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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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沈夫人先給沈嬌夾了一筷子, 沈嬌甜甜笑道:“謝謝娘!”
沈夫人笑了, 再給俞寶兒夾了一筷子。這麽明顯的先後順序, 不難看出誰在沈夫人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
沈嬌得意, 俞寶兒反應卻淡淡。她娘是個重血緣的人, 否則前世侯府其他人都像中了沈嬌這個假貨的蠱一樣, 隻有她娘是誠心愛護著她的。所以現在她這個義女在沈嬌這個生女麵前還要差點,她一點也不奇怪。若不是這樣,她娘反倒與前世那些重假女輕生女的人無異了。
但是她也不想讓沈嬌太得意。因此她看了一眼碗裏沈夫人給她夾的菜後, 悶頭戳著碗裏的米飯, 小小聲道:“我不愛吃這個, 我要豆腐……”
沈嬌和沈夫人都被她這句話說愣了,頭一回長輩賜菜, 還有人直言不愛吃的,沈嬌笑俞寶兒的蠢笨, 期待著沈夫人發怒。
結果, 沈夫人反應過來後, 隻覺她這番孩子氣的舉動惹人疼, 便笑著哄道:“好, 好, 我給你夾豆腐。”便往俞寶兒碗裏夾了好幾塊豆腐。
俞寶兒的一個舉動就引得沈夫人都哄她, 剛才沈夫人先給沈嬌夾菜這個小細節就一下子顯得不夠看了。這下換俞寶兒得意的衝沈嬌笑笑了,沈嬌的眸子裏都像能噴出火了。
不過透過這件小事, 她終於明白了她哥和她娘為什麽都喜歡這個小丫頭了, 這妥妥的就是一朵愛作戲來引人憐的小白蓮啊!她哥、她娘都是強勢的人, 她自己平日也要強,除了身體不好外凡事根本不需要他們操心記掛,正好來了一個任何事都需要人保護照顧、笨弱的引人憐愛,卻又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白蓮,他們自然把一部分用不到自己身上的感情轉移到她身上了。
可是無論是她所在意的哥哥的愛,還是她一點兒都不在意的母親的愛,都是她的,她不要,也不能給別人,還是她自第一眼見就極討厭的人。
俞寶兒和沈嬌在沈夫人處用完膳,兩人便要離開她的住處了。
沈嬌帶著攬馨和幾個小丫鬟走在遊廊前麵,俞寶兒和思棋走在後麵。走至中途,沈嬌突然停下了步子,後麵的人便都跟著停了。她回過頭對俞寶兒道:“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講。”
俞寶兒不解,但還是點點頭,兩人摒下了身邊的人。
等到遊廊上隻有沈嬌和俞寶兒的時候,站在她身前的沈嬌半晌不開口,空氣中安靜的詭異,俞寶兒隻有問道:“沈嬌小姐找我有什麽事嗎?”
哪知道,她剛說完這句話,一直背對著她的沈嬌突然轉過身來,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她不妨她會有這樣的舉動,而且她的動作極快,俞寶兒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感到呼吸困難了。
沈嬌陰狠得都有點癲狂了,她掐住俞寶兒的脖子厲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先接近我哥,現在又接近我娘,你是跟我有仇,還是想當侯府的女主人?但我告訴你,無論哪樣你都不夠格,你隻是一個低賤的繡女罷了!你的出身便注定了你一生隻能被我踩在腳下!”
沈嬌情緒激動的說完這幾句話,身體不好的她就有點喘氣了,出身二字又刺激到了俞寶兒,她居然扯開了沈嬌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反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她是真的想掐死沈嬌這個賤人的。但是當看到她因喘不上氣而有點青紫的臉,俞寶兒理智一下子回來了,鬆開了掐她的手。她不能讓沈嬌死的這麽舒服,她前世眾叛親離、下場那麽慘,這些痛苦她還要讓沈嬌也嚐嚐呢。
但她還不解氣,此時的沈嬌已經體力不支的趴倒在地上了,俞寶兒輕抬起腳踩在沈嬌撐在地上的手,她重重的碾了幾下,才道:“你真以為你自己有多高貴?可笑!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一個下賤女人生的下賤女兒而已!我也要讓你看看,這輩子到底是誰把誰踩在腳下!”說完這句話,俞寶兒轉身離開了,不看身後被她踩傷的沈嬌,也不怕她去向沈錚或者沈夫人告狀。
而沈嬌從一開始被她踩的痛呼一聲,到後麵已經疼的麻木了,愣愣的聽著俞寶兒的狠話。直到采苓回來,見她趴倒在地上,玉手青紫,她著急的扶起沈嬌,問:“小姐,你怎麽了?”
