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大江彎胡欣施恩 籌劃解救臘甸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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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大江彎胡欣施恩籌劃解救臘甸寨
    長江和龍川江回流之地,那舊村東南五十裏,胡欣眾兵士品字陣地安營紮寨,邊修整邊偵探周邊風物人情。
    他之所以未駐紮江邊,而是隱匿山林,就是不想打擾對麵的臘甸寨,當然還有未知的敵情。陌生地域,複雜地形,探報江水之濱遍布村落,避免正麵衝突,打草驚蛇。
    三百兵武由胡欣和劉全、朱恩、石頭、方章華、卓戎、史通各帶三十人,其餘由雷印帶領後備和保障,品字分散布防,互為犄角。
    隊伍之中由石通和雷印照看修整補充給養。胡欣帶領劉全、朱恩、石頭、卓戎和方章華五個隊長,悄無聲息潛入山下那舊村。
    村裏不到十戶人家,靜臥於山坡之上,密林之中,很隱蔽。這裏俯視龍川江,遠眺江頭。麵水背山,地勢險要。木房吊腳樓閣,每棟聯排三五間,原木榫卯,犬牙交錯,因勢利導,掩映林中,隱藏於山石之內。房屋下層八根立柱承重,空間一人高低,並無門窗遮攔,也不封閉,多為儲物飼養牲畜之所。木梯上下,簡潔粗狂,上麵一二層住人,居高臨下,遠眺瞭望。
    房舍方圓數十千百步之間散落,不遠不近,高低分布,錯落有致,看無街似無巷,相通互聯。近處無溝壑,清泉突現,自然成溪,涓涓潺潺,房前屋後,蜿蜒曲折,水邊石墩、捶石及石磨,磊切擺放。仰望山裏,俯視河流田陌,遠近林濤鳥鳴,怡然自樂。
    村子讓胡欣眾人很奇怪,不見人影,消失馬驢牛羊,石槽空空。劉全、朱恩和方章華警戒,胡欣和石頭、卓戎三人尋痕覓跡。
    村裏未見青壯男子,也無年輕女人和兒童。中心區別於其他建築的主樓前,溪水蜿蜒曲折,蚰蜒曲折,三五老婦人和一個一隻眼瘸腿的老爹,坐門前清溪邊。女人上洗菜下洗衣,男人剝豆。遠看如靜止一般,不言不語,隻有頭頂風吹過,腳下溪水潺潺涓涓,好一副山村幽靜之圖畫。
    石頭悄聲對胡欣說:“小心埋伏,還是遠離靜觀。”
    胡欣說:“這村小人少,對麵隱約的山寨才是龍潭虎穴。”卓戎也順著胡欣手指的地方,過河,順梯田之間遊舍小路之上,隱約層層疊疊的建築,目測應是大寨。看著地勢及方圓地形、土地、河流,等火龍果將軍大軍到此,休養生息,不失為風水寶地,但願這裏人善心慈,和諧相處。
    胡欣給兩人使眼色,他走在前麵,正接近溪水邊眾人。胡欣猜測對方肯定看見了自己,但並不搭話,各忙著手中活計,似乎對周圍一切熟視無睹,和風景自然融為一體,如那溪水般,靜而無休的流淌,好一副濯水休閑圖。
    玩沙濯水眾人衣衫破舊,衣袖和膝蓋疊摞幾層補丁,麵露憂容,貌顯愁色。坐如雕像,整體倒也幹淨清爽。
    石頭和卓戎警覺的站在後胡欣身前背後。胡欣解下佩刀,遞給身後的卓戎,走前兩邊俯下身,蹲在老爺爺身前,輕聲說:“我們行遠路的人,路過,不知風土人情,討教了,不會打攪村落。”
    眾人不說話,幾個婦人故意無視。老爺子抬起頭,放下手中的豆莢,用一隻眼盯著胡欣看了兩眼,又轉頭看了身後站立的石頭和卓戎。其中一個老婦人也轉頭看了一眼,又低頭洗衣。
    胡欣見對方眼神很戒備,又說:“我們並無敵意,絕非好殺之徒。請問這是什麽地方,村子還有其他人嗎?我們要過河,尋些幫助,紮排做船運載老病殘弱者。”
    老丈半信半疑,張嘴露出兩個搖搖晃晃的門牙說:“你們真的不進村?隻要些竹木?江邊有竹,山上有樹,撿些粗壯稠密者砍伐,足用。這山川林澤,雖廣大博物,但要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切記不可絕木滅林,涸澤而漁。”
    胡欣心生佩服,很真誠的點點頭,和善的看著老丈。
