊泛紅的臉問道:“你咋樣?”

    卓沅帶著咳嗽聲回答道:“咳…就頭疼頭暈。”

    大哥笑道:“我昨天是一直在心裏反問自己,你是不是男人,嗬嗬嗬。”

    鷺卓抬頭看著大哥,重複道:“反問自己?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男人?”

    大哥自己想想都覺得好笑,又笑了出來:“對,就是在心裏反問自己。”

    秦甜聽到大哥的話笑了,就連難受的身體都不難受了,咽了一口包子,撕裂著嗓音唱道:“你算什麽男人~算什麽男人~還愛著她卻不敢叫她再等……”

    陳少熙一聽這歌,耳熟得很,當下就接過話茬,扯著嗓子跟著喊道:“沒差~~你再繼續認份~她會再遇見更好的男人~……咳咳——”最後一句還唱劈叉了……

    “哈哈哈哈哈!”

    這時候趙小童從三號房出來,整個人都還是不舒服的狀態,鷺卓看到人問候一句:“欸?醒了!咋樣了?”

    趙小童門口穿鞋:“沒事兒,低燒。”

    李昊看著一院子的病號,感慨道:“咱們得堅持下去啊。”

    十分鍾解決完早餐,大家這才趁著太陽好一起出門,按照昨天的開會內容,何浩楠走在前麵,邊走邊說著今天的工作事宜,道:“我們先過去看一下那個下田口,看那個地。”

    鷺卓:“好的~”

    到了家門口,大哥,鷺卓,趙小童,卓沅和秦甜往田塊走去,其他人則跟著李昊聯係旋耕機等問題。

    五人步行到了最近的田裏,腳下就是一片柔軟的綠草坪,頭頂是溫暖的陽光,大哥抬頭望著太陽,感慨地說:“陽光真好,最討厭的就是陰雨綿綿的幹活。”

    卓沅聞言,點頭讚同道:“趁這幾天趕緊搞完。”

    大哥接著說道:“真的,今天能加班就加班吧。”

    鷺卓回憶起去年那個地獄式開局的冬天:“對,但凡一下雨,一下地真的就很不爽。”

    大哥也想到去年的機車三人組在田裏作業的艱難時刻:“那輪子再陷進去……”

    趙小童:“我覺得播種前最好都……”

    鷺卓接道:“都搞完。”

    卓沅看了一眼手機的天氣預報,說道:“下周一之前,周日之前。就搶一搶,時間差不多。”

    秦甜找了個地方就地蹲下,凝視著眼前這片收割後滿目荒蕪的土地。她緩緩抬頭,感受著陽光灑落在臉上的溫度,刺眼的日光迫使她伸手遮擋頭頂的烈日。深吸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中彌漫的來自大地的氣息。

    秦甜看著身旁的三人道:“去年這個時候都可冷了,今年這個太陽有點子亮啊!”

    大哥走到秦甜身邊提了提褲腿蹲下,說道:“上次下雪的是啥時候?去年。”

    鷺卓跟著找了塊地方坐下,回道:“十二月初好像是。”

    趙小童躺在草坪上扭頭看著鷺卓道:“那時候就是秸稈還田的時候。”

    鷺卓:“秸稈還田的時候下的?”

    秦甜對那段時間的印象極為深刻,拍了拍鷺卓和卓沅的手臂道:“你們一號房的是不是要感謝我!要不是我提醒你們要下雪你們還沒想起來買電熱毯啥的。”

    鷺卓當即笑了壓著嘴角說道:“哦喔~~你們一號房?怎麽你不是一號房的?!”

    秦甜傲嬌的給了鷺卓一個白眼:“我女生宿舍的,誰跟你一號房的。”卓沅聽不得秦甜講這種避嫌的話,立刻伸出胳膊勾住秦甜的脖子,隨後手不客氣地伸到她腰間開始撓癢,嘴角帶著一絲頑皮的笑意說道:“你說啥?你這話說的,我一會兒可得告訴一珩去,他的第一好姐姐要離開一號房自立門戶去了。”

    秦甜被卓沅猛地一勾,加之本就蹲在地上,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背緊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卓沅的手在她腰間不斷搗亂,秦甜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隻能無力地往後倒去,邊笑邊求饒:“哈…哈哈……我錯了哈哈,錯了錯了哈哈哈,我一號房的哈哈……”

    身旁的三位好哥哥都見怪不怪了,秦甜等了半天沒等到人來幫自己,伸手無力的抓著空氣,喊道:“大哥,哈哈大哥,救我啊哈哈哈哈。”

    聽到秦甜的呼救,大哥笑了一下,拿著他的保溫杯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步子道:“欸~別什麽都哥哥哥的,你們一號房的事情,我二號房的怎麽管。”

    秦甜聞言⊙▽⊙,轉而看向鷺卓,隨後就聽見鷺卓說道:“哎呀~剛剛誰說他女生宿舍來的?到底是誰啊?~~”

    秦甜哽咽了一下(╯°□°)╯,眼神默默看向了趙小童,那隻一向和她好的哥哥這回卻閉著眼睛裝聽不見在舒舒服服曬太陽,任憑秦甜叫囂,就是聽不見一點反應都沒有。

    趙小童OS:大哥一個二號房的董事長都不參與了,我一個三號房秘書助理怎麽衝~

    秦甜OS:好好好,我秦甜甜背後沒人了唄,全是背刺嘛!

