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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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從小就沒爸媽的窮苦人,應該自卑敏感擅長討好他人才對,在他生氣砸東西時就該如受驚的兔子般僵硬的呆在原地,而不是現在這麽平靜的糾他的態度,像被點到要害一般,他跳起來指著薑絕的鼻子惡聲惡氣道,“她死了,你用一張和她相似的臉頂替她的位置,你這麽惡毒的人,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薑絕把零碎的信息片段整合大膽猜測,“陳思是陳姨的女兒?你認為我靠近陳家是要取代她的位置?”
她太冷靜顯得他像個瘋子,他努力挑撥情緒引她發怒她居然沒什麽起伏,要麽她城府深不可測要麽純碎什麽都不知道,不論哪個他剛才都白演了,他斂起情緒,理好衣服上的褶皺,靠回沙發上,喝了口酒潤嗓子,重新審視這個人,犀利的眼色似要洞穿她的內心,他依舊不認為薑絕真就如此淡定不過會裝而已,沒意思,不能吵架的人太沒意思了,他挨著沙發譏笑道,“你除了這張臉其他的半點都不像她,她寫得一手好字,愛丹青,她是那麽的光芒萬丈,要不是陳家那群人下套利用她的善良她怎麽會死”,提到她的死悲從中來,加重了語氣,“所以像你這種冒充她人,獲取利益的人,我特好奇,打雷的時候會害怕被雷劈嗎?”
“你很會給人安罪名,我沒冒充任何人,行得正坐得直為什麽要怕雷劈”
趙竹辰屬實被她理直氣壯地語氣刺激到了,怒吼,“你連她小名都搶了,還說沒冒充,我從未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
薑絕沉默片刻提了一口氣繼續,“她死之前一直有男朋友,你替她如此不平,你算她誰呢?”
如同被戳了肺管子,趙竹辰把手裏的酒杯摔到地上濺起一堆玻璃碎片,躥過來拎起她的衣領,咆哮,“你算什麽東西,敢這麽跟我說話”,這女人真不怕死,屢次激怒他,眼眶發紅死死的盯著她嘲諷,“你家人都死絕了,你怎麽沒死呢,你信不信我讓你生不如死?”
她一開始就看透了他的虛張聲勢,即是和陳家相熟的教養應該不會太差,對她動手的可能性不大,從他的話中大概拚出了是怎麽一回事,對他嘲諷的話也不惱怒,逼急了兔子也會咬人,她拐了個彎,“你很愛她吧”
趙竹辰頓住了,沒見過這路數,她不應該咒罵他才對嗎,打什麽溫情牌,他把她甩回沙發上,背對著她,沒了剛才怒衝的語氣,“與你無關”
沒什麽需要了解的了,從他問天答地的語言中,已經理好了思緒,留在這裏沒意義,薑絕拿起剛才掉到沙發上的手機,拿起腳就走。
外麵嘈雜的聲音湧進來,趙竹辰才回過神,她就這麽走了?浪費他大半天的精力對方就這麽離開了?
姚宴昇給她發信息,沒收到回信,就在吧台處等了會。
舞池的音樂換了又換,林與觴跳累了,口渴想回吧台點酒,她路過暗處抬頭就瞥見林落一臉諂媚的在給薑絕的那個‘好朋友’倒酒,倆人明顯在聊天,他們都知道薑絕和他的關係,這是挖牆腳?她沒在往前去,旁邊卡座上的人見她漂亮招呼她入局,她順勢拿了酒解渴,時不時的回頭瞧那兩人,過了十來分鍾,林落才起身匆匆離去,薑絕就出現了,很明顯是看到她來了林落才躲開的,很不幸她都看到了。
回寢室後,薑絕思索良久還是給陳呦通了個電話。
電話掛斷後,她在椅子上放空了很久,陳呦沒瞞她很坦誠的跟她說了自己知道的事,她確實憑著長相占了一個已逝者的位置,更令她難堪的是她真的再求陳韻的‘母愛’,思姐姐不是真的在叫她而是通過她在思念另一個人,陳韻給的關愛也不是因為真的喜歡她而是透過她延續對另一個人的疼愛,書裏沒教這些。
直到林與觴和張揚回來,她還是一動不動的僵在椅子上,張揚喊她也沒反應。
張揚把小包扔到書桌上,灌了點蜂蜜水解酒,林落被趙竹辰塞錢的時候她就站在後麵,目睹了全程,知道林落在他男朋友酒吧兼職時她是震驚的,這酒吧她有參股,還涉及點灰色地帶,她一個北川大學的學生會缺錢需要去酒吧兼職嗎,還為了錢出賣室友,趙竹辰離開後工作人員報告說包廂被砸了,她以為薑絕受傷了,回來看情況,如今人外表雖沒什麽傷口但愣在這應該是被嚇到了,罵道,“林落人看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背地裏幹這種事”
林與觴也喝了不少腦子有點暈,以為她和自己看到了同一幕,跟著吐槽,“這叫知人知麵不知心,男的也不見好到哪去”
“你也看到了?”
“兩隻眼睛看得清清楚楚”
“你說她作為北川大學的學生怎麽會缺錢到出賣室友的地步?”
林與觴聽懵了以為耳朵不清,大著舌頭詢問,“啊?我們說的是同一件事嗎,什麽缺錢出賣的,我說的是她和姚宴昇的事”
突然聽到姚宴昇三個字,薑絕瞬時回了神,轉身看他們。
林落後一腳回來,在門外聽得清楚,見聲音一下子沒了,直接開了門鎖,把門關得震響,藐視的看著湊一起說壞話的倆人。
張揚沒有任何在背後說人壞話被逮到的心虛感,挺直腰杆指著薑絕道,“我親眼看到的,你還想抵賴不成?薑絕就在這裏大不了我們對證”
“那人是他哥,我幫忙喊人他給我小費,怎麽就出賣了,她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是我綁著她去的?”,林落有點心虛但語句被整理過後也符合情況。
張揚被懟的噎住了,望向薑絕求助,奈何薑絕點頭說是自己要去的。
“你看到我和姚宴昇說話了?”,林落轉而質問林與觴,她沒過錯語氣也硬了不少,冷笑道,“我一個推銷酒品的,跟客人交談有什麽好造謠的,就算他好看我多看幾眼怎麽了?這就算我道德敗壞了?”