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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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隻好訕訕的說:“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吧。女方那裏, 我就替你先掩著, 說聘禮沒籌齊。”
俞母再三道謝, 送走了媒婆後, 一個人坐在堂屋,歎氣連連。
俞寶兒來到了堂屋, 麵上關切的問:“娘,什麽事惹你傷心了?”
畢竟也是自己十幾年親手養大的孩子,雖然氣她與自己兒子不清不楚的, 對她發了火, 但還是有感情的。何況她不是以前那個跋扈性子,現在聽話乖巧的很。
當下俞母便接了話茬道:“還不是你哥的親事?他死活不肯娶那家姑娘。”
說到這, 俞母的眼前一亮, 拉著俞寶兒的手道:“你和你哥現在親, 你幫娘去勸勸你哥吧?”
俞寶兒猶豫的說:“娘的話, 哥都不聽。我的話, 哥就更不會聽了。”
俞母不死心說:“你好歹試試吧?不論成敗,娘都不會怪你的。”
俞寶兒隻好為難的答應下來。
很晚的時候, 俞小山才回來, 他沒想到俞寶兒在堂屋等他,他不知道怎麽麵對才好, 頗有點忐忑。
俞寶兒卻先開了口:“娘讓我勸你娶了那家姑娘。”
俞小山頓時就很不高興了, 生氣的道:“她讓你勸, 你就真的勸我去娶別人?”
俞寶兒眼裏淚光閃現, 道:“我讓你不去相看, 你還是去了。我讓你不娶,你就會不娶嗎?”
看到俞寶兒哭得這麽傷心的樣子,俞小山情不自禁的把她攬入懷中,摸摸她的頭發哄道:“那日的事,我真是身不由己,娘拿斷絕母子關係逼我的。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妥協的,我不會娶別人。至少在你出嫁前不會。”
俞寶兒不確定的問:“真的嗎?”
俞小山揉著她的肩頭,安撫道:“我說到做到。我會守在你的身邊,直到你成親的那一天。”
俞寶兒就在他胸前蹭了蹭,道:“我困了。”
“那我送你回房。”
“我要你抱我。”
“好。”俞小山把她打橫抱起送回房,輕輕的放置在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後起身打算離開。
豈料,俞寶兒拉住了他的衣袖。他無奈的笑笑,說:“那我等你睡著了再走,可以嗎?”
俞寶兒閉著眼睛點點頭。
第二日,俞母問俞寶兒:“你和你哥說了嗎?”
俞寶兒怯怯的說:“還沒有,昨天哥很晚才回來,我沒等到他就睡了。等我再找……”
“夠了!”俞母第二次大聲對俞寶兒說話了。看到俞寶兒又要哭的樣子,她擺擺手說:“算了算了!我不指望你了!”
之後,俞母總有意無意的對俞小山提那家姑娘的事,她說:“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在身邊,不好嗎?”
俞小山堅定的搖搖頭,道:“我一個人也過得好好的。娘,你就別瞎操些心了!”
說完,他替坐在身邊的俞寶兒夾了一筷子的豆腐,道:“今天可能要下雨,寶兒你沒事,就別出門了。”
俞寶兒斯文的吃著豆腐,聽話的點點頭,俞小山看著她,笑得一臉滿足。
俞母氣得隻捏筷子,卻不好逼他太緊,怕起反作用,讓兒子離她更遠了。
沒想到俞母那消停了,他相看的那姑娘倒跑來找他了。
他還沒怎麽想起她來,她就不害羞的說:“俞小山,我知道你叫俞小山。”
俞小山隻冷著一張臉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我來找你是商量我們兩的婚事啊!”姑娘一臉理所當然的說。
俞小山一副見鬼的樣子,道:“打住!我不認識你,姑娘家還是矜持的好。”
姑娘噘著嘴說:“我知道你是因為湊不齊聘禮,才一直沒來我家提親。我和我爹說了,他說隻要我喜歡就行了。所以你明天就可以上我家提親了。”
俞小山見她越說越離譜,索性不搭理她,轉身就走。
姑娘卻不死心,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袖。
俞小山不敢用力扯,怕把衣服撕壞,更怕同她拉扯被旁人看見,咬咬牙猛力一拉,衣袖解脫了,姑娘自然也被帶倒了。
俞小山本能的去救人,使她的臉免於與大地親密接觸,卻好死不死的攬住了她的腰。
兩人的臉離的很近,姑娘正情意綿綿的看著他,他眉頭一皺,正想放手。
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們在幹什麽?”
俞小山轉身看到俞寶兒咬著嘴唇,死死的瞪著他。他知道她肯定誤會了,連忙鬆開手,隻聽“嘭”的一聲,姑娘就掉地上了,捂著腰喊疼。
俞寶兒很生氣,也不管身後兩人,隻拚命的往前走,腳步飛快。
俞小山急忙追上去,留下姑娘一人在原地納悶說:“不是俞小山找人帶口信讓我來找他的嗎,他怎麽跟著別的姑娘跑了?”
