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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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塗完了碘伏,把用過的棉簽放進垃圾桶裏,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捏著她的指尖,撐開她的掌心,輕輕的吹了下,薑絕手掌感受到了涼意,心裏覺得怪怪的,被他的行為唬到了,想把手收回來,他握緊她的手,抬頭凝望她的眼睛認真說道:“還有藥膏沒塗呢,別鬧”
    要塗的軟膏是用小管裝的,他單手不方便擠,她提醒:“我不亂動了,你放開我吧”
    他沒照做生怕她跑了,用新的棉簽沾取白色的乳膏細細的鋪在她的掌心傷口處,在他要拿紗布包紮時,她態度強硬些拒絕道:“這點傷塗藥就行了,大熱天的,包紗布會漚爛的,我的生活經驗還行,聽我的行不?”
    她坐在沙發上,他坐在地板上抬頭就對上了她的眼眸,她隻是為了表達得更友好些,俯身湊近他再跟他陳述事實,而他心裏有病,他們靠得近,近到他能清晰地看見她眼睛的虹膜紋路,嘴唇小巧但飽滿鮮紅,有種想仰頭迎上去親她地衝動,他嚇得一身冷汗連忙往後挪退,放回手裏地紗布,故作鎮定地緩慢起身。
    他收拾好藥箱,說自己先拿回去放再過來幫廚。
    薑絕把茶幾上的紅玫瑰分成兩份說:“你拿一份回去吧,太多了我用不完,怪浪費地”
    聽言他抱了一份回去。
    薑絕回廚房,把用到的食材都拿了出來,要弄一葷一素一湯,排骨和牛肉都已事先被切好才放冰箱裏的,所有葷菜隻需要洗淨就可以煮了,蔬菜除了苦瓜要切,其他一切都好辦。她用保鮮膜裹了下左手,簡單衝了下苦瓜,對半切開去瓤,熟練的切成均勻的薄片。
    正要再次清洗苦瓜時,姚宴昇回來了,接過她手裏地活,說他來就行,她受傷了隻需在一旁看著。
    她笑道:“你吃香菜和苦瓜嗎?”
    “香菜喜歡的,苦瓜也還行”
    “哦,那你先看看台上有幾樣是你會煮的,你要是都會我就光等著吃了,我對菜的口味可是有要求的”
    他看了一圈大概知道她要弄那幾樣菜,他會的就燉湯,燒菜也就番茄炒蛋之類較簡單的。
    她看出了他的為難,“做菜也就火候有要求,剩下的把味調好,菜掉進去用鍋鏟翻炒就行,一隻手也夠用了”
    他沒法反駁,主動把菜品都洗好,晾水,然後開始燉排骨湯,也就需要把排骨焯水,之後加胡蘿卜就等頓熟放調料了。排骨焯過水放了蘿卜蓋上鍋蓋他無事可做,觀看薑絕做菜。
    隻見她把醃過的牛肉大火放油鍋裏翻炒過後放不辣的彩椒點色,快出鍋時放香菜和小把白芝麻用白瓷盤裝好,一道菜就煮好了,然後他洗了鍋,她單手敲了兩顆雞蛋,放好調料,他打散,她把蛋液煎好用鏟子切成片狀撈出,再開火判斷鍋裏的大概溫度,放油,放苦瓜快速翻炒幾下隻放鹽和雞精,再翻炒均勻把雞蛋倒進去拌勻就出鍋了,放進了較大的盤子裏,還用鏟子在中間把菜撥開,他沒懂問為什麽,她說散熱以免中間的菜被漚著顏色變深口感不好,他把兩盤菜端到餐桌。
    她的菜都煮好了,電飯鍋適時提示飯以熟。
    他開蓋查看湯燉好沒,排骨肉質都變白了,湯底清白透明,她太熟練,他怕不合她的胃口,放鹽時一點一點放生怕鹹了。
    她知道他的顧慮,從櫃子裏拿出勺子遞給他,提議:“你要不用勺子舀點嚐嚐?”
    他用鍋鏟舀湯到勺子裏嚐了下,沒鹽味,又開始慢慢的加鹽,薑絕笑說:“大膽點,鹹了就加水,淡了就加鹽”,他睨了她一眼固執的照舊慢慢來,終於過了一分半鍾他覺得合適了,拿了個新勺子舀了一勺湯遞給她讓她試,薑絕拿過勺子嚐了口:“嗯,還不錯,可以了,撈出來吧”
    把湯端到餐桌後,他回廚房把鍋和灶台都收拾幹淨,衝洗了手。
    薑絕拿碗筷放好,把各自的碗都盛好了飯,這次她把他的碗筷放到了餐桌對麵,都入座了才開始動筷子。
    他不討厭苦瓜是因著它經常被誇讚的營養價值,正值夏季正是消暑氣的時候吃正合適,但想到它的苦味還是不太想動筷子,夾了兩下炒牛肉很合他的口味更不想吃苦瓜了,但隻夾一道菜又覺得沒禮貌,她沒看他一心進食,苦瓜炒蛋賣相好看,瓜片薄厚均勻綠油油的,淡黃色的雞蛋被襯得像花開了一般,稍作心理準備還是夾了一片苦瓜,嚼了幾下意外沒有之前印象裏的苦味占滿口腔想趕進咽下去的感覺,是爽脆的口感,微微的苦被雞蛋的味道蓋過了,還有點清甜的錯覺,他咽了口飯,這次是一筷子夾了幾片裹著一些雞蛋送嘴裏,吃著很不錯,吃完還想吃,要不是他親眼看她是如何炒的他真得懷疑她加了什麽絕世調料了。
    她做的都好吃,他燉的湯就一般,他道:“你炒的這兩道菜真好吃,如果我這湯再好點就完美了”
    薑絕一頓抬頭看他,她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他這是要點評的意思?她沒什麽好說的,用湯勺舀了滿滿一空碗,也沒用湯匙慢慢喝,端起碗來,輕輕吹散冒出的細煙,直接喝完碗裏的湯,喝完了又舀了半碗再次喝完,抽了餐紙試嘴,這湯是一般,但她走了半天回來沒喝水也很渴,清湯正好解渴了也給他麵子。
    “還不錯啦,我吃飽了”,她坐著光看他吃飯好像怪怪的,起身拿了自己的碗筷放洗碗機裏,回到餐桌說:“你自己吃著,我去弄一下那些花,消消食”
    飯菜煮的是兩個人的量,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算的,正好他倆都吃飽,光盤不浪費,他把盤子碗筷都拿回廚房,放洗碗機裏按了啟動按鈕,回餐桌簡單的擦拭好,洗了手。
    他回到客廳,她正拿著個花瓶插花,看到他說道:“你幫我把花瓶帶去廚房裏往裏注些水”
    依言他去了,把裝好水的花瓶帶回來,用紙巾擦了瓶身上麵的水珠。
    她往裏加了營養液,先把那兩支向日葵插裏麵,四周在插上紅玫瑰,這兩種顏色都很明豔熱烈,放在一起有些違和,他問道:“這樣會不會很奇怪啊,為什麽不各自分開養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