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孩子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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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女孩緊拽著林淺昔的領子不肯鬆手,道,現在還不到營業的時間,你這樣進來了,而且還帶著這麽老土,一看不像好人的眼罩,所以覺得是來找茬的現在我爸爸不在,我一定要保護好這間對爸爸來說非常重要的酒吧

    那你知不知道,壞人的臉不會寫壞人兩個字,好人的臉同樣也不會寫著好人兩個字。 w w w  v  w   所以,不能用一個人的外表去評判一個人聽著她信誓旦旦的要保護酒吧,林淺昔忍不住笑道。

    嗯女孩皺著她的小眉頭思考了一陣之後,道,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會放手的

    嗬嗬林淺昔扳開她的小手,將她放到地道,像你這樣的小不點,還保護不了這麽大的酒吧,所以要學會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的你,隻要學會怎麽逃跑可以了。畢竟,如果你出了事,你的爸爸可是會很傷心的,不是嗎

    啪女孩一把打開她的手,怒道,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

    林淺昔看了看微紅的手,不在乎的一笑,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所有的守護都是建立在保護麵的,你要想守護其他的東西,必須先保護好你自己。否則,你自己的命都沒有了,你還想保護什麽

    唔女孩嘟著嘴巴,瞪著大眼睛,氣鼓鼓的不再說話。

    阿苑隨後跟進來的郝星河急忙跑過來,將一臉委屈的女孩抱在懷,問道,有誰欺負了你了嗎怎麽這個表情

    女孩使勁的搖著頭,但一雙大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林淺昔,無聲的控訴著。

    起她的控訴,林淺昔卻對另一件事較感興趣,她側頭看著郝星河,道,你女兒

    郝星河抱住女孩的手一僵,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誰的林淺昔緊緊的盯著他。如果,這個孩子真的如她所想,是那個人的,那麽,那人的變化實在是到了一種可怕的境地。

    郝星河吸了口氣,將女孩放到地,道,阿苑不用擔心,這位是我經常跟你講的,這間酒吧真正的主人,林淺昔。現在她回來了,再也沒有人敢隨便來這裏鬧事了。

    那白天和晚都可以不用站崗了,想睡到什麽時候睡到什麽時候嗎女孩抬起頭,天真的問道。

    對,不用逃,不用躲,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下,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們了。郝星河笑了笑,道,現在,爸爸有事情要和林阿姨說,你到樓睡一會吧。

    好一放鬆下來,女孩便開始不停的打著哈欠。她轉身樓,卻連三步階梯都沒走到,睡著了。

    眼見著她一腳踩空,要掉下來的時候,一雙修長的手臂將她接進懷裏,我帶她去。

    白色的身影邁著優雅的步子,抱著懷熟睡的孩子,消失在樓梯口。

    現在可以說了林淺昔凝視著他,道。

    呼,昔姐,阿苑隻是個孩子,你還是別太直接了。郝星河走到吧台後麵,熟練的拿起調酒工具,擺弄著。

    林淺昔沒有說話,隻是跟著走了過去。

    阿苑今年七歲,不是我和她的孩子,但,卻是被她變成孤兒的孩子。郝星河的臉閃著痛苦,昔姐,你知道齊宇的過去嗎

    不清楚。林淺昔搖著頭,除了郝星河的過去曾無意間聽那老太提起過以外,其他人的過往她都是一無所知的。

    也可以說,是不想知道。

    畢竟,若水區向來龍蛇混雜,不說過去非常難以查證,是翻找出一個人完整的過去都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林淺昔並沒有查他們底細的心思。來了,你是惜緣酒吧的人,我給你工資給你安全,你必須好好的替我幹活,至於我值不值得你追隨到底,全看你自己。

    我也不清楚,和他共事這麽久,我也是在兩年前才知道他居然有個孩子。郝星河將一杯雞尾酒放到吧台,道,那時候,剛剛確認你死去的消息,葬禮之後,大家開始散了,包括我。

    唯一留在酒吧裏的人隻有齊宇一個,他不相信你死了,所以死守著這裏,不讓任何人靠近。郝星河垂下眸子,道,可是,惜緣酒吧剛剛沒了主人,在這個若水區裏,不知道多少人對它虎視眈眈。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守在他身邊的隻有阿苑一個孩子。

