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表哥是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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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夏正華問父親關於劉根芳的情況。夏元軍說他現在好像是民政部一個司長了,是個廳級幹部。
    夏正華道:“爸,那你一直都沒說過。”
    夏元軍說道:“你也沒問過呀。他在那麽遠當官,不是省委書記,不是地委書記,又管不到你,也幫不到你。我跟你說做什麽呢。”
    夏正華知道父親對官場資源不理解的,於是他對父親問道:“爸,你跟他爸關係還好吧?”
    夏元軍道:“當然好呀。我們每年也要在一起喝兩回酒的,上個月,你表伯父還來家裏喝了酒。根芳結婚那回,我還隨了一百元禮。你表伯父喊我一起去京都吃酒席,我怎麽會去呢,就是一老農民,別去了分不清東南西北。”
    夏正華聽了,隻是一笑,父親就是實誠。夏正華就想上門去拜訪,看看他春節回沒回來,認識認識,以後如果到民政部辦事,也有了熟人。
    “爸,那你帶我去拜訪一下吧,我很久沒去過他家,不是很認識人。”
    夏元軍聽兒子這樣說,知道對他以後有幫助,就說道:“那就現在過去吧,好像今年要回來。他好幾年才回來一次,一般都是地區派車去星城接。”
    夏正華對柳丹慧說,“丹慧,你自己和媽媽他們在家裏,我去去就回來。”他從家裏提了一對酒,兩條煙和一盒營養品,跟著父親去這位很少上門的表伯父家。
    兩家隔著近三裏多地。
    走了約二十分鍾,兩父子來到劉根芳家。還在地坪裏,夏元軍就開喊:“玉堂哥,在家吧?”
    劉根芳父親叫劉玉堂,夏正華是知道的。
    屋裏聽到外麵的喊聲,劉玉堂就出來了,站在大門口,見是夏元軍帶著一個年輕人,看樣子是他兒子。
    “元軍老弟呀,你們快進屋坐。”
    夏元軍對夏正華道:“這是玉堂伯伯。”
    夏正華忙尊敬地喊道:“玉堂伯伯好!”
    夏元軍又對劉玉堂說道:“玉堂哥,這是我兒子,夏正華。”
    劉玉堂對夏正華笑道:“原來是大侄子,難怪我看著你們兩爺崽這麽像。都這麽大了呀,聽說在外麵當官了?快進屋。”
    夏正華謙恭地說道:“伯伯,我比起根芳哥來說,小芝麻而已。”
    劉玉堂把父子讓進茶房。
    進到屋裏,夏正華看著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約四十歲的男子,氣質較好,他猜是劉根芳。原來今年過年也回來了呀。
    劉玉堂對他說道:“元軍叔和他崽來了,根芳,你發煙。”
    劉根芳跟旁邊的女士站起來,招呼他們父子坐,又給夏元軍敬煙:“叔,您抽煙。”
    夏正華把東西放在靠牆的凳子上,對著劉根芳喊道:“是根芳哥吧?根芳哥好!”
    夏元軍對劉根芳說道:“根芳,這是夏正華,你們兩個應該沒有見過麵,你們彼此應該熟悉名字。”
    劉根芳伸出手來,握了握夏正華:“正華老弟,你好!”
    夏正華還是用雙手握住他的手,以示尊重。
    劉根芳遞了一支煙給夏正華,招呼他坐下。
    劉根芳媽媽端來熱茶,看見凳子上的禮物,忙說道:“他叔,你又不是外人,來就來吧,還提東西來。”
    夏正華忙站起來:“伯母,您好!我是正華。”
    劉根芳媽媽說道:“知道,你是正華,從小就會讀書,現在出息了,要對你爸媽好呀。”
    夏正華謙虛地回道:“表哥才是會讀書,都讀了研究生。我一定聽您的,以後好好孝敬父母。”
    劉根芳又招呼他坐下。他把其他幾人作介紹,“老婆,這是表叔,這是表弟。叔,這是我老婆毛紅玉,這是我女兒劉慧蘭。”
    毛紅玉和劉慧蘭都站起來喊著:“叔”,“表弟。”
    夏正華也喊道:“表嫂好,慧蘭好!”
