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狼狽為奸囚餘光 天怒人怨神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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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狼狽為奸囚餘光天怒人怨神庇護
    風波浪濤,海天一線,秋涼如水,龍船日夜兼程,順風鼓帆,省力節時,三天三夜後的黎明,眾人睡眼朦朧中,龍船抵達了達西山島碼頭,尹健被馮少輝叫醒。
    尹健問:“到了?這比在床上都平穩,大王有了這船,要到天邊去看看。”
    水汽籠罩的西山島,秋霜紅葉滿山,就如同春天,盛開的馬纓花,絢麗多姿。茫茫西山島,雲蒸霞蔚,神秘莫測。
    龍船穩穩停在碼頭。尹健悄然把胡舟和胡舟的兵士解除囚禁。突然命令兵士把餘光等西山島人捆綁看管起來。
    聞起很驚詫,心急如焚,對尹健說:“大人使不得啊,這裏是西山島,這樣做會讓我們陷入絕境的。”
    聞起看胡舟一搖三晃的跟在尹健後麵,他不知道尹健和胡舟達成什麽協議,其中有牽扯到什麽利益。但可以斷定,兩人私下裏有了交易。
    胡舟拖著一條腿,一臉得意忘形的對聞起說:“讓你的人老實點,否則也把你抓起來。”
    聞起所帶的十個親衛早已被尹健的兵士控製了,聞起沉著的對胡舟說:“我不管你受誰的命令,要你殺了我,要麽你就要想清楚,你這樣做的後果。”
    胡舟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說:“還輪不到你教給我怎麽做。西山島一幫刁民,如果圖謀不軌,全部殲滅。”胡舟兵士各個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磨刀霍霍。
    餘光、倫巴、黿玉都和百名船員被驅趕到底層船艙之內,出口有重兵把守。聞起心想真的被東覺將軍猜對了,禍起蕭牆,防不勝防,自己的人太少了,聞起心急如焚,如果這些財狼虎豹下船,西山島必然有血光之災。
    餘光被抓前來不及向西山島發送危險信號,尹健眾親衛把餘光生拉硬拽的捆綁起來,正好被桅杆上餘何偉看在眼裏,他趕緊縮身藏在桅杆平台內,不敢伸頭,悄然把危險的黃旗掛出來。
    餘光對尹健說:“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麽,但是這樣做很危險。餘從大人殞命時我已向西山島發送了信號,如果你們不先抬下餘從的屍體,入土為安,西山島是不會配合你們做任何事情的。”
    餘光被拉下船艙前抬頭看見桅杆上的黃旗,他知道船上危機已向西山島發出了信號。
    尹健心裏也沒底,他聽信了胡舟獻給自己來自於嵩的財寶,也一心想把西山島的金銀財寶全部運回陸地,偽裝了一路,現在終於暴露出狼子野心,真的是蛇蠍之心,披著狼皮的羊。
    聞起心急如焚,他被單獨關在頂層的小房間,身邊沒有任何自己人,也無法聯係西山島任何人,他雙眼緊閉,唉聲歎氣,心想:“天意啊!除非出現奇跡,西山島神靈保護子民吧。自己還是太年輕,居然被這幫畜生給騙了,人心隔肚皮。”
    鳳鳴峰上的餘鳳鳴看到遠航的龍船平穩的駛進碼頭,她向藏匿於山中的值守報告龍船進港的信息,但觀察了很久,依然沒有見人下船,而中桅杆上突然掛起來黃旗,這是船上出現了危機。
    鳳鳴趕緊把危險信號發送給碼頭迎接龍船的人。碼頭帶領大家迎接龍船的餘魯班,得到玉女峰發來的信號,悄聲告知幾個分隊長,大家悄無聲息的離開,按照之前預演的計劃分頭為可能出現的危險做準備。
    正準備下懸梯的胡舟,看碼頭岸邊,剛才還熙熙攘攘,翹首仰望的人群,怎麽就突然一下子不見了。
    他百思不得其,轉身走到尹健身邊說:“尹健大人,您看,人沒了。”他邊說邊用手指給尹健看。
    尹健慌忙舉手製止眾人說:“停止下船,馮少輝...馮少輝。”
    “在。”馮少輝跑到尹健麵前。
