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皺眉，問道，“月圓之夜，很難受嗎？”

    “沒事，早就習慣了。”溯依舊笑嘻嘻，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昭昭沒說什麽，但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你的邪靈積累到多少了。”

    溯伸出個手指頭，微微比劃了一點，“就一（億）點點。”

    昭昭瞥過去一眼，“你正經點。”

    “真的就一點點。”

    溯隨意往一旁桃花樹上一靠，姿態慵懶隨意，“你不用擔心我。”

    “邪靈這種東西，難為不到我的。”還不是被他轉為己用了嘛。

    他不敢告訴昭昭骨扇真正的用處，即是怕他擔心，也是覺得沒有必要。

    彼時心高氣傲的他還尚未意識到邪靈的不可靠，甚至還在為利用了它而沾沾自喜，但少年總有一天會為他不成熟的行為付出代價。

    昭昭見問不出其他，便把骨扇還給了溯，他對溯的話沒有全信，且直覺認為沒有溯說的這麽簡單。

    溯接過骨扇，隨意往腰帶上一插，抬手摟上昭昭的肩膀，“叫聲哥哥聽聽。”

    對於當昭昭哥哥這件事，經過一千年，都要成為溯的執念了，抓住機會就纏著他不放。

    昭昭原先對於他一口一個哥哥不予計較，不過既然這事又擺明麵上來了，那他可就要好好和溯講講道理，論論誰才是誰哥哥了。

    學著先前楚翊教訓溯的動作，昭昭漫不經心，抬手，揪住了他的一隻耳朵。

    溯

    “我才是哥哥。”

    這句話穿越千年時光，再一次被昭昭說了出來。

    溯一時恍惚，好像又回到和昭昭一起降世的那天。

    這回溯沒爭，乖乖叫道，“哥哥。”

    昭昭？他怎麽不按常理說話。

    一時間，昭昭臉上莫名浮上熱意，鬆開他的耳朵，默默應道，“嗯。”

    “哥哥害羞了？”

    溯滿臉笑意，不正經的他調笑著他正經的哥哥。

    “好了，該你叫我哥哥了。”

    昭昭？？？

    見他迷茫，溯都要不好意思捉弄單純的他了。

    憋了會兒笑，溯眨眨眼，直勾勾望向他透亮的眸子，“我都叫你了，禮尚往來，你也應該叫我一次。”

    昭昭無語，片刻吐出兩個字，“荒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昭昭轉身，不欲再言，聽著身後傳來的肆無忌憚的笑聲，不自覺勾了勾唇。

    “哥哥！”

    “等等我。”

    溯跟上昭昭，親昵摟上他的肩，“我們去聖地吧。”

    聖地

    幼時跟著落塵去過幾次，但長大後，就再也沒去了。

    “好。”

    “哥哥真好。”

    溯的嘴仿佛沾了蜜，好話一個接一個。

    昭昭想起身後跟著的段玉，他回頭，道，“你先回去。”

    段玉屈身行禮，“是。”

    沒了旁人，溯更放的開了，一路上老是說些什麽逗昭昭，昭昭既是無語，又是好笑，見他真這麽開心，就由著他了。

    聖地。

    神樹千年未變，神龍池州依舊閉著巨大的雙眼，纏繞在粗大樹幹上。察覺到熟悉的氣息，池州才慢慢睜開了眼。

    見是他們兩人，神龍開口，嗓音粗獷低沉，“兩位神子，好久不見。”

    昭昭微微頷首，含蓄守禮。

    溯則輕輕挑眉一笑，帶上一絲麵對昭昭時沒有的邪氣，“池州，你好像又老了~"

    池州眸光和善看著兩人，並未計較溯所言語。

    “兩位神子皆成長不少，神帝和楚翊，有心了。”

    提起師父，溯想著這些年他的棍棒教育，不禁撇撇嘴。

    昭昭依舊是麵無表情。

    池州看著兩位同一母樹、性格大不相同的神子，不禁好笑。

    果然，誰養大的像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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