    啪酒杯應聲而碎。

    林淺昔盯著他,道,你,再說一遍。

    郝星河抬眼看著她,道,他死了,屍體都已經運回老家了。阿苑和他有著親子關係,我鑒定過。

    死了

    林淺昔瞳孔放大,雙拳越捏越緊,酒杯的碎屑也隨著她的用力深深的陷入掌心裏,流出的血液和綠色的雞尾酒融合,紅紅綠綠,看得人觸目驚心。

    原來,三年的時光不僅可以在人的身留下淺淡的痕跡,不僅可以讓人瞬間長大,還可以讓曾經一起歡笑的人,徹底消失。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沒有陷入迷茫,而是和他一樣堅決的話,一切都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郝星河捂住自己的雙眼,任由淚水從眼角滑落。

    他心的後悔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也是別人無法分擔的。如今,他雖然撫養著阿苑,可是,這難免不算是一種贖罪的方式,一種讓他減輕內心罪惡感的方式。

    誰幹的言婉蕾林淺昔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具體有哪些人我並不清楚,在場的阿苑倒是全都認識,隻是,我不敢讓她去認,我想讓她忘掉那段恐怖的日子。可是,他失敗了,即使他帶著阿苑龜縮在這酒吧裏不出去,隔三差五的仍舊有人進來鬧事。

    林淺昔斂下眸子,抽出紙將自己手心裏的玻璃碎渣一片一片的拔出來,隨便還讓郝星河去找了醫藥箱,看來是打算自己處理傷口。

    昔姐,白穆青不是在麵嗎讓他來幫你處理吧,雖然不是專業的,但他家是專業的,處理起來怎麽也我們專業吧。郝星河看著她一臉平靜的往傷口澆著酒精,不由自主的道。

    沒事,我隻是需要冷靜一下。輕輕的聲音從她嘴裏吐出,一瓶500毫升的醫用酒精這樣被她倒的幹幹淨淨。

    冷靜郝星河心一驚,眼閃過心疼。究竟經曆了些什麽,才會用疼痛讓自己冷靜啊

    他的墓在哪兒林淺昔輕聲問著。

    在他老家,不過,郊外墓地裏有一個衣冠塚,那裏麵沒有他的骨灰,葬的都是他在酒吧裏用過的東西。郝星河回答道。

    我知道了。林淺昔將自己的手大概包了一下之後,道,先不要將我回來的消息散布出去,十天後我會再來的。另外,趁著這十天的機會,將所有來鬧過事的人都一一的記在本子,包括他們來過幾次,都做了些什麽事

    好。郝星河的聲音裏終於有了一絲輕鬆。

    再次相見,雖然有著強烈的陌生感,但,昔姐果然還是他曾經的昔姐。

    聊完了白穆青從樓走了下來。

    完了。林淺昔笑著走了過去,道,想不想吃點什麽

    你想吃什麽白穆青反問著。

    嗯,燒烤吧好久沒吃過了。林淺昔舔了舔舌頭,道。

    好,不過先處理傷口。白穆青牽起她背在身後的手,道。

    嘿嘿。林淺昔勾了勾唇,順從的跟著他走往醫藥箱。

    兩人之間不需要任何的言語,但林淺昔知道,無論她做的什麽決定,對方都會無條件的站在她的身邊。

    兩人自然的相處模式也落在了郝星河的眼,心裏掠過羨慕,但更多的是慶幸。此時此刻,他無的慶幸著林淺昔的身邊有著這樣一個人的陪伴,否則,隻怕兩年前得到的消息,會落實。

    若說在這炎熱的夏天,哪裏最受歡迎隻怕是海邊江邊河邊各種水邊了。

    林淺昔和白穆青兩人漫步在江邊,一路,釣魚的,遊泳的,散步的,多得數不勝數。

    但更多的,卻是一旁喝著夜啤酒,擼著串的人。

    法製界線的附近,一家熟悉的燒烤攤子出現在兩人的眼前,老板在燒烤車後麵忙的熱火朝天,連客人叫嚷著拿啤酒都沒空。

    林淺昔輕車路熟的從老板的冰箱子裏拿出兩瓶啤酒,放到叫嚷不停的桌子,道,哥們,老板一個人,這麽忙,自助一下,不會吃虧的。

    你誰呀我花錢來吃東西,活該他給我服務,誰管他忙不忙染著黃毛的男人繼續叫囂著。

    嗯林淺昔笑看著他,手指微動。

    感受到脖子突如其來的涼意,男人立刻閉緊了嘴巴,不敢再多說話。

    這裏是法製界線的邊緣,也是若水區與法製區的交界地,所以,這裏奉承的仍舊是誰拳頭硬,誰是老大的真理。

    乖乖喝酒吧。林淺昔微微一笑,道,好不好啊

    好男人吞了吞口水,拿起酒杯喝著,乖巧的模樣跟孩子一樣。

    真乖林淺昔收了手的匕首,走回了燒烤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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