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毀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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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都很溫柔的娘那一次凶惡的對他說:“離她遠一點。她不是你親妹妹。”

    之後, 再不許他親近妹妹了。他很懂事, 不願忤逆娘。每次隻偷偷的躲在一邊, 看著她從一個粉嫩的嬰兒慢慢長為漂亮可愛的女童。

    而這個過程, 他全沒有參與。她聲音好聽,會講很多話,他卻從沒聽她叫過一句‘哥哥’。妹妹隻同娘親,他隻能算住在同一屋簷下說不上幾句話的生人。

    但是一件事情的發生, 他在妹妹眼裏徹底成了敵人。

    一次,不知道吃錯了什麽東西。兄妹兩吐得幾近痙攣。

    李大夫趕來的時候, 先給年紀小的妹妹看診,娘卻拉著李大夫,急急的道:“小山是我的兒子,先給他看……”

    俞小山看到五歲的妹妹閉著的眼皮動了一下……

    從此, 妹妹對他態度從不理不睬變為針鋒相對。

    他們兄妹能得的東西不多。娘在分東西的時候, 他乖巧的道:“我不喜歡這些東西, 都給妹妹吧。”

    哪知,妹妹跳下凳子,蹬蹬的走到他麵前,用力推了他一把, 很生氣的道:“誰要你看不上的東西啊?”

    他委屈的不知道說什麽好。

    再分東西的時候, 他就不說話了, 隻靜靜的站在一邊。等妹妹把所有的東西都抱在懷裏, 昂起頭得意的看他時, 他衝妹妹討好的笑笑, 妹妹哼了一聲就走,不願多看他一眼。

    娘為他做了一件過年的新衣服,他問:“妹妹有嗎?”

    娘心疼的摸摸他的頭說:“她的衣服已經夠多了,你都沒一件好衣服。”

    他才高興的穿起那件新衣服。

    但是第二天,他的衣服就被剪子剪得一條條的。他知道是妹妹幹的,她氣娘沒有給她做新衣服。

    娘發現了,以為他不愛惜新衣服,生氣的拿藤條抽他,他背上疼的像火燒,咬住手腕,也不願說出真相。

    俞小山稍大一點,就幫母親承擔了幾乎全部的活。

    他在烈日下幹活,被曬的滿頭大汗,頭暈目眩。和他相熟的夥伴跑來說:“你妹妹給人欺負了。”

    他把頭埋進冷水裏清醒後,跑去就把那些欺負她的孩子揍了一頓,轉過頭卻被突然扔來的石頭砸破了腦袋,血流了他整張臉,在意識模糊之際,他看見了那個做夢都想親近的人……

    李硯青救了他,他昏迷了幾天,醒來後聲音虛弱的問:“娘沒有責罰妹妹吧?”

    李硯青冷哼一句道:“她在你娘麵前哭,說你恃強淩弱,欺負和她一塊玩的小孩子。你不聽她的勸,差點連她一起打,她沒辦法,隨手撿了塊石頭,失手才砸中你腦袋的。”

    李硯青而後不忿的道:“隨手撿的石頭就是一堆石頭裏最大的?她才到你腰那,失手能砸到腦袋?滿口謊話的小丫頭,心腸毒的很。橫豎也不是你親…,”

    待李硯青走了。俞小山一個人躺那兒,滾燙的眼淚從閉著的的眼睛裏流出。小山把嘴巴閉的死緊,哭泣的嗚咽聲還是壓抑不住。

    俞小山到底自己也還隻是一個孩子。自打那次事後,他也真的遠離了俞寶兒。

    俞寶兒對此毫無知覺,她壓根從來沒把俞小山放在心上過。

    與俞寶兒不同的是,隔壁大他三歲的姐姐李文芳對他關懷備至。

    李文芳長得不漂亮,個子高壯,據村裏婦人碎嘴說這是能幹活、好生養。

    但是李文芳年齡很大了也沒出嫁,村裏閑言碎語就多了起來,說她是看上俞小山了,等著俞小山做她的小相公。

    說這話最起勁的就是俞寶兒。那時,她已長成一個漂亮、聰明的小姑娘。

    但是因為俞母這些年的慣縱,她長偏了,專愛耍心機害人,似乎希望除她以外,所有人都倒黴。

    而在這些年裏,她和俞小山的關係愈加惡化了。

    特別是有一次,她讓李遠他們去樹上掏鳥蛋,卻隱瞞了上麵有一個大馬蜂窩。

    最後,他們臉上被蟄了幾個包,疼的直叫喚。

    小山幫他們上藥,他們抱怨道:“小山哥,你這麽爺們,怎麽就不管你妹妹啊?放她在外麵整天幹壞事。”

    放?這是形容某種動物的吧?不過她還真的有點像。

    俞小山好笑的的道:“管什麽?我不是早給你們打過招呼了,那丫頭毒的很。”

    這話被剛進門的俞寶兒聽個正著,她瞪著俞小山,氣憤的道:“好啊,我說我在外麵的名聲怎這麽差,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

    俞小山苦笑,但也知道他解釋,俞寶兒也不聽的。他幹脆破罐子破摔,做起了一個嚴厲的哥哥。

    平日裏他不主動找她說話,對著她,也冷著一張臉。她幹了壞事,他就把她關在房裏不讓她出去,她鬧絕食,他也不哄她,把飯菜往那一扔,愛吃吃,不吃就餓著。

    俞寶兒是個心眼兒小的人,背地裏經常使陰招報複俞小山。她知道那個老姑娘是俞小山的夢中情人,那她就中傷她讓俞小山心疼。隻是她沒想到俞小山這次這麽狠。

    俞寶兒在村民裏散播李文芳的謠言,被俞小山硬拽回家了,她嘴裏還叨叨:“是事實啊,還不許人說了?”

