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拜見幹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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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姐姐們分開後,蔣夢言快步跑回家中,自己洗了個澡、換上了“小羅卜”的那套背帶褲裝。背上雙肩包,鎖好門就往西門方向的“五七油田地球物理探測處”走去。出門看鍾,五點四十分。他用二十分鍾可以走到“油田物探處”。八月天七點四十才完全天黑,他計劃在兩個小時之內完成拜訪,天黑之前回到住處。
    到了“物探處”生活區,蔣夢言向門崗大爺打聽許恩澤的住處,恰巧門崗大爺是許恩澤的鄰居,兩人熟悉的很。就告訴他“三棟一單元三樓。門牌號3002”。蔣夢言道謝之後轉身要去許家,好巧不巧!許恩澤推著輛自行車從馬路對麵的辦公區走過來,剛剛邁進這邊的大門!
    “許爸!”驚喜的聲音有些變形。
    許恩澤一怔,馬上反應過來,扔下自行車欣喜地抱起衝過來的小子。
    “你是怎麽來的?”
    “想來看您和幹媽。所以就來了!”
    “那咱趕緊回家,讓你幹媽給你做好吃的。”說完就扶起自行車,把蔣夢言抱上前杠,騎上就往家去。
    兩人很快到家,許恩澤敲敲門對屋裏喊到;“娟子,快開門,你看是誰來了!”
    “吱”的一聲,大門半開,幹媽杜娟就站在眼前。
    一米六多,膚白頸長、纖腴合度,五官精致、梨渦淺秀。有一種無法描述的清雅高貴。麵部形象與後世的著名主持人周濤有七八分相似,但比周更有內涵,更從容優雅。白衣黑裙,腰間係著藍碎花圍裙。這樣的居家裝束,更為她增添了幾分溫婉、幾分嫵媚。
    杜娟開門見到一高一矮的兩個。高的自不必看,矮的那個......她一眼就認出是小二寸照片中的同款動物。劍眉、大眼、瓦片發型,稚氣中透出機靈!就是皮膚太黑了點。這黑乎乎的小人是——“夢言”!
    杜娟驚呼一聲,蹲身抱住蔣夢言,仿佛這黑小子就是她杜鵑帶著長大的,幹母子初見咋就沒有劇本中寫的羞怯與陌生感呢?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麽神奇,這叫“見麵親!”
    無緣之人,咫尺天涯。有緣之人,仿佛前世有約、今生赴約一般,不會有陌生感。比如紅樓夢裏的寶黛,初麵就是重逢。
    “就是長這樣子的,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杜鵑在蔣夢言的耳旁自呢喃,聲音中滿含著母性的溫情與憐憫。
    “來,讓我再好好瞅瞅”。
    “嗯,到底和照片中的人兒,還是不一樣的!”杜鵑雙手扶住男孩的雙肩大臂,撐開了仔細地打量著。
    “瞧這精氣神!這靈動的眼睛!這黑乎乎的倔勁!瘦是瘦了點,但可都比照片中的人好看!”杜鵑滿眼含笑,一付愛不釋手的樣子。
    “還有這穿著,即便是舊衣,也像是從上海攤那十裏洋場走出來的少爺讀書郎!”回轉身又對許恩澤說:
    “許恩澤,你太懂我了!這正是我杜鵑喜歡的兒子樣!”
    “好了,娟子,讓孩子進屋說話。”
    從幹媽懷中解脫出來,蔣夢言撒著驕說母子初見,必須要有個儀式安排。他把夫婦倆安排在椅子上並排坐下,在夫婦倆還未明白咋回事時,他已跪倒在他們麵前。
    “幹爸幹媽在上,受兒子一拜!”
