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章惡魔覬覦西山島 風雨雷電阻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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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惡魔覬覦西山島風雨雷電阻其行
    蒼穹向日開,龍船平地來。
    西山美人睡,惡意難覬覦。
    杜良窺探西山島已久,心裏很癢癢,從閆瑩美色,到龍紋玉杯,再有茗茶奇聞,讓他有身臨其境的期望。
    盡管興茂所言並未見到奇珍異寶,珊瑚玳瑁,珍珠美食石都是海灘常見之物,因人去的多了,現在也難尋了。
    突覺之中所述與興茂所言無異,但杜良依然想入非非,隻有親眼目睹才能解除心中疑問。
    杜良把興茂召來問道:“你往來西山島,並在其上一年有餘,可見金銀寶玉?”
    興茂也貪念財寶,夢裏堆積如山,現實很骨感。他來去西山島,除了石頭,一無所獲。他也不知道杜良所說的財寶是什麽,如果是金銀的話,確實沒有。
    他最怕杜良這樣想,自己得不到重用或者就是因為杜良認為自己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興茂汗顏,說:“美玉沒見到,璞玉確實有。西山島整個就是一座玉山,每天龍船源源不斷的運出來,堆積在海晏碼頭,以山積,每一個石頭都能打磨成精明的玉石。還有比金玉更珍貴的木材,也堆積而來,並且源源不斷的運到撫仙龍城。至於珊瑚玳瑁,珍珠奇石,也不足為奇,這些我軍師都見到了。”
    杜良沒有表情的看著興茂,杜良顯然不相信,興茂接著說:“當然還有茶葉,最珍貴的茶葉,每年的春茶珍品,我在的這一年可是都送到軍師大人您這裏來了。”
    興茂感覺沒有什麽可說的了,就不再說話。
    杜良說:“就這些?”
    “就這些。”
    興茂實在不理解杜良還要什麽,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問。
    杜良說:“西山島無奇不有,美女、美玉,隗寶珍玩呢?”
    興茂聽出了重點,杜良關注的是美女,是女人。杜良雖然吃遍天下奇藥,寵幸女人無數,就是沒有一兒半女。近年來采求聲色犬馬,日益隆重,恣意放縱,尋訪人家有女者,無論少女還是夫人,隻要美色,輒強令搶掠納藏於府邸,淫穢後殺棄。
    另外搜尋名馬,奇花異草,珍寶財貨,專門抽調撫仙五萬民夫建造高樓大殿藏寶儲物。讓突覺也很頭疼,突覺對杜良說:“撫仙龍城內城竣工在即,殿堂之內裝飾修整,就可搬入王城。”
    杜良下令把中城和外城都停工,日夜建造督促內城的建設,就是早日搬入龍城,做防衛之備。
    此時的興茂不敢暴露內心的無奈,隻能強顏歡笑,畢恭畢敬的對杜良說:“屬下不敢欺您,如若不信,您可以向其他人了解,或者您親自到西山島,自然明白。”
    杜良遣親衛戚公藏,秘密登臨西山島,了解的情況都和興茂屬下說的一樣,但他依然不相信,非要親自去一趟。
    龍船建造了三批,連同西山島兩艘,下海三十二艘。杜良下令撥付五華海軍六艘,包括西山島而來的一艘,突覺所轄,餘光用於運輸的二十六艘。
    東覺把龍船交給武華,為了防止其覬覦西山島,往來於此,提前找艾紮和杜良做了防備。
    東覺分別對艾紮和杜良說:“為了發展滇海海軍,無條件把六艘龍船交給武華將軍,為了保證撫仙龍船建造順利,確保西山島物資暢通無阻,希望約定,武華將軍的海軍除了西山島哪裏都可以行走,但是不能幹涉西山島石材木料的運輸和砍伐。”
    艾紮很爽快的答應,並說:“這軍政大事,找軍師商議。”他說了等於沒說,答應了等於沒答應,但是其表態對於東覺來說,是個流程,不過還是有有用的,這說明滇海權利至高無上的王的態度,雖然他被杜良架空,但名義上還是王,並且杜良也未敢取而代之。
    這裏沒了阻礙,東覺去找杜良,杜良一開始不想同意,海軍是他打通水上之路,無極限的海洋,或許是自己的另一條生路,所以他全力支持武華開疆擴土,轉移滇海矛盾,以備不時禦。
    杜良更為得意的是因為自己掌握了天下無敵的龍船,目前的消息匯總而來說明,隻有滇海有這樣暢通無阻的龍船,事實也如此。
    東覺找杜良說:“我和五華各負其責,各行其事,在我們撤出西山島之前,希望五華不要涉足西山島,以免發生不愉快。”
    杜良問道:“武華建立海軍,入海練兵,應該不會和你們有什麽衝突。”
    “但願如此,但省的夜長夢多,還請軍師以政令約束。”東覺緊追不放,如果沒有約束,武華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到時兩敗俱傷,東覺現在不想和任何人發生衝突,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也不想受無辜之怨。
    杜良說:“好,我下道令旨,讓他繞道西山島,航行於大海。不過。”
    這杜良答應了,東覺真擔心他不答應,但不知道又有什麽條件,東覺沒有說話。
    杜良繼續說:“都在勸說我甚行西山島,你怎麽看?”
