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與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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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小說
寒哥,你真的要去嗎林浩哲一臉擔憂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已經二十歲的他早沒了以往的稚嫩感,如刀削般的眉眼俊俏而有力。一身的冰寒氣息,起當年卻是內斂了許多。
嗯,不可以讓她失望啊林敬寒側過頭,雪白的牆掛著一張黑白照片,裏麵笑麵如花的女人正是林淺昔。
可是,連姐姐都沒有回來,不是嗎林浩哲忍住眼裏的淚,強迫著自己不能哭出來。
十八歲的他也脫離了青澀,白淨溫柔的臉總帶著不合年齡的悲傷,隻是身那幹淨純潔的氣息,卻是一成不變。
正因為她沒有回來,所以我才要去你放心,我絕對會回來的,為了你林敬寒摟過他,將他狠狠的抱在懷裏,似乎要將他鑲嵌到骨子裏一般。
嗯林浩哲嗚咽著,卻沒有再挽留他。
因為他知道,自己說得再多也是徒然,是改變不了對方要去的決心的。而且,他也很在意,在意林淺昔到底是怎麽死的為什麽在葬禮,連她的屍體都沒有看見。
幾天前,李嬸突然帶來了一份universityofpennsylvania的通知書,說是讓林敬寒一個人獨自前往。
他們知道,林淺昔去的是這個地方,而且去了之後便行蹤不明,杳無音信。一年後,林昀成便放出了林淺昔死亡的消息,還辦了葬禮,建了衣冠塚。
最初,他們根本不相信,發了瘋的用各種方法尋找,甚至連遠在國外的白穆青都聯係了。但也正因為聯係了他,讓他們肯定了林淺昔死亡的消息。
這樣突如其來的離開,又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亡,他們自然是不能接受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年之後,也是現在,他們已經在心默認了她的死亡。
我走了。林敬寒捏了捏他的手,轉身坐了門外的轎車。
在去國外之前,他還要回月半灣的別墅,從林昀成嘴裏了解那邊的情況,然後做些準備。
偌大的機場裏,來來往往的亞洲麵孔,以及藍眼睛的外鄉人。忽然,一對拖著行李的情侶引起了眾人的駐足觀望。
隻見那身穿白色衣裳的男人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氣息,齊胸的長發順貼的束在胸前,優雅淡然,恍如謫仙。
三年的時光似乎並沒有在他身留下過多的痕跡,反而將他的淡雅沉澱,讓他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反觀他身邊的女人,雖然前凸後翹,但這大熱的天氣裏卻帶著貼緊的項圈。看似清純的臉帶著一個老土的黑色眼罩,不知道是在s什麽,還是真的眼睛有問題,反正怪模怪樣,讓人特別不舒服。
你去哪兒女人看著身旁的男人,道。
我去醫院幫你預約手術,你呢淡淡的聲音從男人的嘴裏吐出來。
不知道。女人感慨道,想去的地方太多,結果反而不知道該去哪裏。
給。男人遞給她一串鑰匙,道,實在沒地方去了,再來吧。
好。女人接過鑰匙後,兩人分道揚鑣。
三年,一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它足以讓一個孩子從未成年步入成年,它可以讓街邊的小樹長到一定的高度,它也可以讓多少產業在一夕之間覆滅,更可以讓原本熟悉至極的人,變得無陌生。
女人駕著車,在熟悉的土地漫無目的的遊晃了一圈之後,還是將它開往了半月灣。
我要知道那邊的全部情況。冷漠的聲音從別墅裏傳出。
你先坐下,我會全部跟你說清楚的,關於universityofpennsylvania的全部情況。溫柔的聲音響起。
林敬寒耐著性子坐下,等待著對方的開口。
universityofpennsylvania是林家
叮咚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他的話。
來了。李嬸小跑過去,將門打開,看見一個帶著紅白彩羽麵具的女人站在那裏,請問您找誰
李嬸,你不認識我了嗎熟悉的聲音從麵具下傳來。
小小姐李嬸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不隻是她的聲音,連她的雙手,她的身體都在顫抖。
好久不見,李嬸。女人摘下麵具,露出清純的臉,微笑著。
唔小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豆大的淚珠從她的眼角落下,她激動的抓住林淺昔的手,不一會兒變成了淚人。
