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衝！
    向下俯衝。
    幾乎是眨眼功夫。
    這架教8教練機就已經從六七百米高度驟降到了三四百米。
    江辰坐在座艙前排。
    甚至已經能夠看清楚街道上人來人往了。
    飛機發動機的轟鳴聲也引起了地麵上不少人的關注。
    當他們抬頭看到頭頂上飛來了一架飛機的時候，也都被嚇了一跳。
    還好這隻是一個小鎮子。
    雖然也有十多條街道縱橫交錯，周圍也有村莊星羅密布。
    但是並不像大城市那樣擁有數量眾多摩天大樓。
    要不然。
    這架飛機的這點高度估計都快撞樓了。
    後排。
    劉贇看到高度儀裏顯示的高度已經不足三百米。
    也都被嚇了一跳。
    他見江辰依然在壓杆低頭，保持向下俯衝姿勢。
    立即出聲提醒，“小子，你在搞什麽鬼，高度太低了，馬上給我拉起來。”
    江辰的聲音依然從容不迫，“氣球靶的高度目測隻有兩百多米，如果我們向下開火的話，流彈可能誤傷地麵群眾，所以我們隻能把高度降到最低，向上射擊打掉目標。”
    “但是高度也太低了吧。”劉贇還是有些擔心，他側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那個氣球靶，繼續道，“你要是沒有把握就換我來，不許冒險。”
    “而且我們還有時間，等氣球靶飄出城鎮空域再開火打爆也不是不可以。”
    “我有把握。”江辰語氣平淡，“老劉你就放心吧，我這人也怕死的很，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劉贇滿臉黑線。
    你小子做的荒唐事還少了？
    你要是真的怕死。
    估計這個世界上全都是膽小如鼠的膽小鬼了。
    不過劉贇並沒有再製止江辰。
    因為他也想知道。
    這個天賦點全都點滿的學生，又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樣的驚喜(劃掉，驚嚇呢？
    250米。
    200米
    150米.
    一直到江辰可以看清楚地麵上的一草一木，他才向後上拉操作杆，將飛機機頭給拉了起來，不再向下俯衝，改為平飛姿態。
    此時。
    被‘驚動’的人越來越多了。
    大街小巷裏。
    越來越多的人都已經昂頭看著天空。
    一頭霧水的看著這架突然出現的，藍白塗裝的飛機。
    “塔台，目標在城鎮空域漂浮，不過根據目測，開火不會對地麵造成損失，射擊條件成熟。”江辰並沒有第一時間拉起機頭，瞄準氣球靶開火，而是呼叫塔台，獲取開火指令。
    還是那句話。
    打實彈是受到嚴格管控的。
    尤其是在人口稠密區開火。
    一定要保證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
    聽到江辰的匯報，梁正宏還是有些不放心，立即道，“再確認一次，一定不能對地麵造成任何影響。”
    “是。”
    江辰掛掉和梁正宏的通訊。
    立即稍稍拉起了機頭，模擬對一百多米外的氣球靶的攻擊。
    測試了幾遍之後。
    他再一次呼叫塔台，“塔台，射擊條件成熟。”
    “可以射擊。”梁正宏也沒有拖泥帶水，直接下達開火命令。
    這倒不是他對江辰有多放心。
    恰恰相反。
    他對江辰‘戒備’的很呢。
    讓他放心的人可不是江辰，而是劉贇。
    劉贇是出了名的穩健。
    既然劉贇都沒有插話，說明確實沒什麽問題。
    等等！
    劉贇穩健？
    梁正宏突然想到今天那架教8接連兩次的起飛方式。
    整個人瞬間變得不自信起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現在的劉贇還穩健嗎？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下了命令了。
    說什麽都晚了。
    但願劉贇‘中毒’不深吧。
    “是！”江辰的回答十分幹脆。
    整個人也渾身抖擻起來。
    隻見他輕輕掰動操作杆，駕駛著這架教8以超低空的方式從城鎮上空飛過。
    畢竟飛機可不能在空中靜止不動。
    就在他給塔台匯報的時候，飛機早就已經‘遠離’氣球靶了。
    遠離不怕。
    重新飛回去就行了。
    他側了側機身，瞥了地麵一眼。
    現在飛機已經離開城鎮上空，來到了‘郊區’了。
    而且高度又重新回到了兩百米。
    所以江辰再一次壓杆降低高度。
    然後右腳蹬右蹬。
    緩慢給飛機進油。
    飛機在空中完成向右轉向之後，再一次飛臨城鎮上空空域。
    他就像是在表演飛行特技一樣，瞬間引得地麵上看熱鬧的人群一陣喝彩。
    而就在飛機完成了右舵大坡度轉彎時，飛機又已經迫近氣球了。
    此時。
    飛機的位置是在城鎮內側。
    而機頭朝向則是城鎮外側。
    而且高度又已經低於氣球靶。
    隻要他稍稍把機頭給拉起來，十字形準星馬上就能鎖定不遠處還在緩緩移動的氣球靶了。
    江辰之所以這麽‘大費周章’，其實就是再一次確保流彈不會落入鎮區。
    飛機高度低於目標，又處於城鎮內側。
    所以開火的話不但是向斜上方開火，而且還是朝城鎮外開火。
    相當於是雙重保險。
    嗯！
    考慮周全。
    行事果然穩健。
    既然塔台已經下令開火，江辰也就沒有再‘脫褲子放屁’。
    而是直接稍稍拉起機頭。
    以斜向上且向外側的姿態瞄準了還在緩緩移動的氣球。
    同時拇指已經按在了開火按鈕上了。
    等到目標與十字準星完全重合的時候，江辰的右手大拇指十分果斷的按了下去。
    噠噠噠~~~噠噠噠~~~
    一條火舌自機腹處噴射出來。
    差不多三十發23毫米的航炮炮彈瞬間射向目標。
    教8教練機機身突然顫抖了一下。
    就像辛苦勞作好一會兒的男人。
    在23毫米航炮炮彈麵前，氣球靶就像紙老虎一樣脆弱。
    要不是江辰隻能勉強控製發射量，要不然隻需要發射一枚炮彈就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淩空打爆。
    不過飛機航炮可不是手槍、步槍，做不到點射。
    能將炮彈控製在二三十發已經很不容易了。
    當氣球靶被打爆的時候，這架教8已經呼嘯而至了。
    如果保持這個姿勢，飛機要不了幾秒鍾就從氣球靶爆開的空域飛上去了。
    江辰持續猛推油門杆，但並沒有一味向上爬升。
    而是恢複前緣機動襟翼和主襟翼的角度。
    然後輕輕向前下壓操作杆，將飛機由斜向上爬升姿態改為平飛。
    緊接著。
    他又腳踩右舵，同時向右掰動操作杆。
    駕駛著飛機向右轉向。
    這是避免飛機撞上了氣球靶的殘留物、
    雖然氣球靶被淩空打爆，但是萬一殘留的‘殘骸’被吸入飛機發動機，對飛機依然會造成一定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