    “這無邊無際之大海都是軍師您的,何況一個彈丸之地西山島。並且龍船穩如臥床坐屋,有何不可?如若軍師此行,屬下願為向導,親力掌舵搖櫓。”
    杜良心裏很欣慰,他為東覺之忠喜悅於表,說:“此去西山島風浪如何,需要幾日?”
    東覺說:“大海變幻無常,又是風平浪靜,有時驚濤駭浪,看天論時,不易而定。軍師是否暈船?”
    東覺知道杜良暈車,連騎馬都暈,所以懼怕顛簸行路,少有出門,但他沒有直接說,而是試探的問詢和提醒。
    杜良說:“我暈車,難免暈船,想起來,心有餘悸,這是我遲遲不行的原因。”
    東覺很不想讓杜良有西山島之行,但此時絕對不能說,如果自己說不能去,杜良非去不可。東覺讓他去,但其身體原因可能去不了,也可以去得,這就看天意了。
    杜良知道龍船航行如履平地,所以才心猿意馬,躍躍欲試。他看時機成熟,他想知道天氣有無風雲,但又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看不準,就在正堂前院中央,架桌擺凳,環繞犧牲祭品後,他跪天拜地,搖鈴弄浮塵,裝神弄鬼,念念有詞,祭拜了半天,定下七月十五日,也即是三天後出海前往西山島。
    七月十五,晴日當空,萬裏無雲。日頭越升越高,沒有遮擋的海邊,溫熱之氣肆虐,特別是越來越毒辣的太陽,讓杜良無處躲藏,曬得他老眼昏花,頭皮發麻。
    海晏碼頭閑雜人等被清場,來往於西山島和撫仙龍船的運輸都停止,包括船廠的工人被千萬兵士看管不得出去船塢。
    整個碼頭,隻有杜良的衛士及少數陪同登船之人。
    樂工六百,錚鼓笙鑼,笛簫琴瑟。旌旗飄飄,傘蘿華蓋。車輦馬隊和步卒中間,數百仆從宮女,貼隨八輪八騎轎車緩緩而行。甲胄錚錚,刀槍林立,棒捎弩弓,警衛森嚴,耀武揚威,不知者還以為艾紮大王儀仗而來。
    尹健領三千親衛周行護衛。五百禦林千牛,貼身保鏢。浩浩蕩蕩進入碼頭。
    杜良調遣武華四艘龍船,護衛中間的他要登臨的龍船一號。東覺和餘光一左一右,保護杜良登船。
    船穩穩的停在中間的五號碼頭,高數丈,杜良抬頭仰望,被當空的陽光照射的頭暈目眩,他問尹健說:“這馬車能趕上龍船?”
    尹健支支吾吾,一旁的武華也不知怎麽回答,裝作沒聽見,把頭扭向一邊。
    一旁的東覺說:“現在不能,我和餘光大人正在研究,修一條緩坡道路,下降船的吃水線,或者打開龍船前後船舷,改變從上登船變為從下登船。不過因為深海風浪太大,正在實驗。”
    如同登樓上山一樣,杜良肥胖的身軀,人背杠抬都不方便,隻能前後左右的扶著。哼哧哼哧,如同老牛掉入枯井,有力氣用不上,還沒上一半,額頭滴汗,汗流浹背。
    他停下來,不敢看腳下,也不敢看頭頂,總感覺暈頭轉向,雙眼金星四濺,胸悶有嘔吐之感。
    前麵的東覺看到杜良麵目蒼白,氣喘籲籲,知道他暈船了,就拿了一個折扇擋住杜良的目光說:“軍師大人,我扶住您,您閉上眼睛休息一下,這裏很平穩,不用擔心。”
    杜良按照此法,平緩呼吸,心裏稍微的寬鬆,他餘光看腳下的武華,苦瓜臉,麵目猙獰,和自己一樣有暈船之相,心裏很是生氣的問武華說:“你的海軍碼頭,比這怎樣?”