沈嬌已麵色恢複如常,平靜道:“沒事,扶我回去吧。”
采苓依言扶她回去,打了一盆清水替她擦洗,再給她上了傷藥,她又一次關心的問:“小姐,你的手到底是怎麽弄傷的?”
沈嬌眯了一下眼,突然道:“我不想再留著那個女人等以後再折磨她了,我現在隻想快刀斬亂麻,盡快解決了她。”
采苓愣愣的看著沈嬌道:“小姐的意思是?”
沈嬌道:“給蓮芝幾包藥,叫她找機會下到那個女人的茶水裏。那個女人出府的話,雇兩個殺手跟著她,屍體扔到城外護城河或者城郊的亂墳崗……”
采苓以前雖跟著沈嬌幹過不少壞事,但是殺人這件事倒還真是頭一回,她難免顫顫。沈嬌見她這副難成大器的樣子,心內不滿,但她現在正缺人手,便隻道:“你盡管去辦,出了事有我在,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我以後遇到的對手還有很多。你若是這點小事都幫我辦不好……”剩下的話她沒說完,但威脅之意溢於言表了。
采苓立馬表忠心,而後馬上找蓮芝去了。
蓮芝一聽都要下毒害人了,心內難免惴惴,但采苓拉著她道:“你要是辦成了這件事,就能有兩千兩銀子了。”
蓮芝最後心一橫,還是答應了。
采苓還細細的交代了些事,而後左右看看,見無人看見她們在談事,便放心的走了。
蓮芝便也回了自己的屋裏,想著找什麽借口趁機給俞寶兒下毒。
等她們兩人都走了,躲在角落裏的思棋才去找俞寶兒了。
俞寶兒聽了她附在自己耳邊說的話,沉默了一瞬,道:“你去查查,沈嬌最近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嗎?”
思棋點點頭,最後她帶來了沈嬌在半月前派了人去揚城的消息。
揚城?俞寶兒喃了一句,後道出:“俞小山……”
被俞寶兒念叨的俞小山此時卻仍被豔芷纏住了。
話說那日得了沈錚的指點後,俞小山趕緊掉頭回了京城,他還是先去了瓊芳樓落腳修整。
坐在專門吃飯的大廳裏,豔芷問他:“你怎這麽快就回來了?這麽短的時間,你都沒到雲城吧?”
俞小山是個耿直的人,也想著豔芷幫過他的。除了剛認識的沈錚,在京城他便隻認識一個豔芷罷了,於是將離開瓊芳樓後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豔芷,特別是他和沈錚一起製服那些北夏商人的事。
豔芷聽完,半晌沒說話,俞小山也不在意她的反應,他欣喜道:“沈兄讓我到定國侯府去找他,他已經答應了幫我找寶兒的。我隻是回來告訴你一聲而已,現在說完了,我要找沈兄去了。”
哪知道,他起身走了兩步,就被豔芷扯住了衣袖,俞小山對除俞寶兒以外的姑娘都是躲都躲不及的,他趕緊拉出自己的袖子。他拍拍自己的衣袖,皺著眉,很凶的問:“幹什麽啊你?”
豔芷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到俞小山麵前,微翻著白眼質問道:“你欠我的一百兩銀子呢?你給忘幹淨了嗎?”說完,她麵上還做出對俞小山欠錢不還的鄙夷。
俞小山立馬想起來了,他當然不是欠錢不還的人,隻是和豔芷相處了一段時間,她雖言行有點輕佻,但是實質上可算是一個熱心、豪爽的女子,他是怎麽都不會想到她會為了一百兩銀子懷疑自己人品的。
因此他擲地有聲道:“那一百兩銀子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但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寶兒,等我找到她,我再想辦法還銀子給你。”
豔芷很幹脆道:“不行!萬一你找到你的寶兒後,直接帶著她回了你們揚城,難不成我還要為了那一百兩銀子跑揚城找你們去?”
俞小山無奈,同她商量,道:“那我先去定國候府找沈兄,他定是能借我一百兩銀子的,我把那一百兩銀子還給你,總可以了吧?”
豔芷還是抓住了他的衣袖,固執道:“萬一你找了那個沈錚,他給你撐腰,你仗勢欺人,越發不還我那一百銀子怎麽辦?”
俞小山從她手裏扯衣袖,駁道:“沈兄既然有勢,又怎會計較那區區一百兩銀子?你不要胡鬧,行不?”
豔芷就是不鬆手,道:“我不管,你不還清欠我的一百兩銀子,我就不放你走!”
俞小山卻突然問了一句:“你這麽阻止我找寶兒,到底是為什麽?”
