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雪很滿意她的表現，眼底都是笑意。
    隻要蘇諾道歉了，那這事就算是蘇諾做的了。
    莫小雪想了想，又看向聞征。
    “聞總，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公司的錯誤，哪怕蘇小姐剛來公司，也是公司的員工。”
    “可事已至此，我們不如想想解決辦法？現在怪她，也解決不了問題，更何況也不能真讓蘇小姐去坐牢吧？”
    聽到要坐牢，蘇諾的身子又抖了抖。
    她知道能讓段嶼白重視的項目，價值肯定要過幾十個億。
    那她要坐牢多久？
    一輩子嗎？
    她滿眼含淚地抬起頭，發現眼前已經模糊一片。
    段嶼白隨手抽出一張紙巾遞過去。
    “是，聞總，兩家合作才是更重要的。”
    聽他這麽說，聞征忽然就笑了。
    “段總，文信科技的確是個小公司，肯定和段氏集團不能相提並論。”
    “可如果就說技術的話，文信科技也是最值得投資的，不是嗎？”
    “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你就想讓蘇諾背鍋？”
    段嶼白沉默地看向他，隨即開口，“段氏集團占比退讓五個點。”
    “段總！”
    莫小雪驚恐出聲。
    之前兩家合作可是一早就說好的占比。
    現在讓5，那公司會有多少損失？
    聞征顯然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間有些語塞。
    如果等項目投資上線，那五個點的利潤可能就是幾十個億。
    聞征若有所思地看向蘇諾。
    段嶼白是為了她才這麽做的？
    剛才他也問過了，文件確實一直都是在蘇諾手上。
    她雖然一直說文件就在車裏，但聞征也不認為段嶼白身邊的人會偷走文件。
    能上他車的，那八成都是心腹。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蘇諾確實弄丟了穩健
    她不知道文件有多重要，當時又受了傷，文件下意識扔到了什麽地方被人撿到了。
    “聞總，五個點的讓利，以後段氏集團有任何新項目，都會第一時間先考慮文信科技。”
    段嶼白的話再一次震驚了聞征。
    雖說文信科技確實很強，但也並不是每個領域都是龍頭。
    段嶼白的承諾，對文信科技以後發展那可是有相當大的影響。
    聞征深吸口，“還有兩個條件。”
    莫小雪趕緊開口，“聞總，您這樣就不合適了吧？”
    段嶼白伸手製止她的話，“您講。”
    聞征認真點點頭，“第一，網上的熱度你們來壓下去，民達科技那邊我會去協商。”
    “可以。”
    “第二，蘇諾繼續負責項目，隻負責這次和文信科技的合作，其他的事情就暫時不要讓她做了。”
    “這不合適……”
    莫小雪的話還沒說完，段嶼白就點頭答應下來。
    “可以，我親自帶她。”
    “好。”聞征直接起身，然後拍了拍蘇諾的肩膀。
    “好孩子，醫生說你這幾天不要下地，住院三天，我已經辦好手續了。”
    “對麵酒店每天會給你送營養餐過來，安心養好身體，合作的事情等你出院再說。”
    “聞總，不用那麽麻煩了，我會幫蘇小姐定好的。”莫小雪趕緊接話。
    聞征卻沒說話，直接離開了病房。
    這就是不容置疑了。
    莫小雪轉頭冷漠地看向蘇諾，蘇諾下意識瑟縮了一下。
    段嶼白微微蹙眉。
    “你又怕什麽？這次是五樓，你跳一個我看看。”
    他直接坐在蘇諾病床旁邊的沙發裏，“蘇諾，你可這是長本事了。”
    “要不要看看網友怎麽說你的？跳樓女俠，瘋狂打工人。”
    “我不是告訴你不用來公司了！”
    “不，我，我要去。”蘇諾倔強地看著他。
    她必須去。
    她如果不去，那就要徹底被趕出去了。
    那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可她還沒活夠。
    她承認自己是個懦夫。
    園區很多人忍受不了屈辱，都已經自殺了，可她不敢。
    她想過要咬舌自盡，可真的咬到舌頭，她才知道原來這麽疼。
    她也想過要割腕自殺。
    可她根本就拿不到什麽利器。
    她隻能日複一日備受折磨，生不如死。
    可她仍舊不想死。
    她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害怕。
    然後又看到了段嶼白手機裏的熱搜。
    她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視頻裏的自己。
    瘦小的好像個猴子，隻是沒有猴子靈活。
    落地的時候晃蕩了幾下才站穩，和她想象中的落地情節完全不同。
    段嶼白上前拿走手機。
    “熱搜看了吧？蘇諾，我當時送你去當明星好了，你這天天上熱搜，不知道多少明星都羨慕。”
    他冷漠地看著她，“你這麽做，就是故意抹黑段家，對吧？”
    “不是。”蘇諾剛一開口。
    咕嚕~
    她的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
    “沒吃飯？我不是讓醫院給你送飯了？”
    段嶼白表情有些難看。
    莫小雪趕緊說道：“蘇小姐這不是偷跑出來的？我先去買點東西吧，蘇小姐，你想吃什麽？”
    “不，不用麻煩了。”
    蘇諾哪裏敢讓她買東西。
    莫小雪的手放在段嶼白身上，“我讓酒店送吃的過來，你也沒吃東西呢。”
    “那我就按你的口味買了。”
    段嶼白下意識點點頭。
    他還想說讓莫小雪帶個蛋糕，但莫小雪的手機響起，她已經出去接電話了。
    不過想到自己愛吃的，蘇諾都愛吃，而且還學過怎麽做，他又覺得這麽點也可以。
    病房裏隻剩下段嶼白和蘇諾，空氣安靜得可怕。
    蘇諾攪動著手指，身體也在微微發抖。
    段嶼白起身走到床尾，看著她腳掌還有血滲出來。
    “很嚴重？”
    他的手指輕輕碰觸到紗布，蘇諾下意識將腳收了回來。
    段嶼白冷嗤，“你以為我願意碰你？髒死了。”
    聽到“髒”，蘇諾眼底的光再次熄滅了。
    是啊，她對段嶼白來說，那就是髒的。
    段嶼白以為她已經被王旭明睡過了，當然不願意碰她一下。
    看她不說話，段嶼白歎了口氣。
    “行了，人都走了，不用裝了。”
    “這次的項目歸你負責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到時候我親自帶你，你直接來總裁辦吧，我沒空你就跟著小學多學學，以後給我當助理，省著你到處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