    武華吞吞吐吐的說:“碼頭還沒有建好,等......”
    “等?等到猴年馬月,要人給你人,要船給你船,你是吃幹飯的嗎?幾年了?”杜良沒好氣的罵武華:“真飯桶。”
    武華一聲不吭,他暈船比杜良還厲害,還沒登船上,幹嘔要吐,被杜良一罵,嚇得把嘴裏的嘔吐物生吞硬咽喉嚨裏,裏麵的又反胃出來,突然“哇”的一聲,汙穢噴了杜良一腿,兩隻腳上也是,髒汙不堪,令人作嘔。
    杜良一低頭,看見武華口吞髒汙,頭一暈,眼一花,一個趔趄,腳下一滑,差點掉下階梯,胸口一熱,口裏也嘔吐了武華一頭一臉,順著波領子淌了滿身,武華身體搖晃,腳滑,整個人掉進船與碼頭之間的縫隙裏,十多個衛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打撈上來,他倒是順著洗個了澡,但被嚇破了膽一樣,哆哆嗦嗦,口不能言語。。
    上麵的東覺丟了手裏的扇子,抓扶住了杜良,和杜良側身一邊的餘光兩人協力把杜良拉上了船舷。杜良算是登上了龍船第一層甲板。
    不過東覺心想:“萬幸,真是天助我也,去不成了。”
    親衛侯光中和賀豐兩個緊誇幾步,飛身上船,緊緊的護住受到驚嚇的杜良。
    杜良驚魂未定,但看武華成了落湯雞,心裏稍些安慰,一旁的東覺和餘光搬來藤椅讓杜良坐下,和後上來的親衛護衛著,杜良才算鬆口氣。
    龍船之上俯瞰腳下的碼頭,小船如舟,人似螻蟻。微風習習,但也吹不散太陽的炙烤。
    杜良知道,這才是第一層夾板,頭上還有無數層。不過自己現在心有餘悸,不想動。
    這船實在太大了,就如同站在鳳凰**峰,每層夾板都能站立千名衛士,還有數不清的房間。
    他聽聞龍船一號和二號是火龍果親力親為,數年才建造完成,如此巨大的船,做工如此精細,卯榫之間,橫豎椽板,安裝和雕刻精美絕美,恰當好處。
    人都上來,分散於層樓之上,在外麵看桅杆高聳入雲,身在其中,卻看不見,顯得空曠而單調。
    杜良問東覺說:“何時啟航?”
    東覺說:“人員都已到位,就聽您的命令。”
    杜良穩定了情緒,走到船艙門口,扶住豎木,命令啟航,他話還未出口。
    突然晴空霹靂,驚雷頭頂滾落。又有數道閃電,觸地煙火,把清空劈打的烏雲密布。
    就聽有人大聲喊道:“桅杆斷了,砸死人了。”
    餘光拔腿就往頂層跑,他不相信龍船一號經不起一個驚雷,如此脆弱。
    東覺身邊的親衛甄亥單對一臉迷茫而癡呆的杜良說:“大人是左舷的撫仙號桅杆被驚雷擊斷,您看......”
    東覺順著甄亥單手指的方向,就看撫仙號桅杆從中間折斷,船上武華兵士慌亂一團,哭喊之聲不絕於耳。
    還未跑到頂層的餘光也得知不是龍船一號之事,又跑下來。
    東北雷聲不斷,電光閃閃,天際出現一道清白光芒,如同人眼窺視天下。
    東覺和有經驗的船員都知道風暴要來了。突然那隻眼睛消失,白晝如夜,昏黑似漆,伸手不見五指,杜良親衛都驚慌失措。
    緊接著風浪滔天,巨浪把已起錨的龍船吹離岸邊,餘光命令船員把龍船重新駛進碼頭。
    驚濤百丈,核浪數百尺,鋪天蓋地而來,狂風大作,飛沙走礫,折樹倒屋。
    東覺大聲對親衛說:“保護杜良大人,快點進入船艙躲避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