豔芷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但隨後故意無賴道:“怎麽?你以為我喜歡你?”
俞小山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豔芷接著作感傷狀道:“歡場女子,掙得一百兩也是不易,之前是我一時頭熱才借給你的,事後我已悔了幾天,現在你既再出現了,我當然急著討回自己那一百兩銀子了。”
俞小山信了,也覺自己應該盡快還她銀子,便問道:“那我怎樣才能盡快還你的銀子?”
豔芷道:“你留下來,幫我做兩個月的事吧。”
兩個月?俞小山為難,但他還是答應了,就留在了瓊芳樓了,找俞寶兒的事又一次被耽擱了。俞小山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
俞寶兒調皮道:“我不告訴你。”
俞小山為他們的重逢久久不能平靜心情,俞寶兒卻是這種輕描淡寫的態度,俞小山心裏不安了起來。
看著跟在俞寶兒身邊這麽多保護的兵,他還是抓著俞寶兒的肩膀,正色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你不能再走了啊……”
跟在俞寶兒身邊的都是沈錚的人,她和俞小山的一言一行,他們都會向沈錚匯報的。
俞寶兒趕緊在他說出更多情真意切的話前止住了他的話,揚聲道:“小山哥,我們先不說這個了。天色已晚,我要回我的住所。大家老鄉一場,在京城相遇,的確很不容易,要不你先告訴我你現在在何處落腳,等我得空了,一定去看你……”
俞小山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俞寶兒卻湊在他身前,小聲道:“你不想害死我的話,就先讓我走。我之後自會去找你的……”話是這麽說的,但是俞寶兒到時候不去找俞小山,俞小山其實也是沒辦法的。
俞小山看她一臉慎重的樣子,也被她話裏的嚴重性嚇到,便隻能乖乖道:“我現在住在瓊芳樓……”
瓊芳樓?聽到這個名字,俞寶兒的眉頭本能的一皺,這不是那個放蕩女人豔芷的地方嗎?
俞小山看她的樣子,以為她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是在瓊芳樓前麵的酒樓做工的。”不是去逛花樓。
俞寶兒看著他急急解釋的樣子,正準備說話時。
“寶兒?”沈錚卻在這時來找俞寶兒了。他本來是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抓住在他眼皮子底下神出鬼沒那麽久的雲弈亭的,屬下一來匯報寶兒姑娘那邊出事了,他怕她出事,立馬放棄計劃了,趕緊往俞寶兒這邊來了。
還好她還沒出事,沈錚這才放下心來,走到她身邊攬著她的肩膀。
俞寶兒不給他好臉,沈錚兩次把她丟在原地,之後她就陷入危險中了,這個賬她要和沈錚算算。
沈錚見她臉色不好看,也不理自己,攬在她肩頭的手用力了兩分,疑惑的問:“怎麽了?”
俞寶兒臉色並沒有因他這句關懷的話語而有絲毫好轉,沈錚隻好問一邊的下屬,下屬這才把事情道來。
沈錚便懂了她生氣的原因了,他自知他兩次令她陷入危險中是自己的不對,但是此時此地並不是道歉的好地方,他隻好咽下想說的話,輕聲道:“我們回家再說。”
俞寶兒沒有忘記俞小山還在這兒,把沈錚擱她肩頭的手撥了下來後,點點頭,便打算和沈錚一起回去的。
哪知,沈錚轉過身,便看見了俞小山,他意外道:“俞小山?”
俞小山這才有了說話的機會,他也不是傻子,從剛才沈錚和俞寶兒的交談中,他自然察覺到了什麽。
但是俞寶兒那句嚴重的話說在前麵,他並不敢對沈錚道出俞寶兒和他的實際關係,隻裝作沒事人似的,問道:“沈兄和俞寶兒住在一起嗎?”
沈錚更意外了,問道:“你和寶兒認識嗎?”
這句話剛說完,他又轉過頭問俞寶兒道:“你姓俞嗎?”你不是無姓的孤女嗎?
俞寶兒臉一僵,正打算說些圓過去的話。
俞小山卻按著俞寶兒剛才和他說的,主動解釋道:“我和俞寶兒是老鄉。”
“哦……難怪你們都姓俞……”沈錚道,可是他心裏無端而起的怪異感是怎麽回事。
俞寶兒沒想到過俞小山會主動幫她圓謊的,意外又感激的看著他。
俞小山卻想起來方才沈錚放在俞寶兒肩頭的手,他移開了眼,並不回應俞寶兒。
最後,沈錚和俞小山兩人寒暄了幾句,沈錚想起來幫俞小山找人的事,他道:“一直沒等到你來找我。”
俞小山道:“被一些瑣事耽擱了。”
沈錚問:“那你要找的人,現在找到了嗎?”