    老丈繼續說:“這是那舊村,遠處是長江,下麵是龍川江,對麵有大村寨。我們這裏沒人,就我們幾個,你要,拿了去,幫不了你們。”
    胡欣哭笑不得,這房子,這設施,男女衣服還晾曬在樓上栓係的竹竿上,新鮮的牛馬糞便,居然說沒人。
    顯然不信任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外來人打擾了這裏的平靜。石頭猜測村裏人應該早就發現了隊伍的蹤跡,為此都躲避起來,石頭把擔憂告知胡欣。
    胡欣讓石頭喊來方章華,把此情況迅速通報給隊伍,加強警戒和防衛,以防不測。
    胡欣站起身,想離開。史通急匆匆跑來,耳語胡欣。胡欣點頭會意,對村民說:“我們不是壞人,我說到做到,我們絕對不打擾你們,如有需要我們會保護你們。”說完他跟史通離開那舊村。
    原來隊長史通深入林間伐木砍柴,在三裏之外的山洞裏發現了一老一少兩個獵戶裝束的人。老人四五十歲,頭發花白,身體佝僂,聾啞。年輕人二十左右,身體健碩,圓臉高鼻梁,沉穩俊朗。
    兩人背弓箭,拿刀叉。已獵取了豬獾、山雞之類獵物,挑背在身上。也尋取了靈芝、幹菌、鬆子等野物。
    史通指揮兵士把山洞出口圍起來,史通把兩人帶到胡欣麵前。通過了解,兩人為父子,父親袁老二,兒子袁冬。是對岸山上臘甸寨人,三天前出門打獵尋山貨至今,躲山洞是為安全過夜、休息。
    對方看胡欣之眾並無惡意,兩人也不抗拒。二十四五歲的袁冬天,很健談。袁冬說:“我們祖祖輩輩在臘甸寨,長江和龍川江臂彎之內,地勢平坦,是附近最大的村寨,五千之眾。這大河灣也叫江頭,相傳祖先順江而來,認為江水到這裏就到頭了,顧名思義江頭。實際如同折頭一樣拐了彎,臘甸寨靠耕種為生。”
    胡欣問袁冬說:“這附近,山中如這那舊村一樣村落有多少?”
    袁冬答:“方圓百裏我都熟悉,如這那舊一樣的村子除了這金川江盡頭有兩處,這裏僅此一處,原是對麵臘甸寨分離出來的十幾戶人家。”
    胡欣見兩人負重,就問:“你這山貨,能否賣給我們?我們和你們交換。”
    袁冬道:“可以,我們回去也是售賣。村寨農時耕種,閑時漁獵。這秋天出來的人還少,等入了冬,進山的就多了。”
    袁冬繼續說:“賣給您可以,我們不要金銀珠寶和貨幣,用你們的牛馬之類給我們交換,我們耕田需要,村寨裏奇缺。”
    胡欣點頭,這跋山涉水,牛驢騾早吃光了,幾十匹戰馬一同征戰多年,舍不得宰殺。
    馬上又要涉水過江,胡欣猜測火龍果大王會在這裏停留休整,自己這建議也報上去了,不過下一站攀城是塊硬骨頭,需要確保萬無一失,這麽多人,保存實力這是火龍果要做,也必須做的事情,自己作為先鋒,就是要保障前進道路暢通無阻,包括這大江灣。
    現在所留馬戰功赫赫,將士們不舍得殺食,胡欣想著送給老鄉,耕地拉耙還有些力氣,能發揮餘熱,得到善待也算有始有終了。
    袁冬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問胡欣說:“你們是哪裏人?從來沒見過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胡欣也直言:“我們來自西山島,被惡魔追殺,為逃避災難,我們去往都城。”
    “這臘甸寨可有統領?能否善待我等路過之人?”史通問道。
    “這臘甸寨也有惡魔,你們如果幫我們.....”袁冬的話被父親“阿巴...阿巴...”的打斷。袁冬理解父親不讓自己把臘甸寨的實情告訴陌路之人,對方走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胡欣看袁冬欲言又止,話中有話,沒有再繼續問,就轉移話題說:“你帶我們到那舊村吧。”
    眾人說著話,來到那舊村。袁冬和父親比劃著,讓父親坐下來歇息。
    袁冬對胡欣說:“看著你們幾個雖然穿著樸素,但感覺絕非常人,你們是從武的軍人?幾年前就聽聞滇海戰火不斷,民不聊生,但村寨的人都沒有去過,路途遙遠,有傳言滇海是食人之地。怕引火燒身,又怕被吃了,哪裏敢去!就是這長江順流而下的也沒有幾個。”
    胡欣問道:“這村裏就這麽幾個長者嗎?其他人呢?”