俞小山跟隨著俞寶兒的腳步和她並行,邊急走邊解釋:“我和她什麽都沒有的。”
俞寶兒隻當身邊的人是空氣。
俞小山急了,拉住了她的手腕,大聲的說:“你要去哪?”
俞寶兒不說話,使勁想掙脫手腕上的桎梏,掙不開,俞小山可是用了十分力的。她氣極了,用尚且自由的另一隻手,大力給了俞小山一耳光。
俞小山被她打懵了,一時怔愣,手上失了力,俞寶兒就掙脫了。
等他反應過來後,他又連忙追上去了跟在俞寶兒後麵。
俞寶兒一直裝作漫無目的走,其實是在找‘好地方’。
俞小山眼見著她走出了李家村,走到了他也不知道是哪的野外。他又不敢攔她,隻好跟在她的身後。
這個時候,隻聽轟隆隆的打雷聲,就下起雨來。
俞寶兒渾身被淋濕了,但是聽到身後一直跟著她的腳步聲,她也不顧了,演戲就要演全套的。
俞小山緊走幾步,離她更近了一些,才聽到她的哭泣聲。
他頓時心疼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他不顧俞寶兒的掙紮,張開雙臂把俞寶兒整個人都摟進懷裏,貼在她耳邊狠狠的說:“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到時候,要怎樣,都隨你。”
俞寶兒突然就安分了。俞小山看她不對,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她的額頭很燙,整個人也精神不濟了。
他連忙打橫抱起她,到處找避雨的地方,都急紅了眼。
在看到一個山洞後,他連忙抱著俞寶兒進了山洞。
幹燥的山洞比外麵暖和多了,裏麵竟然還有一些幹柴火,俞小山生了火點了這些幹柴。
俞寶兒還穿著濕衣服,俞小山猶豫了一下,還是替她脫了那些衣服,放在火上烤幹。
但無論他怎樣目不斜視,該看到的還是看到了。他心內煩躁得很,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沒想開。
俞寶兒睜開眼縫,看到俞小山在火堆旁發愣,想了想,還是下劑猛料吧。
她裝作不清醒,嘴裏呢喃著什麽。
俞小山聽到了她的聲音,連忙湊過去聽她說的什麽。
俞寶兒見機睜開了眼,他們兩的臉離得很近,距離不超過三公分。
俞寶兒一下子含住了他的嘴,俞小山仿若雷擊。看他要推開她了,俞寶兒已經先一步鬆開他,又昏睡過去了。
俞小山心內複雜,寶兒吻他的時候,他竟內心隱隱覺得喜悅。
真是禽獸啊!對自己親妹妹都能動心?俞小山暗暗譴責自己。
不管怎樣,他決定對俞寶兒隱瞞,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俞寶兒是第二天醒的,她渾身無力,在看到俞小山時麵露厭倦,她還沒原諒他呢。
俞小山苦笑,蹲在她麵前,摸摸她的頭,問:“感覺好點了嗎?”
俞寶兒不想理他,但還是答了他的話:“頭還是有點疼。”
“那我們趕緊回家吧。一夜未歸,娘肯定擔心了。”
俞寶兒沒反對,隻是看到身上的衣服上一點水漬都沒有,她似無意的問:“我的衣服怎麽幹的這麽快?”
俞小山不自然的幹咳一聲,支支吾吾說:“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今日天晴的原因。”
“哦?”俞寶兒話語中分明有點不信的,但她也沒有多問。
等俞小山扶著俞寶兒的時候,她問:“你不抱我嗎?我還病著了。”
俞小山好笑的說:“你知道你走了有多遠嗎?我抱不了你走那麽久的,脫力了把你摔地上了,怎麽辦?”
俞寶兒呐呐的說:“那你就背我吧?”
俞小山一聽這是個好主意,就依言蹲下背起了她。
兩個人走了很久才回到家。
采苓聽了,立馬跪在地上,急急的解釋:“我也不知道啊……我把衣服交給我們院的繡女,她們是我們的人啊……”
說到這兒,她想起了這院裏的繡女們還包括寶兒,她能想到的,沈嬌自然也能想到。
她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是豬腦子嗎?把這麽重要的衣服交到那兒了,害我出了這麽大的醜!”她說著,氣上心頭,拿起桌子上還裝著茶水的杯子砸到了采苓身上。
采苓趕緊磕頭求饒,罵著俞寶兒。
沈嬌在桌邊坐下,冷厲道:“你去給我教訓她吧,隻不要打死了,打殘廢了也不論。”她總會找到辦法遮掩的,隻要她認真的想。從來隻有她害別人的份,現在居然一個小丫頭都能害她出醜,她實在太大意了。
采苓領命帶著幾個丫鬟去了。
在繡房的俞寶兒還在很平靜的把一堆衣服扔到繡房的桌上,道:“歸你們誰繡的衣服,自己來拿走。”
眾繡女看著俞寶兒壓根沒幫她們繡過一針一線,都怒了,“你這死丫頭,怎麽沒幫我們繡?”
俞寶兒也懶得和一大群女人打嘴皮子仗,隻回到自己繡架那兒幹自己的事。她不繡,這群女人還能抓著她的手帶她繡?到了交繡活日期,她們自然知道驚慌,自己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