俞小山笑了一下,笑裏帶著他自己才懂的苦澀,道:“找到了。”
沈錚聽了,也為她感到高興的點點頭,便要著俞寶兒回去了。
俞小山卻突然看著俞寶兒,對她道:“你剛才說過,你會來找我的,我也會一直等的。”
俞寶兒是不知道俞小山和沈錚兩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是認識的,而且看樣子俞小山也是知道沈錚的身份的,這就有點不妙了,她似乎是必須要在之後去找俞小山了。
但是怕沈錚知道她和俞小山是有一段過去,還是她拋棄俞小山的。她麵上隻作鄰家小妹妹的模樣乖巧道:“小山哥哥以前幫我頗多,我自然會去看看你的,你不用怕我像以前那樣忘性大,說話不算話。”這些話就替俞小山那句簡短的話,補充了很多內容,顯得正常了,似乎俞小山那句‘一直等’,隻是怕與他交好的妹妹又忘了去找他而已。
但是沈錚還是察覺到兩人之間的不對勁。俞小山那話雖然聽起來沒什麽內容,但是俞小山對俞寶兒的情根深種,說出口的極平淡的一句話都帶有綿綿情意。雖然俞寶兒接的話替他解釋了,但是這不就表明了她也覺得不對了麽?
因此,存有一絲疑慮的沈錚占有性的攬住了俞寶兒的肩膀,故意道:“話都說完了吧?我們可以回家了吧?”話裏的寵溺意味,任誰都能聽出來。
俞寶兒連忙偷偷看了俞小山一眼,見他麵色沒有異常,才放下心來,跟著沈錚回去了。
沈錚和俞寶兒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俞小山眼前,他藏在身後的手仍握的緊緊,都能看到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了。
他茫然無措的在原地站了很久,站到這條街道由熙攘變得冷清,才沿著這條路慢慢的走回去。
俞小山回瓊芳樓的時候已很晚了,給他開門的是豔芷。
俞小山進來了,也不回自己的房間,一個人坐在漆黑的大堂喝著酒。走上樓的豔芷見他這個樣子,又走下來,給他的桌上點了一個燭台後,才看見他臉上的失魂落魄。
豔芷關心的問:“你怎麽了?”
見俞小山不理她,她又沒正形了,道:“見到俞寶兒了?她身邊有了另一個男人了,她不要你了?”
俞小山倒酒的手停了,他看著豔芷緩緩道:“你知道嗎?你真是我見過最煩的人了。”
這句話太過傷人了,饒是豔芷總臉皮厚的纏著逗俞小山,聽到這話,她反而一句話都不說了,冰冷如霜的轉身上樓,再不管俞小山了。
她一走,俞小山吹熄了桌上的燭火,讓整個人陷入黑暗中,才趴在桌子上,放心的流起淚來。
第二日一大早,被俞小山那句話氣得一整宿沒睡著的豔芷打開房門,就發現俞小山不知何時已等在她房門外了,身上都帶著霧氣。
盡管這樣,豔芷還是很生氣,完全不看他,徑自路過他身邊。
俞小山平時是把豔芷當哥們看的,情急之下,他隔著衣服攥住了豔芷的手腕,麵容嚴肅道:“昨晚的那句話是我不過腦子說的,你是個好姑娘。”
豔芷心裏雖已因他的道歉而軟化了,但她還是餘怒未消,神情有點激動的道:“凡是牽扯到俞寶兒,哪怕一丁點的小事,你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把你的大度、男子氣丟得幹幹淨淨的,完成變成一個無腦、暴戾的人。有時候,我真懷疑那個俞寶兒是在你身上下了什麽蠱嗎?”
俞小山神情痛苦,聲音有點喑啞道:“她讓我愛上了她,這就是她給我種的蠱……”
豔芷看到他這副讓人心疼的樣子,不忍心的勸道:“她不是簡單的人,她應該隻是玩弄你的感情,來讓你痛苦罷了。但凡有一絲可能,你還是忘了她吧……”
聽到這話,俞小山突然抬起頭,堅定的道:“不!我在她麵前發過誓的,今生隻愛她一人的,我不能違背對她的誓言。我是一定要帶她回家的,不管用什麽方法……”
豔芷道:“誓言這回事,我每日發十幾個,根本無須當真的。”
俞小山卻固執道:“我不怕違背誓言的後果,是我自己想守這個誓言罷了。”
豔芷見他無藥可救了,歎了一口氣道:“你定是上輩子欠了俞寶兒的,這輩子換她來折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