    袁冬用眼睛掃了一圈,也感覺奇怪,就說:“這裏,以前我常來,都熟識,不怕你笑話,我還和其中一家來提過親,我去問問。”
    這眼瞎的長者正是自己認識的人,其女正是給自己說親者。他到長者麵前,打招道:“老大爹,咱這村裏人呢?”
    長者看看袁冬,剛想說話,又看見袁冬後麵剛才來過的陌生人,就又閉了嘴,繼續忙自己手裏的活計。
    袁冬會意,對老者說:“這些人不是壞人,如果是壞人,早傷害我們了,您不用怕。”
    老大爹想了一下說:“既然袁生說不怕,我就告訴你們。”
    “我家小子前幾天就看見數千人奔赴而來,以為賊人,臘甸的老爺我們伺候不了,再來強人,這也沒法活了。”老者繼續說:“都進山隱藏了,牛馬豬羊也都藏起來了。”
    袁冬小聲告訴胡欣說:“就是他家姑娘,見了一次麵,還沒有定下來。”
    胡欣聽後哈哈大笑說:“天定良緣,緣分到了阻擋不了,如果你喜歡,我幫你定下來。”
    胡欣又對老者說:“我們不是賊人,也非強人。我們是拯救人民疾苦的而來,你們好像有難言之隱,如若信得過我們,但說無妨。”
    老者急問:“你們有多少人?十萬?百萬?真的能幫我們嗎?滇海強人沒有追殺你們?這河對麵臘甸寨是方圓數百裏最大的村寨,除此,就是攀城了。”
    胡欣說:“我們現在沒有百萬之眾,但可抵十萬精兵,我們是先鋒,大部隊還在後麵。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為百姓發生,拯救萬民於水火,我們的將軍禦萬民,統天下之能。現在之時處於低穀,隻要我們合適的休養生息之地,定造福於民,起百萬之眾。大家要相信火龍果將軍,相信自己,安居樂業,幸福無憂的樂土不日而有。”
    袁冬看了看父親,父親聽到了大家的對話,仿佛看到了長久消失的光明,對著袁冬點點頭。
    袁冬接話說:“我們確實正遭受苦難,臘甸寨主武有格吃裏扒外,聯絡強盜,引狼入室,每年都來,村民苦不堪言。”
    胡欣問:“也是滇海來的?”
    老者道:“不是滇海的,也非當地人,是攀城而來。強取豪奪,欺男霸女,百姓披星戴月,累死累活,流血流汗,一年的勞都被他們搶奪了去了,比吸血鬼還可惡。我們這十幾戶忍無可忍,分了出來,即使藏山裏也不能幸免於難。武有格傳言,讓我們主動交出糧食和獵物,不然,攀城而來的軍隊殲滅了我們。”
    胡欣問道:“你們不反抗嗎?團結就是力量,與他們戰鬥。他們也是欺軟怕硬。”
    袁冬說:“人心不齊,敢於鬥爭者,勢單力薄,如果聯合起來,他們就售賣其中者,許以重金,得利者內外勾結,出賣同誌,被瓦解全殲。哪裏有人敢?現在更是魚肉百姓,變本加厲。不順從者,動輒沉江,殺一儆百,沒有人敢於反抗了。”
    石頭說:“你們想不想鏟除惡霸?過上自由生活。”
    那洗衣洗菜的女人也湊近了來,都異口同聲的回答:“想!怎麽不想?”
    一個六十七歲的老嫗怯懦而又期望的說:“他們來這裏收租收工三十餘年了,以前自給自足,無憂無慮,豐衣足食。現在男人搶走去做工,女人搶走去做妻妾,連牛羊牲畜都搶掠了去了,我們根本沒有地方躲。村寨裏人心惶惶也走不了,聽說天下都不太平,順水而下的從未見回的,你這滇海也起了亂了,你能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