    尹健對馮少輝說:“你帶十名衛士,下船打探。”他轉頭對大家說:“眾人在甲板上等待,胡舟,管好你的人,在船上不能再發生任何不愉快。”
    馮少輝緊張兮兮的帶人下船。胡舟嘰哩哇啦的招呼自己的人。
    尹健把餘光和聞起眾人關押起來,胡舟如沐春風,意氣風發,小人得誌,就總要彰顯給世界看,這胡舟一臉洋洋得意,有種天下唯我獨尊的架勢。現在他唯一忌憚的就是尹健。
    馮少輝十一人魚貫下船,站在祭祀廣場八卦圖巽乾石柱之間。麵前如陸地寂靜的湖麵,秋風徐徐,萬物沉積。背後波浪拍打海岸,掩蓋了仰望可見的密林大山。
    馮少輝總感覺陰森森的,他看如大聳立的黝黑色金鼎,大字如舛,但一個都不認識。總感覺很多隻眼睛看著自己,但又不見人蹤物跡,心裏一個勁打顫。
    身邊的鄧昌成拉了馮少輝的衣角,嚇得他一個寒顫,見是鄧昌成喊自己,就罵道:“你個雜毛,要嚇死老子。”
    鄧昌成往正前方,大鼎下指了指,說:“隊長,您看,那裏有人。”
    “哪裏?”鄧昌成壯膽大聲問,和眾人一同順著鄧昌成手指的方向看去。
    巨石之下,如一尊鐵塔石鍾,盤做魚地,黑乎乎,不仔細看就是一塊風吹雨淋的石頭,仔細看確實是一個人,一個老人。
    鄧昌成喊了幾聲沒答應,馮少輝躲在眾人後麵,東張西望的向老人靠近。
    四周依然沉積的仿佛消失了大海的浪濤和山林吹來的涼風,眾人走近。老人紋絲不動,就如同一隻烏鴉,身上披著魚皮蓑衣,膚色和蓑衣都是烏銅的顏色,紅裏透著黑,黑裏透著紅。
    臉上溝壑縱橫,一隻眼睛沒了眼珠,深邃如洞,另一隻眼睛炯炯有神,麵目猙獰,神態怪異。
    馮少輝推著鄧昌成走到老人身邊,環顧四周,除此別無他人。鄧昌成壯著膽子大聲問道:“嗨,老頭,你叫什麽名字?”
    對望閉上雙眼,沒有回答。
    馮少輝從腰間拔出鋼刀,揮舞著,恐嚇著說:“問你話呢。其他人去哪裏了?不說殺了你。”
    老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鄧昌城說:“是不是死了?”身後的兵士都圍上了,癡癡的笑。
    馮少輝,看對方對自己置之不理,很沒麵子,傷了自尊一樣,舉刀朝著老人頭顱猛劈下來。
    馮少輝刀光一閃,頭頂石鼎上一隻烏鴉撲閃著翅膀飛升天空,盤旋了一圈向山頂飛去。
    天空頓時烏雲密布,天暗淡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陽光躲進厚厚的雲層之內。電閃雷鳴,哢嚓霹靂驚雷,從天空直劈下來,一道閃光天亮的刺眼,突然漆黑如夜。
    大雨如注,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馮少輝揮手,讓眾人躲在石鼎之下。他伸頭看被自己砍殺的老人,好像融進了石頭裏,什麽都沒有,黑乎乎的一堆石頭。
    馮少輝頭皮發麻,全身發抖,他問鄧昌成:“剛才的老人呢?”
    鄧昌成伸出頭來,頭頂環抱的一塊石頭砸下來,正好落在鄧昌成頭上,悶不做聲,一命嗚呼。突然好像山崩地裂一般,山上碎石如蝗,向石鼎飛來。
    馮少輝反應快,趕緊拉了兩個士兵擋在自己前麵,就聽到哭爹喊娘悲慘之聲。瞬間,十一個兵士死傷七八。
    馮少輝,躲在石鼎下一動也不敢動,良久,沒有任何動靜,他才抬起頭來。烏雲消失,風雲也消失了。
    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身邊亂石之下,屍體橫七豎八,卻沒有任何血跡,原來血被雨水衝刷幹淨。
    哀嚎聲提醒馮少輝剛才發生了什麽,他快步離開大鼎,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有受傷,完好無損的隻剩下吳誌勇和王二狗。
    馮少輝指揮兩人從石塊下救人,但是石頭大小鑲嵌一樣,下麵的人已血肉模糊,搬也搬不動,抬也抬不起。
    烏鴉成群盤旋著飛來,馮少輝想起來自己揮刀砍殺老者時,也有烏鴉飛起,他嚇得魂飛魄散。
    吳誌勇結結巴巴的說:“馮少爺,快跑吧,這些烏鴉是不是來吃外賣的?”
