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我們都不懂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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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眾人都盯著自己,方知硯愣了一下。
    嗯?
    自己哪裏說得不對嗎?
    他在腦子裏麵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後繼續開口道,“是的,目前看起來,是有三種方法可以治療的。”
    其實江安市畢竟是一個四線城市,比不上國內先進水平,更加比不上國際水平。
    方知硯自己也清楚,哪怕是在後世,四線城市的醫療水平跟一線城市甚至可能存在著四五年的落後差距。
    更不用說現在這麽一種消息流通還沒那麽迅速的年代。
    “哪三種?”
    婦產科主任嶽嬋娟擰著眉頭問道。
    她實在是有些不信邪,自己這麽一個專業的都不會治,這小子能治?
    “第一種,胎兒鏡下胎盤血管交通支激光凝固術。”
    “啊?”
    眾人僵在那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沒有一個開口的。
    什麽玩意兒,聽都沒聽過,還治,怎麽治?治個屁啊!
    方知硯也沒有解釋,隻是簡單道,“這種方案我們不考慮,因為沒有相關設備。”
    “第二種,是射頻消融減胎術。”
    話音落下,眾人再度僵了一下。
    減胎術?
    雖然也不清楚這是個什麽樣的治療方式,但從名字來看,似乎是要把雙胞胎去掉一個,隻保留一個胎兒。
    這種方式,似乎有些難以令人接受。
    但總比兩個孩子都死掉的好。
    難不成方知硯想要使用這種方式?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方知硯繼續開口道,“這種治療方式,也不考慮。”
    “理由是一樣的,我們院並沒有相關設備。”
    “所以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隻有最後一種,宮內輸血治療。”
    話音落下,嶽嬋娟瞬間抬起頭。
    前兩個她不懂,但這個她聽懂了啊。
    方知硯簡直就在開玩笑。
    難道前兩個方案中醫院做不了,第三種方案中醫院就能做得了嗎?
    別鬧了,這可是宮內啊!
    宮內輸血,可是一種極其複雜並且風險很大的治療方式。
    其中最大的難點,就在於無法精準定位進行穿刺。
    首先,胎兒存在胎動,這個無法預測。
    其次,輸血隻能通過臍靜脈,而臍靜脈極其的小。
    想要對它進行準確穿刺,難度之高,至少整個中醫院沒有誰敢保證自己可以成功完成這個手術。
    嶽嬋娟敲了敲桌子,把眾人的注意力從方知硯那裏喊回來。
    “前兩種我們院沒有設備,第三種,我們院沒有技術。”
    “綜合比較,三種方式都無法治療,所以還是要讓病人轉院才行。”
    眾人惋惜起來。
    確實,知道方案,但卻沒有能力做,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啊。
    方知硯盯著嶽嬋娟,表情有幾分尷尬。
    不是,要是不能做,我說了幹什麽?
    就是我能做所以我才說出來啊。
    可現在幾個主任都否決了,自己該怎麽辦?
    做還是不做?
    他扭頭看向何東方。
    而此刻的何東方,也正一臉希冀的盯著方知硯。
    他可是最了解方知硯的人。
    如果知硯沒有把握,完全不可能主動說出來這種治療方式。
    因此他肯定是有能力治療的。
    果不其然,隨著方知硯委屈地轉過頭,何東方臉上頓時盛開一朵花。
    “小方,這第三種,你能做嗎?”
    何東方的聲音很大,直接蓋過了現場眾人討論的聲音。
    見何主任如此支持自己,方知硯自然也不能讓他失望。
    他果斷點了點頭,“是的,何主任,宮內輸血治療,我可以做。”
    話音落下,會議室內重新陷入了安靜之中。
    嶽嬋娟滿臉懵逼地盯著方知硯。
    瘋了!
    真是瘋了!
    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病症,自己甚至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就被方知硯給診斷出來。
    現在方知硯又提出三種治療方式。
    其中自己唯一懂,並且認為院內根本沒有技術來做的治療方式,偏偏方知硯說自己能做。
    這不是開玩笑嗎?
    說句不好聽的,嶽嬋娟甚至都覺得方知硯在開玩笑了。
    反正這個病的名字眾人都沒聽過,他張口瞎編都行。
    因此,嶽嬋娟有些不高興地拍了拍桌子,“方知硯,不要鬧。”
    “這個手術,你怎麽治?”
    “這可是宮內輸血啊!”
    她開口提醒著。
    別人或許不知道宮內輸血的困難程度,她一個婦產科主任,能不知道嗎?
    結果話音落下,方知硯再度點頭,“是的,我能做。”
    如此自信的樣子,讓嶽嬋娟整個人都懵了。
    不是,鬧呢?
    這要真讓你做,誰敢負責啊?
    嶽嬋娟皺著眉頭,沉默下來。
    會議室內,眾人的表情都有些複雜。
    是啊,指望方知硯一個實習生來負責嗎?
    雖然說方知硯確實跟別的實習生不一樣。
    可他還是太年輕了,最關鍵的是,這個病症,其他醫生也不懂。
    甚至都無法判斷方知硯說的是真是假。
    這怎麽放心讓他治療?
    沉默片刻之後,嶽嬋娟緩緩起身,“我出去打個電話。”
    自己是不行了,得搖人才行。
    嶽嬋娟以前的老師,那也是業內有名的婦產科專家,在一線城市大醫院工作。
    她走出會議室,給老師打了個電話過去。
    很快,那頭便傳來聲音。
    “小嶽啊?你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了?”
    電話那頭也是一名婦女,聲音帶著幾分滄桑。
    “林老師,我這邊遇到一個棘手的病人,我沒診斷出結果,卻被一個實習生診斷出來結果。”
    “而且這結果我還沒聽說過,所以想著來請教您一下。”
    嶽嬋娟低著聲音,下意識地就弓腰。
    即便對方根本看不見,可對老師的尊重卻是發自骨子裏。
    “哦?什麽病症?”
    那頭的林專家也是一臉驚訝。
    “叫什麽,額。”
    嶽嬋娟愣了一下,頓時尷尬起來。
    叫什麽玩意兒來著?
    忘記了。
    “老師,您等會兒。”
    嶽嬋娟幹笑了一聲,迅速推開會議室的門,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抓住了桌子上的診斷書,又匆匆跑了出去。
    章丘白有些奇怪,但緊接著反應過來,指著門外說,“我們嶽主任也記不住這病症的名字,哈哈哈。”
    聽著屋內的聲音,嶽嬋娟額頭冒出一層黑線。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紙上方知硯的字跡,而後衝著電話那頭道。
    “林老師,這個病症名字叫做雙胎貧血多血質序列征合並選擇性胎兒生長受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