    彼此熟悉,坐下來聊天。
    劉根芳和夏正華是官場中人,自然聊他們的政治。
    為了不打擾父親他們聊家常,劉根芳把夏正華喊出來,兩人來到地坪裏站著說話。
    夏正華給劉根芳敬上煙,並點上火。
    兩人冷了一會場。
    兩個隻知道名字的遠親,畢竟第一次見麵,還是顯得尷尬和陌生。其實兩個人在小時候還是知道名字的。夏正華的太奶奶是劉根芳的太姑奶奶,也就是說,夏元軍的奶奶,劉玉堂喊姑奶奶,即夏元軍的父親跟劉玉堂的父親是第一代親表兄弟。
    兩個人互相知道名字的另一個原因,兩人都會讀書,在鄉裏都是能夠站在前三名的人,是老師表揚的對象,向其他學生宣揚的模範學生。
    夏正華自小就知道有個會讀書的劉根芳,劉根芳通過她父親知道村裏一個表叔家的兒子也會讀書。
    夏正華打破短暫的沉默。他笑著道,沒有不恭:“根芳哥,小時候挺仰慕你的。老師和大人們都是拿你作榜樣來教育我們要好好讀書,將來跳出農門。你就真的讀出去了。”
    劉根芳接口道:“我也知道你。我每次周末放假回來,我父親都會說,我們這一個家族,還是有讀書的基因。他說元軍叔家的兒子也同樣讀得書。”
    夏正華謙虛道:“我比你差遠了。我當時沒考上大學的呢。”
    劉根芳好奇地問:“你不是常委副縣長了嗎?肯定上了大學呀。”
    夏正華回答道:“我當時高考沒考上,我伯父讓我當兵。因為是高中生,在部隊又軍事技能過硬,所以連隊推薦我參加了軍校招考,我讀的是軍校。”
    劉根芳道:“那也是大學呀。”
    夏正華道:“對,是的。”
    劉根芳問道:“你怎麽轉業這麽早呢?”
    夏正華無奈道:“我也不想轉業,本來想在部隊呆一輩子的,可惜遺憾了。”
    劉根芳見她有一絲遺憾的臉色,就問道:“什麽原因呢?”
    夏正華舒了一口氣,道:“我上過兩次南疆輪戰。因為在戰場斃了一名俘虜,就被迫轉業了。部隊考慮到我是有功之兵,又是在戰場環境下,所以沒有給我其他的軍事處分,隻是要求我轉業。”
    劉根芳聽了夏正華親口說出來他上過兩次戰場,比他父親告訴他的要驚訝得多。“老弟,你才是我敬仰的偶像。”
    夏正華說道:“表哥,你客氣了。”
    劉根芳也稍微說了自己的情況,表嫂毛紅玉是他老部長的女兒。
    通過聊天,兩人都知道了彼此的工作,也互相留了電話號碼和BP機號。
    劉根芳在京都民政部優撫司,負責擁軍、撫恤、扶貧等工作,毛紅玉在人大教書,他女兒劉慧蘭在讀初中。
    第一次見麵,夏正華給了劉慧蘭一百元作為壓歲錢,推諉了一陣,劉根芳才要她收下。
    坐了不久,兩父子提出回家。這邊又熱情留客吃飯,兩人婉拒了。大過年的,家家都不得空閑,還是不要打擾。
    離開時,劉根芳給夏元軍回了一對酒。回到家打開一看,是川蜀省的名酒。
    夏正華把劉根芳這位表哥的情況根柳丹慧說了。
    柳丹慧說:“你家也有很好的資源呀。以後你可以找他適當批一些扶貧款。”
    夏正華心想:自家也有靠山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