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七個世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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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宴會正中時, 夜色漸深, 皇上已有些昏昏欲睡, 眼神迷蒙, 隻強撐著不倒下。

    就在這時,殿上靡靡之樂戛然而止,殿內人皆愣在原地, 皇上卻無甚反應,反而覺得耳邊寧靜舒坦許多。

    緊接著,殿外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清冷而慈悲的佛音,其音曠遠,襯得誦者高高在上, 如西天佛祖親臨。

    皇上驟然驚醒,茫然間四顧探尋, 三四個來回才將視線固定在正前方。初時眼帶疑惑,末了轉為驚異,這佛音並非來自宮內任何一位高僧, 感染力卻勝過宮中高僧許多。

    皇上心裏冒頭一個想法, 忙朗聲問:“殿外是哪位高僧?”

    殿外人不答, 隻是繼續誦讀經文, 而殿內左列第三位的五皇子卻起身拱手道:“回稟父皇, 殿外人乃城郊常安寺高僧虛明師父。”

    一語道出, 滿座皆驚。常安寺虛明近日在金陵城可是個熱門人物, 不論尋常小吏,還是公孫貴族,凡一日能偷閑的,嘴裏念的大多都是他。當傳出虛明拒絕皇帝邀請,不願進宮而要呆在常安寺這少有的破廟裏時,這閑聊話題更加發酵,人人都在猜測,這位高僧求的到底是什麽。

    今日年夜,五皇子寧岸竟然將皇上請了數次都請不到的高僧虛明請來了,實在令人驚異。

    相比殿內眾人的驚,龍椅上的皇上則是大喜過望,當即手一揮道:“老五!快將虛明師父請進殿來。”

    話音未落,突然又繃緊了臉,擺手道:“不!朕親自去請虛明師父!”

    說罷,也不管其他人作何想,立馬從龍椅上起身,整肅衣冠,扶著身邊內侍伸過來的手臂,一路急行出殿。

    未及一小會兒,因為事發突然而一片靜謐的殿內,就傳進來皇上已刻意壓製幾分的興奮虔誠話語,一句接著一句,聲音隻大不小,比黃口小兒還要鬧人,實在是...有損聖容。

    殿內與皇上並坐的高貴妃瞟一眼身旁的空位,搖搖頭閉上眼不忍再看。

    階下眾人除去頗有些目瞪口呆外,大多是看熱鬧,唯有左邊第一列前幾個位置是真陪著熱鬧。

    左起第二個位置,四皇子的杯盞傾倒,酒水灑了一地,麵色更是猙獰,握緊的雙拳上青筋暴起。吏部一事他未曾得利,如今老五又想出進僧一招,著實可惡。

    向右一掃,寧岸正朝著他點頭微笑,一臉得意,再往右老九寧逸渾不在意,照舊吃喝,擺足了觀鷸蚌相爭的漁翁姿態。

    四皇子寧朗的左邊,寧致瞥一眼右邊幾位兄弟的暗潮湧動,舉杯掩蓋住嘴邊輕笑,一切果真照趙白所言進行著。

    接下來隻用耐心等著好戲開場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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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皇上與虛明秉燭夜談至天明,第二日便專門收拾出了一個空著的宮,賜名“般若宮”,專供虛明一人居住,一應仆從用品皆同皇上居所一致。

    自此之後,皇上不再召見其他僧人,更不踏足後宮,天天隻和虛明談論佛法,如果無人從旁提醒,連時辰流逝都不能察覺。要是不事先知會,就連趙宰相和吳侯去見他,也被拒之門外。

    趙宰相吃過一次閉門羹後便學乖了,有事全都在早朝啟奏完畢,絕不留在朝後去叨擾。

    然而吳侯卻不知為何,每每刻意掃皇帝的興,早朝一聲不吭,一下朝就遞牌子求見說有急事要麵稟。然而真麵聖了,多半是邊境哪兒哪兒又弄出些小打小鬧之事,或是哪個村縣來了一夥流寇,皆是可由他自決之事。

    若是皇帝不見,他便跪在宮門登聞鼓前一動不動,皇帝不見,他便不走,大有國家危難時直臣死諫的派頭。

    可,此舉卻未見成效,每每皇城落鑰前,就見吳侯沉著臉從那邊走出來,渾身上下暴躁得厲害。

    從此這僧人一路封賞,品級層層抬高,不過皆是虛職,隻是加個尊貴好聽的身份罷了。朝野免不了對此議論紛紛,然後皇帝依舊該上朝上朝,該批奏章批奏章,連年各地災情賑災也沒落下,一來二去,臣民們也不好說些什麽,沒得自討沒趣。