我當然不會死了。林淺昔溫柔一笑,反拉著她走進屋裏,道,在大門口哭,可不像樣。進來說話吧
好好李嬸急忙點頭。
屋內,聽見外麵對話的兩人已經震驚的站了起來,雙雙望向大門的方向。
這是怎麽回事真的是姐嗎林敬寒不可置信的回頭看著同樣震驚的男人,質問道,父親,你不是說姐已經死了嗎你不是還給她辦了葬禮嗎那現在站在這裏的姐,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男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小寒別生氣,他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的。林淺昔走到男人的麵前站定,微笑道,是吧,大伯。
她對麵的男人愣了愣,隨即露出一絲無奈,道,果然,騙誰也騙不了你。
林淺昔微微一笑。
大伯林敬寒顯然更呆了。場麵變化太快,他表示跟不啊
嗯,他是父親的雙胞胎哥哥,我們的大伯。林淺昔微笑著介紹道。
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林昀成有雙胞胎哥哥。
大伯一生都生活在暗處,如同黑道裏的替身一般,沒有名字,沒有妻兒,一切都是為了明麵的父親而活。林淺昔的聲音很輕,但訴說的事卻沉重無。
既然大伯在這兒,那真正的父親又在哪裏呢林敬寒詢問著。
他表示自己現在有點方,無論是林淺昔的突然歸來,還是忽然冒出來的大伯,都讓他有點消化不良的感覺。
林淺昔同樣將疑惑的目光轉向她的大伯,詢問著那隻老狐狸的所在。
你們跟我來。男人歎息一聲後,拿出紅白彩羽的麵具帶,率先走了樓梯。
經過幾番彎彎繞繞,他們竟走到了曾經關著林敬寒的閣樓處
咚咚。一陣古怪的敲門聲響起後,裏麵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一個婦人從裏麵將門打開,白皙的臉布滿了皺紋,一雙眸子混濁沒有亮光,樸素的衣著,花白的頭發,瘦的隻剩骨架的身體。仿佛她曾經停止不動的時間,在一瞬間被它給狂風暴雨的掠奪了一般。
有事嗎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她的嘴裏吐出來。
她回來了。麵具男人用著和林昀成一樣溫柔的聲音道。
誰啊仍舊是有氣無力的聲音,似乎世界的一切都再也不能引起眼前人的興趣。
小昔。
短短的兩個字,卻如同火光一般,瞬間點燃了那雙混濁的眼睛。
你說誰她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希望。
麵具男人將身後的林淺昔拉到前麵,道,小昔回來了。
啊易夢想要說話,可她的牙齒在不停的打顫,根本無法好好的說出一句話。
隻是那滿麵縱橫的淚水,替她表達了心的激動。
林淺昔看著她,歎了口氣,猶豫了一瞬,道,媽,別哭了。
啊易夢震驚的看著她,不過一瞬之後眼裏的淚水掉的更凶了她張了張口後,最終跑向了屋裏,向著床躺著的人激動的劃著。昔小昔媽叫我
你很高興吧溫柔的聲音安撫著她,道,沒事的,這不是夢,你不用驚慌。
可是這是她第一次聽見林淺昔叫她媽媽啊從她清醒以後,經曆了對方死亡的消息,渾渾噩噩活到現在,他們重逢後聽見的第一句話
此時此刻,她多麽的慶幸自己苟活了下來,才聽見了這如天籟之音的媽
嗬嗬。林昀成拍著她的手,溫柔的看著她。
林淺昔推開大門,邁著沉穩的腳步走了進去,道,爸,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林昀成將她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她的眼罩,道,看來,是帶著勳章回來的。
自然。林淺昔看著坐在床的他,溫儒雅的氣質和臉的笑容依舊,隻是那張蒼白的臉卻顯露出他此刻並不樂觀的身體狀況。
起一聲爸,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叫法。林昀成慈愛的看著她。
我也覺得這樣叫著很別扭,老狐狸。林淺昔瞬間改回了原來的叫法,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哈哈咳咳咳他仰頭笑了兩聲之後,捂住嘴巴,不停的咳嗽起來。
一連串厲害的咳嗽聲,似乎要將他的肝髒都咳出來。一旁還陷在激動的易夢快速的回過神來,一臉擔憂的替他順著背。
林敬寒冷漠的臉雙眉緊皺,他走到林淺昔的身後問道,他怎麽會病的這麽重可隨即又想起,林淺昔也不過剛回來,怎麽可能會知道
但下一秒,林淺昔卻回答了他,這是在國外留下的傷,很久了,一直都沒有痊愈過。
國外是這間學校嗎林敬寒拿出universityofpennsylvania的通知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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