    說完,就行了三跪九拜大禮。
    “這小鬼東西,還懂得這一套!”杜鵑被孩子的舉動逗的哈哈盈盈而笑。連忙說:“行了,行了,孩子,快起來吧!”說著就要起身來拉。
    蔣夢言起身,將雙肩包放下。拉開鎖鏈,從裏麵取出兩罐蜂蜜,一包紅棗、一瓶雪花膏,放到杜鵑麵前,說道:“幹媽,這是孝敬您的”;又從包中取出兩條反包裝的“永光”牌煙廠內供煙,兩罐茶葉,放到許恩澤麵前,“這是孝敬幹爸的!”
    “你們家有親戚在煙廠上班?”許恩澤是個識貨的。
    “嗯,是遠房大伯家的的二小子送給我爸,我爸讓我拿來孝敬您的。”蔣夢言的謊話說得越發自然流暢。
    其實這些物品都出自空間。蜂蜜、紅棗、茶葉是他重生前準備的物資,雪花膏是去上海旅遊時買的懷舊商品。香煙是煙廠六十年廠慶時送給每一位嘉賓的懷舊紀念品。是蔣夢言的朋友送給他的。
    杜鵑說:“這孩子,你能來比什麽都讓我們高興,還拿什麽東西!”
    許恩澤說:“娟子你先去做飯。夢言,快講講,你是怎麽來的?”
    蔣夢言就將陪姐姐來縣城勤工儉學的事,簡略地給許恩澤講了一遍。然後,對許恩澤說:
    “已經來三天了,現在安頓好住處了,所以就來了看您了。”
    許恩澤先問上學及學校的情況,又問家裏父母姊妹的情況,再問打算在縣城住多久?爺倆個這邊說著話,不一會,杜鵑的飯菜就端上了桌。
    蔣夢言來之前就已經吃過了,但此時不好說出來。隻得陪著幹爸媽坐上了桌。一家三口親親熱熱地吃完了飯。蔣夢言就提出要回去,杜鵑不讓走,要強留住下,蔣夢言說:“幹媽,怕姐姐不知情況會擔心。來日方長,下次我就先跟姐姐說好,留下來陪您。”
    話說的圓滿,杜鵑也就放行了。
    “沒想到兒子今天能來,一點準備沒有。沒有適當的禮物,咋辦?”杜鵑對許恩澤說。
    蔣夢言連忙表示:“幹媽,咱母子是一輩子的情人,不,是親人不是外人,不必要禮物。”
    杜鵑哈哈大笑,“哪那能行?與兒子第一次見,咋說也得留個念想!”
    蔣夢言上前勾住杜鵑的脖子,在臉頰上淺淺地嘬了一下。說到:“幹媽,這就是念想,長久地念想!”
    又真誠地說:“我陪著四姐出來勤工儉學,其他也沒有什麽為難的。就是城裏以衣取人,姐姐快十四歲了,長得瘦高,怕都接近一米六了。農村人的衣服在這裏穿太顯寒酸。如果幹媽有以前穿舊的衣服,找兩件帶給她是最好的。”
    杜鵑去裏屋翻檢,不一會拿出來一件六成新的水紅色綿綢襯衣,一件藍色薄棉布褲子。一套全新的工裝,裝進蔣夢言的雙肩書包。
    “我現在的衣服尺碼肯定大了,隻有這一套是早年做姑娘時穿過的。今天來不及,要不,改天我帶她去做一套。”
    “不用,不用!幹媽,這個就已經太好了。如果穿新衣服,就跟勤工儉學的身份不相符了。”
    杜鵑又掏出十元錢要塞給他。蔣夢言死活不肯收,杜鵑執拗不過,才不得不放棄。
    許恩澤不放心讓蔣夢言自己回去,堅持要用自行車送他。自行車比步行快很多,十多分鍾就送到了。姐姐們還沒有回來。
    許恩澤看了看他們的住處,囑咐要注意安全,有難事就去找他。交待幾句就回轉了。
    此時八點,天剛麻黑。蔣夢言將下午煮的綠豆湯用涼水冰著,好讓姐姐們回來可以喝口涼的。然後躺在床上靜靜地回顧了全天的行為,檢查有沒有失措之處,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夢裏他看到母親和三姐在廚房中忙碌,母親在笑,三姐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