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則默默地點了點頭。
    奚姚背著藥包，朝著波亞的山洞走去。
    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部落的人，大家都紛紛跟她打招呼，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
    伸手不打笑臉人，奚姚點頭算做回應。
    來到波亞的山洞，隻有他一個人在，波恩應是去狩獵了。
    波亞正靠在石床上吃烤肉，看到奚姚進來，臉上露出笑容。
    “奚姚，你來了，吃過了嗎？”
    奚姚點頭，“吃過了，不著急，你先吃完再換藥。”
    奚姚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想了想還是開頭提議，“下次你讓波恩煮肉湯給你喝，暫時先別吃烤肉。”
    “部落不要的骨頭也可以拿過來煮湯，多喝骨頭湯有利於恢複。”
    “好，我記住了。”
    波亞不想沐兮等太久，加快了進食速度。
    等他吃完，奚姚上前給他檢查傷口。
    他傷口愈合得比她想象中要好一些，紅腫也消了不少。
    “恢複得還不錯，繼續保持，不能碰水。”
    波亞看著奚姚奚姚為自己檢查傷口的奚姚，心中泛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奚姚，等我腿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波亞突然開口，語氣很認真地。
    奚姚笑了笑，沒接話。
    換好藥後，奚姚和波亞又聊了一會兒注意事項。
    波亞跟她講了一些部落裏的事情，還有一些狩獵的技巧。
    奚姚聽得很認真，捕獵技巧這些知識對崽崽以後有幫助。
    她雖然會點拳腳功夫，但獸人如何捕獵她還真不知道。
    從波亞的山洞出來後，奚姚決定去部落的周邊轉一轉。
    卻意外在部落外圍森林看到三個小家夥。
    “奚南，奚北，奚默你們怎麽在這？”
    其實她已經看到三小隻在幹嘛了，這麽問隻是下意識脫口。
    聽到她的聲音，三小隻嘴裏叼著的枯木枝同時掉地。
    奚姚:“……”
    奚北最先反應過來，四肢並用竄到她跟前，兩隻前爪抱住她的小腿。
    “阿姆，寒季要到了，我跟哥哥在撿柴火。”
    奚姚蹲下去捏捏他的耳朵，“這麽乖？”
    奚南奚默也走到她麵前蹲坐著，奚姚摸了摸奚南的頭，又摸摸奚默的臉。
    “撿柴火可以，但隻能在外圍這裏，不能跑裏麵去知道嗎？
    “知道了，阿姆！我們可乖了！”奚北自豪的揚揚下巴。
    奚姚最不放心的還是奚默，將他抱起來檢查他腿傷處，雖然愈合了，但還需注意。
    骨頭新長出來比較脆弱。
    用治愈術給他全身過了一遍，確保它不會出事才停手。
    手摸上他短了一截的尾巴，斷尾處新長出來的肉粉粉的，沒有毛發，看的她鼻子一酸。
    尾巴被摸，奚默渾身一僵，差點沒控製住咬她。
    蓬鬆的尾巴沒了，隻剩下醜陋的疤痕，那是他心底最不堪的痛。
    “別碰！”
    奚默猛地甩開奚姚的手，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暴躁。
    奚姚被他這激烈反應驚得一怔，奚默第一次表現出這麽排斥她的觸碰，手懸在半空，鼻子泛酸。
    “阿默，我……隻是想幫你治療。”
    奚姚聲音帶著哽咽，滿心自責，若自己早一天來，他就不會遭這個罪。
    奚默掙紮著從她懷中跳下去，跑到一旁趴著，將醜陋的尾巴藏在身下。
    尾巴的缺失時刻提醒著他那場噩夢般的經曆。
    一旦想起來，它就控製住心底的恨。
    哪怕知道她變了，還是無法克製。
    如果不是她狠心將自己丟給狩獵隊，他也不會被咬的這麽慘。
    奚姚再次將他攬進自己懷裏，“對不起阿默，都怪阿姆。
    你放心，阿姆會讓你的尾巴重新長出來的。”
    奚默在她懷裏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身體依舊緊繃著。
    “說得好聽，尾巴能長出來又怎樣，那些痛苦我永遠都忘不了。”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滿腹的委屈在此刻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
    奚姚抱得更緊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奚默的身上。
    “阿姆知道，以前的傷害無法抹去，你若不想原諒阿姆也沒關係，隻要你別傷到自己。”
    她輕撫著奚默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對不起，阿默，你若還不解恨你就打我吧！”
    奚默抬起的爪子在空中僵住，他怎麽能真的對她動手？
    “打了你又有什麽用。”尾巴也回不來了。
    他垂下頭，不再看她。
    他是不信斷掉的尾巴還能重新長出來的。
    奚姚輕輕捧起他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對視，眼中滿是愧疚：
    “阿默，阿姆知道，身體上的傷或許能好，可心裏的傷卻難愈。
    但阿姆會用一輩子來彌補，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護著你。”
    奚默別過頭，不想再看她，可聽到這話，心裏卻微微一動。
    “阿默，再給阿姆一次機會，讓阿姆照顧你，好嗎？
    以後有阿姆在，不會再有人能傷害到你。”
    奚默沉默著，內心情緒如翻湧，往昔的恐懼與當下的溫暖交織拉扯。
    他微微動了動耳朵，似是在捕捉奚姚話語裏的真假，又似在回憶她最近的表現。
    緊繃的身子慢慢放鬆，微微仰起頭，看向奚姚的目光裏，裏麵的防備寸寸崩塌，隻留下了釋然。
    他的尾巴輕輕擺動了下，主動貼近。
    “阿姆，我……”
    奚默張了張嘴，那些在心底壓抑許久的委屈與痛苦，此刻竟不知從何說起。
    奚姚見狀，眼眶一熱，手搭在他的後背輕拍，聲音溫柔：
    “阿默，什麽都不用說，阿姆都懂。”
    這一次，奚默沒有抗拒，安靜地窩在奚姚懷裏。
    奚姚明顯感覺到奚默的情緒變化，他這次是真的原諒她了。
    ………
    奚姚幫他們將收集起來的枯樹枝綁起來，分別掛在他們背上。
    “你們先回家，阿姆要進山一趟。”
    聽到奚姚的話，奚南抬起頭，眼中有劃過擔憂。
    “你一個雌性去太危險了，我跟你一起。”
    奚姚彈了下他額頭，“小看你阿姆。”
    “快回去吧，別再出來了，回去後將山洞裏的空桶裝滿水。”
    不給他們找點事做，肯定又會偷偷跑出來。
    ………
    奚姚直到三個小身影消失，才轉身往森林深處走。
    如今有足夠的鹽巴，她準備醃製肉幹。
    今天的目標是捕獵，臨近寒季，各大部落都在瘋狂捕獵準備過冬，動物們為了活命都往森林深處躲。
    奚姚不自覺走到森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