    最終的結果當然是秦甜不堪受辱躺倒在草坪上委屈唧唧抽搐著(裝的),一頭規整的丸子頭也早已歪七扭八,旁邊的攝像老師都要笑瘋了,但還是手超級穩的反手給了秦甜一個超大特寫。

    秦甜躺在草坪上蜷縮著身體,對著鏡頭無實物甩手娟擦眼淚道:“欺負人啦~十個勤天內部搞性別歧視啦!~三個大男人就看著他欺負小姑娘啊!沒天理辣!嗚嗚嗚~~”

    大哥看著秦甜這副模樣,又笑又咳嗽的:“嗬咳咳……妹妹你這演技不去演戲可惜了。”

    開玩笑歸開玩笑,鬧完了卓沅還是照樣給秦甜扶起來給她重新紮頭發,挑揀了剛剛草地上沾染的草屑,道:“剛開始那會兒甜多穩重一人啊,以前最多就愛好像了點,現在就連脾氣都跟小孩一樣了,除了一珩我還真沒見過還有誰,能給娃娃換衣服玩那麽久的。”

    秦甜小時候最喜歡的事就是買個洋娃娃,給它做衣服換衣服,第一季的時候沒敢好意思買,熟了之後就開始買買買了。

    秦甜撇了撇嘴道:“你啥意思?我就喜歡換裝小遊戲咋啦!花你錢啦!”

    卓沅當即給了秦甜一個腦瓜蹦,道:“你用的我的親密付,快遞還填的我的手機號碼!我雙十一後麵那幾天給你拿快遞,我拉了三推車的快遞!你說呢!”

    這還真怪不了卓沅那麽大怨念了,那天送快遞的給卓沅打電話說讓他去驛站取快遞,然後他去了,結果拉了三推車才拉完,完了最後裏麵隻有一雙九塊九棉拖鞋是屬於他的……

    除了日常生活用品的補貨以外,其他全是秦甜給娃娃買的小衣服。

    鷺卓聽著卓沅說了那天發生的事情,沒忍住同情的笑了出聲:“哈哈!還有這事兒呢!”

    趙小童懶懶說道:“這不妹妹正常發揮嘛!想想去年你們一起去考拖拉機駕照的時候,晚上回來帶回來的那一車子快遞就應該有那個覺悟了。”

    秦甜眼珠子轉了轉控製不住的心虛,隨後轉移話題道:“哎呀~昊哥他們回來了,車子到了,走了走了,上班上班。”

    看著秦甜踩著十一路公交走的飛快,徒留後麵的三個男人麵對麵相視而笑。

    等人都聚集到家門口停車的地方,每個人都拿著對講調頻道,趙小童對講傳出來一個6後,說道:“我們一起來6一個。”

    趙小童喜歡所有關於6這個數字的一切東西,一生都在執著於當老六……

    “6。”

    “6。”

    “6。”

    ……

    兩款農機車型,一款秸稈還田,一款旋耕開溝。秦甜主動去了旋耕開溝組,隨著車隊在各個岔路口下田,秦甜也到了她的工作地,回填土地的壯壯田。

    回填土地內充斥著大量的石頭、石塊與樹枝,由於土地極度幹燥,旋耕機行進之處塵土遮天蔽日,石屑四處飛濺。

    旋耕機的刀片頻繁碰撞到硬物,秦甜不得不頻繁停車,不停的下車撿拾這些障礙物,暫時堆放在田埂邊,以防再次作業時刀片受損。往往是車輛啟動運行十分鍾,就需要停半小時下來清理石頭。

    秦甜帶著口罩不停的下車清理田裏的雜物,不耐煩的壞脾氣就差寫在臉上了,如果碰到超大的石頭還得搖人一起搬,比如李昊那片區域裏的超大塊月餅。

    今天的工作作業一直從早幹到晚,晚上吃完飯開會的時間都沒有,就趕緊回去洗洗睡了。第二天趕一大早早班就上崗了,李耕耘也是同大多病號一樣強忍著身體不適帶病上崗。

    第二天的旋耕組明顯沒有第一天的有耐心,不停的撿石頭秦甜的心情極度不美麗,直到再一次下車,秦甜叉著腰撿起石頭就是丟:“我C…敲你大爺的!一天到晚都是撿石頭!沒完沒了!真他喵的!我要瘋了!!”

    這種美麗的精神狀態持續了秦甜一整天,直到黃昏落日,所有土地旋耕完成的那一瞬間,秦甜緩緩抬頭,視線穿透了斑駁的樹影,恰好捕捉到了天際間那抹絢爛的美麗黃昏,樹影婆娑間,餘暉灑落。

    黃昏把夕陽的餘暉將高嵩的鬆柏映照得宛如一幅精致的剪影,輪廓分明,靜謐而深邃。這抹橘紅色的黃昏是後陡門美不勝收的風景之一。

    時間至十一月二十六日,全部田塊旋耕完成。

    晚上大家回到少年之家,因為今天收工的早,再加上秦甜身體也有所好轉,髒了好幾天的秦甜終於是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這會穿著睡衣在一號房和大家聊著天。

    “有個緊急情況,兄弟們。”何浩楠推門從外麵走進來,看屋裏人都在,繼續說道:“任總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我們現在這個模式是不對的。”

    “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