    俞小山怒吼讓她閉嘴。她不隻不聽,還變本加厲,什麽指不定是被人玩過的爛貨這類的髒詞就往外蹦。

    俞小山臉色鐵青,猛地打了她一耳光,力道大的把她的臉都打偏過去。

    他打完後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他語無倫次的說著道歉的話,伸手想撫摸她被打的臉,俞寶兒偏頭躲過了。

    她用看仇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俞寶兒從小就是耀武揚威的小霸王,唯一受的氣都來自俞小山玩似的懲罰,這次被打了一耳光,她心裏的怨恨可想而知了。

    俞寶兒惡狠狠的撂下一句:“我們沒完!”

    俞寶兒走後,他把雙手插入頭發中,後悔的要死。文芳姐是他的恩人,她說得那麽難堪,他真的是氣極了才失手的。

    俞寶兒卻真的把俞小山當仇人了,本就淡薄近無的兄妹情在這一耳光下全都散了。

    以前本還有點怕俞小山的俞寶兒開始肆無忌憚的闖禍,騙人錢財、引人打架…這些事,她做起來駕輕就熟。偏偏她又不是真的想要什麽,她隻是覺得好玩,更重要的是給俞小山添堵。

    俞小山每天頭疼的解決這些事,把家裏的積蓄都拿出來賠了,才費勁的送走了上門討說法的人。

    轉頭對上俞寶兒在一旁挑釁、囂張的臉,俞小山疲憊的歎了一口氣,沉默的轉身走了。再多的禍,他也願意為她解決的,隻要她原諒他。

    但是俞寶兒可能天生就是一個惡毒的人。裁製衣裳、刺繡是她為數不多且極擅長的技藝。

    她偶然看到放在炕上,不屬於她、但花色是年輕人所穿的衣服,問俞母:“這是做給誰的衣服啊?”

    俞母隨口就回答了:“做給你隔壁家文芳姐的。”

    “哦。”俞寶兒看起來沒什麽興趣,卻道:“娘,廚房煨的湯已經煨很久了吧?”

    俞母一拍腦袋,急急忙忙的去了廚房。等她回來,俞寶兒已經不在了,炕上扔著那件衣服……

    李文芳穿上新衣後很高興,想著要給俞小山看看。

    她走在半路,衣服突然在胸口處破了一個大口子,夏日衫薄,她裏麵就穿了一個肚兜。加上她本就長熟了,肚兜根本覆蓋不住她整個高聳,頓時上半邊胸脯子暴露在空氣中。而且雖然她長得有點黑,但是胸脯常年不見太陽,長得甚是白嫩,看起來誘人極了。

    一旁路過的李明軒將眼前的美景一覽無遺,眼睛都看直了,就差流口水了。

    李文芳嚇得尖叫出聲。剛回來的俞小山看到這個場景,連忙脫下自己的衣衫蓋到李文芳身上,送受驚的李文芳回家。

    他們走後。一直躲在一旁的俞寶兒才出現,她笑著歎道:“戲不錯。就是看到的人少了點。”

    李明軒好奇的看著這個笑的詭異的陌生小姑娘,俞寶兒卻不屑給他眼神,悠悠的走了。

    但是李明軒卻忘不了他所看到的,他想得到李文芳。

    而在另一邊,李文芳哭的淒慘,一心求死,說自己的名節已毀,無臉苟活。

    俞小山沒辦法,隻得拉住她向大樹撞去的身子,心一橫,說:“我娶你!”

    李文芳立馬破涕而笑,出其不意的投入俞小山懷中,害羞的笑了。

    她喜歡俞小山很久了,但是她明白俞小山看不上她的。這次隻是借機發作,拿她對俞小山的恩情賭俞小山不會見死不救的,沒想到他真的答應了。

    俞小山身子僵硬,麵上是化不開的愁雲。

    俞寶兒後來偷聽到俞小山和俞母商議婚事的談話才知道後續的事情,她覺得自己被李文芳反算計幫其成全好事了,心內很不舒服。

    幾天後,李明軒幾近打聽才找到了俞寶兒,求她幫他約李文芳晚上去村西頭的小樹林。

    想到俞小山下午就走了,俞寶兒眼睛一轉,答應了。

    但是她叮囑道:“占占便宜就行了。俞小山真發起怒來,我也受不住的。”俞寶兒還是一個小姑娘,不知道男人有本能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