    馮少輝三人連滾帶爬,向岸邊奔命。
    船上人聲鼎沸,胡舟和尹健的兵士都在等下船的命令,已經心急如焚,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伸長脖子,側耳細聽,就是沒有下船的命令。
    眾人都盯著岸邊看,看見馮少輝隻帶著兩個人,又從八卦樁裏連滾帶爬出來,到岸邊,又向大船手舞足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尹健也覺得奇怪,就讓新任命的千總潘建帶人下去看個究竟。
    潘建下船到岸邊見到呆若木雞,衣衫襤褸的馮少輝,感覺好笑,三人都一個表情,好笑被嚇傻了,雙目元睜,一臉空間,口不能言,急得兩眼凸出,臉通紅。嘴裏嗚嗚咽咽,四肢胡亂的比劃。
    潘建看不懂,索性讓人把他們連拖帶抬的弄上船。
    馮少輝,見到尹健也不知道行禮,更沒有稟報,呆呆傻傻,讓尹健很氣憤。他奪過潘建手裏的鞭子,朝著馮少輝裸露的脊背猛抽三下。
    馮少輝疼得嘰裏呱啦的大叫起來,這才回過神來。伏地大哭說:“有鬼...有魔鬼。西山島被神仙保護...”
    尹健飛起一腳,把馮少輝跺踹在地上,說:“哭哭啼啼,再不好好說,把你丟到海裏去。”
    馮少輝爬起來,跪在地上,擦把眼淚鎮定的說:“我們到了西麵廣場,八卦祭壇,那裏有個巨大的石鼎,下麵一個老人,不言不語,如同木頭一樣,問也不答話,除此再無他人,我就抽刀砍殺了他。頓時烏雲密布,山上滾石,他其他八人都砸死了。”
    “放你妹狗屁,什麽烏雲密布,什麽狂風暴雨,我們都一直盯著你們看,那祭壇距離這裏不過千餘步,並未任何異樣,刮風下雨,我們豈能不知?”尹健又要打馮少輝。
    馮少輝雙手護頭說:“不信,您問吳誌勇和王二狗。”
    吳誌勇和王二狗跪在地上,一直不敢動,聽到馮少輝讓尹健問自己,兩人磕頭如搗蒜,嘴裏喊叫說:“馮少輝說的是真的,我兩個親身經曆,身上還有被砸的淤積腫脹之處,隻是僥幸逃脫災難。”
    尹健心裏也在猶豫,他想解除對餘光之眾的囚禁,但又感覺自朝令夕改,自己的威望受損,心生一計,對馮少輝三人說:“一會胡舟來了你們什麽都不要說。”
    三人會意點頭。
    親衛把胡舟帶到尹健身邊,不用人請,胡舟也想知道下去的人怎麽又上來了,他一直注視著下麵的動靜,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尹健對胡舟說:“我的人膽子太小,你的人下去探個究竟。”
    胡舟沒想到還有這潑天富貴,自己剛才要先登島,他還不願意,現在怎麽變化這麽快,他也不傻,就知道肯定有什麽貓膩。問道:“此話當真?”
    尹健說:“君無戲言,你不願意,你就等著,還是我們的人先下。”
    “我同意,我同意...”胡舟慌忙說:“既然我們合作,我請求把旁邊的另一隻龍船給我們,一家一艘,這樣也公平。”
    尹健看看西山島,又看看一旁默不作聲的馮少輝,說:“好,另一隻就給你們,但你要確保駕駛到陸地獻給大王。”
    胡舟更沒有想到尹健也這麽痛快的答應,就說:“這本來就是大王的,我們隻是用這一路。”他心裏說:“有了大船,這西山島的財寶也有地方放,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胡舟想罷就大聲對屬下說:“章程、豐共和文琪,我現在任命你們三人為千總,各帶一百人,下船,登島,旁邊的龍船,就是我們的了。”他邊說邊給三人使眼色,三人會意,心花怒放,招呼人下船。
    胡舟兵士得到命令蜂擁而下,擁擠旋梯,有人才從船上掉進水裏,哭爹喊娘的求救,簡直烏合之眾。
    尹健的人也因為尹健命令下船,也一起擁擠而下,頓時炒雜無章,亂作一團,罵聲一片。
    尹健看了看馮少輝和潘建說:“你們兩個楞著幹什麽吃幹飯的嗎?把我們的人喊上來。”兩人聲嘶力竭的大喊大叫,哪裏有人聽,即使停在狹窄擁擠的懸梯上,也無法逆行,隻能隨大流下去,再等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