    總的來說,除了多了個僧人,大周朝野倒也沒什麽變化,隻是吳侯在皇上那邊越發不得喜歡。

    此事不漏分毫傳到趙白耳中時,他隻是淺淡一笑,並未多言。事情才剛開局,後事還得慢慢發酵,不必急著到處嚷嚷自己的能耐功勞。

    下邊上報消息時,寧致正和趙白一塊讀書寫字以打發漫長時日,反正金陵城裏除去寧岸,無人疑心他和趙白,何必刻意避諱自找麻煩。

    “你怎麽知道寧岸一定會去找虛明?”見趙白這番反應,寧致一張冷臉透著半分不明顯的好奇,突然問道。

    趙白斜睨他一眼,一雙黑曜珠子含三分風流,驕矜一笑:“寧岸手中吏部丟失,勢力直直跌到幾位奪嫡熱門皇子末位,平東郡侯吳府雖厲害,卻隻是個掛名的,真有什麽需要吳侯也不願認真出力,照寧岸性子肯定慌得不行。這時候,送上門一個沒人收的,甚至有可能強過吏部的助力,他怎麽也得出手試試。”

    “那又怎麽知道吳侯一定會做得如此出格?”寧致繼續發問,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趙白,生生把請教弄出了幾分調情意味。

    品出其中曖昧之氣,趙白偏作不知,一臉正直,認真回答道:“家父初入官場之時,吳闖便曾在朝堂上當眾找茬,讓家父下不來台。對恩人之子兼世交的家父尚且如此,何論對身為道門俗家弟子的吳闖最厭惡的僧人呢?”

    言罷,趙白端正坐姿,捧一卷書認真翻閱,方才的閑散模樣一掃而空,端的是個恭敬好謀臣模樣,對寧致眼中呼之欲出的欲意視若罔聞。

    寧致凝視許久無果,隻能苦笑搖頭,端起桌上半涼的茶水一飲而盡,以壓製下腹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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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德十六年入春前後,皇上突然臥病,沒幾天後就停了早朝,一應文事問丞相,武事問驃騎大將軍,戰功赫赫的吳侯卻被刻意忽略了。

    某休朝日深夜,平東郡侯府後門被悄悄打開,三刻鍾後,城東的五皇子府也悄咪咪開了後門。

    此時已達人定時分,整個金陵城除了花天酒地的燈籠街巷全都融入了夜幕之中,城東五皇子府就好似夜幕裏的孤星,與燈籠街巷的一片銀河遙相呼應,謀些見不得人的事。

    方一轉進書房內,吳侯看清屋內人,不由冷哼一聲,眼裏的不屑連藏一藏都懶得,諷刺道:“高僧夜裏不湊到皇上榻前念經,來這兒做什麽?”

    說罷擇了離虛明最遠的位置坐下,歪著頭看也不看虛明一眼,像是若看了就要長針眼似的。

    身為主人的寧岸臉上尷尬,掃眼見虛明無甚反應,仍然那副冰霜模樣,便朝吳侯笑道:“聽聞今日侯爺被父皇召見至內室之中密談,不知父皇身子現今情況如何?”

    吳侯得意哼一聲,一臉趾高氣昂,假笑道:“虛明師父日夜在皇上身邊念誦經文,五殿下何必舍近求遠來問本侯。”

    此言一出,寧岸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在吳闖注意到前便很好掩蓋過去了。自寧岸將虛明引薦給皇上起,每每吳闖和虛明在五皇子府深夜相遇,總少不了一通嘲諷奚落,且常常將寧岸也連帶進去,半點不留情麵。

    若非寧岸現手中勢力單薄,尚需吳闖平東郡侯的身份幫襯一二,否則照他的性子,非要讓這狂妄自大的外姓侯爺嚐嚐苦頭不可!而且...他與青婉之間,也需要吳闖這個未來嶽父點頭才行。

    思及此處,寧岸又想起兩年半前丟掉的吏部,聽聞這兩年半吏部給老九帶去了不少好處,寧岸心中恨恨,卻又無計可施,不由對袖手旁觀的趙白更添了幾分恨意。

    寧岸目光熾熾,分明麵上無甚表情,卻透出了幾分猙獰可怖。

    正肆意釋放自己凶惡時,寧岸猛地和下首的虛明對上了眼,那雙眼裏像是蓄滿了陳年不化的寒冰,凍得人發抖。寧岸猛地便想起了寧致和趙白二人,偶爾對眼時兩人雖淺笑著,眼裏也是這經久不散的寒氣。

    僵笑兩下,寧岸招呼書房內兩人,吸引過來兩人視線後,便開始低聲道來此次夜會的目的,無非是暗暗發展以謀大局,沾滿了他扮豬吃虎的曆來習性。

    三年後,東方妖精之名席卷整個好萊塢,乃至整個a國。不論是演員、導演,還是普通粉絲,提到這個名字都是一臉的驚歎。天才的演技,完美的氣質,令人驚豔的容貌,隻要提及趙白,總繞不開這幾個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